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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从来美色出风尘 作者:初夏听花开(文秀网2013.07.02完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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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抛容没有一起去,站在马车前送我和岳长骏,一向*子的可清抛容,这一刻不知为何,竟然缄默起来。
岳长骏翻身跳上马车,撩开车窗帘,深意地笑了一下,便放下了帘子。
“怎地如此开心?”我笑着看他。
他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夏末。
末。
刚到江南没几天,便传来长安被攻陷的消息。听说吐蕃赞普攻下上官府后,就一直悄悄留在长安,伺机攻下长安。
我震惊不已,看向身旁的岳长骏,他却笑得开怀不已。
穆水也痴痴傻傻地笑着。
“怎么回事?”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岳长骏轻轻拂过我的刘海,“你喜欢江南吗?”
“岳长骏,你的皇宫都被攻陷了,你怎地还问得出这种问题?”我心烦地将他的手打开。
他却依旧执着地问,“你喜欢江南吗?”
“喜欢!”我没有好气地应着。
“哥,嫂子都说喜欢了,就留在这里吧!”幻墨欢喜地拍手,“水烟,以后江南,就是咱们的家了!”
岳长骏搂着怔在一旁的我,“我想了许久,父皇留下来的江山,和可遇难求的你,到底哪个重要。后来才明白,我不想守着江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想和你,做平凡夫妻。”
原来,从发觉上官景轶私藏龙袍之时,岳长骏就开始计划着这件事。
吐蕃的野心,岳长骏怎会不知。可清抛容虽爱岳长骏,却还是看重家族地位。所以,当岳长骏表明想要离开皇位之时,可清抛容便与他协议。吐蕃安稳得江山,换我们后半生安稳无忧。
吐蕃赞普虽为边疆人,却有着中原人没有的气度。更有岳长骏没有的果断。
岳长骏说,这样的人,才该拥有江山。
我忽然想起离去那日,可清抛容那样沉默的面色。原来竟是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听说上官亦清在吐蕃人冲进皇宫之时,自尽而亡。
可清抛容改嫁给吐蕃的一位将军,吐蕃赞普登基之前,四处施恩,百姓并不反感。赞普尊重中原文化,人们虽内心不悦,却还是服气于他的作风。
我们七个人定居江南,穆水打铁,岳长骏和欧阳凌拿着带出来的金银,开了一家布庄。生意还不错。我和幻墨琪画在布庄偶尔帮忙织布,偶尔帮忙打理。日子也算不错。
蓝月依旧跟着我们,没有皇宫的纷扰,倒是渐渐暖人了起来。
后来遇到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样貌平凡,家境一般,却对蓝月忠贞不渝。蓝月寻思了许久,便也嫁了他。
我陪她在洞房等那男子之时,蓝月隔着红布盖头和我聊天。
“夫人不是一直想知道奴婢心中的那个意中人是谁吗?”蓝月的声音带着美好,却又有些凉意。
我笑,“怎地?是如今的新郎官吗?”
“自然是,不过夫人之前问的时候,不是他。”蓝月卖关子。
我也顺着蓝月的话,“那是谁呢?”
蓝月深吸了一口气,“是……夫人的夫君。不过还好,奴婢终于像娘娘一样,有了自己的夫君,可以两情相悦、举案齐眉。”
一群人拥着男子进了洞房,我躲了出去。
蓝月成亲之后,幻墨便有了孩子。喜事一件又一件而来。
得空,岳长骏牵着我的手在江边散步。
“你知道蓝月对你的心意吗?”我靠着岳长骏的肩。
岳长骏笑,“知道,不过,她如今有个疼惜她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叹气,看来我身边的女子,那么多都痴心与我身旁的男子。我竟然这等幸运。
“你知道吗?”岳长骏语气沉重了起来。
我心头一阵,难道,他也觉得愧疚?想要将蓝月娶回来?
岳长骏看着我,“今日听欧阳说,琪画也有了身孕。只是……”
“只是?琪画怎么了?”我抓着岳长骏胸口的衣裳,死死盯着他。
岳长骏看着我,眼眸深邃,悲伤沉重,“只是……”
他还是不说,我继续盯着,甚至不敢呼吸。
岳长骏抱着我的腰肢,“只是,你我何时才能有骨肉?”
我一下红了脸,想要推开他。
岳长骏不放手,执着地问着,“夫人,何时给我一个做爹的机会?”
“回屋再说,回屋再说。”我推搡着他。
岳长骏斜着眼睛,“这里如何?”
“不行!——”我大吼。
岳长骏更是有兴致,“夫人,就这里吧!”
“不行!——岳长骏,本姑娘警告你,不许!”
“夫人,为夫来也!——”
——(分界线)——
“嘘……”幻墨捂住穆水的嘴巴,身子斜靠在树干上,“别让水烟发现我们。”
穆水慌忙捂着嘴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琪画在一旁有些担忧,“若是水烟知道咱们四个在偷看,怎办?”
欧阳凌笑了笑,“那个时候,怕是他们也有了孩子!怎会有闲情管这个?”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分界线)——
江边,晚风微凉。
“夫君,若是有了孩子,起什么名字好?”我趴在岳长骏的胸口。
岳长骏作深思状,笑,“先有了身孕再说!”
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皇宫,岳长骏居高临下,风华绝代,“朕现在是皇上,你敢抗旨不成?”
岳长骏,我曾以为那一刻,就算答应你,这一生的平凡夫妻,怕也只能是梦中情境。
却不想,竟然如此轻易得了梦境。
从来美色出风尘,奈何绝世空悲嗔。
谢君三次定情长,终得淡泊真人生。




☆、番外之【岳长骏】

他不知是第几次这样在玉香阁私自见朝臣。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被赶出东宫的大臣是怎样的意思,可是他不屑那虚无缥缈却沉重不已的权位。二皇子,身世已然足够尊贵,何不安心等着做亲王?大好的年华,怎能浪费在追逐名利的道路上?
他想着,轻笑了一下。抬眼,便看见一个十二岁模样的小丫头,莽莽撞撞地绕过自己,上了楼梯。
鬼使神差地,他竟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却不想小丫头那般不小心,身子竟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他顺势抱着他,陪她滚下了楼梯。她身上那般清香,像芙蕖的味道。他甚至忘记台阶棱角压迫皮肤的疼痛,只是这样紧紧抱着怀中的丫头。
那丫头却毫不领情的样子,推开自己就起了身,一语惊人,“嘿,不要挡着本姑娘看俊俏公子!”
他更是来了兴致,随她起身,“你看我如何?”
那丫头竟一脸的嫌弃,“就你这副尊容,也好意思让我瞧?”说罢,提着裙摆就急急忙忙上了楼梯,也顾不得散下来的青丝。
香妈妈看到这一幕,慌忙跑了过来,他笑,“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香妈妈有些愣神,“谁?”
他上楼,香妈妈慌忙跟着,一眼就瞟见楼梯口失落的她。
“她!”他指着她,心里却隐隐地难过起来。
香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她呀,她叫水烟,不懂事的小丫头,新来的。”
水烟。水深处,烟柳丛。他笑。
身为皇子,他不能过多出入这样的风月场所。可是那一眼,竟让心头那样记挂那张稚嫩的面庞。他惊了一惊,难不成,自己对那小丫头动了心?
“长骏,”岳长骆轻咳了几声,朝着他走了过来,“看你心不在焉,可有何心事?”
他对岳长骆从不隐瞒,“昨日在玉香阁,遇见个小丫头。不知为何,今日总是想起那场景。”
“甚名?”岳长骆笑意朦胧。
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水烟。”
岳长骆拍着他的肩膀,“长骏,你是皇子,就算喜欢,也不能与她在一起。不然,父皇定会大怒。”
他点头。
机缘?命运?缘分?
岳烈煌偏爱岳长骏,派岳长骏与重臣私下议事,那大臣懂得规矩,便约在了玉香阁。
玉香阁,他心头不禁欢喜起来,似乎又看到那小丫头的模样。只是一年过去,她……会不会不记得自己了?
他早早去了玉香阁,告诉香妈妈瞒着三个小丫头包了场。
水烟竟然一脚将鞋子甩在了他的脸上。他无奈,却不免欢喜起来。这小丫头竟然还记得自己,而且如此放肆,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他以为,或许只要这样一点一点,就可以接近这个女子,就可以让她心安理得地和自己在一起。
却不想,这一年的不见,竟然让她迷恋上了慕容笛风。
你喜欢?那好,我帮你!他牵起她的手,却不想这竟然是她的第一次牵手。她的脸微微泛红,他心里荡起一丝侥幸——或许,她的心里,真的有我。
他开始不管不顾地跑去玉香阁,岳长骆拼命掩着,不敢让岳烈煌知道。
他借着琪画的倾慕,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她如何和慕容笛风一起*,又如何神伤落泪。他知道,慕容笛风待她,不过是玩物,没有真心。可是,就算知道这样,他又怎么能残忍地告诉这个初长成的女子,她的爱情,在慕容笛风的眼中,不过是与欧阳宇一文不值的赌约?
他只能守着,护着。与她嬉闹,与她相知。
他以为,一切不过他的一厢情愿。
却不想,她终是知道了赌约的事,喝得头晕目眩,吵闹间划伤了自己的肩膀。他恰巧在场,心痛地将她抱起,听她喃喃自语。
“慕容公子?还是岳长骏?……不管是谁,其实都不重要……”他将她放在床上,她依旧闭着眼睛呢喃,“我喜欢慕容公子……可是岳长骏,你为什么和琪画在一起……我好心痛……”
原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究竟在哪里。原来她,一直在意自己。
他俯身,浅吻她的额头,却不想她忽地起身,深深地吻住他的唇。那样绵长,仿佛这些日子的苦楚与憋闷,都在这一刻通通释放。
“岳长骏……我想你……”她没有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他将被角压好,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用尽气力,“我冷,进来陪我躺会儿吧。”
他钻进被窝,紧紧抱着她。
这一刻,终是这一刻,才能拥你入怀。他想。
慕容笛风终是在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后离开她。她哭得没有气力,他不忍,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心迹。
她那般抵抗,却终是承认了那情谊。
他终是心安地牵起了她的手,终是让她的眼眸中尽是自己的身影。
岳长骆得知此事,便与他长谈。他意气风发,“我爱她,就算放弃这皇室血脉也愿意。”
却不想这句话,传入了岳烈煌的耳际。
她的生活不再平静,开始有不同的人惊扰她的生活。他想分担,她却强装坚强,笑容清丽,宛若芙蕖。
一道圣旨,却让他娶了自己幼时的玩伴。
夜空满是烟花,唢呐声震天。他似乎能看到那个女子,如何在玉香阁以泪洗面。他忍不住,与上官亦清阐明心迹,逃出府邸,在清晨出现在那个芙蕖美人的面前。只是一眼,便看到她肿的通红的手。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若是无法做万人之上,他就无法和眼前这个女子在一起。
他开始暗中勾结朝臣,开始学会如何拉帮结派。他走火入魔,甚至不惜再次伤害女子,只为得到吐蕃的支持。
她心灰意冷,跟着欧阳宇出了玉香阁。
他知道她的悲伤,却被可清抛容缠的脱不开身。再次相见,她竟佯装不相识。他更是委屈不已,明明自己是为了她,才如此痴迷这些肮脏的东西,却不被理解。他一怒之下,撕破她的衣裙。
她没有挣扎,他也不再强迫。
他爱她,那么爱她。爱到本想只做百姓的心,如今痴迷于权位。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阐明。
岳烈煌下毒残害岳烈煌,他便下毒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恨这样的父皇,他恨岳烈煌如此残忍。可是却不想,自己也成了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他太想要登上皇位,太想要给那个女子安稳的生活。岳烈煌的下毒,不过是他篡位的导火索。
可是她,却伤心拒绝这样的他。
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因为爱她爱到骨髓,爱到走火入魔,爱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护着她。
他以为她就要这样,不愿再理会自己。
却不想,她终是答应了这门婚事。终是名正言顺地,成了他的夫人。
他忘了,皇宫里最可怕的地方,是后宫。
可清抛容的算计,让她伤透了心。
他视为知己的上官亦清,更是不择手段地伤害她。
上官景轶想要篡位的消息传入他的耳廓,他却觉得轻松起来。他决定,将皇宫送给可清抛容,将那个虚无的“皇后”送给上官亦清。他与可清抛容协定,江山拱手,只换与她的一生安稳。可清抛容笑着答应。
他带着毫不知情的她,来到江南,
长安沦陷,她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他却舒了一口气,是的,这黄袍的牢笼,终是摆脱了。这梦中的情景,终是实现了。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不是不爱江山,只是江山总有人守得住,而失去这个女子,他会后悔一生。
他想要百姓过好日子,但是若自己没有心劲去打理民事,又怎能自己守着这虚位,让百姓们将骂名扣在心爱的女子身上?
他爱她,千山万水都无法与她相比。
他一直都是那个想要平凡夫妻生活的岳长骏。
曾经的一切,都是年轻莽撞的错事。他也是人,也要冲动,也要犯错。
他从未后悔过任何一件事,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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