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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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缝纸被烘来暖,一觉安眠到五更。闻得上方钟鼓动,又添一日在浮生。”
圆通旻禅师法嗣圆通守慧禅师江州庐山圆通守慧冲真密印通慧禅师,上堂:“但知今日复明日,不觉前秋与后秋。
平步坦然归故里,却乘好月过沧洲。咦!不是苦心人不知。”
黄龙观禅师隆兴府黄龙道观禅师,上堂曰:“古人道,眼色耳声,万法成办。
你诸人为甚么从朝至暮,诸法不相到?”遂喝一喝,曰:“牵牛入你鼻孔,祸不入慎家之门。”
左丞范冲居士左丞范冲居士,字致虚。由翰宛守豫章,过圆通谒旻禅师,茶罢曰:“某行将老矣。
堕在金紫行中,去此事稍远。”通呼内翰,公应喏。通曰:“何远之有?”公跃然曰:“乞师再垂指诲。”通曰:
“此去洪都有四程。”公伫思,通曰:“见即便见,拟思即差。”公乃豁然有省。
枢密吴居厚居士枢密吴居厚居士,拥节归钟陵,谒圆通旻禅师,曰:“某顷赴省试,过此,过赵州关,因问前住讷老:
“透关底事如何?”讷曰:“且去做官。”今不觉五十余年。”旻曰:“曾明得透关底事么?”公曰:
“八次经过,常存此念,然未甚脱洒在。”旻度扇与之,曰:“请使扇。”公即挥扇。旻曰:“有甚不脱洒处?”
公忽有省曰:“便请末后句?”旻乃挥扇两下。公曰:“亲切,亲切。”旻曰:“吉獠舌头三千里。”
谏议彭汝霖居士谏议彭汝霖居士,手写观音经施圆通。通拈起曰:“这个是观音经,那个是谏议经?”公曰:
“此是某亲写。”通曰:“写底是字,那个是经?”公笑曰:“却了不得也。”通曰:“即现宰官身而为说法。”公曰:
“人人有分。”通曰:“莫谤经好!”公曰:“如何即是?”通举经示之。公拊掌大笑曰:“嗄。”通曰:
“又道了不得!”公礼拜。
中丞卢航居士中丞卢航居士,与圆通拥炉次,公问:“诸家因缘,不劳拈出。直截一句,请师指示。”通厉声揖曰:
“看火!”公急拨衣,忽大悟。谢曰:“灼然!佛法无多子。”通喝曰:“放下著。”公应喏喏。
左司都贶居士左司都贶居士,问圆通曰:“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当如何凑泊?”通曰:“全身入火聚。”公曰:
“毕竟如何晓会?”通曰:“蓦直去。”公沈吟。通曰:“可更吃茶么?”公曰:“不必。”通曰:“何不恁么会?”
公契旨。曰:“元来太近。”通曰:“十万八千。”公占偈曰:“不可思议,是大火聚。便恁么去,不离当处。”
通曰:“咦!犹有这个在。”公曰:“乞师再垂指示。”通曰:“便恁么去,铛是铁铸。”公顿首谢之。
明招慧禅师法嗣宣秘礼禅师杨州石塔宣秘礼禅师,僧问:“山河大地,与自己是同是别?”师曰:“长亭凉夜月,多为客铺舒。”曰:
“谢师答话。”师曰:“网大难为鸟,纶稠始得鱼。”僧作舞归众。师曰:“长江为砚墨,频写断交书。”
上堂,举百丈野狐话,乃曰:“不是翻涛手,徒夸跨海鲸。由基方撚镞,枝上众猿惊。”
上堂,至座前,师搊一僧上法座,僧慞惶欲走。师遂指座曰:“这棚子,若牵一头驴上去,他亦须就上屙在。
汝诸人因甚么却不肯?”以拄杖一时赶散。顾侍者曰:“崄。”
浮山真禅师法嗣灵岩徽禅师峨嵋灵岩徽禅师,僧问:“文殊是七佛之师,未审谁是文殊之师?”师曰:“金沙滩头马郎妇。”
祥符立禅师法嗣报慈淳禅师湖南报慈淳禅师,上堂曰:“青眸一瞬,金色知归。授手而来,如王宝剑。
而今开张门户,各说异端,可谓古路坦而荆棘生,法眼正而还自翳,孤负先圣,埋没己灵。
且道不埋没不孤负正法眼藏如何吐露?还有吐露得底么?出来吐露看。如无,担取诗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联灯作乌回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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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造国清,谒寂室光,洒然有省。次谒大圆于明之万寿。圆问曰:“甚处来?”师曰:“天台来。”曰:“见智者大师么?”师曰:
“即今亦不少。”曰:“因甚在汝脚跟下?”师曰:“当面蹉过。”圆曰:“上人不耘而秀,不扶而直。”
一日辞去,圆送之门,拊师背曰:“宝所在近,此城非实。”师颔之,往豫章谒典牛,道由云居,风雪塞路,坐阅四十二日。
午初,版声铿然,豁尔大悟。及造门,典牛独指师曰:“甚处见神见鬼来?”师曰:“云居闻版声来。”牛曰:
“是甚么?”师曰:“打破虚空,全无柄靶。”牛曰:“向上事未在。”师曰:“东家暗坐,西家厮骂。”牛曰:
“崭然超出佛祖。他日起家,一麟足矣。”住后,上堂,举:“教中道: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虽然恁么,正是捕得老鼠,打破油瓮。怀禅师道:你眼在甚么处?
虽则识破释迦老子,争奈拈舐指。若是涂毒即不然,色见声求也不妨,百华影里绣鸳鸯。
自从识得金针后,一任风吹满袖香。”师将示寂,升座别众,嘱门人以文祭之,师危坐倾听。至尚飨,为之一笑。
越两日,沐浴更衣,集众说偈曰:“四大既分飞,烟云任意归。秋天霜夜月,万里转光辉。”俄顷,泊然而逝。
塔全身于东岗之麓。
信相显禅师法嗣金绳文禅师成都府金绳文禅师,僧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黄河九曲。”曰:“如何是不犯之令?”
师曰铁“蛇钻不入。”僧拟议,师便打。
南岳下十六世育王谌禅师法嗣万年昙贯禅师台州万年心闻昙贯禅师,永嘉人。住江心,病起上堂:“维摩病说尽道理,龙翔病咳嗽不已。
咳嗽不已,说尽道理。说尽道理,咳嗽不已。汝等诸人还识得其中意旨也未?
本是长江凑风冷,却教露柱患头风。”上堂:“一见便见,八角磨盘空里转。一得永得,辰锦朱砂如墨黑。
秋风吹渭水,已落云门三句里。落叶满长安,几个而今被眼瞒。”竖拂子曰:“瞒得瞒不得,总在万年手里。还见么?
华顶月笼招手石,断桥水落舍身岩。”僧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师曰:“贼过后张弓。”
四明太守以雪窦命师主之,师辞以偈曰:“闹篮方喜得抽头,退鼓而今打未休。莫把乳峰千丈雪,重来换我一双眸。”
天童了朴禅师庆元府天童慈航了朴禅师,福州人。上堂:“酷暑如焚不易禁,炎炎赫赫欲流金。
夜明帘外无人到,灵木迢然转绿阴。”上堂:“久雨不晴,半睡半醒。
可谓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遂喝曰:“住!住!内卦已成,更求外象。”卓拄杖曰:
“适来掷得雷天大壮,如今变作地火明夷。”上堂:“牛皮鞔露柱,露柱啾啾叫。灯笼佯不知,虚明还自照。殿脊老蚩吻,闻得呵呵笑。
三门侧耳听,就上打之绕。譬如十日菊,开彻阿谁要?阿呵呵!未必秋香一夜衰,熨斗煎茶不同铫。”
室中问僧:“贼来须打,客来须看。祇如三更夜半,人面似贼,贼面似人,作么生辨?”上堂:
“观音岩玲玲珑珑,太白石丁丁东东。西园菜蟥,似不堪食。东谷花发,却无赖红。
且道是祖意教意,途中受用,世谛流布?若辨不出,雪峰覆却饭桶。若辨得出,甘贽礼拜蒸笼。参!”上堂:“德山入门便棒,临济入门便喝。
临济喝处,德山棒头耳聋,德山棒时,临济喝下眼瞎。虽然一搦一抬,就中全生全杀。”
遂喝一喝,卓拄杖一下云:“敢问诸人是生是杀?”良久云:“君子可八。”﹝八,据义应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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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寺僧以茶禁闻有司,吏捕知事,师谓众曰:“此事不直之,则罪坐于我。若自直,彼复得罪,不忍为也。”令击鼓升座,说偈曰:
“县吏追呼不暂停,争如长往事分明。从前有个无生曲,且喜今朝调已成。”言讫而逝。
圆颅。作书以语要及四威仪偈,令景仁呈无示。示答曰:
“佛祖出兴于世,无一法与人,实使其自信、自悟、自证、自到,具大知见。如所见而说,如所说而行,山河大地、草木丛林相与证明,其来久矣。”
后复通嗣法,其书略曰:“生死海广,劫殚罔通。
得遇本分宗师,以三要印子,验定其法,实谓盲龟值浮木孔耳。”
龙华本禅师临安府龙华无住本禅师,广德人也。上堂,举:“云门大师拈起胡饼曰:
“我祇供养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众无语,门自代曰:“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师曰:“韶阳老汉,言中有响,痛处著锥。
检点将来,翻成毒药。诸人要会么,半在河南半河北,一片虚凝似墨黑。
冷地思量愁杀人,叵耐云门这老贼。贼!贼!”下座,更不巡堂。
道场琳禅师法嗣东山吉禅师临江军东山吉禅师,因李朝请与甥芗林居士向公子諲谒之,遂问:“家贼恼人时如何?”师曰:
“谁是家贼?”李竖起拳,师曰:“贼身已露。”李曰:“莫茶糊人好!”师曰:“赃证见在。”李无语。师示以偈曰:
“家贼恼人孰奈何,千圣回机祇为他。遍界遍空无影迹,无依无住绝笼罗。贼!贼!
猛将雄兵收不得,疑杀天下老禅和,笑倒闹市古弥勒。休!休!不用将心向外求,回头瞥尔贼身露,和赃捉获世无俦。
世无俦,真可仰,从兹不复夸伎俩。怗怗安家乐业时,万象森罗齐拊掌。”
道场慧禅师法嗣灵隐道枢禅师临安府灵隐懒庵道枢禅师,吴兴四安徐氏子。初住何山,次移华藏。隆兴初,诏居灵隐。
孝宗皇帝召至内殿,问禅道之要。师答以“此事在升下堂堂日用应机处,本无知见起灭之棼、圣凡迷悟之别。
第护正念,则与道相应。情却物,则业不能系。尽去沉掉之病,自忘问答之意。
矧今补处,见在佛般若光明中,何事不成见邪?”上为之首肯数四。师示众曰:“仙人张果老,骑驴穿市过。
但闻蹄拨剌,谁知是纸做?”后退居明教永安兰若,逍遥自适。有偈题于壁曰:“雪里梅花春信息,池中月色夜精神。
年来可是无佳趣,莫把家风举似人。”淳熙丙申八月,示微疾,书偈而逝。塔于永安。
光孝敏禅师法嗣光孝初首座广德军光孝悟初首座,分座日示众,举风幡话,至仁者心动处,乃曰:“祖师恁么道,赚杀一船人。
今时衲僧,也不可恁么会。既不恁么会,毕竟作么生?”良久曰:“六月好合酱,切忌著盐多。”
南岳下十七世万年贲禅师法嗣龙鸣贤禅师温州龙鸣在庵贤禅师,上堂,举:“崇寿示众曰:“识得凳子,周匝有余。”云门道:
“识得凳子,天地悬殊。””师曰:“崇寿老汉,坐杀天下人。云门大师,走杀天下人。
龙鸣则不然,识得凳子,四脚著地,要坐便坐,要起便起。”上堂,举赵州勘婆话颂曰:“冰雪佳人貌最奇,常将玉笛向人吹。
曲中无限花心动,独许东君第一枝。”
大沩鉴禅师潭州大沩咦庵鉴禅师,会稽人也。上堂:“木落霜空,天寒水冷。释迦老子,无处藏身。
拆东篱,补西壁,撞著不空见菩萨。请示念佛三昧,也甚奇怪,却向道:金色光明云,参退吃茶去。”上堂:
“老胡开一条路,甚生径直。祇云:歇即菩提,性净明心,不从人得。
后人不得其门,一向奔驰南北,往复东西,极岁穷年,无个歇处。诸人还歇得么?休!休!”上堂,举:“晦堂和尚一日问僧:“甚处来?”曰:
“南雄州。”堂曰:“出来作甚么?”曰:“寻访尊宿。”堂曰:“不如归乡好。”曰:
“未审和尚令某归乡,意旨如何?”堂曰:“乡里三钱买一片鱼鲊,如手掌大。””师曰:“宁可碎身如微尘,终不瞎个师僧眼。
晦堂较些子,有般汉便道,熟处难忘。有甚共语处?”上堂,举罽宾国王问师子尊者蕴空公案。师颂曰:
“尊者何曾得蕴空?罽宾徒自斩春风。桃花雨后已零落,染得一溪流水红。”
五灯会元卷第十九南岳下十一世石霜圆禅师法嗣杨歧方会禅师袁州杨歧方会禅师,郡之宜春冷氏子。少警敏,及冠,不事笔砚,系名征商,课最坐不职。
乃宵遁入瑞州九峰,恍若旧游,眷不忍去,遂落发。每阅经,心融神会,能折节扣参老宿。
慈明自南源徙道吾石霜,师皆佐之,总院事。依之虽久,然未有省发。每咨参,明曰:“库司事繁,且去。”他日又问。明曰:
“监寺异时儿孙遍天下在,何用忙为?”一日,明适出,雨忽作。师侦之小径,既见,遂扭住曰:
“这老汉今日须与我说。不说打你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