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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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夜坐阁道,适风雪震薄,闻警盗者传呼过之,随有所得。辞去。
大观中芙蓉婴难,师自三吴,欲趋沂水,仆夫迷道,师举杖击之,忽大悟。叹曰:“是地非鳌山也邪?”比至沂,芙蓉望而喜曰:“绍隆吾宗,必子数辈矣。”
因留躬耕湖上,累年智证成就。出领招提,迁甘露、三祖。宣和壬寅,诏补圆通,弃去。复居泐潭。上堂:
“古佛道,我初成正觉,亲见大地众生悉皆成正觉。后来又道,深固幽远,无人能到。
因没见识汉,好龙头蛇尾。”便下座。上堂:“过去诸佛已入槃了也。汝等诸人,不应追念。
未来诸佛未出于世,汝等诸人,不要妄想。正当今日,你是何人?参!”上堂:“伯夷隘,柳下惠不恭,君子不由也。
二边不立,中道不安时作么生?”拈拄杖曰:“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上堂:“太阳门下,妙唱弥高。
明月堂前,知音盖寡。不免舟横江渚,棹举清波。唱庆尧年,和清平乐。如斯告报,普请承当。
拟议之间,白云万里。”上堂:“本自不生,今亦无灭,是死不得底样子。
当处出生,随处灭尽,是活生受底规模。大丈夫汉,直须处生死流,卧荆棘林,俯仰屈伸,随机施设。
能如是也,无量方便,庄严三昧,大解脱门,荡然顿开。其或未然,无量烦恼,一切尘劳,岳立面前,塞却古路。”上堂:
“古人道,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道。正当恁么时,且道是甚么人删诗书,定礼乐?还委悉么?
礼云礼云,至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问:“承师有言,云黯黯处独秀峰挺山,月朦朦里泐潭水光生。
岂不是宝峰境?”师曰:“若是宝峰境,凭君子细看。”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看取令行时。”曰:
“祇如承言须会宗,勿自立规矩。如何是和尚宗?”师曰:“须知云外千峰上,别有灵松带露寒。”雪下,僧问:
“祖师西来即不问,时节因缘事若何?”师曰:“一片两片三四片,落在眼中犹不荐。”建炎二年正月七日,示寂。
阇维得舍利如珠琲,舌齿不坏。塔于寺之西峰。
石门元易禅师襄州石门元易禅师,潼川税氏子。上堂:“十方同聚会,个个学无为。此是选佛场,心空及第归。
大众祇如闻见觉知未尝有间,作么生说个心空底道理?莫是见而不见,闻而不闻,为之心空邪?错!
莫是忘机息虑,万法俱捐,销能所以入玄宗,泯性相而归法界,为之心空邪?错!
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未审毕竟作么生?还会么?”良久曰:“若实无为无不为,天堂地狱长相随。
三尺杖子搅黄河,八臂那吒冷眼窥,无限鱼龙尽奔走,捉得循河三脚龟。
脱取壳,铁锥锥,吉凶之兆便分辉。借问东村白头老,吉凶未兆若何为?休休休,古往今来春复秋。
白日腾腾随分过,更嫌何处不风流。咄!”上堂:“皓月当空,澄潭无影。紫微转处夕阳辉,彩凤归时天欲晓。碧霄云外,石笋横空。
绿水波中,泥牛驾浪。怀胎玉兔,晓过西岑。抱子金鸡,夜栖东岭。
于斯明得,始知夜明帘外,别是家风,空王殿中,圣凡绝迹。且道作么生是夜明帘外事,还委悉么?正值秋风来入户,一声砧杵落谁家?”
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精灵皱眉。”曰:“磨后如何?”师曰:“波斯弹指。”曰:“为甚么如此?”
师曰:“好事不出门。”绍兴丁丑七月二十五日,坐寂。火后收设利,塔于学射山。
净因自觉禅师东京净因自觉禅师,青州王氏子。幼以儒业见知于司马温公。然事高尚,而无意功名。
一旦落发,从芙蓉游。履践精密,契悟超绝。出世住大乘。崇宁间诏居净因。上堂:“祖师西来,特唱此事。
自是诸人不肯委悉,向外驰求,投赤水以寻珠,诣荆山而觅玉。殊不知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认影迷头,岂非大错?直得宗门提唱,体寂无依,念异不生,古今无间。森罗万象,触目家风。
鸟道辽空,不妨举步。金鸡报晓,丹凤翱翔。玉树花开,枯枝结子。祇有太阳门下,日日三秋。明月堂前,时时九夏。
要会么?无影树垂寒涧月,海潮东注斗移西。”
天宁禧誧禅师西京天宁禧誧禅师,蔡州宋氏子。初住韶山,次过天宁、丹霞。上堂:
“韶山近日没巴鼻,眼里闻声鼻尝味。有时一觉到天明,不在床上不落地。大众且道在甚么处?
诸人于斯下得一转语,非唯救得韶山,亦乃不孤行脚。其或未然,三级浪高鱼化龙,痴人犹戽夜塘水。”问:“如何是君?”师曰:
“宇宙无双日,乾坤祇一人。”曰:“如何是臣?”师曰:“德分明主化,道契物情机。”曰:“如何是臣向君?”师曰:
“赤心归舜日,尽节报尧天。”曰:“如何是君视臣?”师曰:“玄眸凝不瞬,妙体鉴旁来。”曰:
“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帐符尊贱隔,潜信往来通。”
政和五年九月四日,忽召主事,令以楮囊分而为四,众僧、童行、常住、津送各一。既而复曰:“丹霞有个公案,从来推倒扶起。今朝普示诸人,且道是个甚底?”
顾视左右曰:“会么?”曰:“不会。”师曰:“伟哉大丈夫,不会末后句。”遂就寝,右胁而化。
天宁齐琏禅师长安天宁大用齐琏禅师,上堂:“清虚之理,佛祖同归。毕竟无身,圣凡一体。
理则如是,满目森罗事作么生?纤尘绝际,渠侬有眼,岂在旁窥。官不容针,私通车马。若到恁么田地,始可随机受用。
信手拈来,妙应无方。当风玄路,直得金针锦缝,线脚不彰。玉殿宝阶,珠帘未卷。
正当此时,且道是甚么人境界?古渡秋风寒飒飒,芦花红蓼满江湾。”
梅山己禅师潼川府梅山己禅师,僧问:“如何是法身边事?”师曰:“枯木糁花不犯春。”曰:
“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师曰:“石女不妆眉。”
普贤善秀禅师福州普贤善秀禅师,僧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龙吟初夜后,虎啸五更前。”曰:
“如何是偏中正?”师曰:“轻烟笼皓月,薄雾锁寒岩。”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松瘁何曾老,花开满未萌。”曰:
“如何是兼中至?”师曰:“猿啼音莫辨,鹤唳响难明。”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
“拨开云外路,脱去月明前。”
鹿门法灯禅师襄州鹿门法灯禅师,成都刘氏子,依大慈宝范为僧,俾听华严,得其要。弃谒芙蓉,蓉问曰:
“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师于言下,心迹泯然。从容进曰:“灵然一句超群象,迥出三乘不假修。”
蓉抚而印之。开法鹿门,僧问:“虚玄不犯,宝鉴光寒时如何?”师曰:“掘地深埋。”问:“如何是逍遥物外底人?”
师曰:“遍身红烂,不可扶持。”
资圣南禅师建昌军资圣南禅师,圣节上堂,顾视左右曰:“诸人还知么?夜明帘外之主,万化不渝。
琉璃殿上之尊,四臣不昧。端拱而治,不令而行,寿逾百亿须弥,化洽大千沙界。且道正恁么时,如何行履?
野老不知黄屋贵,六街慵听静鞭声。”
洞山微禅师瑞州洞山微禅师,上堂:“日暖风和柳眼青,冰消鱼跃浪花生。
当锋妙得空王印,半夜昆仑戴雪行。”僧问:“如何是默默相应底事?”师曰:“哑子吃苦瓜。”
太傅高世则居士太傅高世则居士字仲贻,号无功。初参芙蓉,求指心要。蓉令去其所重,扣己而参。
一日忽造微密,呈偈曰:“悬崖撒手任纵横,大地虚空自坦平。照壑辉岩不借月,庵头别有一帘明。”
大洪恩禅师法嗣大洪守遂禅师随州大洪守遂禅师,遂宁章氏子。上堂召大众:“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踏踏翻鹦鹉洲。
惯向高楼骤玉马,曾于急水打金毬。
然虽恁么,争柰有五色丝绦系手脚,三琛鹚屎恚比拇杆榻鹚疃纤刻校胫幸恢匕暝凇G业廊绾问悄且恢兀够崦矗可萍μ覆坏剑苛j子看如盲。”
上堂,举:“李刺史问药山:“何姓?”山曰:“正是时。”李罔测。乃问院主:
“某甲适来问长老何姓,答道正是时,的当是姓甚么?”主曰:“祇是姓韩。”山闻曰:“若六月对他,便道姓热也。”又,岩头问讲僧:
“见说大德会教,是否?”曰:“不敢。”岩头举拳曰:“是甚么教?”曰:“是权教。”头曰:“苦哉!
我若展脚问你,不可道是脚教也。””师曰:“奇怪二老宿有杀人刀,有活人剑。一转语似石上栽花,一转语似空中挂剑。
当时若无后语,达磨一宗扫土而尽。诸人要见二老宿么?宁可截舌,不犯国讳。”
青原下十三世丹霞淳禅师法嗣长芦清了禅师真州长芦真歇清了禅师,左绵雍氏子。襁褓入寺见佛,喜动眉睫,咸异之。年十八,试法华得度。
往成都大慈习经论,领大意。出蜀至沔汉,扣丹霞之室。霞问:“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师拟对,霞曰:
“你闹在,且去。”一日登钵盂峰,豁然契悟,径归侍立。霞掌曰:“将谓你知有”,师欣然拜之。
翌日,霞上堂曰:“日照孤峰翠,月临溪水寒。祖师玄妙诀,莫向寸心安。”便下座。师直前曰:
“今日升座,更瞒某不得也。”霞曰:“你试举我今日升座看。”师良久。霞曰:“将谓你瞥地。”师便出。
后游五台,之京师,浮汴直抵长芦,谒祖照,一语契投,命为侍者。踰年分座,未几照称疾退闲,命师继席,学者如归。
建炎末,游四明主补陀。台之天封,闽之雪峰,诏住育王,徙温州龙翔,杭之径山。
慈宁皇太后命开山皋宁崇先。上堂:“我于先师一掌下,伎俩俱尽,觅个开口处不可得。如今还有恁么快活不彻底汉么?
若无,衔铁负鞍,各自著便。”上堂:“久默斯要,不务速说。
释迦老子待要款曲卖弄,争柰未出母胎,已被人觑破。且道觑破个甚么?瞒雪峰不得。”上堂:
“上孤峰顶,过独木桥,蓦直恁么行,犹是时人脚高脚低处。若见得彻,不出户身遍十方,未入门常在屋里。其或未然,趁凉般取一转柴。”上堂:
“道得第一句,不被拄杖子瞒。识得拄杖子,犹是途路中事。作么生是到地头一句?”上堂:
“处处觅不得,祇有一处不觅自得。且道是那一处?”良久曰:“贼身已露。”上堂:“口边白醭去,始得入门。
通身红烂去,方知有门里事。更须知有不出门底。”乃曰:“唤甚么作门?”僧问:
“三世诸佛向火焰里转大法轮,还端的也无?”师大笑曰:“我却疑著。”曰:“和尚为甚么却疑著?”师曰:“野花香满路,幽鸟不知春。”问:
“不落风彩,还许转身也无?”师曰:“石人行处不同功。”曰:“向上事作么生?”师曰:
“妙在一沤前,岂容千圣眼。”僧礼拜,师曰:“祇恐不恁么。”师一日入厨看煮面次,忽桶底脱,众皆失声,曰:“可惜许!”师曰:
“桶底脱自合欢喜,因甚么却烦恼?”僧曰:“和尚即得。”师曰:“灼然!可惜许一桶面。”问僧:
“你死后烧作灰,撒却了向甚么处去?”僧便喝。师曰:“好一喝。祇是不得翻款。”僧又喝,师曰:
“公案未圆,更喝始得。”僧无语。师打曰:“这死汉。”上堂:“苔封古径,不堕虚凝。雾锁寒林,肯彰风要。
钩针稳密,孰云渔父栖巢。祇么承当,自是平常快活。还有具透关眼底么?”良久曰:
“直饶闻早便归去,争似从来不出门。”上堂:“乍雨乍晴,乍寒乍热,山僧底个,山僧自知。诸人底个,诸人自说。
且道雪峰口除吃饭外,要作甚么?”问僧:“琉璃殿上玉女撺梭,明甚么边事?”曰:“回互不当机。”师曰:“还有断续也无?”曰:
“古今不曾间。”师曰:“正当不曾间时如何?”僧珍重,便出。上堂,撼拄杖曰:“看!看!
三千大千世界,一时摇动。云门大师即得,雪峰则不然。”卓拄杖曰:“三千大千世界,向甚么处去?还会么?
不得重梅雨,秋苗争见青?”上堂:“幻化空身即法身。”遂作舞云:“见么见么?恁么见得?过桥村酒美。”
又作舞云:“见么见么,恁么不见?隔岸野花香。”上堂:“还有不被玄妙污染底么?”良久曰:
“这一点倾四海水,已是洗脱不下。”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师曰:“白马入芦花。”上堂:“穷微丧本,体妙失宗。
一句截流,渊玄及尽。是以金针密处,不露央。玉线通时,潜舒异彩。虽然如是,犹是交互双明。
且道巧拙不到,作么生相委?”良久曰:“云萝秀处青阴合,岩树高低翠锁深。”上堂:
“转功就位,是向去底人,玉韫荆山贵。转位就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