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风-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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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秦珏不解。
“董家过继的那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罗锦言轻声说道。
“那件事啊,我只是听说你在董家昏过去了,不想让你再费精神昏来昏去的,才随手一做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也是欠你人情了。”罗锦言坚持,又把那只匣子推向秦珏面前。
秦珏的眼睛却早已落在那只匣子上,里面会是什么?不论是什么,也不会是订情信物,她就不是会送那种东西的人。
“好,那我收下,不过还是要谢你,谢谢你还记得那件事。”说着,他拿过那只匣子,当着罗锦言的面打开了。
匣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纸,他把纸展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这是状纸,或者说是抄录下来的状子。
“那件小衣是你的?”他放下状纸,看着罗锦言,面色森冷。
“嗯,我做了我该做的事,又想到你或许也有用,就把这个抄下来送给你。”罗锦言的语气轻描淡写。
秦珏的瞳孔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他不问她为何会猜到那人是秦琅,他素来知道这小丫头思维敏锐超出常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见到秦琅就把他的爪子剁下来。
事情闹成这样,那件小衣想来一定烧了,可秦琅肯定是摸过碰过了,这个败类!
他的脑海中又闪过假山缝隙里的黄铜簪子,那年秦琅几岁,和他同岁,也是七岁。
“你拿着,以后或许有用处。”罗锦言说道。
前世,秦牧是自动给秦珏让路的,前世的秦牧没给赵熙做师傅,也就没有教导不利的过失,更没有秦琅让人偷她肚兜的事,可他还是给秦珏让路了,也不知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没有这个你也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但多了这个或许更容易呢。”罗锦言又道。
秦珏一笑,把那几张纸重又放回匣子,郑重地把匣子收好,对罗锦言道声“谢谢”,便又一眨不眨地盯着罗锦言看。
“你看什么?”罗锦言有些恼怒,活了两世,只有秦珏才会这样大胆地瞪着她看。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你不好奇?”他问道,是啊,这些日子他面对的都是好奇的目光。
罗锦言牵牵嘴角,这人和前世一样的张扬,谦虚都是装出来的。
“你真的是一个人闯进大营,杀死赵栎的?”罗锦言问道,对于这个问题,在前世她就置疑,但那时,在赵极的默许下,秦珏夜闯敌营的事早已被神话了,她从没有听到过正确答案。
“当然不是,我先是让人劫了浙江运送来的棉衣,又买通了赵栎父子身边的人,继而派人在军中散布谣言,待到时机成熟时,这才里应外合,我带着五十死士,利用大雪做掩护潜进闽军大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派人在离赵栎父子最近的几个营帐里用了迷香。”
“迷香?什么迷香?”罗锦言想到了她自己调配的梦魂香。
秦珏哈哈一笑:“鸡鸣五鼓断魂香。”
“这是什么香?没听说过。”罗锦言对香料素有研究,能把几个营帐的亲兵全都迷晕,这种香料她很好奇。
“这个嘛。。。。。。你不知道就算了。”秦珏想挠头,若是知道她对这个有兴趣,他就不说了。
鸡鸣五鼓断魂香,是江湖上最不入流的东西,常被用来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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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们问起皇室成员的事,详见第十章和第一二零章。这两个章节都有详细记载,尤其是第十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八八章 天明去
“你对赵极也是这样说的?”罗锦言问道。
赵极?
这是秦珏第二次在罗锦言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大周朝至高无上,人人知道却无人胆敢叫出口的名字。
这个小丫头就这样轻轻松松说出来了,罗绍真是人才,把女儿教养得这般可爱。
“当然没有,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秦珏的眼中都是得意,就像是个找大人讨赏的孩子。
“你如何令他相信的?”罗锦言又问,赵极是什么人,他有阴谋有野心更有胆识,他同时也是个多疑之人。
“我实话实话,但把死士换成重金雇佣的江湖豪客。”秦珏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前世,赵极对秦珏的信任便是从这时开始的,想要博取一个多疑却又自信之人的信任,那便是八分真两分假。
且,秦珏只是以读书着称的秦家子弟,一个惹祸不断的二世祖,他敢养死士?就是他有银子,秦家长辈也不会答应。何况秦家还没有分家,他能拿出的银子也有限。
“你能把棉衣换成石头,又能雇用江湖人,这都是要花大笔银子的事,赵极没有问你,银子是哪里来的?”罗锦言说了一长串的话,难得的是没有气喘,可秦珏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她倒了茶。
看着她把茶水喝下去,他这才说道:“我说是贩马赚的,我贩马赚了五万两银子,全都用进去了,反正我也不能置办私产,又没有成亲,索性把这些银子用到正处。”
罗锦言终于瞪大眼睛了,这人。。。。。。她不知该说他什么了,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不要脸的,不对,他做得堂堂正正,又岂是不要脸?
在扬州时,她亲眼见识过他的赏马会,也给他粗粗算过一笔帐,他贩私马赚得又何止是区区五万两,五十万两也是有的。
可到了赵极面前,他不但承认他贩过私马,还说他把得来的银子全都花了,花得其所,花得感人肺腑,花得名留青史。
“秦公子大义。”罗锦言咬牙切齿。
“岂敢,陛下赏我万金,我已经收下,所以我也算不上大义了。”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罗锦言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当年秦珏立下奇功,赵极赏万金,又亲笔题了“忠勇”二字。
当年太祖皇帝为秦氏烈公题字“忠义”,赵极便给秦珏题了“忠勇”。
是啊,连贩私马这种大罪当斩之事,秦珏都能告诉赵极,难怪赵极对他越看越喜欢。
赵极自己不是正人君子,所以素来认为越是表面行事端方之人,越是有见不得光的一面。待看到秦珏这样坦荡从容的少年,他便有了爱惜之意,偏偏秦珏不但立下赫赫战功,还掩饰了他的用兵不力,他当然会对秦珏高看一眼,不对,是高看了很多眼。
二十几岁便入内阁,之后又做了顾命大臣,赵极一生多疑,却对秦珏深信不疑,甚至把唯一的继承人也托付给他。
“那更要恭喜你了,官运亨通,鹏程万里。”罗锦言的声音干巴巴的,一听就是不高兴了。
秦珏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他打量着罗锦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委屈:“上次我给你做的那朵牡丹花,你都不戴的。。。。。。你是不喜欢吗?”
罗锦言错愕,她发现自己的大脑有些跟不上他了,这人的想法一会儿一个,怎么就又说到那朵牡丹花了?
“那朵花戴在头上太重了,会摔碎的。”她解释道,她确实没有戴过,一次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秦珏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神情坦然,没有一丝忸怩,“我第一次亲手做这些,没有经验,下次不会了。”
“不要有下次了。”罗锦言静静地说道。
秦珏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径自说道:“我给你做根簪子吧,等到你笈笄时做贺礼。不好,这样不好,笈笄要用长辈赐的簪子才矜贵,我还是做件别的给你平时用。。。。。。”
“我说了不要有下次了,你不用做什么。”罗锦言微微抬高了声音。
秦珏的话头骤然打住,这是罗锦言第一次打断他的话,她说话慢条斯理的,即使不高兴也不会这样。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一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庄子里没有地龙,虽然放了火盆,可屋里的空气还是冰冰凉凉。
就像他连夜骑马赶过来,冻得同样冰冷一样。
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心情也冷下来。
他又吸了口气,看着烛光下的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柔美得如同一朵蝴蝶兰,但他却知道,这个小丫头有多么胆大,又有多么骄傲。
“罗锦言,嫁给我好吗?”他忽然说道。
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清晰得如同春日里忽然响起的一声春雷。
候在帘外的夏至惊讶地张大了嘴,厉害了,厉害了,居然有人这样向小娘子求亲!
而且还是这般坦然,让人觉得这不是登徒浪子,他就应该这样求亲,就应该这样!
罗锦言微怔,秦珏有什么心思,她当然知道,但她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家伙就这样堂而皇之说出来了。
如果她没有重生,她或许会想嫁给他的吧,毕竟他是这般耀眼夺目。
但她重生而来,她又怎能嫁给他呢?
她不能,她绝不能。
这一世虽然没有赵思,但前世是有的,赵思是她的儿子,千真万确,那是前世她二十二年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就那么没有了。
她摇摇头,对秦珏道:“我不会嫁你的。我爹也不会不和我商量就答应亲事。”
秦珏的心里一阵刺痛,虽然想到她会拒绝,可当“不会”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他还是痛得不能自已。
“没关系,你也同样拒绝了霍家吧,说明你并非只是不想嫁给我,而是你舍不得令尊,不想早早嫁人而已。”他笑着说道,似乎又怕罗锦言误会,补充道,“你还小,所以我也不急着成亲。”
没有强求,还给自己找了台阶。
罗锦言抿抿嘴角,她忽然想笑。
秦珏一直在看着她,就是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被他看在眼里,他笑道:“你没有否认,那就是我说对了,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回京城,你别急,该有的礼数都不会少的。”
说完,他转身便走。
罗锦言眨眨眼睛,她答应了什么?她又急什么了?
礼数?什么礼数?
不对,他好像是。。。。。。
她起身便追,只有夏至站在帘子外面,天光微熹,哪里还有秦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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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望春回
“秦。。。。。。秦珏呢?”罗锦言脸色苍白。
提心吊胆隔帘站在堂屋里的夏至,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还在警惕提防有人进来,小姐和秦珏见面的事,即使是常贵媳妇和小丫头们,也是不能知道的。
她压低了声音:“我跟到院子里,他跃上墙头走了,应该没人看到。”
罗锦言还是快步走到院子里,庑廊下挂着灯笼,玉轮当空,月光像水银般洒下来,将四下照得明亮,哪里还有秦珏的影子。
前世的秦珏,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
莫名其妙求亲,被拒绝后,又莫名其妙地说上一堆话,接着便莫名其妙地跑开了?
前世他年近四旬没有娶妻,又被她逼得编出一套红颜白发的鬼话,并非是因为她让他娶何药,而是他压根就不想成亲吧。
他为何人到中年也不成亲?
难道他也曾经被人拒绝,所以不娶了?
前世她和他年纪上差了十几岁,她是进宫后才认识他的,前世秦珏十几岁时,她还是河间罗家几岁大的小女孩,四岁以前她在乡下,四岁之后整整十年,除了族叔,她没有见过一个男子。
如果秦珏也曾经向人求亲而被拒绝,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他也像对她一样,为了那个女子不所用其极,接近她的父亲,也对她柔情似水,陪她看烟花,为她亲手做首饰,夜行百里来见她。。。。。。
如果真有这个女子,那是谁?
秦珏匍匐在房顶,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站在月光下的罗锦言。
月华朝露般的容颜,纤柔却挺直的身姿,但她面上流转的光华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迷茫。
他从未见过这种神情的她,她宛若牡丹,即使是养在名贵的花盆里,也是雍容自信,全无拘束做作。可偏就是这样恣意盛放的她,玉壶冰心的她,对他而言却如山间偶尔吹过的一丝暖风,虽然明知那风无拘无束,可他还是想要挽留,他想沉浸在这风里,与她一起任性,一起飞舞。
年少的他并非表面上的平静,她的冷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