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风-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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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谷道:“对,大爷让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您,还说让您放心,有他在就不会出什么大事。若是他今晚没有回来,请您让人天不亮就去和送水进城的人说上几句话。”
罗锦言笑了,让若谷带着夏至回家去:“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吧。”
夏至却不肯,现在出了事,大爷又不在家,她想留下住一晚。
罗锦言挥挥手,道:“我这里一堆人服侍,你快回去吧,明早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碗甜豆花。”
把若谷夫妇打发走了,罗锦言大睁着眼睛,锦衣卫想趁着这个时候收网,这对她而言也是个好机会,或许她和秦珏想到一起去了,正好可以趁机把那些暗刺暗桩子全都拔了。
罗锦言叫来了白九娘,对她低声说了几句。
白九娘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对罗锦言道:“大奶奶放心,我这就去找人手。”
安排妥当,她这才换了件湖蓝色百蝶穿花妆花褙子,银红色的素面湘裙,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去楚茨园给秦烨请安。
还没到楚茨园,迎面走来一堆人。
“是四姑奶奶。”常贵媳妇低声说道。
罗锦言也看清了,过来的是秦玲,她左右各牵着一个孩子,正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走过来。
秦玲回娘家了?
她的娘家在帽沿胡同,来这里干什么,看那样子,倒像是从楚茨园出来的。
待到两拨人走近了,罗锦言微微弯腰福了福,道:“四姑奶奶回来,怎么也没让人提前说一声,我都没有准备。”
谁家的姑奶奶回门子,不是提前派人回来说的?
秦玲脸上不太自然,她强挤出笑容,道:“原想着去大奶奶那里坐坐的,可又一想大奶奶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怕打扰了。”
罗锦言微笑,又问:“四姑奶奶可是要住几天?我也好让人去收拾收拾。”
秦玲面红耳赤,这也不过几句话,就让罗氏给看穿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家里刷屋子,味道大,我倒是也想着回来住住,等到味道散了再回去。”
罗锦言转身对常贵媳妇道:“你去和三太太说一声,把谷风园收拾收拾,让四姑奶奶先住进去。”
自从秦牧一家搬去帽沿胡同,谷风园就空着,只有几个粗使婆子。
秦玲没想到罗锦言会让她住到谷风园,说不出是喜还是窘,正想说几句话让自己面子上好看一点,罗锦言已经笑着对她道:“四姑奶奶快过去吧,我要去给父亲请安了。”
说完,扬长而去。
如果真是家里刷房子出来避几天,又怎会没有婆家人跟着?
现在锦衣卫在街上四处盘查,秦玲这个时候还从家里跑出来,这脑子也真是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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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零章 殿前欢
罗锦言一进楚茨园,就遇到管三平的孙子管兴。
“大奶奶,几家刻坊的管事都在,正和大老爷说事呢,您看要不小的给您通传一声?”
罗锦言笑着点头,道:“既然大老爷有正事,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给他老人家请安吧。”
说着,向着堂屋的方向福了福。
管兴飞奔着进去,过了一会儿,他跟着四围从里面出来,四围给罗锦言行了礼,道:“大老爷说天还冷着,让您快回去歇着。”
罗锦言转身告辞,立春走在后面,趁着无人和管兴说了几句话,待到罗锦言走上前面的刺槐夹道,她便小跑着追了上来:“大奶奶,都问清楚了,刚刚四姑奶奶领着孩子回来,听说大老爷屋里有人,就让管兴去通传,大老爷就说让她去见您。您看她刚才提都没提一句,铁定是不想到明远堂去的。”
罗锦言轻笑,秦玲有胆子进明远堂才怪,这样也好,管她是被婆家轰出来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她不肯说,那也就不用让娘家做主了,自己落个清净。
她对立春道:“去和三太太四太太都说一声,就说我这月份又重了,受不得惊吓,听不得吵闹。”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她既然这样说了,她们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若是秦玲婆家找上门来,连同秦玲一起送到帽沿胡同,别在这里闹。
她转瞬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回到明远堂里,叫了莫家康和方金牛,又安排了一番。
次日清晨,几驾马车停在和义门前,马车上插着龙旗,各放着四只大水桶,水桶用绣龙的苫布盖着,每驾马车各有一名羽林卫和一名内侍。
和义门又叫西直门,在紫禁城的西侧,城门洞刻着水波花纹,这里是皇宫的运水通道。每天清晨,玉泉山的水就是从这里运进紫禁城。
从昨天开始,和义门便有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在此盘查,因此,运水车要比平时早到一刻钟,以免误了贵主子们用水的时辰。
锦衣卫的人查得很细,就连押车的羽林卫也要搜身,虽然没有愿意,可这两天宫里城里气氛不对劲,谁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任由锦衣卫搜查。
忽然,一名锦衣卫高声道:“这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只见第三驾马车那里,一名锦衣卫从赶车的身上搜出一张纸条。
半个时辰后,这张纸条已经落在锦衣卫副指挥使郎士文的手里。
“郎副使,您看要不要让左福呈给皇上?”他手下的佥事问道。
这张纸条拿在郎士文手里,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已安。
已安?
已安顿?已安置?已安全?
不论是什么,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郎士文问那个佥事:“那个赶车的拷问出来了吗?”
佥事道:“崽子们还在问,卑职出去看看。”
他刚刚走出门,迎面就跑来个都事,气喘吁吁地道:“麻烦了,那人死了。”
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佥事只好硬着头皮告诉了郎士文,那个赶车的嘴里藏着毒囊,咬破毒囊死了。
郎士文气得直跺脚,牙床子里放毒囊,这在锦衣卫眼里算个屁,就这点小手段,竟然没被查出来,这些人都是饭桶吗?就是刚入行的小崽子也懂的,他们会不懂?
郎士文才不相信,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帝都戴了绿帽子了,这帮乌龟王八蛋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疏忽?
有内奸!
有人不想让那赶车的活着,这才下手灭口!
郎士文带了几个人,转身就去了关押马车的地方。
水里没毒,都用银针试过了,所以早就有专人送进去了,但是押车的羽林卫和内侍,连同这次出问题的赶车的,全都送进了诏狱。
郎士文已经后悔了,方才他就应该亲自审问,就不能把这件事交给别人。
他也是疏忽了。
不是他没有经验,是因为这张纸条只有两个字,已安。
他这才一遍遍地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审了半个时辰,赶车的一句话也没说?”郎士文沉着脸问道。
“他说他是冤枉的,再问就闭上嘴了,咱们烧了火钳子正想往他身上烙,他就七窍流血了。”
郎士文冷冷地环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嘴角挑了挑,转身去见其他被关押的人。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早有人去告诉了锦衣卫指挥使陈春。陈春一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郎士文是他的副手,查出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报到他这里来,非但如此,还杀人灭口,让人证死了?
手无寸铁的犯人在一群锦衣卫面前自杀,你丫的煳弄谁?真当老子是棒槌啊?
郎士文二话不说,就让人给皇帝身边新近得宠的内侍小喜子送了消息。
小喜子没有怠慢,趁着服侍皇帝早膳时把这件事说了。
赵极昨晚歇在了勤政殿的东暖阁,叫了刚刚宠幸的女官李司籍侍寝,小喜子说起这件事时,李司籍正帮着内侍给赵极布菜,听说锦衣卫在玉泉山送水的人里发现重大线索时,她拿着象牙箸的手抖了一下,一根炸得酥脆的酥油馓子掉到桌上,她连忙跪下,赵极见状皱皱眉,这些才女什么的当真是无趣,听说死了个人就吓成这样,古淑妃可从来没有这样胆小,想到古淑妃,他便来了火气,对小喜子道:“早朝后,让陈春和郎士文一起过来,朕倒要问问,锦衣卫是怎么办事的。”
直到用完早膳,赵极去上朝时,才发现李司籍还在地上跪着,他的火气又来了,若是古淑妃,这会儿早就扭着腰撒娇了,李文忠那种货色,养出的孙女反倒这般古板。
他不由得对李怡多看了几眼,见她即使跪在地上,也是端庄优美,落落大方。十七八岁的年纪,明眸皓齿,清雅秀丽,倒是有几分窦氏的风采。
想到窦氏,赵极的眼角抽了抽,窦太后的亲侄女,他的元后。
是啊,那天发现古淑妃逃走时,李怡跪在地上,劝他万万不要动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倒也和窦氏相像,当年窦氏也曾这样苦苦相求,让他留下窦太后一命。
笑话,真是笑话,不杀窦太后,焉有今日的同德盛世?
这些女人,全都高估了自己,古淑妃从来不会这样劝他,她根本不懂那些先贤圣人的理论,她什么都不懂,她只会在龙床上取悦她,这才是女人。
他从李怡身边走过去,对小喜子道:“把李司籍送回去,让她继续掌管她的经史子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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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 帝君心
郎士文把审问车把式的几个人全都拘起来了,陈春觉得郎士文分明是贼喊捉贼,第一个要拘起来的就是郎士文。
一个说有内奸,另一个说你就是内奸,两个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锦衣卫是他们管着的,他们管着的地方有内奸,这就是不治之罪。
赵极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个人,以及两人之间足能杀死对方的眼神和那四只青筋突起的拳头。
好,很好,朕损失了一个孩子,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古娆肚子里的那个,即使找回来,也不能留了。
想起古娆,赵极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喜欢会跳舞的女子,擅舞的女子腰肢柔韧骨肉绵软却又结实,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拟。
但擅歌舞的大多出身不高,宫里有位份的女子都是出身官宦之家,自幼学的是琴棋书画,因此董皇后死后,后宫之中便是雨露均沾,他没有过多的宠幸过哪些一个。
直到瑞王府送来了古娆。
他喜欢古娆不仅是因为她妖媚可人,舞技可人,更是因为她傻得可人。
古娆进宫的第三天就被他临幸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他几乎再也没有翻过别人的牌子,后来他要册封古娆,群臣反对,可古娆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私下里向人打听,汉人有没有私底下养人的,待到他问古娆时,古娆就说有没有名份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肯花钱养着她,她就会一如既往服侍他。
后宫里的女子都是皇帝的,全都是他养着的,但却分成三六九等,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爬上龙床,而爬床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要做人上人。
只有这个古娆,除了服侍他什么都不会。
现在她怀着他的孩子逃跑了,什么私奔,什么要拥子而立,他通通不相信,这个傻女人要么是被人害了,要么就是被人骗了,她哪有那么多的心计。
陈春和郎士文耷拉着脑袋继续查案去了,四皇子赵熙偏在这个时候来求见。
赵熙是前几天递的牌子,今天进宫。
赵极皱眉,赵熙也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就一点眼力都没有?陈春和郎士文出去时是什么样子,他没看到吗?
赵熙走进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斯文瘦弱,看不到一点儿朝气。
“父。。。。。。父皇,听说宫里这几日不太平,儿臣想来。。。。。。看看。。。。。。看看。。。。。。”他悄悄看一眼威严的父亲,见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吓得把幕僚们给他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全都忘了,张张嘴,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赵极上下打量着他,这就是朕的儿子?朕像他这么大时,忍辱负重,已经扳倒了太子赵植,他呢?连句话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朕的妃子跑了,你不在府里装煳涂反而进宫来,要看朕的笑话,还是来替你生母庆祝的?你不懂也就罢了,你的幕僚们也不懂吗?无能,又不会用人,朕的江山难道就要交给他吗?
赵极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