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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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槐树底下,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这时春分牵着汤圆走过来,汤圆看到坐在树下的立春,便欢喜地往她身上扑。
立春和春分住在一个屋里,汤圆有时也会睡在她们屋里,所以对她很亲昵。
立春下意识地抱住汤圆,触手处硬硬的,有点硌手。
立春定睛一看,原来汤圆的脖子上戴了只金光闪闪的小狗,只有莲子米大小,但是很精致。
“这是什么?”她问道。
春分笑道:“是五爷赏给汤圆的,耳朵也有一只,是个小猫咪,你掂掂,还是实心的呢,我想给汤圆收起来,大奶奶说没关系,反正汤圆也就是在园子里跑着玩儿,就是掉了也跑不出明远堂。”
五爷是秦珈,那次他说了句小时候就见过大堂嫂,被秦珏嫌弃了。他只好厚着脸皮往松涛轩跑,那天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猫一狗正在松涛轩里上窜下跳,他看着有趣,当场挥毫做画,秦珏见了很喜欢,把那幅画拿去哄罗锦言了,对秦珈也有了好脸色。
秦珈虽然读书不行,但秦五公子的书画却是鼎鼎大名。
罗锦言看到这幅画爱不释手,非常大方地送了一把“凤阳壶”做为回礼。
秦珈拿着那把壶,欣喜若狂,为此还在太白楼摆了几桌,办了个赏壶宴。
如今都知道凤阳先生的壶是有市无价,他所有的壶都给外孙女罗锦言做了嫁妆,偏偏罗锦言嫁进了秦家,秦家还没到穷得卖壶的地步,不知道多少人想花大价钱买把“凤阳壶”而郁郁不得。
秦珈是秦珏同一房头的堂兄弟,是罗氏的小叔子,他手里的这把壶定然是真品。
他办赏壶宴没花银子,都是一群书生凑出来的。
秦珈担心再被秦珏扔到湖里灌水,所以强忍着没把这把壶高价卖出去。
不过这也让秦珈很有面子,他索性马屁拍到底,没过几天,就打了一猫一狗两个金坠子送过来。
罗锦言不稀罕这些小玩意,但这是送给汤圆和耳朵的,这马屁就是拍得刚刚好了。
于是她一高兴,就又送给秦珈一把“凤阳壶”,还说想换钱花时,只管去换。
秦家长房没有分家,秦家子弟又不能厚着脸皮去赚润笔银子,只能靠着月例过日子,这两个小坠子,说不定花光了秦珈的零用钱。
当嫂嫂的自是不能沾小叔子的便宜。
听春分这么一说,立春便随手掂了掂,还真是实心的,五爷还真会讨大爷欢心,知道巴结大奶奶。。。。。。的狗最有用。
可这么一掂,立春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她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人也有一个。”
没等春分问她,立春便飞也似的往含翠轩里跑去。
雨水和谷雨正在给罗锦言染指甲,立春风风火火跑进来,见屋里除了雨水和谷雨,还有两个没留头的小丫头,她踌躇着,不知道该出去还是留在这里。
罗锦言瞥了她一眼,对雨水和谷雨道:“你们先下去吧,让立春来染。”
立春就又咧开小嘴,对雨水和谷雨抱歉地笑着,那两人就冲她皱皱鼻子做个鬼脸,鱼贯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罗锦言和立春,立春蹲在罗锦言面前,一边小心翼翼地给罗锦言抹着凤仙花汁,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奶奶,奴婢想起来了,那天和小蝉在一起的男人,腰上挂了只荷包,荷包上垂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因为他穿的是酱色的茧绸袍子,那物件就显得特别耀眼,可惜奴婢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那是一串的,有好几个物件串在一起,每一个的大小都和汤圆脖子上的小狗差不多。”
一串金坠子,每个都有莲子米大小!
秦家嫡房的少爷们很少会穿茧绸袍子,反倒是有头有脸的大管事们会这样穿,但当管事的大多谨慎,即使手头有金子,可谁会挂着串金光闪闪的物件在园子里走动呢?
且,立春看到小蝉的地方是后宅,内外有别,除非是主子叫他过去,否则管事们是不会到后宅的。
常贵是罗锦言的陪房,也都是在上院里,而能在长房后宅里私会丫鬟,又不避罗锦言也想不出会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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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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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井梧寒
此时的谷风园里,已经乱成一团。
小蝉是卖了死契的丫头,没有老子娘,死了也就是死了。
秦家诗礼传家,可也就是多给个薄皮棺材,拉到乱坟岗上埋了。
可吴氏却不想就这样算了。
小蝉是兰姨娘屋里的人,尸体是早上才发现的,一个大活人没有了,兰姨娘怎么不说?
秦家的规矩,姨娘屋里只能有两个三等丫鬟,两个粗使丫鬟。翠姨娘是自尽的,她的丫鬟当然不能留下,吴氏便趁机把兰姨娘屋里的两个十五岁的三等丫鬟也一并打发到庄子里,把自己身边一个家生子冬菲给了兰姨娘,又把原先的粗使丫鬟小蝉提了三等。
冬菲是吴氏的人,小蝉却是从小跟着兰姨娘的,两人虽然都是三等丫鬟,但是孰远孰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小蝉死了,兰姨娘身边连个体己的人也没有了。
吴氏冷笑,对霞嬷嬷道:“你带上人,亲自去看看小蝉的身子,看看有没有伤,是不是被人先打死又扔到井里的。”
翠姨娘就死得不明不白,整个九芝胡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说翠姨娘是受不了吴氏的打骂才寻了短见。吴氏气得半死,若说兰姨娘是个病西施,那翠姨娘就是个破落户,她这种人会为了一点小事去死,吴氏才不相信。
她当时也想弄个明白,可是秦珏就要成亲,府里要办喜事,秦牧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件事,让他颜面无存,便多花了几两银子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吴氏咬牙切齿,兰姨娘的孩子小产算在她的头上,翠姨娘死了也要算在她的头上,这次兰姨娘屋里的丫鬟自尽,她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最后能给兰姨娘定个打死丫鬟的罪名,虽说秦家没有发卖姨娘的先例,但是却能轰出府去。
霞嬷嬷带了两个胆子大的婆子出去,她们前脚刚走,秦牧就从衙门里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他让人去问,才知道谷风园里死了一个丫鬟,还是投井自尽的。
秦牧知道那口井,大半个长房都在那里打水,想来井里死人的事,如今长房里里外外都知道了。
他立刻火冒三丈。
哪个园子里没有丫鬟,可偏偏就是谷风园的丫鬟死了,他身为族长,又是朝廷命官,这让他有何面目?
吴氏是怎么管家的?
刚进门的罗氏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就能借着吴氏之手,把九芝胡同上上下下狠狠敲了一遍,将明远堂管理得如铁桶一般。
吴氏身为宗妇,不但被晚辈支使得团团转,既当枪使又做挡箭牌,还把后宅管得乱七八糟。
自从宁王之乱后,秦牧便一直谨小慎微。可是只有这样是不够的,秦珏以小小御史的身份,参倒山西二十多名官员,甚至还有两名京官。这些人哪个没有根基,即使是在京城也牵连甚广,秦珏官小职微,又因这件事站在风口浪尖,就算有人想要报负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但秦牧就不同了。
秦牧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他为官多年,深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外放出京。
可他不能走,他若是离开京城,秦家就要落入秦珏手里了。
这些年有他压着,秦珏还能闹得鸡飞狗跳,万一他不在京城了,大哥秦烨耳根又软,就再也没有人能压住秦珏了。
都察院现在有个左都御史的空缺,保定知府杨善程是四川布政使杨善宗的堂弟,对这个位置势在必得,可都察院那边也有自己的人想要提拔,秦牧知道李文忠和霍英都想让四川布政使杨善宗买个人情,把杨善程调进都察院,可杨善宗油盐不进,愣是没管杨善程的事。
秦牧和杨善宗早年有些交情,他深知杨善宗对堂弟杨善程极是看重,此时不想借助李文忠和霍英之力,也是想给杨善程弄个清白之名,不想早早站队,一旦杨善程以后入阁,他的仕途是能禁得起考察的。
可若是绕开两位阁老,暗地里从中周旋,秦牧认为是有能力帮着杨善程进入都察院的,如果用杨善程来换取自己一个外放的三品大员的位子,杨善宗乐于接受。
但是秦牧却不能离开京城,想到这里,他就异常烦燥。
明明是一份更好的前程摆在那里,他伸伸手就能拿到,但他却不能。
如果吴氏能像母亲程老夫人那样,把家里中馈管理得井井有条,把儿女教导得博学能干,那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把家里的这些事只管交给妻子和儿子,到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过个几年再回京城就行了,哪像现在这样,衙门里和家里事事都不如意。
秦牧越想越气,当初若不是吴氏整日往李贵妃娘家跑,他又怎会在太子未立的情况下,就给四皇子做了师傅呢?
如果没给四皇子做师傅,他又怎会落到今天的田地?
如果吴氏不是整日想着对付秦珏,又怎会疏忽了自己的儿子,秦琅不用说了,秦瑛的名声也远不及秦珏。
想来想去,都是吴氏的原因。
秦牧冷着脸走进屋里,吴氏正在和身边的丫鬟冬月说着中秋节礼的事。
听到小丫鬟喊着:“二老爷回来了!”
冬月连忙恭身施礼,吴氏却坐着没动,秦牧气极,就算是老夫老妻了,当着丫鬟的面,你也要做做样子啊,果然是个没家教的。
“那个死了的丫头是怎么回事?”秦牧冷声质问。
吴氏没想到他一进门就问这件事,他的心里果然都是兰姨娘那个狐媚子,她不气反笑,道:“老爷还是去问问兰姨娘吧,那可是她的人,谁知道怎么就好端端投井了呢。”
兰姨娘的人?
秦牧吃了一惊,正要再问,吴氏却瞥见霞嬷嬷正探头向屋里张望。
吴氏心里大喜,看霞嬷嬷这样子,一定是在死了的小蝉身上发现端倪了。
正好,能当着二老爷的面说说清楚,让他知道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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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兰姨娘
“躲躲藏藏作甚?进来说话!”吴氏高声叫道。
霞嬷嬷心里暗叫糟糕,她也是慌了,竟然还在二老爷在时往屋里探头,现在二夫人让她进去说话,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她硬着头皮进了屋,给秦牧和吴氏见了礼。
吴氏斜睨一眼秦牧,对霞嬷嬷道:“你去验了小蝉的身子,可看到什么了?”
霞嬷嬷低眉敛目,恭声道:“奴婢去看过了,小蝉没有外伤,衣裳也齐整,想来就是不慎跌到井里淹死的。”
吴氏一愣,她早已认定小蝉是被兰姨娘打死后扔进井里的,就算不是被打死的,也是被逼自尽的,霞嬷嬷是自己的人,却口口声声说什么跌到井里淹死的。
失足落水和投井自尽,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吴氏脸色一沉,对霞嬷嬷道:“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仵作,能看出什么来?去顺天府报案,让仵作来验尸!”
霞嬷嬷一惊,连忙冲着吴氏眨眼睛,嘴里说道:“二夫人,那小蝉不过是个卖了死契的丫头,死了就死了,奴婢这就让人把她拉走埋了。”
吴氏就是想趁着秦牧在场,把这件事闹大,现在看到霞嬷嬷使眼色,她心里打个突,霞嬷嬷做事沉稳,难道是有什么事?
自从霞嬷嬷进到屋里,秦牧一直在冷眼旁观。
此时看到霞嬷嬷和吴氏眉来眼去,他心头火起。不过就是死了个丫头,吴氏就和身边的婆子合伙在他面前演戏,她要做什么?别的事上也没见她这样积极!
“挤眉弄眼做什么?你这老货,究竟有什么事如实说来!”秦牧怒喝。
霞嬷嬷吓了一跳,心里却稍稍安定下来,二老爷既然这样问,那这件事就和二老爷无关了。
可若不是二老爷,难道是三爷?
霞嬷嬷忽然觉得,这还不如是二老爷呢。
二夫人现在只有三爷这一个依靠了,三爷可不能出事。
她忙道:“老奴哪敢有隐瞒,就是在那死了的丫头是睁着眼的,像是有怨气,老奴担心吓到二夫人,这才没敢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