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风-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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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叹了口气:“谁知道十来年后我碰上的那张图,是不是就是你画的假图啊。”
罗锦言愕然,随即哈哈大笑,前世时的那张图,说不定也是假的呢。
“你看过我的图,还做过改动,也许真能做出来呢。”罗锦言笑道。
秦珏不但帮她改过图纸,还自己又画了一张,把原图送出去后,他就把自己画的那张图烧掉了。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没有必要多留一个证据。
“你原先画的那张图是做不出来的,我改过之后便是真正的火炮制造图了,但是论威力,只比前朝元蒙人的火炮强了一点点,前几年我私下造船时,曾经听人说起红毛火炮,据说早在几年前,他们的火炮就能调节准星,一炮射出,五里之内血肉横飞,元蒙人的火炮只能射出二里开放,无法与之相比。”
秦珏说得头头是道,罗锦言扭头错愕地看着他:“你没事研究这些做什么?”
秦珏笑道:“那倒没有,早年我在福建时遇到过一个人,他擅长此道,我看过他改良过元蒙人火炮制造图,你的那张假图,就是根据他的图修改的,只是还有不同而已。”
罗锦言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她道:“大周朝花了大把银子造出的火炮,也比不上元蒙人的厉害,我画的那张图是造不出火炮的,被你改过之后,岂不是帮了赵宥?即使比不上真正的红毛大炮,也是如虎添翼了。”
秦珏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你夫君没有那么笨,你可知那个福建人能造出超过元蒙人的火炮,为何却迟迟没有公开?”
是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罗锦言都没有听说过民间有这样一位异人。
“为什么?”她问道。
秦珏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正色道:“火炮的材质极难打造,要铸造这样一门火炮,不但要有精通此道的铸造师傅,还要至少二十万两银子,若是用寻常铜铁替代,两发炮弹之后,火炮便要从中间炸开,不但连人带炮化为灰烬,两军交战时还会造成自损。”
也就是说,这张图纸上并没有关于火炮材质的要求,赵宥想要造炮,就是跳进大坑,看他有没有本事完好不损地从坑里爬上来了。
在正式使用之前,赵宥会想办法试炮,一试之下便能发现火炮的不足,但也看到火炮的威力。
对于一个有野心有实力的王者而言,他不会将火炮就此弃之不用,而是会更看重这种火炮的威力,不惜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以求造出更加完美的火炮。
罗锦言终于明白前世自己为何被秦珏气得半死了,论起狠辣,她真是比不上他。
“余下的那块图纸呢?”罗锦言问道。
秦珏笑道:“已经送往广东肇庆,那边有很多红毛传教士,就看赵宥能不能找到了。”
难怪他会问她小时候是在广东的什么地方见到那张图纸的,应是怀疑到传教士头上了。
罗锦言摇头:“我小时候没有去过广东肇庆,不信你去问我爹,我真没去过。”
秦珏能猜到赵宥对火炮的热衷,那是因为他也有兴趣。
所以罗锦言才不想让他抱有幻想,花上大力气去广东找那张子虚乌有的图纸。
秦珏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柔声说道:“你放心,我当初打听火炮的事,也是为了出海之用,现在我出仕了,几年之内也不能去寻我娘了,火炮什么的,还是让给赵宥去玩吧。你放心,我还想和你过安稳日子,多生个几个孩子。”
听他提到生孩子,罗锦言忽然就没了兴致,刚才和煦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没好气地道:“生孩子干嘛?我才不生。”
秦珏后悔死了,难得今天两人相处得这么好,他提什么生孩子?惜惜还没有及笄,她还是个孩子,她对他本来就是若即若离的,现在他说要生孩子,她该不会以为他是急着开枝散叶,才急着把她娶过来吧?
想到这里,秦珏有点发慌,他从身后拥住罗锦言的双肩,轻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好了,不想生就不生,你什么时候想生了,那就告诉我,我陪你生,你想生多少都行。”
什么叫他陪她生?
罗锦言来气,拽过他的手,啊呜一口咬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七二章 父子仇
转眼便过了七月半,要开始准备过中秋节了。
方显胜送过来四十坛酒,这是通州庄子里酿的,都是刚从地里起出来的。
方显胜满脸堆笑:“大爷说了,二十坛桂花酒是做节礼的,二十坛青梅酒留在家里喝。”
青梅酒?
上次罗锦言在娘家喝的青梅酒,就是秦珏带过去的,她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便多喝了几杯,结果那天差点被秦珏吃干抹净。
好在隔了屏风,否则方显胜一定会看到大奶奶双颊如火,灿若朝霞。
次日是休沐日,一大早,罗锦言便拉着秦珏去楚茨园。前世她虽是皇后,可无论娘家还是婆家,都没有什么亲戚。这一世她不想再过前世的日子,娘家是真正的娘家,给她亲情,给她倚仗;婆家也要是真正的婆家,她不想让自己和秦珏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里成为孤家寡人。
自从晒书节父子吵架,秦珏跳到湖里之后,这父子两个基本上没有说过什么话。
昨天晚上,罗锦言好不容易才劝说秦珏来见秦烨,为此她答应了秦珏好几个不要脸的要求,包括帮他擦背。
“惜惜,我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去衙门,你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
“谁家的娘子这么霸道,一点都不心疼相公。”
“你家的。”
秦珏叹了口气,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可还是云淡风轻地带着罗锦言去了楚茨园。
秦烨一向早起,他习惯早晨看上几页书,因此还没有用早膳。
四围进来告诉他,大爷和大奶奶过来请安了,秦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看看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家常道袍,觉得应该换一件,毕竟儿媳妇也一起来了,总不能穿得太随意。
他换了一件新做的竹青暗纹杭绸直裰,照照镜子,又觉得这件衣裳簇新簇新的,倒显得太过郑重了。
他正想再换一件,丫鬟进来说大爷和大奶奶已经进了堂屋。
秦烨无奈,只好就穿着新衣裳走了出来,他果然看到秦珏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两人给秦烨请了安,小丫鬟端来早膳,秦烨便道:“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还没用早膳吧,一起用吧。”
怎么一起用?
公公和儿媳妇在一张桌上用吗?
还是把儿媳妇轰到一旁,公公和儿子用膳,儿媳妇在边上看着?
如果有婆婆,偶尔也能一家人同桌用饭,但是没有婆婆,情况就不一样了。
眼看秦珏的眉头拧得快要长出皱纹了,罗锦言忙道:“大爷天没亮就起来练拳,我们是用过早膳才过来的。”
秦烨闻言点点头,淡淡道:“既然用过早膳了,你们就回去吧。”
罗锦言仔细回忆,自从她嫁进来,双朝之后,她和秦珏还从未在楚茨园里用过膳,每次过来,秦烨都是用最快速度简洁明快地把他们两人打发出去。
不过这也不错,公爹又不是自己的亲爹,相见如冰也不是坏事,真有一日要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从楚茨园出来,秦珏一路黑脸,半路上遇到二房的秦琪,他帮着秦烨打点庶务,每天都要早早来楚茨园报道。
看到秦珏夫妻是从楚茨园的方向过来,秦琪脸上的笑容就掩不住地溢出来。
“玉章,今天不用去衙门啊,我刚得了一副暖玉的棋子,咱们兄弟也有年头没在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手谈几局如何?”
秦珏微笑,面不改色地道:“岳父昨天带话过来,让我们今天过去,琪从兄若是不急,改日我再向你讨教。”
罗锦言腹诽,她爹什么时候捎话过来了,秦珏明明是说今天哪里都不去的。把她当成什么了,万用借口?想什么时候拿来做借口都行?
既然是要陪媳妇回娘家,秦琪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寒暄几句,便去了楚茨园。
见秦琪走远,罗锦言嘟哝道:“琪大爷是想把你叫到楚茨园里下棋,你去了又如何。”
“哼!”秦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牵着罗锦言的手,回了明远堂。
这父子两个怎么就像仇人一样?难怪有人说无仇不成父子。
她忽然又想起这句话的上一句是“无怨不做夫妻”。
上一世,她和秦珏不就是怨家吗?
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他们两人先前说的,他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来还债。
一抹笑意浮上嘴角,罗锦言拽着秦珏就走,秦珏还在别扭着,被她突如其来这么一拽,有些措不及防,脚却不由自主地跟上她。
“我们去哪儿?”
“既然说了回娘家,就不要在府里待着了,我们去荷花池挑几盆茶花。”
张氏在娘家里养了很多茶花,其中不乏名品,她嫁到罗家时并没有带过来,这些花还留在荷花池,她早就答应让罗锦言过去挑上几盆了。
听说是去张家,秦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张老头了,常济文想在年底把书修好,就求了张谨过去帮忙,张谨想给女婿罗绍另寻前程,自是欣然前往,这翁婿二人这些日子一下衙便去了翰林院。
罗锦言备了礼品,就和秦珏去了荷花池的张家。
她算是张家的外甥女,秦珏是做女婿的,徐老夫人听说他们来了,打发管事去找不知去哪儿的张谨,自己则带着儿媳、孙女,和罗锦言在花厅里闲话家常。
罗锦言笑着说要去挑几盆茶花,徐老夫人道:“你若是喜欢,全都搬走都行。你母亲把茶花养在娘家,每次回来,不是说这盆开得不好,就是嫌那盆叶子不绿,你搬走了,让她到你家里去看她的花,省得麻烦我。”
罗锦言很喜欢这位爽朗大方的外祖母,笑嘻嘻地凑过来,对徐老夫人道:“我那里有几张好皮子,给您做顶兔儿卧吧,冬天里正好戴。”
徐老夫人便指着罗锦言对徐嬷嬷道:“你看看这才多大的人儿,就这么懂事。”
徐嬷嬷上次被白九娘收拾过,对这位表姑奶奶不敢怠慢,满脸是笑地凑趣道:“表姑奶奶人孝顺,难怪老夫人整日惦记着。”
用过膳后,徐嬷嬷要陪着罗锦言去挑茶花,罗锦言却把秦珏叫上了,拉着他一起去了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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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三章 并山茶
此时不是花期,茶花的叶子绿油油的,还没有结苞。
世家子弟大多推崇兰花和茶花,稍有所成的,养植技巧很少外传。
秦珏从小就是个异类,他对花草不感兴趣,并非是他曲高和寡,而是他嫌麻烦,所以在他成亲之前,他住的含翠轩里一朵花也没有。
但这不妨碍他托人从南方找来擅长养兰的尤婆子,也不妨碍他在明远堂里为罗锦言修建了一条桃花堤。
因此现在罗锦言把他拖到花房里挑选茶花,他还是兴致勃勃,来花房总比去楚茨园要好吧。
莳花婆子不敢怠慢,声情并茂地告诉他们:“这盆是六角大红,每朵花有一百多瓣,三姑太太在娘家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前阵子搬走一盆,现在这两盆都是从那盆里面分出来的。”
“三姑太太还养出一盆十八学士,开得出奇的好,如今在老太爷的书房里,如今花房里还有两盆,奴婢精心照顾着,若是表姑奶奶喜欢,搬回去后养在琉璃窗子下面,过两个月就能打花苞了。”
罗锦言瞥一眼身旁的秦珏,笑着问婆子:“有没有洒金宝珠?小时候我有一盆,后来留在昌平庄子里了。”
“有,有”,婆子满脸堆笑,亲手搬过来一盆,道,“这盆就是洒金宝珠,北边的人养得不多,可开出花来却是真的漂亮。”
罗锦言微笑点头,对那婆子道:“十八学士不好养,就别给我了,你就给我挑几盆六角大红、玉茗、壮元红,再把洒金宝珠捡着养得好的给我两盆。”
说完,她扭头问秦珏:“就挑这些,你看行吗?”
秦珏哪里分得清什么是六角大红什么是状元红,闻言笑道:“你喜欢就行了。”
罗锦言又问:“洒金宝珠也行吗?”
此时未到花期,所有的茶花在秦珏眼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