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__心灵的资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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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每年当测试结束时,我便要求所有的出家人去重建他们的修行。凡是和修行没有直接关系的一切经典,都收拾到厨子里。重建你们自己,回到规律的标准上;重建共同的修行,诸如大伙儿一块做每日的课诵;这是我们的标准。纵使只是为了去对抗你们自己的怠惰和瞋心也要做,这有助于勤勉。
别抛弃你们的基本修行:吃得少、说得少、睡得少、抑制和镇定、远离、规律的行禅和禅坐、在适当的时间里有规则地聚集在一起。请你们每一个人都依着这些去努力,别让这殊胜的机会浪费掉了。修行吧!你有机会在这里修行是因为你在老师的指导下生活;他护持你在一个水准上,因此你应该完全奉献自己于修行。以前你会去行禅,现在也应该行,以前你会去坐禅,现在也应该坐;过去,早、晚你们会一起唱诵,现在你们也应该努力。这些是你们明确的责任,请你们让自己专心致力其上。
你们知道吧!那些穿着僧服只是在“杀时间”的人,并没有什么力量。这些人疑虑不安,患思乡病、迷惑……你看到了吗?这些是不把心放进修行的人,他们没有什么工作做。我们不能只是在这里无所事事,当一位佛教的比丘或沙弥,你吃住得很好,你不该将它视为理所当然;欲乐随行是一种危险。努力去找寻你自己的修行,增长你的修行,逐次渐增地告诫你自己。无论有什么过失,用功去矫正,别迷失于外在了。
热忱勤勉的人从不错失行禅和禅坐,从不中止对克制和镇静的维持。只要观察这里的出家人,无论是谁,用过餐,并做完在那儿可能有的任何工作后,便会挂上僧服去行禅——而当我们行经他的茅篷时,我们看到行禅的道路,是一条磨损的小径;我们也经常看到——这比丘是不对修行厌倦的。这是有在精进的人,有热忱的人。
如果你们所有的人都像这样奉献自己于修行,那么,将不会有许多问题产生,如果你不与修行同住——行禅和禅坐,就不过是旅游罢了。不喜欢这里你便旅游到那边,不喜欢那边你便旅游回到这儿;就是那样,依本能到处走。这些人不坚忍,那是不够好的!你不需要做很多的游历,只要待在这里,开展修行,详细地学习;旅游可以留待以后,旅游并不困难。你们大家,努力吧!
兴隆和衰败都依这而定。如果你真想要适当地做好事情,那么审察和修行便要均衡,两者一起应用。就好像身和心一样,如果心自在,身体无病且健康,心便会变得镇定;如果心是迷惑的,纵使身体强壮,也会有麻烦,更不用说当身体不适的时候。
禅坐的审察就是“培养”和“放弃”的审察。这里我说的审察,意思是:每逢心经验到一种感觉时,我们仍然执着它吗?我们仍然绕着它制造问题吗?我们仍然在它上面感受快乐和憎恶吗?简单地说:我们仍然迷失在我们的想法里吗?是的,我们是这样。如果我们不喜欢某种事物,我们反应出憎恶;如果我们喜欢它,我们反应出快乐;这颗心变脏且染污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必须知道我们仍然有过失,我们仍然不完美,我们仍然有工作做。那必须有更多的“放弃”和更多的持续“培养”。这就是我所说审察的意思。如果我们黏着了任何一样事物,我们觉察我们被黏着;我们知道我们正处于什么状态,我们努力去修正我们自己。
和老师同住或是和老师分开住,应该是一样的。有些人害怕,他们害怕如果他们不行禅,老师就会责骂他们。从某方面来讲,这是好的;但在真正的修行上你是不需要害怕别人的,只要留意你自己内里身、语、意过错的生起就行了。当你见到在你身、语、意上的过失时,你必须警惕你自己;Attanojodayattanam——“你必须告诫你自己”,别留待他人来告诫。我们必须迅速地改善自己、明了自己,这便称作“审察”——培养和放弃。洞察这一点,直到你清楚地看清它为止!
以这种方式生活,我们依赖耐力,坚忍地面对一切的杂染烦恼。这样虽然很好,但却仍在“修习法而未见法”的阶段。如果我们修习了法,也见到了它,那么,无论什么错的,我们将早已放弃,无论什么有用的,我们都将已培养好。见到这内在的自己,我们经验到一种舒适的感觉。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了解自己的心,我们不为所动;在任何地方我们都能自在。
现在,刚开始修行,较年轻的比丘和沙弥们可能会想,戒律较长的阿姜看起来好像没有做很多的行禅或坐禅工夫。可别这样子模仿他!你该效法,而不是模仿;效法是一回事,模仿是另一回事。事实上,这戒律高的阿姜居住于他自己内在独特的满意境地;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修行,他却是在内心里修行。无论在他心里的是什么,都无法以眼睛被看到;佛教的修行是心的修行,纵使这修行或许没有在他的身、语上显现,心,却是另一回事。
因此,一位修行已久且熟练的老师,或许看来像是放掉了他身、语的修持,但他却是护卫着心的;他是镇静的。单单看他外在的行为,你可能会试着模仿他,松懈下来而言所欲言,但那不是同一回事;你并不在同一的水准上。想想看吧!
有一个真正的不同点,你们从不一样的地方行动。虽然这阿姜看似单纯地坐在那儿,他并没有大意;他与事物同处,但不为所惑。我们无法见到这个,无论他心中的什么,都是我们眼睛所看不见的。别光凭外观来判断,心是重要的东西。当我们说话时,我们的心跟随着;但是早有修行的人,可以做或说什么,他的心并没有随从,因为它遵循法和戒律。例如,有时阿姜会很严厉地对待他的弟子,他的言语可能显露狂野和轻率,他的行为或许看似粗鲁;见着这些,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他身体上和言辞上的动作,但是遵循着法和戒律的心是无法被看到的。遵循佛陀的教导:“别大意!”“谨慎小心是到达不朽的路,轻忽大意便是死亡。”思维这一点吧!无论别人做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不轻忽大意,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我在这里说过的一切,单纯地是要警惕你们。现在结束了考试,你们有机会到处行旅且做许多的事。希望你们都不断地记着自己是法的修行人;一位修行者必然是镇静的、克制的、慎重的。
想想这教法所说的:“比丘——寻求施舍的人(乞士)。”如果我们以这种方式定义它,我们的修行担负了一种形式……非常粗。如果我们按照佛陀所定义的来了解这个字,便是“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那就深刻多了。
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就是见到过失、见到这世间之不利的人。在这世间有非常多的危险,然而大部分的人却没有见到它,他们只见到这世间的愉悦和快乐;而佛陀说,比丘是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轮回是什么呢?轮回的痛苦是势不可当的,它是难以忍受的;快乐也是轮回。佛陀曾教示我们别去黏着它们。如果我们没有见到轮回的危险,那么,有快乐时,我们黏着于快乐而忘了痛苦。对于它,我们很无知,就像一位不知道火的小孩一样。
如果我们以这种方式来了解佛法修习……“比丘——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如果我们有这种理解,这教导便坚定地灌输到我们的生命里,不论是行、住、坐或卧,不管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都将感到无所动心。我们自我反省,谨慎就会存在;甚至轻松坐着,我们也这样感觉。无论我们做什么我们都见到这个危险,因此我们在一种非常不同的状态中。这修行被称作是“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
见到轮回之危险的人,住在轮回里面,也不住在轮回里面;那便是,他了解观念,也了解它们的超越性。这样的人,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像普通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一样,无论他想什么也都不同;他的行为举止有智慧多了。
因此,有道是:“效法,而不是模仿。”有两种方式——效法和模仿。愚蠢的人紧抓每样事物,你们万万不要那样做!别忘了你们自己。
至于我,这一年来身体并不怎么好,有些事情会交给其他的比丘和沙弥帮助照料;或许我得休息一下。长久以来就已经这样,而在世俗也是相同:只要是父亲和母亲仍然活着,孩子们都会很好、很兴隆;一旦父母过世,孩子们便分开,原来有钱,却变穷了。在在家人生活中,通常都是这样的,而人们也可以在这里看到同样的情形。例如,当阿姜仍然活着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好、很成功,只要他一过世,便立即开始走下坡;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老师仍然活着时人们变得自满而忘记自己,他们没有真正地在读书和修行上下功夫。像在世俗生活中,当母亲和父亲仍然活着时,孩子只会把每件事都丢给他们;他们依靠父母而不知道如何去照顾自己;当父母离开世间时,他们便成了穷人。在僧众团体中也是一样,如果这阿姜离开或过世,僧侣们便趋向联谊活动,分散成了一堆一堆,而渐渐变得衰微;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们忘记了自己。靠老师的庇荫,每桩事都进行得很平稳;当老师过世,弟子们却有了分裂之势,他们意见冲突。思想错误的那些人住在一个地方;觉得不舒服的那些人离开他们的老伙伴,与自己团体的弟子们设立新道场而开始新的系统。情况都是这样的,现在也是相同。这是因为我们都是错误的!当老师仍然在世时,我们就在错误中,我们疏忽大意地活;我们没有采用阿姜教导的修行标准并在我们自己的内心建立起它们,我们没有真正追随他的步履走。
甚至在佛陀时代也是一样,记得经典里么?那位老比丘,叫什么名字来的?须跋达比丘!当尊者摩诃迦叶正从帕瓦(Pava)回来时,路上他问一位苦行者:“世尊好吗?”苦行者回答:“世尊七天前入灭了!”
仍然没有开悟的那些比丘,悲伤痛苦地哭泣哀号着。已经见法、能反观他们自己的人说:“啊!佛陀已经去世,他已经走完了旅程。”而仍然充满杂染烦恼的另一些人,像是须跋达法师,说道:
“你们都哭什么啊?佛陀已经过世,那好呀!现在我们可以过轻松的日子了。佛陀在世时,他总是以一些戒条或什么的来烦扰我们,我们不能做这个、说那个。现在佛陀过世了,太好了!我们可以为所欲为、畅所欲言……你们为什么要哭呢?”
从久远以前到现在,情形一直就是这样的。
不管如何,即使不可能完全地保存下来……假设我们有一只玻璃杯,我们很小心地保存它;每次用过后我们洗干净并收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非常小心地去保管那只杯子,我们可使用一长段时间,而后,当我们不再用它时,别人也还可以用它,看吧!粗心地使用,每天都打破玻璃杯,与一只用了十年才被打破比,哪样较好呢?
我们的修行也像这样。举个例,如果住在这儿的我们大伙,持续不间断地修行,你们中只要有十个人修行得很好,那么,巴篷寺就会兴盛。就好比在这村子里:在村子里的一百户人家中,纵使只有五十个好人,村子也会繁荣;事实上,即便是找出十个人也很困难呢。或者,举个寺院,就像这里好了:甚至去找出五、六个人,有真正实践、确实在修行的比丘也是不容易的。
无论如何,而今除了好好修行外,我们没有其他任何的职责。想想看,在这里我们拥有什么?我们没有金钱、财富,也不再有家庭,甚至在食物上,也只是一天一次;我们早已放弃了许多的事物。作为比丘和沙弥,我们放弃一切事物,我们什么也不拥有;人们非常喜爱的那一切东西,已经被我们抛弃。出家当佛教僧侣是为了修行,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渴望其他的事物,耽溺于贪、嗔、痴当中呢?让我们的心忙着其他的事物,已不再适合了。
想想:我们为什么出家呢?我们为什么修行呢?我们出家是为了修行。如果我们不修行,那么我们便只是晃晃荡荡;如果我们不修行,那么我们比在家人还要糟糕;我们没有任何的作用。如果我们不发挥任何的功能,或是接受我们的职责,那就是浪费了沙门的生命,否认了沙门的目标。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便是大意;大意,就好像是死亡。问问你自己,当你死时,你会有时间去修行吗?不断地问你自己:“我什么时候会死?”如果我们以这种方式思维,我们的心每一秒钟都会是警觉的,谨慎小心将会一直存在;到了没有大意疏忽之时,正念——知道“什么是什么”的忆持力,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