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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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傅,你既然不知道我后来和敏王、宣王说了什么,那你怎么知道我有三百两银子的?”
“韩福说,盒子里有三百两。当时虽然只给了你一百二十两,但敏王走时,连盒子都留给你了。怎么,你想藏私不成?”
苏青连忙打哈哈:“师傅,那个……那个,今天我用了差不多五十两,只剩下……二百五十两……”
“我打你个二百五!你这个败家子!”
苏青落荒而逃,连滚带爬摸回自己房中,小尘正候着呢。
“公子,老爷叫厨房煮了生姜给您驱寒。还吩咐我,叫您一定要把这颗药丸也吃了。”
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头!
苏青一夜无梦,睡到早上才发现,苏蓝竟然一夜没睡,就守在门外,不由皱眉。
早上吃饭时,多加了两幅碗筷,十二个人围成一桌吃饭。
当初,苏青不喜欢一个人对着一个老头子,甚至,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宣布苏府家规之一就是坐在一起吃饭。韩氏和小雨最初坚决不肯上桌,苏青威逼利诱好几次才成功说服她们。
苏青敲敲筷子说:“今天……昨天,家里又来了两个人。大家互相认识一下,苏黑、苏蓝。他们两个有武功,以后粗重的活儿尽管叫他们做。咱们苏府小门小院,用不着专门的护院,你们两个平时多加注意就可以了。也不用守夜,最晚每天子时一到,就可以睡觉了。”
苏蓝站起来:“公子,这样不妥。小的……”
“在苏府,就得听公子我的规矩!我家里有没有家财万贯,晚上不会有人来偷!我和老爷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与人结怨,不会有人半夜来刺杀我们!你们用不着轮流守在门外喂蚊子。”
眼看苏行风欲言又止,苏青只得说:“好吧,小心一点也是好的。但真的不用守夜,免得别人认为我们真有万贯家财,从此惦记上了。苏蓝,以后你睡在老爷卧室旁边的房子里,苏黑你就睡在我卧室旁边的房间,这样总可以了吧?”
苏青眼神扫过去,“没人反对,那就吃饭!吃完后,咱们赶紧把老爷的医馆整理出来!”
把右边小院落空出来,一个房间作坐诊大厅兼药房,一个房间作实验室,一个房间作手术室,两个房间作病房,后院还有空地种草药,苏青早就将自己的规划告诉韩福了。经过这几天的拾掇,除了药房与实验室有些东西还没有备好,其他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苏青看了看,想着把苏行风原来的一些行当搬过来、做个招牌、把院子右边的侧门收拾一下,方便病人进出。。。。。。差不多七天左右的时间,医馆就可以开张了。坐堂大夫苏行风当之无愧,凭他的医术和名气,病人来源是没有问题的,医生资源他也可以轻易搞定。但是,苏行风一向对病人怀有慈悲心,以往在文州,经常是白白赠送药材的。如今来到京城,也免不了要自掏腰包给一些病人治病。不过,这边也多的是富得冒油的达官贵人,自己还要好好想个办法来说服苏行风,来“劫富济贫”才行。
招来韩福叮嘱一番,苏青带着苏黑苏墨出门。与约好的镖局镖师碰头,一行人就往文州出发。
搬个家也要请镖师,真是!苏青坐在马车里,万分怀念以前的物流服务。
苏墨小孩子心性,坐在镖局的马车里,好奇地问:“公子,我们自己去搬东西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请镖师?难道,老爷……有传家宝在文州,要镖师来保护?”
苏青哑然失笑:“老爷如果有传家宝,怎么会扔在文州?那还不被人给偷了去?”
“说不定老爷是把他藏在地底下,或者……”
果然跟着苏行风的,脑袋都有点不正常!不过,今天他左边苏黑,右边苏墨,嘿嘿!还真是有点。。。。。恶趣味。
“苏墨,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有一些草药,是老爷亲手种的,我想把它们都尽量移植到到京城。而且,搬家要有车马,要有人员押送才行。苏府以前没有根基,现在连个像样的马车都没有,也没有足够的仆从,我们自己怎么搬家?虽然镖局通常都是护送贵重东西的,但偶尔做做搬运工这类轻松的活儿调剂一下,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马车外的镖师听得嘴角抽搐,搬运工?他祥云镖局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镖局,他李二牛,虽然不是武功最好的镖师,可也曾押送过无数桩价值万两以上的镖物,现在居然被人当作搬运工?尤其是,镖头还跟自己说过,是给人家免费搬运……哦,是免费押送!这要说出去,他李二牛以后还在江湖上混什么?
苏青却是感叹:祥云镖局不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镖局!规模一流、眼光一流、胸襟一流,尤其是,砍价一流!只不过出几个搬运工和一些车马而已,就获得了苏行风十个免费治疗的机会!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好好修炼与人讨价还价的能力才行……
青衣天下 正文 第八章 立太子(一)
章节字数:3010 更新时间:08…12…16 18:41
“这是金银花,这是银翘,这两种药都可以用于祛风止痒。这是黄连……”苏府后院,苏行风正和两个药童苏砚、韩磊一起整理买回来的草药,小尘突然跑过来:““老爷,有一位姓林的大夫,说是从蓟州过来看您的。”
蓟州?苏行风一愣,那里是东陵的边境了。姓林的大夫,难道是林士溪?
“请他进来!”
苏行风放下手中的草药,换了衣服,走进大厅,一个精瘦的老头正坐在那里品茶。见他进来,那老头立马迎上来:“苏老儿,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
苏行风愣住:“你是林士溪?”
老头反问:“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苏行风摇头:“你以前胖得像个球一样,怎么才几年未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以前的林士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算起来比他苏行风还要少三岁,可现在,一身精瘦、满头的花白头发、脸上全是皱纹、满眼的沧桑。若不是那一声“苏老儿”,苏行风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以前的同僚。
林士溪叹一口气:“边疆苦寒,何况,这几年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过……”
苏行风也默然,“当初我孤身一人,选择离开,寄情山水;而你有家有小,却选择作军中随行大夫,跟你比起来,我确实是惭愧!”
林士溪笑:“你有什么好惭愧的!这几年以来,你的医术可是大有长进。听说这次,皇上也是多亏有你,才……”
林士溪停了一下说:“我今天来,一是要谢谢你。两年前,你告诉我的那些在军中普及简单医术的办法,还有你制作的一些成药,使得我们在与别国的战争中,很多受伤的将士都存活下来,并且恢复得很快。我军将士发病和死亡的人数比之以往都大大降低,行风你功不可没。”
苏行风苦笑:“其实那些法子,都是我徒弟想出来的,我可不敢居功!”
“哦?你苏老儿的亲传弟子,我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的。怎没见他出来?”
“他今天去文州了,三四天以后才能回来。”
“那还真是不凑巧。不过,以后总有机会的。你果然不错,名师出高徒!”
苏行风有点汗颜,打哈哈说:“一个臭小子而已!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见也罢!”
林士溪也不纠缠:“这次,因为皇上的事情,玥王才从蓟州返回,我也跟着回来。但我还是要去蓟州的……”
苏行风打断他:“你还要去蓟州?你都一大把年纪了!”
林士溪摆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再不折腾,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军中少医,我只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为那些苦守边疆的将士们多尽一点心力而已!”
看苏行风有点惭愧的样子,林士溪不以为意地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从不拖泥带水的。我今天来,除了谢谢你,还想和你切磋一下,你那个刮肉逢针的法子,可不许给我藏私!”
苏行风连忙答应,兴致勃勃地带他到实验室、手术室参观。并颇有点骄傲地把苏青以前说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放开眼光、创新医术”等豪言壮语拿出来。
医馆虽然还未成型,但林士溪本就是行家,边听边看,自然能摸到其中门道,不由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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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风以往在文州乐善好施,谁家有人有个小病小痛的,他都分文不取地看诊、送药。山里人纯朴、感恩,每每他和苏青外出,乡亲们知道了,都会自发地替他们打扫房间、照顾花草,这一次也不例外。苏青把被照顾得较好的草药和其他物什打包装好,一一向乡亲们告别,踏上回程。
来回不过四天时间,京城却已经风起云涌。
苏青才进城门,就听到大家议论纷纷,说皇上立了敏王当太子!
回到家,把东西收拾好,苏青终于忍不住问苏行风:“皇上现在大好了吧?”
苏行风说:“已经快要好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和之前一样生龙活虎!”
沉默一阵,苏行风又加了一句:“敏王的母亲陈贵妃,前不久被下了冷宫。”
苏青眼皮一跳,终于,什么话也没说。
三天后,苏府被拓宽的右侧门打开,挂上了“苏氏医馆”的招牌。
苏行风在京城虽有根基,但这次回来,却只与有限的几个人有过来往。是以,医馆开张,并没有
多少人前来道贺。毕竟,祝贺苏行风生意兴隆就等于诅咒别人多灾多病。
苏青也没有叫人铺张喧哗,招牌挂出去以后,只是很淡定地帮着招呼苏行风的老友,收了他们送来的特殊贺礼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再每人回赠了一些养身的膳食配方,大家和乐融融。
林士溪送了两个宗室子弟过来,都是有医术基础的,修为还在苏青之上。林士溪原本满怀兴致而来,但与苏青一交手,摇摇头,对苏行风说:“你说得有道理,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令徒学医,不牢靠啊。。。。。。”
苏青不以为意,拿苏行风的医术为诱饵,毫不客气地把林家两个弟子收下来当免费劳动力,陪同苏行风坐诊。
下午,苏青正躺在秋千上睡午觉,一阵轻笑声传来:“苏公子还真是会享受!”
苏青睁开眼睛,正好与宣王那双丹凤眼对上。
无力地坐起来,苏青打一个哈欠:“宣公子今日怎么会有空来?”
宣王摇摇扇子:“苏大夫不仅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苏大夫开医馆,宣当然要过来帮忙的。”
帮忙?是越帮越忙吧。
眼看宣王自顾自坐在另一张秋千躺椅上,神神在在地闭上眼睛假寐,苏青看了一会儿,放弃似地重新躺下。
许久,宣王的声音传来:“我一直以为,那个位子,我唾手可得……”
苏青心里一沉…宣王于他,交浅言深了。
苏青没有答话,又过了许久,宣王说:“苏青,你上次说,若能自由自在,及时行乐,此生足矣。现在看你,果然逍遥自在,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
“苏青,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一直想要,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得到的呢?”
苏青想到敏王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耳边回响起他那一句:“苏青,你放心!”
慢慢地摇头,这些人,不是自己不能够招惹,只是,没有必要。苏青道:“宣公子,我现在还年轻,这个问题,可能要等我快要死去的那一天才能回答你。”
宣王笑起来:“是我糊涂了。那么,苏青,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想要,却永远也摆脱不掉的呢?”
苏青说:“我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了,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都已经摆脱了。”
宣王又有叹气:“你还真是好命!苏青,那么,什么东西,是你现在最想要的呢?”
好命?这位王爷,难道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在羡慕他的好命吗?
当然,这些人当中不包括苏青。
苏青看着远处耀眼的太阳,微微醺醺地说:“其实,我很想参加六月份国子监与洛山学院的交流会。当然,现在,外面烈日炎炎,这里却是绿荫点点、凉风阵阵,苏青只想好好地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
宣王没有再说话。
初夏的午后,太阳其实还不是很毒辣。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树荫,明明暗暗地投在地上。院子里两个秋千慢慢地晃悠着,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的人仰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