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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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汪便命家人牵来火焰驹说:“此马虽貌不惊人,却性烈善驰,是老夫心爱之物。不知公子敢骑吗?”
司马懿知他要难为自己,也不答话,径自下堂,接过缰绳。想我将门之后,熟读兵书,焉能不精骑术?谁知那马果然性烈欺生,一声长嘶,便扬蹄旭蹶。但见司马懿飞身上马,一勒马肚,那马便撒开四蹄如飞而去。红马红袍恰似一团火球在绿野里滚动。
躲在一旁偷窥的张春华由紧张到释然,脸上绽开了两朵花,眼里落人两颗星。一旁张夫人看在眼里,明白女儿已爱上了司马公子。
一会儿,司马懿驰马转回,滚鞍下马,向张汪施礼,道:
“大人的火焰驹真是一匹好马。晚生献丑了。”
张汪尴尬地“啊啊”着,望着司马懿的长脸又生一计。
他提笔来到堂下,在马脸上写了“司马懿”三字,引得张府家人丫环哄堂大笑。
张汪想:想你也是血性男儿,看能不能受得此气。受不得,走人,省了老夫口舌。若受得,就该有自知之名,你这马脸配不上我家小姐,还是走人。反正我是不乐意这门亲事。
司马忠见张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二公子,在一旁早气得七窍生烟,只待公子说一声走,就要挑起礼品走人。
太欺负人啦。
司马懿此刻一张脸也气得成了猪肝色。但他忍着,再忍着。因为他充满了自信。
张夫人一旁看看夫君,看看司马懿。不知如何是好。
张春华可气坏了。一张粉脸挂了严霜,一双杏眼喷出了火苗。她见司马公子一阵哈哈大笑,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
莫非司马公子气疯啦?不像呀。那眼神里分明闪着自信的光茫呀。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有了主意。她跑出后堂,要过父亲手中的笔,在马脸上添了两个字“之马”,便成了“司马懿之马”。她扭脸对父亲笑嘻嘻他说:“女儿素知爹爹敬重人才。今司马公子恭谦勇健,知书达礼,想必是爹爹要赐他一宝马,可又不好明讲,女儿便代爹爹写明了。”
张汪一看弄巧成拙,气得指着女儿,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张春华来到母亲身边,撤娇地对母亲说:“母亲,孩儿说得不对吗?”
张夫人疼爱女儿,又对司马公子有好感,便对司马懿说:“司马公子,还不快谢过老爷。老爷,我看这事就……”张汪见夫人也有意,便无奈地一挥手:“你们看着办吧!”
司马懿心中大喜,对张小姐敬佩有加,对张夫人感激万分,便深深一揖,道:“谢过伯父伯母。不日,即请崔大人过府议亲。告辞。”说罢,骑了火焰驹,带了司马忠,喜气洋洋而去。
隔了几日,尚书崔谈到张府亲送辰帖,商议迎娶之事。
张汪经过夫人和女儿的劝说,已不再拦阻,当下定了佳期。
唢呐齐奏喜乐,鞭炮劈哩啪啦。一顶花轿就颤颤悠悠抬进了孝敬里,停在了司马府大门前。
面蒙头红的张春华下了轿,在嫔相导引下,踏上红毯,越过马鞍,在灯烛辉煌的喜堂行礼如仪。在礼拜时,头红上下掀动,她一双秀目看到身披红绸、喜气满面的夫君,看到一幅樟心题词为“驾凤和鸣,龙凤呈祥”,胸中便涌起一阵喜浪,暗自祝告:“夫君,你一定会成为一条龙,飞上九天。”
司马懿大传三 贤内助妙语评天下 司马防病丧举家哀
三 贤内助妙语评天下 司马防病丧举家哀
贤内助妙语惊人:“现今需要具有文韬武略、大才硕德的英雄,来一统天下!妾窃以为,你应该成为这样一位英雄。”司马懿见到了曹操,他是个刚毅果决的丈夫,可惜却有个草包侄子。
司马懿婚后,小两口相敬如宾,其乐融融。张春华每日除孝敬父母,针凿女红外,就是陪同司马懿读书下棋,有时二人纵论国家大事,每每显露出她独到的见解和才识。一日,谈到天下大势时,她说:“大汉自桓灵二帝以来,昏庸怯懦。当今天子为权臣要挟,形若傀儡,而宗室之内既无王佐之才,又无救民救国之策。像刘表据荆襄之险,懦弱而无良谋;刘漳固守一隅,贪虚名而无大志;刘皇叔雄心勃勃,却是个善哭善哄的伪君子,满口忠义而不善治军安民,竟至终日找不到一个立锥之地。各路诸侯各自拥兵自重,奔走厮杀,哪个想到了老百姓的死活?现在多么需要有一位目光宏远、贯通经史、熟知天下利弊民间疾苦,又善于招贤用兵,具有文韬武略、大才硕德的英雄,来一统天下呀!妾窃以为,你应该成为这样一位英雄。”
爱妻滔滔一席话,说得司马懿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又忐忑不安,惶惑万分。他兴奋的是自己的爱妻能有如此高见和抱负,竟和自己的夙愿不谋而合。惶惑的是自己有志于拯救苍生社稷于水火,但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空怀壮志,距离目标是太遥远了。
他不禁摇头叹道:“我得贤妻,真是如鱼得永。只是,此话万万不能乱讲。”
“这有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帆大丈夫生身立到岂能碌碌无为,虚度一生?”司马懿听了,愈加敬佩她。
司马懿结婚冲喜,并未能冲去父亲司马防的痼疾。一年后,司马防去世,举家悲师司马朗回家奔丧。
赶来吊唁的达官贵人很多,其中有位将军,五短身材,紫面长髯,浓眉大眼,神明英发。司马懿看他对父亲的灵位毕恭毕敬,吊唁时双眼早已哭红;对母亲也非常恭谨。但他对旁人却流露出傲慢和不屑。这使司马懿很反感。就在他告辞离去时,故意扭过头装作不知道而没理他。
哥哥司马朗发现了,就埋怨他,为何不懂礼仪,客人走了也不答理?
司马懿说:“我讨厌他。”
司马朗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司马懿说:“他是谁也不能对别人不礼貌。他对别人琚傲,我就对他不恭。”
司马朗以十分崇敬的神态说:“他便是迎奉献帝迁都许县的司空兼车骑将军曹孟德呀!”
司马懿微微一惊,想起那年校场与曹爽的冲突,随即笑道:“原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阿瞒。至高的人应有四美:
身贵、位尊、威重、势隆。他出身阉宦之家,身不贵;他多疑虑之心,虽权重而无仁德。他有什么可傲慢的?”
司马朗埋怨道:“你呀!太年轻不请世事啦。幸亏这是在自己家里说话,在外面万万不可乱讲,若传到曹将军耳中,可要掉脑袋的。”
司马懿不屑他说:“小弟也不会那么傻。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对父亲如此恭谨?”
司马朗:“这是因为二十年前他在世人歧视的情况下,受到父亲的器重,举荐他当了洛阳北部尉,使他从此步人仕途的缘故。”
司马懿听了。沉吟片刻,方道:“哦。他毕竟是个刚毅果决的丈夫。可惜,却有个草包侄子。”
司马懿大传四 拜名士南阳逢对手 “月旦评”神骏得天书
四 拜名士南阳逢对手 “月旦评”神骏得天书
厅堂正中坐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他对面跪坐着一个年轻后生;那后生与司马铭交臂而过,许名士万分惋惜:
“老夫已将卧龙雅号赐于那后生,就送你个雅号“神骏”吧!”
三年守孝期满,司马朗告别母亲和弟弟,要回京销假待诏。当时,朝廷懦弱无能,大权旁落,诸侯纷争,身为重臣的父亲去世,使司马家失去了靠山。此番前去,前程如何?
此后,弟弟们的前程如何?司马朗心中无数。弟兄离肌不免凄然。
他看着二弟司马懿道:“现在国家纷乱,正是仁人志士报国之际。二弟已举为孝廉,到了为国出力的时候。不过,馅饼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你现在紧要的是,要让社会承认你,给你施展报负的机会。”
司马懿问:“如何让社会承认小弟呢?”
司马朗:“为兄想了许久,你该去拜见一下当今的名士南阳许劭。”
司马懿:“为什么要去见许劭?当今名士豪杰如云,像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术,拥兵自重的张绣,和你崇拜的曹操司马朗打断他的话说:“对,就是这个曹操。他当初因出身于阉宦之家而倍受世人歧视,多亏他经人指点,到南阳结交了当今名士许助许子将。那许劲虽非位居三公,却与其从兄许靖素以善于鉴定人物著称。他们每月初一品评乡党人物。言语切实中肯,世称月旦评。大凡经过他们品评赞赏的人物,身价就会大大提高。曹操当年曾携重礼,登门拜见许劭,请教。探询许劭对他的评价,得到了‘治世之能臣。
乱世之好雄’的评语。自此,有了名声。刚满二十岁,就举为孝廉,继而为议郎,又受父亲赏识,当上了洛阳北部尉。
据传,他可能要当丞相,灸手可热呀!”
司马懿心动了。问:“小弟如何才能结识许名士呢?”
司马朗说:“崔琰崔大人与许名士是挚交,你随为兄到京城求他写封书信,此事定成。”
司马懿急切地:“好,我这就去禀明母亲,与哥哥同往京城。”
“不必啦。”随着话音,母亲在儿媳张春华搀扶下走过来,说:“你哥哥怕为娘舍不得你出远门,已与我先讲明了。
你已长大了,为娘怎么能一直把你拴在身边?再者,你爹爹的三年期丧已满,你可以出去闯荡了。”
司马懿高兴地拉着母亲的手直叫:“好母亲,你是天下最好的母亲!”
母亲疼爱地点着他的额头,道:“看你,老大不小的了,还像个小孩子。”
司马懿撒娇他说:“孩儿在母亲面前,不永远是孩子吗?”
母亲回头看了儿媳一眼,收住笑,郑重他说:“你还没问你媳妇愿意吗?”
“她?”司马懿一怔,随即认真地向妻子长揖一礼,道:
“娘子,为夫要出远门,你可是同意?”
张春华先羞红了脸,扭过身去,低头不语。
司马朗见状,忙对母亲说:“母亲,还是让他二人商量了再说,咱们走吧。”
司马懿焦急地啄起嘴,赌气他说:“娘子,你今儿是怎么了,吃了哑巴药啦?你若是不同意,就明言直讲,俺便守在家中,与你厮守一辈子如何?”
张春华急扭身道:“谁吃哑巴药啦?哪个说不同意啦?大丈夫生身立世,自当报国为民。顾家恋栈,岂能出鸿鹄良骥?
岂是你这将门之后的胸襟抱负?”她不说而已,一说就是嘟嘟嘟连珠炮,直听得众人先是瞠目结舌,继而哈哈大笑。可是,她的话还头说完呢,下面的话语更是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还有一事,为妻脚心有块红斑,相书上说这叫踩红云。
女人脚踩红云,她的夫君一定会发达的。人们咱家弟兄八人为‘八达’,不也暗合了这个寓意了吗?”
众人听了更是高兴。其实,司马懿早就注意到妻子的脚心掌纹交叉处有块指甲大的红斑,颜色由深渐浅,真如天空中飘游的云彩。见妻说出,微微笑了。
次日,司马朗和司马懿弟兄二人辞别了母亲和弟弟们,带上家人司马忠,上路了。他们先到京城崔府拜见了崔尚书。崔尚书在与司马懿交谈中,发现他学识又有长进,高兴万分,欣然给许助写了书信。司马懿谢过,带上书信,径往南阳去了。
到了南阳,司马懿先到太守府拜见了哥哥的好友、同乡杨俊。杨俊设宴款待,并又亲笔写了举荐信,差人先期送到许府,安排日子。
司马懿在驿馆住下。驿馆里住有不少外地才子和低级官吏,他们都在等着许名士的接见品评。有的带了厚礼排了好些时日,还没轮上。司马懿不禁暗暗感叹,迫不及待地渴望立刻见上许名士。
多亏崔尚书和杨太守的举荐信,司马懿被提前接见。他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一蹦多高。
到了接见的那一天,司马懿一早起来,沐浴更衣,来到许府。在廊下,被一童子挡住,司马懿报了姓名。童子说:
“先生已有安排,请你稍候片刻。”
司马懿这才发现自己求见心切,竟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便耐心站在廊下等候。
“许名士在哪里?许名士在哪里?”门外一阵喊叫,扎扎乎乎凤风火火大大咧咧进来一个汉子。此人年龄二十多岁,一张国字脸,满面络腮胡,一双环豹眼。相貌凶狠,神态傲慢。司马懿不觉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扭过脸去,不去看他。
“谁在外面喧哗?”
厅堂内传出一声低沉威严的喝问。
童子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