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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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虎踹在她的小腿上,她的身体失衡,往后倒下,童虎右手揽住她的小腰。
少女的香气扑鼻而来。
“啊!”少女惊叫一声,身后同伴的剑已出鞘。
童虎忙喊道:“李兄,是我!”
随之而来的却是楼下的伙计的声音:“楼上客官什么事情呀?”
李典听出了这个声音,道:“没什么,不用上来。”
客房内,童虎与李典面对面坐着。原来那少女是个只有九岁的女孩,坐在床上嘟着嘴,红着脸。
童虎已经向她道歉三回了,可她还是愤愤不平。要是知道这是个孩童,童虎也不至于那么认真应对了。
可这女孩剑招的精熟和杀人的果决是不容小觑的。
“你怎么跟上我的?”李典很谨慎。
“你住在闹市,怎么能怪我呢,我中午吃饭都在这一带。下回想要秘密行动,就不要穷讲究居住的格调,小破屋就成。”
“不用你说教。”李典板着脸,“我还有要事在身,没空和你客套。”
“明白,令师的事情已经听说了。这座城里还有一些官兵,你们眼下过来,是来找人的吧。”
李典看着屋门,道:“没事的话,请走吧。”
“今日我有两件事情……”
“长话短说。”
“我师父在皇城可好?”
李典看了他一眼:“你好像认为清河王出事了?”
“我有这种预感。”
李典由于师父已经不在,而童虎现在关心师父的心理让他感动深受。
他点了点头道:“清河王乃真猛士,强言直谏,据说陛下身边当时还有赵忠这阉人,可他不管不顾,为两位大臣伸冤。”
他叹了口气道:“后来人是救下了,但是很多人都说,仅仅是因为太平道确实越来越不安分,需要有人领兵。那些人,精的很。”
“我师父没回来吧?”童虎很困惑,他有让人一直关注青松观的情况,如果师父回来,他最多晚几天知道这个消息。
“谗言啊!据说是几个宦官诱使陛下把清河王留在了洛阳皇宫内,名义是作为帝师,实际是软禁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是特别清楚。反正肯定是那些缺德的阉人干的好事。”
在童虎眼里,师父是作为皇、朱两位大臣的担保人留下的,等同人质。一旦他擅自离开,就说他们都是图谋不轨,他不走,宦官就会挖空心思整他。
童虎猛然起身,又慢慢地坐了下去,吐出一口长气:“昏庸无道。”
这话明显说的是皇帝,而不是像李典那样针对宦官。
童虎直接又大胆的话使得李典动容。
“中常侍郭胜让师父教一群阉人练剑,师父道:‘你等常伴君侧,练剑恐怕不妥’。因此惹怒了这群阉人,”李典道,“在下一定要干掉这群阉人!我师父堂堂的虎贲将军,清河王更是宗室王爵,他们都敢玩弄于鼓掌,庶民的生活可想而知。”
“你此次离开皇宫,长公主就没有说话?她那么精明的人,总能猜出你的想法。”
“劝了一阵,可我已经抱着决死的心情,就算皇帝老子,我也不怕了。”
“王家的亲族都安排妥当了?”
李典气得直捶胸:“在洛阳时,但凡我能早点知道那些禁军的动向,就不能让师父全家遭难了……河间城的王家亲族莫名其妙的连坐,真是岂有此理啊!”
他喝了口水,看着杯子:“亏了三师弟,真的是亏了他救下了一批人。现下已经把他们安顿给了师父的朋友,下个月逐渐安排他们出城,去安定的地方过日子。”
童虎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壮士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三师弟?”
李典点了点头。
童虎笑着点头道:“果真厉害,我是没法和他过招的。”
“三师兄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榻上的女孩傲然道。
童虎咧嘴道:“小姑娘你莫非是……”
“她是洛阳城里唯一逃出来的王家人,师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剩一个女儿了。还是师父自刎后,有一名参与抄家的老将佩服师父为人,帮忙暗中转移。”
说着说着,李典落了泪,那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
童虎道:“那你们有打算吗?”
“去河间城。”
“怎么说?”
“朝廷把师父的遗体送道了河间城外吊着,我拼死也要夺回来。”
童虎皱眉道:“意气用事,这分明就是陷阱。”
童虎马上察觉自己的愚蠢,他们是明知陷阱还要去拼命。
他动容道:“壮志豪情不过如此。”
李典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对童虎拱手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童虎起身道:“快说。”
李典手指王越的女儿:“能否帮忙照料一下,待我从河间回来时……”
“不行!二师兄,不行!”女孩激动地说。
“小月!那边凶多吉少,你去了干什么,给师父留个血脉吧。”
李典从没有对这孩子动过怒,此时只是希望她能明白难处。
小月道:“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
“应该能碰道三师弟,他会去的,我知道。”
“好了,”童虎正色道,“童某不才,但天性正道,愿意舍命陪君子。小姑娘你留在这里,我让人安排你的生活,别乱跑,千万别乱跑。我来陪你二师兄去,这比你去要好多了吧?”
小月眨巴着大眼睛,又看了看李典。
李典摇头道:“这是我们的灾祸,与贤弟无关。”
“放屁!”童虎怒容道,“当今皇帝昏庸无道,宦官当道,你师父被害了,我师父也差不多落难,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让他们一个个整死了,那才是真的要完蛋。我们就是要让他们脸上无光,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反抗,休想称心如意,弄得他们寝食难安。”
李典慨然道:“听君一言,在下无地自容!”
童虎随之把上回遇到的那个剑客的身型年龄说了一番,李典断定那就是三师弟。他们估算时间,此人肯定是这两天出城,这样一来他们也要马上动身。
童虎回去后交代李管事每日都去酒馆和铺子查账,让李源陪同自己前往河间。
对童虎而言,帮助李典的行为确实有互助的性质,师父被软禁虽然没有超出他的最坏预计,但如果他想要救出师父,或者帮忙,就需要一定的力量。
李典之类的勇士,日后肯定是要出人头地的,特别是那个高深莫测的三师弟。这些人在今后的乱世局面下,都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帮助他们的同时,也是在打击宦官的嚣张气焰。平心而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那么多人间疾苦,对这群阉人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如果有一把重狙在手,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爆头。
他们出发的当日,有个人和他们的行动不谋而合,却踌躇不前。
第15章 冒死夺尸()
在河间城,张家武馆馆主张郃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没出去了。他坐在书房,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愁眉不展。
他二十一岁了,是王越的第四位弟子,却是岁数最大的一位。他是啵厝耍缒昙抑衅犊啵挥兴筒∧敢煌嘁牢S资毕拔洌锶说惫の溃昵笆艿酵踉缴褪叮菔ρб眨艿酵踉阶手诳こ强宋涔荩依锶兆雍昧似鹄础Q劭炊魇κ芎Γ醋诩抑校蛑毙呃⒛训薄
他想,该是只有自己能为师父出头了。师父的四个徒弟,大师兄史阿居无定所,到处游历,根本找不到人;二师兄李典是长公主万年的贴身侍从,前途大好,也不可能把全家老小的性命赔进去;三师兄比他仅仅早了一年拜师,却比他小了整整五岁,武功却是四人中最高的,当时大家都是很佩服这位年轻的同门,谁也没有想到,师父居然把他逐出了师门。他自然就没有理由为师父出头了。
而张郃自己就在河间城,师父的尸体就挂在南门的大街上。
“哎。”
他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久病的母亲眼看没多少年好活,不想她晚年因为自己再遭劫难,他早冲到南门去了,不至于现在这样自卑自叹。
一坐就到了晚上,下人给他端来的饭菜他都没吃,还是静静地坐着。
“阿郃。”
脸色苍白的张母颤巍巍地靠在门边,原本需要有人搀扶,她才能走过来的,现在这样显然是强撑着,全身都是虚汗。
“母亲!”张郃跑了过去,扶住她。
“啪”的一声,那耳光其实并不响亮,但张母已经用尽了力气。
张郃没有捂着脸,而是继续搀扶母亲。
张母老泪纵横,一把推开他,靠着门框,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你恩师,我早就死了,我没有多少时日了,你不懂吗……你张开眼看看!”她指着南面的方向,“你去看看……你还是人吗!王将军居然收了你这种败类,你还是人吗,你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张郃什么都没说,让下人把她搀回了房里。
张郃坐了一晚,其实他有两个选择,直接去抢回遗体,或者择日等老母亡故后复仇。他在两个选择中不断徘徊,又到了早上。
只听得服侍老母的婢女惊呼着奔了过来,摔倒在地,惊道:“老夫人……老夫人……”
张郃已经不管她了,跑进老母房里,脸容一怔,跪了下去。
“啊!”
他叫出了声来,连日来的忍耐、郁闷全部随着这声音发泄了出来。
“母亲啊,你何以……”
眼前,张母已因上吊逝去。为了儿子的忠义,她帮儿子作出了难以想象的抉择。
婢女的哭嚎声,他根本听不见,一声不吭,泪流满面。
张郃在老母坟前磕了不知多少个头,额头已经血迹斑斑。他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叫来了媒人。以前家里穷,没人愿意嫁他。近两年日子过的好了,也开始张罗婚事。好不容易让城里门亭长的女儿许了他,可现在他是要去做杀头的事情,不能牵累别人。
他又叫来了几个得意门生,把武馆转给了他们。当弟子问起缘由,他没有说,但还是有聪明的弟子猜了出来,便有五人愿做死士追随。
他寻思如何出手。现在城里有皇甫将军亲率的一千官兵,以及城内的本地官兵五百人。参与到针对南门设伏的应该有几百人,这是连日来观察下来的结果。
无论如何敌人太多了,所以他选择在晚上动手。最好还能有人帮忙,而郡都尉张好是最佳的人选,这人是张郃的同乡,两人近年多有来往,无话不谈,关系甚好。
他请张好到城里最好的酒馆吃饭,雅间里两人喝了不少酒,张郃说起自己打算把武馆转给别人的事情。
张好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慢慢抬头道:“儁乂,你我是同乡,算是知根知底,哥哥我说句心里话,你是不容易的。死人必然是过去的事情,何必钻牛角尖。”
张郃叹息道:“张某人这一世没有恩师,无从谈起。老哥你也常说恩师是有品德的,有威望的。”
“我是说过,我也羡慕你有这样的师父……”张好顿了顿,“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显然很为难。
张郃敬酒道:“明夜动手,是否请大哥把南门的兵都撤了?”
张好犹豫了一下,倒了杯酒,举杯道:“我在那也就两百人,我让他们撤了。但洛阳来的兵我是动不了的,见谅。”
张郃动容道:“这样便好,谢谢大哥!”
一切就绪,张郃便把所有计划与五名死士全盘托出。
第二天子时,张郃等人靠近南门的集市空旷处。此时广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根木柱,柱子顶端横着一根短木,用绳子垂挂着一具尸体,在黑暗中的风里飘摇。由于是自刎而死,脖子以下的衣服血迹斑斑,头发披散。
张郃喉结鼓动,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师父,好像有点不对。”
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张郃也发觉了异样,远处的广场四周的路道似乎有黑色的人影。
“之前查他们岗哨的时候,并没有人堵在路道上,他们应该是在附近的屋子里。”有人道。
张郃心里一沉:“撤。”
他们后退了一段距离,突然间火光围聚过来,周围的三条路全部是官兵,大道上挤满了人,为首一骑赫然是张好。
张好此时披盔戴甲,手持长矛,冷然道:“儁乂何苦呢?”
“你!”张郃气满胸膛,“张好!你这个孬种!”
张好苦笑道:“你既然告诉我,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在告诉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你把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