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个爱情故事 作者:微笑心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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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语哽咽在喉头……
一个星期后,我带她回湖南,随行的还有她父亲。
在我供职的那所学校里,她父亲环视着不足20平方米的小住房以及室内简陋的陈设,脸上露出了鄙夷和不悦。晚上,他单独对女儿说:〃你全看见了,啥都没有,与他过日子不容易。明天跟我回吧。〃她毫不犹豫地说:〃爸爸,你和妈妈当初不也是白手起家的吗?请相信我们吧!〃父亲无言以对。
这年冬天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我和她在一位朋友的茶座里举行了简单而别致的婚礼拼上几张条桌,摆上一些水果点心,来宾人手一杯葡萄酒,祝辞过后,大家像沙龙聚会一样尽兴地聊了一个通宵。
婚后,我离开学校,与她开办了一家书屋。
次年10月,一个小精灵伴着初升的太阳呱呱坠地。我们给这个缘于一篇征文的儿子取名文心。
正当我们沉浸在小家庭的欢乐中时,灾难却不期而至。那天,我送一位朋友去火车站,归途中淋了一场暴雨。当天下午,我开始发高烧,继之肚子疼痛难忍,并伴有呕吐现象。早年,我因突发性肠梗阻动过一次手术。莫非这次是旧病复发?经医院检查,果真!
经过一个星期的保守治疗,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阵阵的呕吐几次使我昏迷过去。最终;我被送上了手术台。剖开腹腔,肠子已经广泛粘连,面对这一团乱麻,医生无从下手……4个小时后,从外地赶来的专家和主刀医生通过会诊,最终无奈地缝合了刀口,手术失败。
因肠粘连而导致的肠梗阻如果不予解除,意味着病人从此不能排解大便,其后果可想而知。哭干了眼泪的妻子最后选择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长期输液,延缓我的生命!
我在昏迷中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冥冥中,突然从地狱中醒来的我,看见爱人一手搂着儿子,一手为我按摩腹部。激动之下,我全身痉挛,大肠剧痛,随之是一阵痛快淋漓的狂泻。〃通了!〃我嘶哑地叫道。妻子一见这情景,顾不上收拾我屁股下的脏床单,扑过来脸贴着我的脸,任泪水痛痛快快地流了个够。
一位料定我必死无疑的医生不相信这个奇迹,事后解释道:有可能是他爱人几天几夜坚持不懈的腹部按摩起了作用。我想也是这道理。
俗话说一病百病。极度虚弱的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失去了免疫力,几乎同时染上了肠结核和心包积液。治疗心包积液必须用激素药,而激素药会导致结核扩散。无奈之下,医生不得不使用激素药,否则,心包积液会导致病人膏盲。心包积液治好后,扩散的结核杆菌侵入了我的五脏六腑和每一寸肌肤,腹膜结核、骨结核、淋巴结核……各种结核记满了我的病历。随之,大量抗痨药致使肝肾中毒。各种强制治疗一天到晚折磨着我,腹腔抽液,骨髓穿刺,石膏定位……我开始颓废消沉。
书屋距医院不过几十米,王国玫一会儿跑书屋,一会儿跑医院;喂过孩子又喂我,忙得团团转。夜深人静时,她强睁着眼皮给我这位睡昏了头的病人读一些振作人心的小文章。
每当我问起医疗费时,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你别急,还能对付。〃
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为凑每日将近200元的医疗费,她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戚朋友,最后不得不向他父亲伸手。第一封电报拍过去,没有回音,第二次第三次都没回音。她终于死心,发誓不再回青海。不料一个月后,一笔两万元的汇款寄了过来,附言栏内有八个字:早日康复,发愤图强!捧着这张汇款单,她突然理解了葛朗台一样悭吝的父亲的一片苦心。
后来我才知道,住院期间,在我妻子四处奔波八方呼援的感召下,人间温暖纷至沓来,演义出无数动人心弦的故事,足以影响我的一生,并为我后来的创作奠定了一种激昂的基调。
可当时,病榻上的我对此浑然不知。当爱人为筹款将书屋变卖后,我万念俱灰,待病情稍有好转,就执意回到乡下老家,栖居在几乎与世隔绝的一间土坯房子里。妻子拗不过我的犟脾气,只得随我。在这间潮湿昏暗的房子里我们一住就是两个春秋。
每天,她像服侍坐月子的女人一样服侍我,还得上医院请护士为我输液。哄睡儿子安顿好我后,她又忙里偷闲地走向村头庄稼地,拾一捆烧柴,拣一把青菜……曾经浪漫如诗的她变成了一位忍辱负重不露声色的强女人。她不再落泪,不再诉苦。看着她进进出出忙碌不停的身影,我感觉她就像一位忠实的女仆。
我的心开始悄然流血〃我有一种预感,你将作为我的伴侣,分享我人生的苦难!〃那最初的情书就像一条通栏标题定格在我的眼前。可是,老天无眼,这哪儿是〃分享〃,分明是她独自承担。一个弱女子的双肩何以承载我诸多的山一般沉重的苦难?!我决定狠心撵走她!
怀着放飞一只小鸟的悲壮,我开始在她面前怨这怨那,甚至动不动就摔碗。开始,她一忍再忍,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无语,尽量遂我心愿。菜淡了,忙加盐;咸了,又重炒……可是,我的挑剔越来越频繁,我的言语越来越蛮横无理。忍无可忍的她终于与我顶撞起来:〃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我说口而出地吼道:〃你重新找男人去!你滚,给我滚!〃她惊讶地望着我,然后扭头冲进房里,关上门悄悄地哭。哭够之后,她又没事似的走出来,行使她〃仆人〃的职责。
这样反反复复数次后,她终于悄悄地离开了我。那是一个细雨霏霏的早晨,她像平常一样,照例给我端上一碗鸡汤,照例将房子收拾整洁……不同的是,忙完家务,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盒巧克力送给儿子,说:〃文心,妈妈上街去了,你陪爸爸好好玩。〃然后骑上单车走了。平常,她也是这时候上街买菜或者请医生去的,所以我没在意。
可这天,她没有及时回来。我知道她走了。晚上,儿子哭着找我要妈妈,我只得拥着儿子哄他:〃妈妈打工去了,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不懂事的儿子在我怀中哭着嚷着睡着了,梦中还在一个劲儿地叫妈妈。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百感交集。回味与她相恋相爱的每一个日子,我肝肠寸断。这场浪漫的婚姻就此了结了吗?原想,让她远离我的灾难会使愧疚的我轻松一些;却不料,她果真离去之后,我悲怆的心也随之被她携走,不知飘零何处。
连续几个晚上彻夜不眠,使我日渐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了。我忍受不了这种夜不能寐牵肠挂肚的折磨,开始派人打听她的下落,青海、广州,所有能联系的地方都联系了,没有她的消息。试想,如果你挚爱的妻子突然失踪,你会是什么感觉?我知道,当时的我,痴痴呆呆的,几乎要疯了。几位好友见我这样,便筹集了一笔钱,决定分头寻找。
正在这节骨眼上,她从长沙打来电话。我在公用电话亭听到话筒中她问候我的声音时,竞当众泣不成声:〃你快回来吧……〃已在服装厂上班的她答应了我的恳求。
她要回来的消息儿子并不知道。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好久不向我要妈妈似乎彻底忘记妈妈的儿子,这天早上正在凳子上摆火柴棍玩,摆着摆着,他突然站起身子,嘴里叫道:〃妈妈!妈妈!〃然后就像小狗一样钻出门外,往街道的方向奔去,跑了一里多路,年迈的爷爷才将他追回来。
傍晚,爱人到家后,听说这事,搂紧儿子忍不住哭道:〃儿子,你是妈妈心头上的肉……〃原来,当时正好是妻从长沙启程回家的那一刻。
深夜,等儿子睡着后,我一把抓紧她的手,袒露了我撵走她的真实心迹。她恍若梦醒,一头扎进我怀中……
后来,在她精心的护理下,经过长时间的治疗,我彻底病愈,重新开始文学创作。
以后3年,在债务如山的日子里,我和她始终患难与共,风雨同舟,一步步走出了困境。
回首往事,我不得不感谢那本《读者文摘》。如果没有她的倾心相爱,我就走不出那场灾难。
其实小乔早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活在戏文里,她以为玉奇是她的霸王,这样她终于错过她本该爱着的人。
霸王别姬
这事多年了,她一直活在戏文里。她以为他是她的霸王,因此她错过了她本该爱着的兵卒。
小乔24岁那年在上海已小有名气了,那时围绕在她身边的优秀男子无以计数。和小乔同在一个戏班的童云很爱她,但由于种种阻碍,他是无论如何没有勇气告诉她的,他对她没有把握。
童云来戏班3年,依旧还只是跑跑龙套。只有上演《霸王别姬》那场戏时,童云才能同小乔站在同一个戏台上。但童云那时还没有能力饰演项羽这一角色,童云只是项王身边的一个兵卒,在临收场的前5分钟他才上场,站在项王身边,看虞姬从容地拨过项王的宝剑然后戳入她自己的胸膛。当小乔扮演的虞姬凄凉美艳地倒入项羽的怀中时,童云则走出,吹起冲杀的号角。
这只是5分钟的戏,但却让童云如此醉心,因为只有这5分钟,才是他和小乔的,他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小乔的身边,专注地看她。明亮的灯光里,小乔挥舞着团扇与水袖,唱腔极为华美。而她的那张脸,被浓艳的油彩粉饰得有一种不尽情理的美艳,如同一朵花开在最美的一刹那就那样永久地凝住了。
那时,喜欢小乔的人极多。新闻记者也总是追着小乔不放,以至于连小乔一些极为细微的私人生活都在报纸上曝了光。为此,小乔极为苦恼。在演戏的间歇,童云偶尔碰见小乔在后台等场,也总围不到跟前,总有些记者跟在小乔身边询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小乔在化妆镜前坐着,不大说话,只是淡淡地笑。
后来,报上开始谣传说,小乔与扮演项王的玉奇有恋爱的迹象,对此,玉奇只是不置可否一笑了之,小乔也未特别声明什么。那年小乔25,玉奇27,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但做为艺人,一旦踏入婚姻,艺术生涯也就快走完了,特别是小乔与玉奇都正达艺术颠峰期,有人就推测说他们也未必会结婚。
童云眼中,小乔和玉奇是有些不同了。在演那场戏时,童云匆匆一瞥〃虞姬〃诀别〃项羽〃的那个眼风,深情妩媚。童云的眼睛潮湿了,他知道这是真的了。那段日子,这出《霸王别姬》已炉火纯青,成了戏班的压轴大戏。
童云更加沉默了。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总喜欢带着《霸王别姬》里的那个道具,就是那支小号,一个人的时候来回摸索,或者吹一吹。在静夜里,那号角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怆。
这号角声和这繁华的旧上海是不谐调的。那时小乔和玉奇刚从舞场出来,玉奇拦了一辆黄包车,车跑到半路下开了雨,车夫打开了遮雨布,雨水噼噼啪啪地溅在遮雨布上,玉奇搂紧了小乔,小乔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便更紧地靠住了他。她想,这就是她的霸王,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拒绝那么多男人的爱,只是因为他。自从18岁她与玉奇开始同台演出那场《霸王别姬》起,她对他就动了情愫,她就开始沉浸在古老的戏文里,玉奇就成了她的英雄。
黄包车夫弓着背吃车地蹬着车,他的衣裳早湿透了,到处都是青浩浩的雨水。小乔忽然感觉累了,她想结束戏子生涯去做玉奇的女人。
玉奇一直把她送回阁楼,那晚,他没走。拉上厚厚的丝绒窗帘,把雨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是温暖的,两个人的体温,脱去了油彩,她和他都不再是戏子了。玉奇有些恍惚,小乔在盛妆之外,竟是如此的清水芙蓉。
那晚,上乔在疼痛中隐隐地听到了几声凄怆的号角,像是童云吹的,很快这种意识便被玉奇带来的温暖掩去了。3个月后,小乔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得不退出戏班。迫于各种传媒的压力,小乔催促着玉奇结婚。也不知怎么,玉奇反而懒懒的,玉奇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有了孩子,还怎么有心情演戏?小乔犹豫,那时,她已经能够感觉出腹内那个小生命的躁动不安了,那是她的骨肉啊。
那时,《霸王别姬》还在上演,虞姬一角已被一个叫水秀的女子所取代了,年轻的水秀禁不起玉奇的注视,那种霸王的威武让她崇拜不已。童云瞒了小乔关于玉奇与水秀恋爱的消息,他是怕小乔受了不如此的打击。他此后常去看她,为她买一些滋补品,却说是玉奇要捎来的。他爱她,却不能得到她,他知道她的心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却终究不是她的霸王。
其实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