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 2009年第09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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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死?”胖六见瘦六右手小指旁只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吃惊地问。
“穷人命大呗!”瘦六没再提半年前的事,拍了拍肚子说,“师哥,走了一夜的路,都快饿死了,切点酱肉给我吃吧。”
胖六迟疑了一下,还是切了盘酱肉给他。瘦六接过酱肉,先用鼻子深深嗅了几下,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吃了一口酱肉后说:“师哥,这半年你手艺不见长啊,这肉不是鸳鸯斋的味!不信你让街坊邻居都来尝尝,让他们说,是不是鸳鸯斋的味!”
这时鸳鸯斋门前早已聚拢了一堆人,胖六被逼得下不来台,黑着脸端来一盆刚切好的酱肉。让他失望的是,街坊们吃过后,异口同声地说,与以前相比,这酱肉缺少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的确不是原来的味。
楼下人声鼎沸,楼上的红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下楼来看个究竟,见瘦六死而复生,红云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两眼含泪,哽咽着说:“师哥,我爹娘都走了!”瘦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对胖六说:“师哥,看来你没得到鸳鸯斋的真传啊!”
“我没得到真传,难道你一个被鸳鸯斋赶出去的人就得到了?”胖六恼羞成怒,讥讽地说,“不要忘了你是怎么被赶走的!”
“我是怎么被赶走的,你比我更清楚。”见围观的人都安静下来,瘦六朗声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今天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看究竟谁才是鸳鸯斋真正的传人?”
“怎么比?”此时胖六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你敢比就好。”瘦六收起笑容,正色说,“若我输了,我自断右手,从此不再找鸳鸯斋的麻烦。若你输了,你自切右手的歧指,如何?”
听了瘦六的条件,胖六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但他随即提出,做酱肉,要先把肉放在老汤里炖三四个时辰,现在想做,恐怕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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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用你昨天晚上炖的肉吧,鸳鸯斋真正的秘方不在老汤。”瘦六笑了一下,抬眼看了红云一眼,说,“不过,为避免泄密,最后两道工序我要在另一间房里操作。”
据胡掌柜讲,鸳鸯斋的秘方在老汤里,瘦六怎么说在后面两道工序里?胖六心里起了疑,可当着众人的面,容不得他多想,便答应下来。两人分别从炖了一夜的肉锅里取了一些肉,瘦六又向胖六讨了些配制好的酱汁,然后拿起菜刀,掂着案板去了另一间屋子。
瘦六怎么做酱肉别人看不到,单说胖六,他捞出锅里的肉,把它们摊开放凉,然后细细地刷上酱汁,接连三遍,之后他又从一只装着豆浆的桶里舀出一瓢豆浆,把它浇在肉案上,用丝瓜瓤仔细刷了两遍,然后又额外浇上一瓢,让豆浆自然流尽,这是用豆浆的豆香去除肉案上的腥气,并让酱肉有豆香味。刷完肉案,胖六开始切肉,这些工序他以前不知做过多少遍,胡掌柜都没提出异议,瘦六怎么说秘密在这里呢?
胖六刚切好酱肉,瘦六也端着托盘,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红云。瘦六拿出筷子,递给围观的几位老者,让他们来评判。几位老者尝过胖六和瘦六做的酱肉,一致认为,瘦六做的才是正宗的鸳鸯斋酱肉!
胖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忙拿过筷子,尝了一下自己与瘦六做的酱肉,尝罢,他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瘦六做的酱肉里的确有一股异香,这正是鸳鸯斋原来的味道!
望着脸色苍白的胖六,瘦六拿起放在肉案上的菜刀,递给他说:“师哥,愿赌服输,请自便吧!”
胖六左手哆嗦着拿起菜刀,把右手那根歧指放在桌子边上,牙一咬,一刀剁了下去。菜刀刚接触到歧指时,胖六感到手凉了一下,随即就是钻心的痛,他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脚在地上踢了几下,又踢了几下,渐渐地,便不再动弹了。
围观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唯独瘦六不动声色,让人去找大夫,可等大夫赶来,胖六已经没有了鼻息,连身体也渐渐凉了,显然是没救了。瘦六对众人一抱拳,说:“各位老少爷们,我与师哥打赌,他技不如人,自己切下歧指,如要见官,还望大伙给我做个见证。”
胖六死了,瘦六自然又回到了鸳鸯斋,不久他便与红云成亲了。洞房花烛夜,瘦六对红云说:“今后店里的规矩得改一改。”
“改规矩?”红云一愣,“改什么规矩?你不会过河拆桥、不让我再在豆浆桶里洗澡了吧?”
瘦六笑了,其实他早就知道,鸳鸯斋老汤的秘方与其他酱肉店的差不多,之所以有异香,是因为红云和之前的多位鸳鸯斋女子在豆浆桶里洗澡,豆浆里混有女子的体香及胭脂香。豆浆被浇到肉案上后,与肉香、药香混合,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他敢来向胖六挑战,就是因为知道胡掌柜夫妇去世后,红云被胖六逼婚,无心再在豆浆桶里洗澡,而比赛那天,瘦六让红云在房里的另一个豆浆桶内洗了澡……
此时,红云不知瘦六何意,疑惑地问:“那你让改什么规矩?”
瘦六看着红云,一字一句地说:“招学徒时,不再要求右手有六指!”
原来,那天瘦六被切去歧指,扔到乱葬岗后不久,渐渐苏醒过来,就离开小镇,四处流浪。一天他遇到一个高人,高人说,但凡奇人,必有异相。看一个人是不是奇人,主要看这个人有没有“人记”,歧指也是一种人记。人记一除,命也就没了。估计鸳鸯斋的先人右手有歧指人记,所以才招右手有歧指的人当学徒,这样一旦发现学徒违规,赶他出门时,表面上看,切歧指只是小小的惩罚,其实是为防泄密,置人于死地!因为人记与一般的疤瘌疙瘩的区别就在于它是连着命的,这样做也不会被官府追究,但有的歧指看似人记,其实只是赘肉,切了什么事都没有。
红云听后,愣了半晌,才说:“难怪你的歧指切了没事,胖六的切了却死了……可是,你事先并不知道胖六的歧指是不是人记啊!”
瘦六点了点头,说:“我也只是赌一把。这方法太残酷,再说考察人有多种方法。”
红云听罢,点头称是。自此,鸳鸯斋再也没招过歧指的学徒……
(题图、插图:谢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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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七步完美计划
作者:希区柯克 王 强
阿佩尔在一家花圃工作,每个星期的薪水是八百元,他每月还要汇一笔钱给老家的母亲,所以手头一直很拮据。这天是阿佩尔的三十岁生日,他决定动用一点积蓄,给自己好好庆祝一下。他曾经听说,“夜莺俱乐部”是一家高档的餐厅,便决定把庆祝晚餐的地点定在那里。阿佩尔是一个人去的,因为他没有钱,请不起朋友。
阿佩尔很愉快地在夜莺俱乐部用餐,这时,俱乐部的老板库柏先生走过来,向阿佩尔做了自我介绍,阿佩尔感到受宠若惊。库柏先生盛情邀请阿佩尔到楼上的私人休息室,去见一些有身份的人。阿佩尔跟着他走进一间充满烟雾的房子,里面一张张桌子边围满了人,他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赌博。有人递给阿佩尔一大杯饮料,领他到一张桌子旁边……后来的事,他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阿佩尔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也没有脱,头痛得要死,钱包里仅剩的两百元钱不见了。
当天晚上,两个身强力壮的打手找到了阿佩尔家,他们是布克和大卫,说是代表库柏先生前来拜访,两人还拿出了一张阿佩尔写的借据。布克解释说:“朋友,你昨天晚上手气很差,输了一万块。”
阿佩尔仔细看了借据,那上面确实是自己的签字,他觉得一片茫然,只好解释说,自己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布克悠闲地戴上一只黑手套,一拳打在阿佩尔的肚子上,阿佩尔想举起双手保护自己,但是,他的双手被大卫抓住,扭到了背后,布克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最后,拳头停下了,两人临走前,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下个星期六交钱,否则要了你的命。”
阿佩尔在地板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才挣扎着起身。他打了个电话给花圃老板,告诉他自己出了点意外,一个星期不能上班。老板深表同情,告诉他好好休息。
阿佩尔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又想,他并不是傻瓜,在这一整天中,他想清楚了:在俱乐部的那个晚上,自己一定被人下了药,糊里糊涂地被推到赌场上,不知怎么就输了一大笔钱。现在,他又被毒打……不能就这么任人摆布,必须行动起来自救!
首先,阿佩尔必须获得有关库柏和他手下的消息。他记起来,自己这幢公寓里住着一个老人,名叫比尔,自己曾听人说,他以前就在夜莺俱乐部干过。
阿佩尔决定找比尔打听情况,他买了两瓶威士忌,敲开了比尔的门。比尔看到酒,眼睛都亮了,两人坐在比尔家的餐桌边,喝了起来。
很快,比尔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他是个寂寞的老人,需要有人倾听。阿佩尔并没有引导,他就谈起了库柏。比尔说,库柏无恶不作,操控着这个城市里的许多黑社会行业,除了夜莺俱乐部外,他还有许多产业,包括餐厅、赌场、夜总会……布克和大卫是他最得力的两个打手,两人每星期六都会开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去各赌场收钱。库柏对谁也不信任,所以总是让布克和大卫一起去收钱,这样就可以互相监视对方。他们有一定的工作时间,每一个赌场经理都接到命令,如果两人没有按时来收钱,就得立刻通知库柏。他们收钱的最后一站是“黑豹餐厅”,从那里他们直接回夜莺俱乐部,把装着钱的黑皮包交给库柏,然后再去找那些欠库柏钱的倒霉蛋。
在比尔说的各种情况中,有一件事阿佩尔认为非常有价值,那就是,警察局有一位叫狄克的警官,非常痛恨库柏,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一时找不到机会下手。
和比尔告别后,阿佩尔回到自己家,坐在桌边,久久地沉思。最后,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写道:“行动计划,第一步……”等阿佩尔把各项步骤都写完,天已经亮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六晚上,阿佩尔站在“黑豹餐厅”正对面一家旧货店门前的阴影处。不久,一辆豪华轿车开到餐厅前,布克和大卫从车上下来,大卫手里拎着一个黑皮包,两人一起走进昏暗的餐厅。
阿佩尔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便冲过街道,跳进黑色轿车里,躺到后座的踏脚处,紧贴着前座的靠背。第一步!
不久,布克和大卫从餐厅出来,钻进汽车,布克发动了汽车。
大卫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到库柏那里去吧,然后,我们得去拜访阿佩尔那个傻瓜了。你想他会有钱吗?”
布克哼了一声,说:“像他那种笨蛋,到哪儿去弄一万块?也许今晚应该干掉他,这小子挺强壮的,可能得费点事……”
这时,阿佩尔轻轻坐了起来,他手里紧握着事先预备好的棒子。他举起棒子打在大卫头上,大卫无声无息地倒在汽车门边。第二步!
布克吓了一跳,右手伸进夹克,但阿佩尔立刻用一根铁管顶住他的背,他马上僵住了,以为那是枪口。阿佩尔用戴手套的手从布克腋下拿出一把手枪,然后从大卫那里拿出一把同样的手枪。
布克想扭过头来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但是,阿佩尔用管子一顶他,他就不敢动了。阿佩尔命令道:“把车开到沼泽路上去。”
沼泽路是一条已经被废弃不用的旧路,几乎很少有汽车在那行驶。
在沼泽路上行驶了两公里后,阿佩尔命令布克刹车,然后把布克的头向左边一扳,说:“朝那边看,不许回头。”
接着,阿佩尔打开车门,把被击晕的大卫推到车下,然后他把手伸到前座的黑皮包里,掏出一把钞票,扔到大卫身边。第三步!
车子又向前开了两公里后,阿佩尔再次命令布克停车。布克停下车,开口说:“朋友,我一直在想—”话还没有说完,阿佩尔就一拳打昏了他。阿佩尔把布克也拖到路边,从他口袋里掏出那张有自己签字的借据。第四步!
阿佩尔跳上车,飞速开回城里,把库柏的轿车停回“黑豹餐厅”附近,然后他把黑色皮包里的钞票全部拿出来,塞进自己带来的一个旧衣箱里,然后迅速离开了。
阿佩尔在回公寓的途中做了三次短暂的停留。第一次停留是在离“黑豹餐厅”半公里的地方,他把黑皮包扔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