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大闲人-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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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郑小楼看李素的眼神都变了,一个连鬼火都能凭空造出来的妖孽,跟那些道士们念叨的神仙有何区别?这个妖孽脑子里到底还装着多少令世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
此生跟随李素的想法越来越浓了,郑小楼很想亲眼看看,看看这个妖孽此生能走到一个怎样的高度,走到那个高度后,他又会干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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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耻下问
郑小楼的心思很单纯,他从来不在乎李素的名利与官爵,严格说来他算是江湖人,江湖人重情义轻名利,他们不在乎律法,他们轻贱生命,别人的或他们自己的。
“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这样一群人,郑小楼亦在其列。
愿意跟随李素,最初因为李素曾经的救命之恩,后来跟李素相处久了,郑小楼渐渐发觉这个人并不坏,虽然小毛病有点多,但经常会有一些令人称奇的妙想,能做出一些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郑小楼愿意为李素做一些事情,并且亲眼见到这些事情多么的神奇,比如昨夜自己亲手弄出来的鬼火。
相比之下,王直显然兴奋多了,一大早便从长安赶回太平村,看见李素便兴奋不已。
“高家长子被吓疯了,真正疯了!哈哈,真解气!李素,这事你干得好,今日一大早,满长安的百姓都在说着高家的报应,都说高家当年干了损阴德的事,而且恐怕不止芳林门这一桩,这十多年来必然陆续还干过不少,不然报应不会这么重……”
李素淡然一笑:“装神弄鬼也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我只要他们两家不敢联姻便好,其他的议论与我无关。”
王直的语气仍旧充满了赞叹:“今日方知,原来鬼火居然能够凭空造出来,李素,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鬼火到底怎么造出来的?你让我兄长煮尿到底是何缘故?”
李素笑道:“鬼火其实就是尿里提炼出来的,人的尿里面有一种东西,名叫白磷,分量很少,把尿煮干后,锅里一层白色的结晶的东西。就是白磷,白磷很容易点着,与沙子掺在一起点燃后,火光惨绿惨绿的,夜里看去就跟鬼火一样,咱们经常在坟头看见的鬼火。其实也是白磷,人的骨头里也含白磷,人死以后肉身腐烂,骨头里的白磷便冒出来,稍遇高温便燃起来,而且白磷分量极轻,风一吹便到处乱晃,所以坟头上经常能看见鬼火游荡就是这个缘故,经常有人说路过坟头时鬼火跟着他跑。就是因为白磷燃烧时太轻了,人走路时难免带起风,于是鬼火便跟着人跑,也是这个道理……”
王直和郑小楼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造出一团鬼火居然有如此多的学问,看似诡异惊怖的事情,被李素这么一解释,神秘恐怖的面纱瞬间被揭开。
王直怔忪片刻。叹道:“李素,你的学问真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没见你读过什么书,为何你什么都知道,连鬼火这东西也被你随手造出来,吓坏了全长安的人。”
李素板着脸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会告诉你为了专研鬼火,我曾经在村子西边的坟堆里睡了半个月吗?”
王直大吃一惊:“真的?你好厉害!睡坟头你不怕吗?当初为何不叫上我们兄弟?”
李素叹了口气。这智商余额欠费不少了,看来自己胡说八道时的表情一定很诚恳。
李素道:“鬼火的道理我说明白了,其实说穿了并不是什么太高深的学问,不过有一门学问我却不太懂,所以我打算不耻下问……”
说着李素转过头。看着郑小楼,悠悠地道:“鬼火容易造,但我想不通你昨夜弄出的那个所谓的‘阴兵过境’是怎么回事?只闻声而不见人,这差不多是神仙法门了,连我也自问办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郑小楼笑了笑:“天下并不止你一个聪明人,阴兵过境其实跟鬼火一样,说穿了一文不值,昨夜我潜入高家后,预先便准备好了一块很大的黑布,将它挂在墙头和树林之间,与夜色融为一体,然后我躲在黑布后,用两块特制的铁皮在地上敲击,发出的声音与军阵脚步声一般无二,当时一片漆黑,黑布挂在夜色里,谁能看得出这是布还是夜色?我躲在黑布后面发出脚步声,他们当然只能闻声而无法见人了。”
说着郑小楼从怀里取出两块铁皮,李素接过来仔细端详,铁皮是寻常的铸铁所制,卷成一个筒状,中间是空的,往地上一敲,发出轰踏轰踏的脚步声,非常逼真。
李素不由叹为观止,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古代江湖好汉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七孔流血是怎么回事?为何死在你手里的人全都是七孔流血,全身不见伤痕?”既然不耻下问了,李素决定再不耻一次。
郑小楼淡淡瞥了他一眼,李素瞬间有种被蔑视的屈辱感。
“七孔流血就更简单了,一掌击中他的心脉,将他的心脉震碎,自然会七孔流血,就算被官府仵作验尸,无非也是被一股莫名的大力而致死,能查出什么究竟?”
李素恍然,这个,真值得被蔑视一下,因为不是同道,这属于专业技能,李素不会武功,震碎心脉这种事完全不是他的专业。
好了,疑惑解开了,李素顿觉豁然开朗。
接下来,要看李世民和高家的选择了,装神弄鬼之后,李素相信李世民和高家应该不会具有迎难而上的勇气,除了朝堂的议论,民间的舆论,还有目前各种不服的世家门阀之外,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只不过一桩很寻常的儿女婚事,他愿意为了这桩婚事与天斗吗?看得见的敌人他可以轻松碾压,鬼神呢?因果报应呢?
…………
…………
事实正在李素的意料之中,李世民和高家果然不敢与天斗,不仅仅是勇气原因,还有利弊得失的衡量,这门亲事已惹出了太多的麻烦,引得天下人议论纷纷,再一意孤行可就真的收不住了。
高家骤变的第三天,高士廉托长孙无忌上表,言称高家长子履行忽然犯疾,病情不见起色,若强与天家成亲未免亵渎天家声名,故请解除高履行与东阳公主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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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解除婚约
订个婚出了这么多事,再坚持下去可就真叫愚蠢了,世上男人女人那么多,跟谁订婚不行,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往死路上走?
高家请求解除婚约的举动皆在朝臣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满朝君臣文武都在等着高家开口,而高家果然不负众望向李世民上表。
好了,君臣皆松了一口气,天下依旧太平。
朝堂上,李世民飙起了演技,首先一脸愤慨,你家儿子病了我就不嫁公主,你当我是忘恩负义之人么,太过分了云云,高家继续上表,犬子实不足配金枝,不忍误了公主殿下芳华,求陛下收回成命,李世民语气坚决状,婚约不变,择日完婚云云,高家再请,君臣之间演技爆棚,反复请了三次后,李世民的表情终于由愤慨变成了沉痛惋惜,啊,既然高卿坚持,朕便依了你吧,等你儿子康复了再论儿女婚事云云……
高家感激涕零,金殿之上直呼皇恩浩荡,高家子弟必世代为皇家效死……
君圣臣贤,一派和气,大家演完收工。
至于李世民最后一句说等你儿子康复了再论儿女婚事,脑子但凡正常一点的都不会当真,谁都清楚,与高家的这桩亲事怕是永久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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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家彻底解除婚约的消息很快传到太平村。
东阳自从闹鬼事件后便一直卧病在床,卧病的原因一部分为了应闹鬼的景,毕竟府中闹鬼,身为柔弱公主的她,不被吓出一场病来未免太不尊重李素精心编排的剧本了,二来她确实病了。
当初李世民下旨强行指婚。东阳郁愤抑于胸,当即吐了血,从那天起,身子一直不见好,宫里太医来瞧过几次,开了一些不温不火的方子。然而还是不见起色。
病怏怏的东阳躺在床榻上,以前红润嫩白的脸蛋,如今却苍白得可怜,美眸半张半阖,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哀怨柔弱的样子令人忍不住生怜。
小宫女绿柳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的药碗已渐凉了,可东阳却始终不肯喝一口。
仰望着头顶描着朵朵祥云的殿梁。东阳幽幽叹了口气。
李素制造的闹鬼事件已过去两天了,据高阳说,长安城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高履行被吓疯了,高士廉也被吓病了,按说结果应该不错,可是……为何两天过去了,朝堂还是没见动静?父皇难道还要执意将她嫁给高家吗?
如此。还不如死去算了,清清白白的身子。除了李素,她不想再给第二个男人。
“殿下,药快凉了,您……多少喝一口吧。”绿柳端着药碗,不知第多少次苦劝了。
东阳摇头,看着绿柳。幽幽地道:“太极宫没有消息,我一口药都不喝,若父皇仍执意要我嫁给高家,我不如一死,绿柳。你自小随我长大,然而你太小了,宫里看似平静和气,实则每一日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绝不逊于男人们的战场,你独自一人在宫里活不下去的,来日我若……在此之前,我把你送给李素家,以后你当他的贴身婢女,替我好好照顾他,李素是好人,他必不会亏待你,日后若他将你收了侧房自是你的运气,若他对你无意,定会为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听着东阳这番仿似诀别的话,绿柳慌了,豆大的眼泪簌簌而落:“殿下您别想不开呀,没了您,奴婢也不想活了……奴婢年纪小,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嫁什么人真的那么重要么?不冻着不饿着便是快活日子了,殿下何苦轻贱贵体?”
东阳失笑,抬手爱怜地理着绿柳略乱的发鬓,道:“你真的不懂……我们女子,这一生不在乎江山社稷,无谓建功立业,唯只求此生能遇得一心人白头到老,那人心中有我,我心中亦有他,富贵贫困一生不负,这才是我们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嫁给什么人真的很重要,嫁错了,一生便毁了,还不如早早了断此生落个清白干净。”
绿柳眨巴着大眼睛,东阳说的话她还是不太懂,以她的年纪,理解何谓男女之情实在太困难了。
殿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东阳楞了一下,接着一颗心顿时悬起老高。
她听出来了,这是高阳的脚步声,偌大的公主府里除了高阳,没人敢如此放肆。
“皇姐,皇姐!快,太极宫有消息了!”高阳还没跑到殿门口便嚷嚷开了。
东阳脸色一白,似激动又似害怕,她想听到好消息,更怕听到坏消息,踯躅犹豫间,高阳娇小的身影已跑到了殿内,一脸兴奋地喘着粗气:“皇姐,太极宫有消息了!”
见高阳如此兴奋喜悦的模样,东阳终于激动起来,不见血色的嘴唇轻轻抖了一下,两只小手忘形地死死拽住了锦褥,颤声道:“什么消息?”
“婚约解了!你与高家长子的婚约彻底解了!”高阳高兴地大叫道。
东阳身躯一震,神情顿时有些恍惚,单薄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摇晃了一下。
绿柳和高阳急忙扶住她。
东阳垂着头,积蓄多日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哽咽道:“终于解了!这些日子我……我……”
话没说完,东阳小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自李世民强行指婚以来,多日积压的委屈,苦楚,恐惧,此刻随着泪水一股脑地倾泄而出,不可收拾。
高阳和绿柳见东阳哭得伤心,仿佛被传染了似的,二女也跟着红着眼眶哭了起来。
东阳终究只是十多岁的女孩,这个年纪的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此刻桎梏方解,悲喜交织,除了流泪,还能怎样呢?
三女哭了许久,东阳擦干净了泪水,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忽然破涕为笑,道:“都哭什么,婚约解了是喜事,应该笑才对,皇妹,你快帮我想想法子,我要出去一趟,今日我特别想见李素,很想很想。”
高阳也笑了,使劲点点头:“我这便帮你想办法……”
说着高阳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皱了皱鼻子,笑道:“父皇说我整日只知胡闹闯祸,其实我也做了好事的,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