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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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香秋旺姆坐在我面前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尽管她拿着手机,不停地在接各种有关生意谈判的电话,与我交流的时间很短。但在一个显现出来的女强人形象背后,我依然感受到一个学佛者与众不同的心态与一种慈悲而宽广的胸怀。
应该说香秋旺姆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但我更看重的还是沉浮商海多年后,她依然能保持诚实而又善良的品性,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她非常愿意将自己的学佛经历告诉给众人,但由于繁忙的业务,她只能暂时先讲述一下佛法带给她的、有关对待生命态度的问题。其实关于佛法,她要说的话还有很多……
我叫香秋旺姆,出生于一九七○年。我的童年、小学、中学时代都是在成都的一所大宅院里度过的,我非常怀念在大院里成长的那段日子。在记忆中,院子里的桑树、蚕子,爸爸亲手砌的金鱼池,花坛里的石榴树、马蜂窝,还有饺子、围棋、长板凳、马架子等这些总是非常清晰。记得每当哪家的孩子犯错误时,家长们总会抬走那张长板凳,命令犯错误的孩子趴上去,然后找来篾条,毫不留情地教训小孩。
在童年的回忆中,最使我难以忘却的是那只死去的小猫——乌云盖雪。乌云盖雪是我家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那时它刚出生还没几天,还没有吃够妈妈的奶,很弱小。我学着猫叫,刚“喵”了一声,它立即四处张望,好像想找寻声音的出处。我立刻就被感动了,似乎跟它早就相识似的。我给它做了个猫窝,每天中午给它买猫食、拌猫饭。看着它一天天长大,我跟它的感情也一天天加深。每当我放学回家,刚踩过石板发出声响,它就在屋里迫不及待地“喵喵”大叫;而当我才踏进屋门,它就窜到我的脚前,凑过头,一边“喵喵”直叫,一边使劲儿蹭我的裤脚。那时候,虽然我也不过是个孩子,可我觉得我很大,因为有一个生命在依赖我,我要保护它。但不幸的是,有一天,我突然发觉乌云盖雪不吃东西了,它显得很不舒服。我着急了,赶忙去问大人。院里的婆婆讲这是猫在换肠,只要过了这一关,它还会长得很大。我祈祷着,但它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第二天,我把它装到包里,骑着自行车,冒着酷暑,带它到宠物医院。医生给它打了强心针,又输氧气又灌药后,它似乎好转了一些。我也以为它会就此好起来,然后慢慢长大。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带回家,专门用簸箕垫上软布给它做了一个新床,让它可以躺在上面养病。可没想到,三天后,它歪歪斜斜地走出屋子,趴到新床上,然后就静静地,但却永远地离开了我。我大哭起来,感到伤心极了。从此我就再也不养猫了。这大概是我童年时与无常的第一次碰面吧。
一九八八年,我中学毕业后考入四川师范大学化学系。在学校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秀学生,曾获川师大优秀学生干部称号,并多次获优秀学生奖。参演首届师大艺术节时,还获得过表演二等奖。毕业时,经系里热情推荐,我被分配到成都某国营企业工作,刚工作不到一年时间,就研制出一种深受消费者喜爱的白雪条蜜饯食品。不过,这些根本满足不了我当时飞速膨胀的事业心,九三年我毅然停薪留职,到外面应聘。而从九四年开始,我便尝试着独立经商了。这期间因工作出差或陪请客人,总免不了要点杀一些海鲜、河鲜甚至野味。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主动吃这些东西,但夹杂在客户中间,往往也就有意无意地经常开荤,到后来则干脆同流合污了。每每在两嘴油腥、吃得兴高采烈之时,根本想不到我们为了吃都做下些什么勾当;也想不到自己童年时,曾为一只过早夭折的小猫而伤心难过了那么长时间。比如到了青城,我们会吃当地的石爬鱼;到了度假村,那就时兴什么就吃什么:一鸡三吃、一兔三吃都吃过;有时为了吃鲢鱼,甚至大老远开车去;有次在普陀山,我们竟然刚出了庙宇就点杀海鲜……那时真的是不知因果,现在想起来非常后怕。
说起我的改变,那大约是二○○○年四月的某一天,当时,我的一位朋友刚好来找我放生。那时,我正处在个人生活最难受、精神最薄弱的时候,因为我发现与我恋爱多年的男朋友,在某些关键问题上竟一直在欺骗我,于是我被迫和他分了手。在决定分手以前和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只要一想到过去,我就忍不住痛哭起来。在当时,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不过出于对放生的好奇,再加上百无聊赖的心绪,我就跟朋友一起去了。没想到,这次偶然的放生倒把我的生命给重新解放了,从此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那次放生活动中,我一直特别高兴,好像曾经有过的所有烦恼此刻竟全都消解。尤其意想不到的是,我们碰到了丹增嘉措活佛,这是我头一次接触藏传佛教的活佛,没想到竟成为永远的佛缘。后来每当忆及于此,我就不得不感叹缘分的不可思议。记得当时他一直对我们微笑,那神态是如此的慈悲、安详;他对我们说话的声音也很轻,非常悦耳动听。在整个放生活动中,只要有活佛在身边,我的心就特别柔和。我能感受到我自己的快乐,因为那天我一直都想笑。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或者一静下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丹增活佛的神情。
后来在五月的某一天,我就在丹增活佛那儿皈依了。也许是活佛言传身教的魅力太巨大了吧,也许是我内心深处宿植的善根终于因活佛的点化而被唤醒,反正皈依后,我便开始看起从未曾碰过的佛经。慢慢地,我的心开始起了变化,我很快就从感情的旋涡中爬了出来。即使偶尔想起过去,心也比以前理性平和了很多。我想这一定是三宝的摄受加持吧。
现在,我总算弄懂了轮回的过患、因果的不虚。因而我绝不会再去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去杀害别的众生;也不会为了一点点个人的烦恼而去嗔恨整个世界。我比以前快乐、自信、坚强得多!我也有了更强的社会责任感,因为我有了信仰。这信仰让我有无穷的爱心去关爱生命,有无穷的力量去积极地面对人生。
香秋旺姆在短暂的谈话过程中,再三强调说,尽管她现在拥有广大的事业、世事俗务太多,修行根本谈不上精进,但她对佛法的信心却永远也不会改变。她郑重地对我说:“佛法是我最伟大的皈依处!”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放光、神采飞扬。
我知道香秋旺姆学佛这一年多来,佛法赋予她的智慧与改造心性的力量,已使她浑身上下越来越散发出一种特有的人格魅力。这种魅力吸引了很多她身边的知识分子,有的也因此而步入了佛门,并且精进地钻研起佛教科学的理论。他们在有了一定的闻思基础后,也开始以各种方便法去接引周围的众生。至少在放生这一点上,他们就已带动、感染了一大批人。
这真让我高兴!我相信,对一个真正学佛的人来说,佛法对他的人格、道德、智慧、胸襟的改造与提升,一定能使他在当下这个人的思想境界越来越低级化、整个社会越来越庸俗化的人世间,凭借佛法所提供给他的精神力量,日益吸引更多的大众也趋入佛道。正像无垢光尊者所言:“只要能修成菩提心,自然而然就能利益众生。”
期待着能有更多的知识分子掌握不离世间觉的佛法!期待着他们能对佛法的弘传与人类智慧的升华,做出更大的贡献。
解铃还需系铃人
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到桂林的时候,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坐在从桂林至阳朔的游船上,在蓝天碧水之间任轻舟荡漾,“甲天下”的感觉不由溢满胸中。也就是在这个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山水间,思桃博士向我谈起了他对佛法的见解。当时的我对他的看法非常赞叹,就好像一个泛舟人生之海的拾贝人,总想把发现的真理之珠捡起并珍藏一样,我很想用笔把他的观点记录在纸上以供世人分享。但山山水水又总是占满了我的眼底、脑海,于是这个念头只得作罢。
再后来,由于千山万水的阻隔,我们便很少见面了。即就是在学院重逢,也难得交流、长谈。想不到的是,正当我编写此书时,思桃博士又千里迢迢赶到了学院,并站在了我宿舍的门前。于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我又一次从头到尾听闻了他的经历。他流畅而轻柔的声音就像一个站在黑板前讲课的老师,娓娓道来、不疾不徐。
作为一个中医博士,思桃先生对感受、造作苦乐的心有一定的认识研究。众生都想快乐平生,但往往因不知快乐之因,反而给自己找来一大堆痛苦。而佛说的离苦得乐之因又未必能被众生接受。那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思桃博士对这个问题的分析吧,想得快乐的众生也许能从中找到自己未来行动的方向。
在世间法里面我从事中医这个专业。中医是一门很特殊、很深邃的医学学科,说它特殊及深邃是因为这门学科所包含的宇宙观、天人合一的认知结构、心理及生物医学模式是迄今为止的任何一门医学体系所不能企及的。在中医里,它将苦与痛这样一个极普通和常见的生理现象归结于心。同时,又把与之相反的一种心理现象“喜乐”亦归属于心。这样,人这一生所困扰和追求的“痛苦喜乐”便全都与我人之心挂上了关系,所以说万法不离其宗,只要抓住心这个枢机,就可直面所有现象的本质。中医里对超越有限形质但又不离有限形质的心的探求,便自然将人们的视线引到宇宙人生的本源、归宿这样一个大问题上来。
我们面临的问题千千万万,但归结汇总,不外苦乐而已。纵观人类历史,你可以清楚地理出一条线,那就是在人类所有千差万别的行为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动机——离苦趋乐。而古今中外的人们无论是从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无论以科学为武器还是以艺术、哲学、宗教为武器,目的无不是想从本源上探寻到生命苦乐的本质,并进而截断苦流,直至大乐。仔细思考一下我们生存现象背后的实质,除了一些人实在因为障垢太厚、利令智昏,因而无法看穿纷至沓来的生活表象的内里含义外,大多数人静下心来想一想,可能都会若有所悟:噢,的确如此。一天到晚乃至一生中的所有造作,不都是为了多一点乐、少一点苦吗?
把人类的所有努力引至苦乐的避免与达成上,然后我们再去思考下一步的所作所为,那就把复杂的问题实质化了。下面我们就该探讨如何离苦得乐了。
再次从本质的意义上,对人类所有的离苦趋乐的行为和努力作一个划分,则不外两类:一类的行为和努力是在我们所说的类似中医归结万病于心的这个心的层面上展开,也可称之为形而上的层面;另一类则在心外的层面,或者说形而下的层面展开,再通俗地说,就是从物质方面去用功作意。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反身自问一下,自己追求生命本质的努力是在心的层面上,还是在物质的层面上展开呢?接下来,自然而然就会有另一个问题产生:到底从哪一个层面努力可以彻底解决人生的根本问题?
通过我自己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十几年的从中医本科读到博士、后又当教授又行医的经历、以及十余年的闻思佛法史,我坚定地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万法唯心造,那么要想直截了当、从根拔除人生的苦源,就必须还是从心这个层面上解决问题。
可能有人会反驳说,物质决定意识,你凭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从表面上看来,物质手段似乎可以解决人生诸苦。你肚子饿了,给你吃的;身子冷了,给你穿的。但饥寒交迫的痛苦解决以后,你能拍着肚皮保证说“这下好了,从此以后就可心宽体胖地过生活了”吗?我只想说,温饭问题我们似乎可以用物质手段去加以解决,但我们心的安乐,却并不随物质财富的增长而成正比例自动提升。有时反而会以反比例急速下滑,以致于在你爬上物质生活的巅峰时,你的内心感受倒有可能跌入心灵的底谷。在内心反省一下吧,如果你的心永远只知外驰、只知外求,那除非你停止呼吸,否则呈加速运转的欲望,一定会让你的心一直处于不停的奔波劳碌、算计营求之中。一个目标实现了,另一个目标又来了。就这样循环不息,你也就在一次次相似短暂的欢乐过后又跌入寻觅不得的苦恼中。但人可能是世上最没有记性的一种动物,也是一种最易满足、自我蒙蔽的动物。他会在不停的痛苦追逐中,始终把曾得到的一点点可怜的欢乐与满足,用自我欺骗的“空气”把它们吹得大大的,形成一层浮沫似的假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