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195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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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兵和孩子们的帮助下,卡车快被推进树林,用树枝和杂草伪装起来。然后随他上山,最后来到一座浅黄色前法国庄园主的豪华别墅。
郑明世只懂一点点法语和日语,不懂英语。中间人英语程度也不高,李为民只能继续给他们当翻译。
“上校先生,我听说过吴廷琰,他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一个正直、诚实、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他可以带领越南人获得真正的独立。”
他对吴廷琰评价很高,到底由不由衷就两说了。毕竟相对于其它军阀,他最能打,生存环境也最恶劣的,急需外部支持。不过在翻译的过程中,李为民注意到他们不断用眼神和脸部表情相互交流。看得出,兰斯代尔有点喜欢上这个年轻的草根军阀了。
“世将军,您能这么认为我很高兴,因为美国政府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持同样观点。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您的政治主张。”
郑明世整个一越南版兼现实版“宋江”,非常期待被认可,被政府招安。表示完对吴廷琰的仰慕,拿出一本小册子,郑重其事的说:“上校,我的政治主张是从法国殖民者手中获得民族完全独立,获得个人自由,要用社会公正来维护个人的独立自由,要发展自我管理的农村……”
他受日本人影响很大,连小册子封面上都有日文,这些政治主张估计也是日本人灌输给他的。
李为民倍感意外的是,这家伙不是一点两点聪明,为赢得兰斯代尔的好感和信任,事先做过许多功课,说着说着提到菲律宾,提到马格赛赛总统,声称早知道兰斯代尔帮助马格赛赛击败民抗军平息叛乱的故事,声称仰慕兰斯代尔已久。
在偏远的越南农村,居然有知音。
兰斯代尔被深深感动了,至少表面上是,再次握着他手:“世将军,马格塞塞总统的理念跟你的宣言根本观点是一样的。作为美国人我必须告诉你,我被你的宣言深深打动了。它们提醒我,在美国建国时期,我们美国人也是为这些理念而战的。”
郑明世蓦地站起身,慷慨激昂地说:“我们也是为这个而战!”
一个比一个会装,并且脸不红心不跳,李为民彻底服了。
这时候,兰斯代尔不失时机地谈到把其部队编入政府军的可能性,鼓动他为各路军阀作个好榜样。
空口白话,没真金白银,郑明世岂能答应,略作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上校,也许有这个必要,但现在不行,因为现在国军仍在法国人控制下,并且国军里坏人太多,我不可能与他们合作。”
似乎担心就这么一口回绝不太好,他又一脸诚恳地补充道:“不过,我可以保证吴廷琰正式出任总理后能够得到我的支援,如果他被推翻,可以到我这里避难,我为他提供庇护,保证他安全。”
兰斯代尔同样没奢望过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采取实质性行动,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同李为民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世将军,我想吴廷琰总理一定会很高兴也会很感谢你的保证。李先生是吴廷琰总理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他可以作证。”
“是的,总理先生肯定会很高兴很感动。”
郑明世一直以为李为民只是个翻译,顿时流露出一脸失敬的表情,紧盯着他双眼问:“李先生是吴廷琰总理的代表?”
李为民摇摇头:“世将军,您误会了,我是总理先生的朋友,也是上校的朋友。之所以随上校先生来拜访您,是想办一点私事。”
“什么事?”
“找人,找几个法国人。我知道这让您很为难,可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果他们一家仍活着,如果有可能,我想把他们带走,让他们回自己的国家。”
郑明世是一个军阀,同时是一个强烈的民族主义者,具有不可遏制的排外情绪,对法国人和“越盟”(他认为越盟也与法国有关)有着种族仇恨,主张“把他们彻底从越南铲除掉”。
为了证实他的决心,也为了接下来能从美国人及吴廷琰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口同意了这个要求,热情邀请他们去参观已经沦为奴隶的法国俘虏,让他去找想带走的人。
“总部”后院的空地上,十几名带着脚镣的法国人赤着上身,正在挖一个方型大坑,周围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树荫下监督。大滴汗珠从那些法国人头上落到土里,脚上的铁镣发出叮当声响。
李为民正打算开口打听让一家的下落,郑明世突然道:“上校,我要把这里修建成一座坚固的指挥部,作为抵御法国人和其它教派攻击的堡垒。如果您能提供电台,提供三千名士兵所需的武器和补给,我甚至可以率军队北上与越盟作战。”
不想被收编,还想要援助,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兰斯代尔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耸耸了肩,一脸爱莫能助地说:“世将军,尽管我知道你非常需要这些,我本人也非常想提供帮助。遗憾的是我没这方面权限。不过我可以帮你转告吴廷琰总理和军事顾问团,相信他们会有所考虑。”
第四十九章 救人!()
“让”一家不在这儿,抓过处理过的法国“俘虏”太多,郑明世不可能全部记得,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是否活着。为表达他的诚意,当着面让一个部下立即去调查。
在人家地盘上,李为民不好说什么,只能再次感谢。
兰斯代尔日理万机,一分钟不想浪费,参观完他的指挥部,提出去看看他的部队。不显示一下实力别人怎么可能给援助,郑明世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一要求。
接下来半天,李为民随着他们在黑婆山脚下的密林里,访问了一个又一个营地。士兵们穿着黑色睡衣裤式的南越农民服装,各类武器五花八门,但保养得很好。还有一些比较重型的武器,比如重机枪和迫击炮。
密林深处,郑明世甚至有一个武器修理车间。
这让兰斯代尔和李为民很好奇,又在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天黑抵达修理车间。条件比想象中要好,有铸造、钻孔、车、铣、刨、磨等各类机械加工设备,由柴油发电机组供电。
工人身材比越南人高大,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正在与一个小伙子低声交流。李为民倍感意外,他们竟然说国语,竟然是中国人!
“上校,我们也可以造一些轻武器。”
郑明世拿来一杆仿造的m1步枪,兰斯代尔表现出极大兴趣,接过拉开枪栓,举起来瞄了瞄,放下笑道:“很不错的枪,钢材从哪儿来的?”
“铁轨,从铁路线拆下来的。”
郑明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工人,不无尴尬地补充道:“李先生,他们全是中国人,几年前逃到北部,在北边跟越盟打过几年仗,后来慢慢退到这儿。我给他们提供庇护,他们为我工作。”
混口饭吃不容易,李为民微微点了下头,一脸诚恳地说:“非常感谢世将军能够收留我这些同胞,相比那些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以及那些死在越盟手里的人,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想到流落在越南的国民党溃兵,兰斯代尔突然道:“他们有长期作战经验和技巧,是最坚强的反越盟战士。”
这个主意你就别打了,本少爷接下来会想方设法收拢他们,然后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生活,去生小孩。
李为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直到快离开修理车间时才走到工人们身边,用普通话说:“我姓李,叫李为民,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这么多同胞。世将军人很好,你们在这里很安全,这非常不容易,要珍惜,要好好工作。将来有机会去西贡,我请大家吃饭。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请世将军转告,只要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车间里有越南人能听懂中国话,郑明世听完翻译,微笑着介绍道:“李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也是中国人。”
在那么艰难困难的情况能活到今天,能在越南军阀手下混口饭吃,谁也不是傻子。工人们知道现在不是攀老乡的时候,不能给郑明世留下三心二意的印象,相互对视了一眼,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工作。
越南尤其南越的中国人多了去了,郑明世真没放在心上,热情招呼众人去附近一个法国人留下的庄园吃饭休息。
晚餐很丰盛很热闹,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不知道用什么水果酿成的果酒一坛接着一坛当水喝。
李为民被灌得头晕脑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李先生,李先生,您要找的法国人打听到了,那个法国女孩活着,就在附近。”
迷迷糊糊被人唤醒,睁开双眼原来是郑明世的一个部下。天刚蒙蒙亮,现在去接天黑前或许能赶回西贡。
李为民睡意全无,一屁股坐起身:“谢谢,我现在就过去。”
兰斯代尔有更重要的使命,自然不会同他一起去救人,跟他约好汇合时间和地点,李为民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在二十个骑脚踏车的士兵的护送下出发了。
天下起大雾,潮湿的空气吹来使人感到有些闷意。
渐渐地,雾气在面前凝成了白色的屏障,几米之外变成茫茫的一片,路又不好走,众人不得不下车往前推。所谓的不远其实一点都不近,整整推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雾气散去,才安全抵达一个很大的橡胶种植园。
园主名叫陈助,大约四十岁左右,身穿黑绸的宽大衣裤。
他显然不知道李为民的来意,只知道他是郑明世的朋友,非常热情,一见面就喋喋不休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橡胶园,最早时我祖父经营,后来被该死的法国红土公司强行买去,本应该分五年付清的钱款,被他们单方面以一块贫瘠的位于灰土地带的橡胶园顶替,我祖父是被逼着在契约上签字的。
那块灰土橡胶种植园只有五十公顷,产胶量非常低。我祖父很气愤,联合几家越南园主上诉到法院,但全被法国法官轻易驳回了。最后,我祖父含恨死去。前年三月,我随同世将军打回这里,从法国人手里夺回这块本来就属于我的橡胶园……”
李为民不动声色地敷衍道:“很不容易啊!”
“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陈助指着橡胶林不无兴奋地说:“现在我雇佣着140多个割胶工人,购买了一辆卡车,这儿再也不是法国人的天堂了。”
说完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进入橡胶林约二四百米左右,来到一座低矮的小木屋前,这是给工人做早饭的伙房。奇怪的是工人们并没有坐在小屋前设置的板凳上吃早,而是聚集到小屋西面围观什么。
他们看上去很兴奋很高兴,不停地喊着:“cohai!cohai!”或者“gai!”(大姑娘的意思)
尽管从喊的内容里猜到他们可能在干某种荒唐事,但李为民却不敢相信他们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嗨皮,因为有许多女工也在一起喊。
挤进人群向里面望去,只见工人们围在圈子中间,三个神色慌乱的白人妇女和一个白人姑娘正在几个手持割胶刀的越南工人逼迫下脱衣服,其中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脸上有一道刀痕,鲜血在流淌。
她们被工人的喊声吓坏了,惊恐的眼睛盯着他们手中的刀,不断用颤抖的声音求饶。工人显然不懂法语,就算能听懂也不会放过她们,听完之后反而哄笑起来。
妹妹李为青有一张与“让”一家的合影,李为民一眼认出吓的瑟瑟发抖的姑娘就是卡博内尔的孙女朱斯蒂娜,冷冷地问:“助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俘虏!”
陈助抱着胳膊,理直气壮地说:“世将军把抓到法国男人送去做苦工,女人分给我们做仆人,这几个法国女人就是专门给工人做饭的。工人们非常仇恨法国人,所以要拿她们取乐。”
这时候,那个肥胖的法国中年妇女已经战战兢兢脱下裙子,许多越南人涌过去侮辱她,有人托起她巨大沉重的乳-房或摸她下身,有人拿来绳子丈量她肚子的尺寸。
一个越南女工嘻笑着挽起裤脚,比量起那位可怜的、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被人当做稀奇的动物观赏的法国妇女的腿部。
忽然,一个持刀的越南工人揪住她头发,使她向前弯下身子,然后从后面把手塞进她下身让其他工人观看。工人们发出惊叹的喊声和笑声,又有十几个工人挤过去按同样的方法轮流在她身上试验,甚至一个越南女工也把手伸了进去。
那个法国妇女忍受不了痛苦,**着向前倾倒,但是被几个越南人揪住了。这时候,另外两个法国妇女也被剥去衣服推到圈子中间,像是打算把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