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1954-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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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人是抱着必死之心回堤岸的,岂能就这么投降,一个青年咬牙切齿地说:“跟他们拼了。”
啪啪啪!
一连开了三枪,警察早有准备,一个都没被击中,顾科长火了,当机立断命令道:“攻击组,上!”
“是!”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枚手榴弹从不同角度扔进院子,轰隆一阵闷响,卷起一阵灰尘,久经战阵的侬族警察一脚踹开大门,相互掩护着冲进去,啪啪啪,几声枪响,几声惨叫,战斗很快结束了。
……
李为民接到汇报已是深夜十点,桑平祥放下电话,五味杂陈地说:“抓捕行动刚刚结束,共抓获华…运分子和外围成员78人,击毙4人,击伤8人,缴获43把手枪、12支冲锋枪和17枚手榴弹。第五郡警察局一个兄弟受伤,正在义安医院抢救。”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斗争会越来越残酷。
李为民沉思了片刻,低声问:“其它行动仍在继续?”
“仍在继续,好不容易组织这么多警力,韩局长、章局长和桂先生想顺便把堤岸梳理一遍,清理下那些违法犯罪的漏网之鱼,收缴散落在社会上的枪支弹药,确保堤岸市民能过上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
桑平祥顿了顿,补充道:“之前给过机会,他们自己不珍惜,对再次落网的华…运分子和外围成员,韩局长不打算手下留情。”
“交给陈金宣,还是引用《外国人管理暂行办法》移交给蒋恩铠?”
这次抓到的人中有一部分是从北越回来的,他们没入籍,可以直接移交给国民政府驻西贡领事馆,交给陈金宣或许有一条生路,如果落到国民党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堤岸不是平东工业村,工投公司没行政管辖权和司法权,抓到人不能直接往富国岛监狱送,更不好交给工业村巡回法庭审判。
很多人都认识,他们在堤岸出生,在堤岸长大,桑平祥真不想看到他们被送上刑场,倍感无奈地说:“韩局长打算把他们交给陈金宣,如果您没意见,明天一早就移交。”
李为民摇头道:“杀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他们作案未遂,罪不至死。我给吴廷瑈打电话,请他不要上纲上线。”
“吴廷瑈能同意吗?”
“再过几小时就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再死人,他会同意的。”
正如李为民所预料的一样,吴廷瑈并没有坚持要处决那些华…运分子,对堤岸警察很放心,同意交由地方法庭按照一般刑事犯罪审理。
凌晨三点,搜捕逃犯和收缴非法武器的行动仍在继续,马安易、吴常明和黄梓恒等堤岸大少不受戒严影响,相继赶到李家大宅,为天亮后的接亲做最后准备。
提起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切,马易安理所当然地说:“吃里扒外,自己人害自己人,太过分,这样的行动应该经常搞。”
“堤岸要清理,工业村更要清理,不然今天放冷枪、明天扔炸…弹,我们怎么做生意,怎么赚钱?”
在这一问题上,大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郭弘新拍着桌子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为民,以后这种人抓到一个处理一个,跟打击贪腐一样毫不手软绝不留情。”
怎么处理已经决定了,李为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摆手笑道:“各位,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别再给我添堵好不好。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没准备的,到了吴家人不开门怎么办?”
想起一路上看到的景象,马安易哈哈大笑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吴静晨要是敢不开门,我就举报他窝藏逃犯,让警察去砸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后世有一个经济学家曾说适度**可以刺激经济。
李为民不是经济学家,不知道这个理论对不对,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堤岸这个地方适度铺张可以刺激经济。
“潮群”、“祝年华粤剧班”、“永同庆潮剧社”等大小演艺团体和拥有醒狮队的各大武馆,就靠每年春节演酬神戏以及平时给李家、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演出生存,大小酒楼餐馆同样如此,全靠自己人照顾生意。
早在几年前人家就上门预约,要是不好好操办一下,别人会很失望,甚至会在背后说闲话。
总之,在堤岸该节俭的时候要节俭,该风光的时候必须风光!
去年这个时候,李为民曾以政府难民委员会委员身份回堤岸酬神,敲锣打鼓游街,看见小孩就发红包,风光了一回,好不热闹。
今天是结婚大喜的日子,比去年更热闹。
“潮群”锣鼓队开路,吹奏各种乐器的中乐社紧随其后,新郎戴着礼帽、穿着黑色丝绸大褂、胸前一朵大红花,坐在轿车里缓缓跟上,两边是几大武馆的醒狮队,马安易、吴常明、黄梓恒等一起接亲的人全换上绸衣绸裤,有的帮着洒喜糖、散喜烟,有的跑前跑后张罗着放鞭炮,真正的鼓乐喧天、鞭炮齐鸣。
外国人警察大队抓过帮派分子,**铲除过平川派军阀,刚刚结束的大搜捕行动几乎没对人们造成什么影响,戒严一解除就争先恐后跑过来看热闹,马路两侧、街头巷尾黑压压的全是人,要不是警察和工业村保安队维持秩序,这条路根本没法走。
“这边的,不要抢,全有!”
顾平春站在最后一辆卡车上,同兄弟们一起洒喜糖,洒到哪里,哪里就发出一阵尖叫。
李家和吴家就隔两条街。不到三公里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两卡车喜糖居然不够,幸好之前早有准备,让参加宴客的路边酒楼代发。这么一来街坊邻居都满意,又不会发生最让人担心的踩踏事件。
夜里的行动普通市民不在意,吴家不能不当回事。
越盟分子是冲着女婿来的,昨晚的行动是女婿先发制人,谁知道外面有没有漏网之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吴达远顾不上什么吉时,迎亲队伍一到就让女儿出来拜神,招呼迎亲的人象征性喝了几杯酒,就打发他们回去。
天天盼,月月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吴莉君穿着大红绸褂,顶着红盖头坐在丈夫身边,拉着他手偷问道:“老公,外面人多不多?”
“多。人山人海,估计第五郡的人全在这。”
之前“同居”过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没越过最后一条防线,其它该做的几乎全做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统新娘”。丈夫的身份和现在的局势,让她不得不考虑一些婚礼之外的事,禁不住问:“这么多人,不会出事吧?”
李为民看着车位竭力维持秩序的军警,毫无底气地说:“有准备,应该不会。”
……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吴两家的包办婚姻终于修成正果。李为民终于抱得美人归,正在回李家大宅拜堂的路上。刚回到福德中学的张俟文和庄士武,则坐在教师宿舍里面面相窥。
完了,彻底完了!
第五郡、第六郡和第七郡的组织遭到严重损失。尤其第五郡,老同志和外围成员几乎被一网打尽,不仅惩治反对华人的行动无法继续,现在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上级派眼前这位来领导堤岸华…运工作,庄士武是欢迎的。但对他制定的行动,庄士武在昨天的会上就持保留意见。毕竟堤岸不是其它地方。斗争环境恶劣,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俟文同志,这次不比以往,我们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你现在撤还来得及。”
人心隔肚皮,信仰有时候真靠不住,有些向南部渗透的干部,因为受不了苦就向伪政府“投诚”,那么多同志落到警察手里,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中会不会出叛徒。
尽管很危险,张俟文仍不想就这么撤,掏出香烟沉吟道:“如果夜里行动是冲我们来的,就意味着我们身份早暴露了,现在想撤也撤不出去。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一切只是巧合,那我们就不用撤,而是应该想方设法营救。”
回来路上打探过,包括没按规定去警署登记的外来人员在内,昨夜一共抓了900多人。有些人已经保出来了,有些在市区做过案的逃犯移交给了第一郡和第二郡警察局,第五郡和第六郡警察局又开了“反省班”,正在教育那些私藏枪支不上缴的人。
那么多同志被抓,暗杀行动肯定暴露了,但并不意味着警察是冲着华…运来的。
斗争环境恶劣,一直以来很谨慎,大多是单线联系,见过张俟文的人不多,被抓进去的只有一个,只要把老潘营救出来,他身份就不会暴露。
庄士武权衡了一番,同意道:“既然你下定决心,那我们就想办法营救。”
“怎么救?”
“学生请他们的同学、老师和校长出面,其他人只能通过他们家人想办法。”
就在他们到处联系人去说情之时,桂青山正坐在第五郡警察局对面一栋二层建筑的办公室里,同贲超仁、杨功等“越华文艺研究会”的情报人员研究警察局提供的最新材料。
有足够经费,有各方面配合,这个“挂靠”在共和青年团名下,连正式名称都没有的情报组织,在短短半年里已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
在富国岛有自己的培训班,在祯沙有军事训练基地,在各侬人安置点、第五步兵师和各工业村有秘密工作站,在政府部门和**有自己的耳目,接下来要在老挝和柬埔寨设立工作站。
工投公司打击贪腐行动之所以如此顺利,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的功劳,可以说工投公司审计督察部就是他们的分支机构。
桂青山放下材料,抬头看着墙上的越盟组织架构图说道:“杨功,通知林科长,请他找个机会把藩义时放了。”
警察局情报科侧重于治安,与桂青山的组织不存在隶属关系,但只要涉及到越盟分子都会尊重他的意见。
杨功是组织内最年轻的主管,曾在法国远征军情报部干过,他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老板,他私藏那么多军火,不太好放啊。”
所谓的不太好放,并非警察局不同意,而是怎么才能让华…运不怀疑。
贲超仁把材料往手边一放,若无其事地笑道:“不太好放那就不放,以私藏枪支弹药为由关他几个月,允许家人探望。”
既不引起怀疑,又能让他把消息传递出去,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杨功微微点了下头,又问道:“其他人呢,是不是借这个机会策反几个?”
桂青山起身笑道:“华…运虽受越盟领导,跟越盟还是有区别的。有没有坐过牢,对越盟尤其越盟高层而言是一种资历,对华…运来说不是,一旦被抓过就很难获得信任,至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考察。”
“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让祯沙班和西宁班的学员提前结业,再请林科长从警察训练班抽调几个。”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越华文艺研究会”的策略很简单,你闹一次我打击一次,把你们的部下和外围人员全打掉,然后派人去让你们发展新组织,直到堤岸华…运彻底被架空为止。
杨功走出办公室,贲超仁一边收拾文件,一边低声道:“经此一役,华…运估计会消停一段时间,接下来要把精力放在吴廷瑈身上。”
“他注意我们了?”
“没有,但注意到了中情局。”
南越政局动荡不是好事,政局稳定对华人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正因为外部受越盟危险,内部有反对派,第五步兵师才能存在,堤岸才能掌握在华人手里,工业村保安队和各安置村自卫队才能发展。
从这个角度上看,“越华文艺研究会”与北越只有长期矛盾,没短期冲突。只要他们不来堤岸搞事,只要不影响各工业村建设,只要不像北朝鲜一样发动全面进攻,那他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闹得越凶越好。
相比之下,日趋稳定的南越政府和看工投公司眼红的南越官僚威胁更大。
桂青山摘下墙上的越盟在南越的组织架构图,若有所思地问:“兰斯代尔又有动作?”
“吴廷瑈发现中情局在**内部发展情报员,许多军官现在只听美国顾问的,昨天发火了,插手军队事务,一连撤掉三个营级军官。”
接受美国援助,却不愿意当美国的傀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桂青山意识到这是一个把水搅浑的机会,回头笑道:“老贲,让我们在**的内线留意留意,看谁跟美国人走得近。”
不撤掉几个人,下级军官哪有机会晋升?下级军官不晋升,工投公司保安队军官哪有机会加入**?
贲超仁心照不宣地笑道:“老板,其实政府里面一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