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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太平广记 500卷-第156部分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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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当时,胡芦生住在中桥,李蕃脚上生疮,要携带家眷去扬州居住,心情十分沉重,便与崔家兄弟同去访问芦生。芦生爱喝酒,找他算卦的人必须带上一壶,李蕃与崔氏兄弟各自带着酒还有三锾钱去见他。生方箕踞在幕屋,倚着蒲团,已经半醉了。崔氏兄弟先到。生并不起来行礼,只是伸伸手让他们坐下而已,他说:“马上就有贵人到来。”便招呼小童扫地,刚打扫完毕。李生到了阶下,芦生笑着下阶迎接,拉着他的手进屋,说:“您是贵人啊,有什么要问我的?”李说:“我已经老了,又有病,还要带着家眷往数千里以外的地方去,哪里有这样的贵人呀!”芦生说:“再远也行,您在两个纱笼之中,难道还怕这点儿厄运。”李生询问“纱笼”是怎么回事,芦生一直不再开口。李生便去了扬州,居在参佐桥。李生寡言少语,很少与人交往。附近有个高员外,一向跟他不错。当时李生有病在家,高员外已来看望过。到了晚上,家人又报员外到,李很奇怪。见面后高说:“早上来过我就回去了,到家感到困倦便睡了一觉,梦见有人召我出城,走在荆棘丛中,看见过去使唤的庄客,他已死了十几年了,跟我说:‘员外不该到此,可能被什么引诱来的,要马上返回去,我送你走。’他便领我到了城门。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呢?’‘我在阴间当差,蒙差当值李三郎。’‘哪个李三郎?’‘住在参佐桥。我知道员外跟三郎有交往,因此前来恭候。’‘李三郎怎么能够这样?’‘他是纱笼里的人。’我继续追问,他不告诉我,便说:‘实在饿得慌,员外能不能赏给我点儿酒饭钱?这座城我不敢进,请在城外给我。’我说:‘去李三郎家行不行?’他十分惊慌,说:‘要这样,等于杀了我。’这时,我便醒了。现在特来向您报告这个好消息。”李生笑着向他道谢,心想纱笼之说实在奇异。几年后,张建被封镇守徐州,奏报李蕃为巡官校书郎。有个新罗僧人会相面,说张公不能当宰相,张公听了很不愉快,便叫他到官署里看看各位判官之中有能当宰相的没有,他来说:“并没有。”张公更加不愉快,说:“我很会选拔官吏,难道他们中没有一个将来能升为宰相的?”于是又问:“莫不是还有判官没进院的?”下人报告说李巡官未入院,张便令人快把他召来。李巡官到来时,僧人下阶迎接,对张公说:“这位判官是纱笼里面的人,仆射也赶不上他。”张公大喜,便问他关于纱笼的事。僧人说:“宰相之官在阴司中定有纱笼暗中保护着,以防异物侵扰;其他官员都没有这种待遇。”李生这才明白以前芦生和高员外所说的纱笼是怎么回事。李蕃后来果然当了宰相。荥阳有个姓郑的,自幼贫寒,怀才不遇,快到四十岁了,要向朝廷写信申请官位。听说芦生神算,便登门拜访,请他预卜后事。芦生对郑说:“你卜的卦大吉大利,七天之内,你的婚姻和官禄向题都能如愿以偿。”郑因过去求官求婚都被拒斥,便认为算卦人在骗他。他把这些经历和想法告诉芦生后说:“我眼看就要死了,请您仔细想想,跟我说实话吧!”胡芦生说:“我说的绝不是欺卜之谈,你千万不要怀疑呀。”郑觉得没有因由能得到这样的机遇,便问他自己该怎么办。芦生说:“明天晚上,你一个人骑驴出永通门,不要侍从等人跟着,出门之后让驴子随便走,二十里以内,我前面的话就会得到验证。”郑照芦生的话第二天骑驴出城门,走了十七八里,因为疲倦便下了驴。驴突然惊跑,飞快往南而去,郑追赶了一里多,驴进了一个村庄,顿时听到庄主叫喊道:“驴踏破酱缸了!”有人牵驴寻找主人,忽然看见郑正在找驴,被那家的奴仆好一顿训斥,郑生恭恭敬敬表示道歉。过了很长时间,太阳快要落山了,听到大门里面有人说:“不要污辱那个有身份的衣冠之士。”说话的就是这家主人的母亲,她问郑生姓氏名字。郑生一一回答,接着叙述了家族,她乃是郑生的五堂姑,于是就留郑生住下。仆人传话告诉郑生,因为家里没有成年的男子,堂姑将亲自出面见他。郑生被请到客厅内,不一会儿,点灯烛,摆酒菜。夫人五十多岁,郑生上前施礼拜见,寒暄之后,又谈到驴的事,郑生惭愧地向姑母道歉说:“小侄儿与姑母长期分离,音信全无,若不是今天这件事,不知有啥机会能见到您。”姑母听了跟他很亲近。询问家里家外的事,他没有不知道的,又问及他的婚姻情况,郑说尚未婚娶。开始姑母好像很高兴,不一会儿便面带愁容说:“姑母嫁给韦家,命运不好,儿女年幼,孩子的父亲死了,一个儿子才十几岁,一个女儿去年嫁给郑郎。选授江南尉之职,正要赴任,走到这里就死了。女儿孤单软弱,又没有依托。你正好没有官位,若能成就这件亲事,便可前去赴任。这也是姑姑值得庆幸的事。”郑生听了暗暗欢喜,又想起那个算卦人的神奇,于是向姑母道谢,接受了她的要求。姑母说:“上任必须要遵守期限,五天之内必须完婚,你的行李用品,全部由我准备。”果然不出七天,婚姻与官禄都有了圆满的结果。郑生以厚礼谢过芦生,然后带上妻子上任去了。





卷第七十八 方士三
李秀才 王山人 王琼 王固  符契元 白皎 贾耽 茅安道  骆山人 石旻


李秀才
唐虞部郎中陆绍,元和中,尝谒表兄于定水寺。因为院僧具蜜饵时果,邻院僧亦陆所熟也,遂令左右邀之,良久,僧与李秀才偕至。环坐笑语颇剧。院僧顾弟子煮新茗,巡将匝而不及李。陆不平曰:“茶初未及李秀才何也?”僧笑曰:“如此秀才,亦要知茶味,且以余荼饮之。”邻院僧曰:“秀才乃术士,座主不可轻言。”其僧又言:“不逞之子弟,何所惮!”秀才忽怒曰:“我与上人,素未相识,焉知予不逞徒也?”僧复大言:“望酒旗玩变场者,岂有佳者乎?”李乃白座客:“某不免对贵客作造次矣。”因奉手袖中,据两膝,叱其僧曰:“麄行阿师,争敢辄无礼,拄杖何在,可击之。”僧房门后有筇杖子,忽跳出,连击其僧。时众亦为蔽护,杖伺人隙捷中,若有物执持也。李复叱曰:“捉此僧向墙。”僧乃负墙拱手,色青短气,唯言乞命。李又曰:“阿师可下阶。”僧又趋下,自投无数,衂鼻败颡不已。众为请之,李徐曰:“缘对衣冠,不能杀此为累。”因揖客而去。僧半日方能言,如中恶状,竟不之测矣。(出《酉阳杂俎》)
【译文】
唐朝虞部郎中陆绍,元和中业,曾去定水寺看望表兄,因为常常给院内僧人带去甜食与新鲜水果,邻院的僧人也跟陆绍熟识,他便叫身边的人邀请他们过来。过了一会儿,邻院的僧人与李秀才一起来到。大家围坐一起,欢声笑语十分热闹。主人吩咐弟子煮新茶,茶水斟了快到一圈独独没轮到李秀才,陆绍不平地说:“茶水头一遍没轮到李秀才,这是为什么?”僧人笑着说:“这样一个秀才,也要品尝茶的味道!等着把喝剩的茶给他喝吧。”邻院僧人说:“秀才是一个术士,主人不可轻慢。”那个僧人又说:“不逞之徒,有何可怕的!”秀才忽然愤怒地说:“我与上人素不相识,怎么知道我是不逞之徒?”僧人仍出狂言道:“奔酒而玩反复的人,哪里会有好东西?”秀才便对同座客人说:“我不免要对贵宾失礼了。”说完,袖起两手。放在膝上,呵斥那个僧人道:“好个粗野的师傅,竟敢如此无礼。拐杖在哪里?你给我狠狠地揍他!”僧房门后有根竹棍子,忽然跳出来,连连打那个僧人。这时,大家都上去掩护他,竹杖便寻找人缝过去打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操纵一样。李秀才又喝斥道:“捉住此僧推到墙那边!”僧人便背着墙拱起手,脸色青黑,呼吸短促,频频乞求饶命。李又说道:“那个师傅可以下阶去。”僧人便跌跌撞撞下阶,自己上上下下跌了无数遍,鼻脸破伤出血不止。众人为他求情。李秀才慢慢说道:“看在各位面上,我不杀他,以免连累大家。”说完,向客人施礼,然后扬长而去。那位僧人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像中了邪一样,不知后来结局怎么样。


王山人    唐太尉卫公李德裕为并州从事,到任未旬月,有王山人诣门请谒。与之及席,乃曰:“某善按冥数。”初未之奇。因请虚正寝,备几案纸笔香水而已,令重帘静伺之。生与之偕坐于西庑下。顷之,王生曰:“可验之矣。”纸上书八字甚大,且有楷注,曰:“位极人臣,寿六十四。”生遽请归,竟亦不知所去。及会昌朝,三策至一品,薨于海南,果符王生所按之年。(出《松窗录》)
【译文】
唐代太尉李德裕任并州从事时,任职不到十个月,有个王山人登门求见。跟他一起落座后,王便说:“我能预见未来的事。”李开始并不以为奇。王便请他假做睡好了,准备下桌案纸笔香水之类,叫人放下帘子静静地等候。王与他一起坐在正房对面西侧的小房子里。不一会儿,王说:“可以验证一下了。”只见纸上写着八个大字,而且有正规的注释,八个字是:“位极人臣,寿六十四。”王山人立即要求回去,不知到底上哪里去了。到了会昌年间,李公三次受封,官至一品,最后死于海南,果然符合王所算的岁数。


王琼
唐元和中,江淮术士王琼尝在段君秀家。令坐客取一瓦子,画作龟甲,怀之一食顷,取出乃一龟。放于庭中,循垣而行,经宿却成瓦子。又取花含,默封于密器中,一夕开花。(出《酉阳杂俎》)
【译文】
唐朝元和年间,江淮术士王琼曾住在段君秀家。一次,他令坐在身边的一位客人取一瓦片,画成乌龟甲壳,放在怀里约一顿饭的时间,取出来乃是一只活乌龟。放在庭院里,它便顺着墙脚爬行,过一宿却又变成瓦片。又拿一枝花蕾,密封在容器之中,一天时间便开了花。


王固
唐于頔在襄州,尝有山人王固谒见。頔性快,见其拜伏迟钝,不甚礼之。别日游宴,复不得预。王殊怏怏。因至使院,造判官曾叔政。颇礼接之,王谓曾曰:“予以相公好奇,故不远而来,今实乖望。予有一艺,自古无者,今将归,且荷公之厚,聊为一设。”遂诣曾所居,怀中出竹一节及小鼓,规才运(明抄本规作视,运作过)寸。良久,去竹之塞,折枝击鼓。筒中有蝇虎子数十枚,列行而出,分为二队,如对阵势,击鼓或三或五,随鼓音变阵,天衡地轴,鱼丽鹤列,无不备也,进退离附,人所不及。凡变阵数十,复作队入筒中。曾睹之大骇,乃言于于公(于公二字原阙,据《酉阳杂俎五》补)。王已潜去,于悔恨,令物色求之,不获。(出《酉阳杂俎》)
【译文】
唐代于頔住在襄州,曾有山人王固求见。頔性格爽快,见王固跪拜时动作迟滞呆笨,便对他不怎么以礼相待。改日要与别人游玩欢宴,没有预先邀请王固。王固很是生气,便到官署去见判官曾叔政,曾接待他十分讲究礼节。王对曾说:我因相公爱好奇异之物,所以远道而来,实在有违于您的重望。我有一种技艺,自古以来没有人会。现在我就要回去了,承蒙您对我的厚爱,特为您表演一番。”于是来到曾的住处,从怀里掏一节竹子和一面鼓。规才动了一寸,过了好长时间,取出竹管的塞子,折根木棒敲起了鼓。只见几十个蝇虎从竹筒里列队而出,排成两行,宛如两军相对的阵势。击鼓三下或五下,蝇虎随着鼓声变化队列,天衡地轴,鱼丽鹤列,各种阵势无不具备,而且或进或退,或离或拢,变化多端又井然有序,实在是人所不及也。一共变了几十个阵势,又排队进入竹筒里面。曾叔政看了十分惊讶,便将见到的情形说给于頔听。王固已经悄悄离去,于頔很是悔恨,派人各处寻找,没有找到王固。


符契元
唐上都昊天观道士符契元,闽人也,德行法术,为时所重。长庆初,中夏,晨告门人曰:“吾习静片时,慎无喧动。”乃扃户昼寝。既而道流四人,邀延出门。心欲有诣,身即辄至,离乡三十余年,因思一到,俄造其居。室宇摧落,园圃荒芜,旧识故人,孑遗殆尽。时果未熟,乃有邻里小儿,攀缘采摘,契元护惜咄叱,曾无应者,契元愈怒。傍道流止之曰:“熟与未熟,同归摘拾,何苦挂意也。”又曾居条山炼药,乃亦思一游,忽已至矣。恣意历览,遍穷岩谷。道流曰:“日色晚,可归矣。”因同行入京。道上忽逢鸣驺,导引甚盛。契元遽即避路,道流曰:“阳官不宜避阴官,但遵路而行。”须臾,前导数辈,望契元即狼狈奔迸。及官至,谛视之,乃仆射马骢,时方为刑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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