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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3期-第11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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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儿一直就没谈朋友,高不成低不就的,好的人家一打听是她怎么也不要,不挑剔的人家白大夫又嫌人穷。眨眼间何大壮要放出来了,小四儿又得硬起头皮面对个人问题。那个医院的老单身几年间多了些许不愉快的经历,没着没落的,他重整旗鼓来追求她。老单身家境其实不错,样子虽然长得较冒昧,他却得到了白大夫的认可。
  白大夫对小四儿说:房子够住、人也老实、他妈身体硬朗能帮着做家务带孩子,这样就可以了,人丑,放心。
  小四儿听她妈的话,就试着和老单接触,发现他家底的确殷实,只不过老单小气是出了名的。他们一起出门,走到汽车站,上车他就掏出月票笑笑对小四儿说:”我有月票,你只买自己的票。”小四儿还当他开玩笑的,说:“哎呀不早说,我没带钱身上怎么办?”他就顶认真地对小四儿说:“这次借你,下次记得还我。”小四儿想上厕所,守厕所的婆婆说一毛钱一个人要手纸的话每人二毛,老单就很不屑地说:“这还要钱,我们到前面去,那里有个树林,我帮你看着,放心,不会有人的。”小四儿很认真地看看他,什么也没说就自己上汽车回家了。
  过了几天老单竟然又跑来找她,他不怕小四儿不理他,只当自己的家访活动是工余休闲方式,一面喝免费茶一面翻她们家的旧报纸。白大夫和他聊天,聊着就说:“你每次空手来几不好,下次来随便买点什么,要不左右邻居会笑话你不懂事。”小四儿等他一走就对白大大说:“你要他的东西干什么呢,这种人便宜有什么好占的。”白大夫说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样的男人。第二次老单来了竟然真的带了东西,是一盒月饼,描金画漆外盒,看上去还挺贵重的,只是当时快入夏了,买月饼有点不应景。不管怎么说吧大家都意外地得不行。老单得意地对白大夫说:“这是前几年我姐夫中秋送给我妈的,要一百多块呢,我跟我妈说吃了可惜,留着送人好了,看来我还是很有远见哟。”白大夫听了半天说不出话,等他出门的时候白大夫赶紧把月饼塞回他手上,讽刺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要,还是你留着以后送人好了。”她还担心老单不接呢,结果老单很高兴地就拎走了,他没走远白大夫就在家骂开了:这个抠屁眼吮指甲的东西,老娘还没见过东西是吧?
   转眼间,小四儿已经二十大几了,白大夫急,到处托人,生怕晚一步好的男人被人挑光了。小四儿就和原来的一个同学折腾上了,他们是相亲见面,见了就觉得眼熟。我们那个同学挺老实,就问她:“你这么漂亮还用相亲吗?”小四儿见他憨也不蒙他,“我妈挑剔,没办法。”他们见面第三天同学就把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带到同学聚会上,也是炫耀的意思,因为有一次大家聊女人,都说以前的同学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小四儿。
  当天男护士一见到小四儿就魂不守舍,在桌上又是夹菜又是拿毛巾又是引她去厕所,无所不包。我趁没人的时候提醒他:“你小子想干嘛,你是有家室的人啊!”男护士笑笑说:“这话怎么说的,我哪能啊。”但男护士却以给小四儿换工作为名和小四儿来往上了,男护士向她吹嘘自己在医院人头很熟,找个人说上话这事就解决了。他天天寻着小四儿跑,请她吃饭啊,送点小礼物啊,一心想把小四儿弄到手。他倒一点也不避讳什么,和小四儿看了场电影也要和我们汇报,影片是美国《爱情故事》,票贵,他又看不懂。但他趁看电影的工夫摸了小四儿的手,手粗,老茧子不少。 
  当然,小四儿要是也像其他女孩那样坐办公室,每天回家张嘴就等着吃,礼拜天睡到中午起床,每天只坐在镜子前寻思是画个红眼圈还是黑眼圈的话,手一定滑嫩得像豆腐。但是小四儿没那样的命,家里的菜她买,饭她做,她就是白大夫一个拿工资的免费小保姆,说实话,就是请保姆也没她那样做得虔心的。
  男护士对女人的手还是挺在意的,用他的话说女人的手分三六九等,手比脸还重要,有的女人脸上画得鬼斧神工,一伸手,完了,糙皮老茧,指甲里还有隔年的黑垢,败胃。
  我说哥们别摆那些没用的话,你要找嫩手是吧,还真别说,白大夫手嫩。男护士思想斗争了一段时,自己跟自己妥协了,仍是每天狗样跟着小四儿身后,他苦着脸对我说:没办法,虽然她的手糙点,但她的奶子真是又大又圆……
  我说你他妈给我住嘴,我瞅着他越来越恶心。暴发户,这个世界是为暴发户准备的,他们最先买手机最先买房子最先买车最先游欧洲。他们看什么都不顺眼,玩女人一个比一个有经验。
  男护士瞅着我嘿嘿冷笑,我说你笑什么,他说:“你也看上她了吧?”对他我不知道说什么,是与不是都有必要吗?我要结婚了,我未来的妻子手嫩奶子扁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会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尽职尽责。
  我结婚的时候男护士和小四儿双双到场祝贺,那天他们俩打扮得精致完美,比我和我夫人还要登对。显然男护士在小四儿身上破费了不少,小四儿脖子耳朵手腕脚踝上都是真金白银,她一直微笑着,露出雪白的一排细牙。她的美丽是我们婚礼上的奢侈品。我夫人在百忙之中还拉着我到一边琢磨:“你说小四儿知不知道他有老婆?你说他老婆知不知道有小四儿这个人?”我说你脑子里尽这个?还不去看看喜糖被妈放哪里了,等会客人都走光了还没发放像什么话?我和她认识以来还没这么大声和她说过话,我夫人没恼我,拎着纱裙子就屁颠屁颠找喜糖去了。
  
  晚上她还在琢磨:小安,我看小四儿心精着呢,大概是不会和牛皮筋结婚的,只是捞他一笔……你轻点啊,冤家!
  让女人闭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和她睡觉,我折腾着她,她终于不再胡思乱想,浅吟低唱起来。但我却开始胡思乱想,我仿佛看到我身下的人就是小四儿,她面如桃花,睫毛颤动着在我的身下喘息,我顿时一泄如注。
  男护士和小四儿同居了,男护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我:我把她办了。
  我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我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我说:“要不要我马上告诉你夫人?”
  他果然脸色一变:“别呀,是不是我兄弟啊你,别乱吓我。”但他还是掩饰不了的意气风发:“真没想到,她还是雏儿。”
  电光火石一般,时光列车停顿了一下,倏然快速倒退……
  军代表将小四儿抱在怀里,她的睫毛战栗不停,她的脸上毛茸茸的。他摸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散发着肥皂的香气。她是顺从的,但手脚冰凉。
  他轻轻叹了口气,第一眼看到她就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在西北麦田里他的女伴,他当兵走的那天她大大眼睛里噙着泪珠,她对他说:“俺……俺跟你……”她颤抖着手解自己的衣服,她白白的奶子让他目瞪口呆,女人,女人真是好东西,他用力吞着口水,许多想法浪头一样击打着他。她的手和脸那么黑那么糙,身上却白细惹人。他猛闭上眼,他清醒了:等俺回来再娶你。他回去时肩膀上多了两颗星,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当村坦着胸给怀里的小子喂奶。抬眼看见他,她忽然脸红了,转身进了屋不出来了。他再也没回去过。
  小四儿的手脚冰凉,她发现他没去解自己的衣服,更是觉得惊慌,她开始颤抖着自己伸手去解。他阻止了她,他说:“别这样,我们聊聊,就只聊聊,我寂寞,有时间就来陪我。”他寂寞,回到家,除了听收音机再就是给花浇水,唯一的乐趣是看她在屋里走动。她很安静,但爱听他说话。
  “菊花开了。”十七岁的小四儿告诉军代表,她舀了半碗淘米水浇到花根下,这盆菊花是天外来物,没有人特地种植她,大约是风带来的种子。
  军代表从书桌那边走过来,两个人一起探头看着花,花是粉粉的黄颜色,在半包半开的花心里,好像含着一股青烟,那烟荡开处,花香四溅。
  军代表注视着她,她浅浅的笑。他在心底里希望她一生幸福。
  男护士还真给小四儿换了工作,是到医院收费室负责挂号收费。他那张喇叭嘴,他老婆竟对这一点没察觉,但我心里却闷上了一件心事。
  酒麻木住院,小四儿来找我帮忙联系病床,我找了个机会问她:“你和‘牛皮筋’会在一起吗?”她比先前白嫩了,我忍不住看了看她的手,没觉得哪里糙,指甲也修得很整齐干净。
  她抬眼直视着我,轻声说:“我不能住家里了,我哥哥回来了。”我一听就来气,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她:你就为了有个地方住这样糟蹋自己吗?忽然想起我自己就是因为单位有批房子说会考虑新婚夫妇才急着结婚的,想着我泄了气,其实大家都没区别。
  “长久吗?”我虚弱地问,不知道是为她担心还是提醒她。
  她反问:“你是问他还是问房子?”我不说话了,房子自然是长久的,那是男护士送她的礼物,户主是她的名字。
  过了两三个月,有天晚上我回到家,夫人说男护士等我好一会儿了,夫人认为发生了什么,男护士醉成了一滩泥,躺在我们家沙发上怎么说都不走。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拖着他往外走:“我送你回家。”他一听到“家”字就闹起来,抱着沙发腿不走,“不回去,我他妈没家!”说完大声号哭起来。“少来,要不要我给你老婆打电话?”我知道这招管用,他听了却当没听见,照旧睡在我们家水泥地板上不起来。我当然不能给他老婆打电话,我只有给小四儿打电话,意思是要她帮我把他弄走,小四儿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随你便弄哪里,我和他没关系。”
  不用说,两口子吵架了,没法,我一宿没合眼,汤一口水一瓢孙子似地伺候了小子一夜,第二天他酒醒了,两眼通红:“我他妈真背!”
  他夫人终于知道他在外面买了房子养了人,最开始他夫人当笑话,因为她将他的经济管理得够严,而他显然也不是让女人倒贴的那种粉男。后来女人的疑心占了上风,觉得查查老公的帐总归是没错的,这一查就出漏子了,挪用的房款是一笔,金的银的是另外一笔,帐目一塌糊涂,当时女强人就气得手脚冰凉差点脑血管破裂。她气势汹汹率领了朝野上下的亲信手执打狗棒去找狐狸窝。狐狸窝房门紧锁,她砸了锁坐等狐狸上钩,没等到小狐狸却等到老狐狸,白大夫一看这阵势心里有数,脸不变色心不跳,立马回车去报警。警察们看到这情形都觉得醒脑提神,把所有人带回局子,一个不少地录口供,事无巨细,扣了他们整六个小时才警告放人。
  第二天怒火万丈的女强人带了原班人马到了小狐狸的工作单位,准备好好臭臭她。小四儿已经得了信息,坐怀不乱地该干嘛干嘛,好像他们都跟自己没关系。女强人上前去左右开弓给了她十好几个嘴巴子,小四儿抹抹嘴角的血,看看周围涌上来看热闹的人,很轻柔地说:“别生气,你肯定是弄错了。”她一脸的无辜,女强人顿时倒吸口凉气,心里恨啊,说你上学的时候偷我的巧克力,现在偷我男人,你是跟我杠上了哇你。女强人开始发现自己遇到的是个强手,她气得跳脚对方却如泰山巍然不动,女强人后悔事先没有审过老公就兴师动众未免太轻率,如果两个人串了供,自己在舆论上就占不了多少上风了,有利局势反变被动。
  可怜的男护士被老婆恶审了一夜,一切全交代出来,检讨写了二十几页纸,心理活动床上动作都交代得事无巨细,表示要痛改前非,彻底和狐狸精断绝来往。他十万火急地找到小四儿表示现在形势不妙,要她无论如何先把房子交出来,他回去慢慢同恶婆娘周旋,风声过后加倍偿还。
  小四儿断然拒绝了他,她明确告诉他:“出来混,漂亮点。早知今天,何必当初?”男护士被气了个半死,这边见利忘情,那边又交不了差,他左右难为,生不如死。我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喜欢她就跟她过好了。”
  男护士摇头:“我不能离婚,一离婚,财产去了大半,我还混个屁。”我想说你现在就以为还有大把财产吗?但我夫人在一旁杀鸡抹脖子给我递眼色,我就闭嘴了。
  其实白大夫第一时间就想到迟早会有今天,她告诉小四儿,要命可以,要房子就不成。她教育小四儿给她多打几巴掌都没关系,只要不打死,房子是他自愿买给咱们的(注意:是“咱们”,不是“你”),又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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