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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部分

锦绣大明-第700部分

小说: 锦绣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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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理由倒也说得冠冕堂皇,叫人都不好反驳了。杨震听了心里却是一阵好笑,谁都知道如今朝廷各衙门里冗员之弊,怎么可能因为少了这几位就无法办事呢?但这话也不好明说,所以只能一声叹息:“君命难违,还望阁老能够明白。”

    见他把皮球踢到了皇帝那儿,而自己之前又在皇帝那边碰了一鼻子灰,申时行顿时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若是寻常的官员和衙门,他堂堂内阁首辅亲自出面说话自然没有不成的道理,奈何这锦衣卫委实是个怪胎,就是他也拿对方没有半点办法哪。

    杨震也不想把这位得罪得太狠了,毕竟得罪他一人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官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兄长都不是件好事。所以见其神色黯然,便又说道:“不过阁老但请放心,这些大人被我锦衣卫请来我们并未真个对他们不敬,更没有对其用刑,只是拘束了他们的自由而已。”

    这话倒叫申时行稍微安心了些。他还真怕锦衣卫的人仗着有皇命在身肆意妄为,把这些朝廷官员都给伤到了,那问题可就大了。但随即,他又听杨震叹息了一声:“不过这却也有个问题”

    “却是什么?”

    “如此一来,我们想从这些官员身上查出到底是哪个炮制的忧危竑议一文就更难了。他们谁也没有承认是自己写的这篇文章。”杨震摇头道。

    这要真有人肯主动承认才是见鬼了呢。申时行心里说道,面上却有些疑惑地道:“本阁有一事一直不明,为何杨都督你就这么肯定,那份忧危竑议便是这些官员所写呢?”

    “这不是明摆着么?无论动机还是能力,以及随后的表现,都显出这是朝中官员们所为,甚至可能不止一人参与其中了。”杨震想当然地道。

    “何以见得?”申时行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位居然回答得如此肯定,就是他都未能确信这一点呢。

    “先说动机,之前群臣不断上疏请陛下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但陛下的态度却总是暧昧不明,这难保就没人会想出这么一招来。”杨震分析道。

    “慢着!”申时行顿时抓到了问题所在,打断道:“从这份忧危竑议上所写的内容来看,作者分明是想让另一位皇子当太子了,这与杨都督你的分析完全相背吧?”

    杨震看了对方好一阵,才道:“怎么,申阁老你连这么点小把戏都瞧不出来么?这不过是以退为进,欲取先予的手段罢了。

    “在之前的形势之下,哪个敢说因为这一篇文章就能让某位皇子在太子之位的争夺里压倒有满朝官员支持的皇长子?恐怕所有人都清楚,这文章不但不能帮到人,反而会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这一点,只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便见真的了。我想只要是个有些见识的人,是断然不会犯如此错误的。”

    被他这么一说,申时行还真不敢再有刚才的断言。确实,仔细想来这份忧危竑议起到了其文中内容相反的作用,反而给了朝臣们以更激进的借口。

    “而且从文中那个唯一知道姓氏之人也可看出此文作者是针对何人而来。在如今朝局之下,郑贵妃早成群臣公敌,这时居然有个姓郑的的突然言之凿凿地说太子之位乃是宫里某位皇子,岂不是在指明人选么?这做法当真是在帮郑贵妃,还是在害她?”杨震又提出了一个疑点。

    申时行略一思忖,就不觉大以为然了。之前他还真认为此事可能是郑氏叫人在背后捣得鬼,现在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因为在此事上,郑贵妃,以及她那儿子是肯定得不了任何好处的。

    “正因这事明显是冲着郑贵妃和皇三子而来,又选在了如今这个天子尚未做出决定的时候,所以下官才敢断言此事是朝中某位大人所为。当然,这只是从动机上来说,他们想要扶保皇长子为太子,才会用此以退为进的招数。”

    一顿之后,杨震又继续道:“而能力来说,就更明显了。朝中各位大人那都是两榜出身,写这么一份暗藏他意的文章不过是手到拈来的事情。不过这也不是民间的书生能写得出来的,他们远离庙堂,文中一些东西绝非其所能了解。”

    对这一点,申时行是更没有异议了。在下意识地点头之后,他心里便是一动,怎么自己这么快就被对方给说服了?

    “至于从结果来看”杨震淡然一笑:“之前陛下被群臣逼宫,便是结果了。倘若没有我锦衣卫这一出,只怕太子的人选都要因此而定了吧?”

    三个方面这么一说,申时行还真不好反驳杨震的这一最终推断了,只能苦笑道:“杨都督果然能力出众,着实叫老夫深感佩服哪。可是”

    “阁老心中的难处,下官也是明白的。但这毕竟是天子交代下来的差事,下官纵然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不过”说到这儿,他的话突然就是一顿。

    “不过什么?”听出杨震话里所包含的转折之意,申时行心里便是一动,赶紧问道。

    “不过事情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转机,就只看申阁老您,还有朝中各位大人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了。”杨震微笑着道。

    “此话当真?当真还有回旋的余地?”申时行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杨震牵着鼻子走了,忍不住问道。

    “下官不敢欺瞒阁老,不过这事却有些难处。”

    “只要能救出他们,再难也得尝试哪。”

    “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容易得很,不过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罢了。只要让天子消了气,自然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了。”杨震莫测地一笑道。

    申时行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天子消气,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直到见到杨震那有些怪异的笑容后,他才恍然:“你是说”话未说出口,脸色已沉了下来。

    而杨震也没有退避的意思,直视对方的眼睛道:“不错,只要遂了陛下的心思,那这点事情自然算不得什么了。”

    “不成,这万万不成!”申时行顿时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连否定道。

    杨震居然想让群臣放弃朱常洛转而支持朱常洵做太子,这不是开玩笑么?别说他申时行没这个本事来引导群臣,就是有,他也不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这可是要被无数人指脊梁骨,甚至连后世之人都要大加批判的事情哪。

    申时行虽然是个油滑的官僚,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岂会干出这等自毁名誉的事情来?哪怕是为了救人,他也不敢下此决心哪。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杨震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如今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看法实在是太顽固了。这些人其实对两个皇子都没有任何的深入了解,可就因为一个为长一个为幼,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前者一边,哪怕因此得罪天子,哪怕自己将面临牢狱之灾,他们也毫无所惧。这就是他们所坚持的信仰了吧。

    其实,若非杨晨也来自后世,知道之后的历史走向,他这个兄长怕也不会站到杨震和万历这一边了。

    想着这些,杨震心里只感一阵无力,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道:“如此,下官就爱莫能助了。还望阁老能三思,这关系的可是我大明两把多年的江山社稷哪。”

    他所说的可不是什么大话,而是对将来历史的担忧。但申时行可听不出这一点,只是苦笑道:“想要做到这一点,就是天子都不成,更别提你我了。此事是断不可为的。”

    杨震的脸上现出了失望之色:“那下官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第1010章 解铃之法() 
当朝首辅申阁老破例自降身份前往镇抚司说情救人都未能叫锦衣卫放出哪怕一人,这事一经传出便当即在朝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论实力,论声望,申时行远无法和前辈如张居正、徐阶、高拱等相比,但也好歹是朝中第一人,其所代表的权威可是大明官员集体所赋予的。现在锦衣卫这么对待他,不是在和整个官僚系统作对么?

    一旦想到这层,不少人便对锦衣卫更有看法,甚至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想要找寻锦衣卫的不是,好好地参上他们一本了。哪怕再得天子信重,他们也相信以锦衣卫平日里所犯下的过错,也足够叫人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就在这想法刚一起时,却被申时行给及时制止了。他心中对杨震固然有些不忿,但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若是这时候惹恼了锦衣卫,落在他们手里的官员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而更可怕的是,只要锦衣卫一日找不出那个炮制忧危竑议的元凶,他们不但不用放人,甚至还可能继续从各衙门抓人!在已经把皇帝彻底得罪的情况下,只怕天子还真会放手让锦衣卫施为呢。

    申时行作为内阁首辅,自然不能看着满朝官员因此而身陷险地,所以只能出面压制。好在这次他的表现尚算不错,在官员中的威信也算立了起来,又事与他相关,所以一番劝导之下,众官员倒算是安定了下来。

    但申时行也知道,事情并不算完,只要那些官员还在镇抚司一日,双方的矛盾就依然存在,哪怕自己怎么安抚,也会有破裂的一天,所以必须尽快想法把人给救出来才是。

    但他自己却已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了,而朝中那些官员,多是血气之辈,又或是和自己的想法相左,实在不好找人商量哪。好在,他还有一个身份相差不大,且关系密切的好友王锡爵。

    王锡爵和申时行可算得上是如今大明朝堂上的双子星一般的人物了。这不但是因为两人关系很好,且是江苏同乡,更因为两人居然是同一年大明嘉靖四十一年中的进士,而且申时行中的状元,王锡爵中的榜眼,当时也算是一段佳话。

    如今几经沉浮,两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都已变成了官场老手,而且还先后入阁,一为首辅一为次辅。光是这一点,其实就够江苏人民骄傲不已了。

    正因为有这层同乡、同年和同僚的关系,两人一直走得很近,一些事情也能有商有量地来。不然本着明朝内阁一贯以来喜欢内斗的习惯,只怕两人间早起摩擦,甚至暗斗不止了。

    此刻,听申时行有些苦恼地把杨震的话道出来后,王锡爵也深深地皱起了眉来:“这个杨都督,还真是忠心王事哪。”

    似是嘲讽地道了一句后,他又道:“但他能这么表态,瑶泉兄你是万不能有丝毫表露出此意来的。”瑶泉乃是申时行的号。

    申时行苦笑道:“元驭你的顾虑我何尝不知,但就目前看来,除此之外,竟没有其他法子能救人了。你说却该如何是好?”他称的,却是王锡爵的字。

    王锡爵站起了身来,在屋子内慢慢踱步,半晌后才眉毛一挑:“事情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不过,却得有人牺牲才成。”

    “你是说”申时行也不是傻子,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现在被这么一提醒,便明白过来:“让人顶了这个罪名?”

    “不错。他锦衣卫不是想交差么?咱们给他一个元凶便是了。”王锡爵目光闪烁,同时心下却也不是滋味儿。毕竟,这么做实在有违圣人之道,但事急从权,也只能违背一次了。

    “可是谁肯担负这样的罪名呢?这可不光会毁了人的前程,就是他的身家性命只怕也”申时行有些不确定地道。

    确实,此事本来就挺严重的,又有群臣在天子那儿一闹,就更成为万历心里的一根刺了。一旦确认其人,都不敢想象皇帝会怎么发落那人了。

    “我倒有一个人选。”王锡爵在犹豫了一下后,轻轻地道:“此人乃是都察院的一名言官,名叫廖诚,之前因为收人钱财为我所知,因为怜其家中贫苦,我便没有发落了他。此人乃是热血之士,且自知在官场中难有出头之日,让他替了这个罪,应该不是问题。”

    “此人当真可信?”在没有办法之下,申时行似乎也只能选这条路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确信地追问了一句。

    王锡爵点头:“而且更妙的是,此人身份并不高,不会连累太多人。”

    “那要是天子,或是锦衣卫的人不信呢?”

    “他并未被锦衣卫的人拿下,此时前往自首,再加上其他官员在旁助威,锦衣卫的人不信也得信了。何况,我想那杨震也希望早日把案子给了了吧?他所做的这一切,太过得罪朝中官员,能这么结束总是好的。”王锡爵道。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但此人一定不能因此”后面的话,申时行不想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王锡爵点头:“这一但,你我自当尽力保他。而且他家里人我们也要好生照顾,如此他才能去得安心。”

    “那就这么定了,一切就都仰仗元驭你了。”申时行郑重地一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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