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大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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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架,两件短兵器一触即分,又各自以刁钻的角度攻向对方。转眼间,两人就以快打快,飞快地交起手来,直看得周围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另一个叫方规的则使一条长枪,比那何荣要慢上半步,却得以从杨震身边闯过。可他也没能杀到唐枫面前,邓亭与马峰两人已同时抢出,挥刀拦住了他的去路,以一敌二之下,堪堪与之打了个平手。
既然这都动上手了,其他人便也不再旁观,众锦衣卫一声呐喊,挺着各种兵器就再次向前扑去,这次就连沈卓都已被他们抛到了脑后。同时,那些重新回头的衙差们也大受鼓舞,咬牙冲上,想报刚才的一箭之仇。而那些安府护院打手见状也不甘示弱,再次呼喝上前,两拨人马再次战作一团。
只有唐枫和上百名兵士站在那儿没有半点上前参战的意思,他的目光盯在对面的安太监脸上,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道:“安离,你真不肯交人,甚至还想阻挠我们搜查吗?”
听他直呼自己姓名,安太监心头更是火起:“不错,这是咱的地盘,不是你想搜就能搜的!”
“好!那就别怪我了!”唐枫突然高声下令:“都给我回来!”
众锦衣卫一听是千户下令,便在几下逼退敌人之后,迅速撤了回来,就是杨震和邓亭他们也照此而行。
就在对面众人略感意外,以为唐枫因为看着安离态度强硬而打算偃旗息鼓时,一个让所有人都大感惊骇的情况就发生了……站在唐枫身后的上百兵士突然就举起了一张张硬弓,弓弦上还有一支支闪着寒芒的羽箭。
顿时,本来还颇显得意的安府打手们的脸上都现出了畏惧之色,就是那两名武艺不凡的护卫,也猛地定住了身形,握紧兵器一脸的紧张。
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只消一轮乱箭,就能让这几十人都失去战斗能力,而只要三轮之后,只怕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了。有这个认识的打手们,见此阵仗,如何还敢有丝毫异动呢?
这才是唐枫真正的王牌所在。
退回到唐枫身旁的杨震此时除了发现这个时代中还是有不少高手在武技上不逊甚至要远胜前世的自己外,又学到了另一个道理,在这个时代,一个高手固然可以改变战局,但真正能决定胜败的,还是兵器。其实这与后世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单枪匹马所谓的高手能以一敌千呢。
安离此时也是面如死灰,只看唐枫那不带丝毫感情的面容,他就觉着一旦自己方面的人有何异动,他们就敢放箭。这个认识,让他既怒且怕,又发作不得,如此憋屈的感觉是这十几二十年里从未有过的。
“怎么样,安公公,还是请你的义子安继宗出来说话吧。”唐枫再次说道。
“去,把少爷叫出来。”安离无奈吩咐道。事到如今他的脸面已彻底丢尽,只能听人摆布。但同时他还是要挣扎一下地道:“若是证实继宗与窃银案无关,我看你们如何向朝廷交代!”
“我们既然敢来,自然就有把握。”唐枫的回答充满了自信,让身前的那些衙差忍不住又挺起了胸膛。
不一会工夫,面色有些苍白的安继宗就被带了过来。看到如此阵仗,他脸色就更难看了:“爹,这是”
不等安离说话,杨震已抢先道:“安继宗,你做下的好事已然案发了!”
“嗯?”安继宗先是一怔,这才看清杨震模样,怒道:“怎么又是你们,这次你们还想把我抓走不成?”
“不错。谁叫你又犯了罪呢,而且是天大的罪过。”杨震回答得很是干脆。
“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真是胡言乱语!”安继宗气急反笑。
杨震也笑了起来:“事到临头,安公子还能如此镇定,倒也叫人深感佩服。但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傻了,窃银库,杀人,难道不是大罪吗?”
“你你这是诬陷,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情!”作为安离的义子,安继宗自然也是知道库银被盗一案的,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竟会把这事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是吗?那我来问你,今年二月到三月间,你有否多次去西湖的一条叫兰桂舫的花船?”杨震早有准备,便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倒是不错。怎么,本公子去花船难道还犯了王法不成?”对此,安继宗也没有否认,点头承认。
“那在花船上,你又见了些什么人?”
“当然是船娘和一些船上的下人了。”
“恐怕不光是他们吧,还有一个叫路仲明的银库大使那时也在船上!”杨震说着,也不待其否认,又紧接着道:“你们倒是好盘算,竟想到在花船上商量如何盗取库银。不过,这事还是被那些花船上的人所得知,所以你在前日得知我们已查到这条线索之后,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出手将那兰桂舫满船人等尽皆杀死灭口了。是也不是!”最后几个字出口时,杨震的眼中有神光爆闪,直逼安继宗。
安继宗显然是被杨震后面提到的兰桂舫凶案一事完全夺去了注意力,吃惊道:“你说什么,那兰桂舫上的人都被人杀了?”随后才回过神来,又急着撇清自己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什么路仲明的,更别说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来了!”
“哼,咱早就说过,我儿不是你们口中的主谋!”安离也适时地说道。
但杨震却根本没有半点慌乱的样子,只是淡淡一笑:“是吗?其实我也觉着以安公子的本事和胆量做不出这样的大案来。所以这事真正的主谋应该是你安公公了。”
“什么?你分明是诬陷,是含血喷人!”听他居然作出这么个结论来,安离当时就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叫起来:“你们与咱有仇在先,就想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害我。咱家一定不会与你们干休!”
就是沈卓这时候也忍不住插嘴道:“唐千户,你们如此行径是不是有挟私报复之嫌哪?安公公岂会是做那等事情的人?”
杨震看向沈卓:“哦,那以沈千户之见,他是不敢做哪,还是没能力做呢?还有,你当真肯为他们打包票吗?若是此事当真是他们所为,你沈千户也一并难逃罪责?”
“你胡搅蛮缠!”沈卓哼了一声,并不接这个话茬儿,只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安公公和安公子有罪,可有什么实质证据吗?”
“证据吗?搜了之后自然就有了。”唐枫说着,环顾身旁众人:“给我好好搜一搜这宅子,但有敢阻挠者,都以同谋论处,格杀勿论!”后面的话却是跟那些弓手所说的了。
“是!”众人齐声答应后,就再次向前走去。
这一回,安府的那些护院打手再不敢上前阻拦了,因为他们跟前还有几十支箭对着呢,唐枫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犯不上真拿命去拼哪。
看着那些各衙门的差役和锦衣卫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大步冲进了后面院落中大肆搜找起所谓的证据来,安离脸上的肌肉就不断地震颤起来,却又不敢再作阻挠。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在杭州是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
但事情的发展可没有安离所想的那么简单,在搜了半个多时辰后,就有人满脸惊喜地奔了过来,见了唐枫就道:“唐千户,有大发现。在后院某个库房里,我们发现了数十口大箱子,打开一看,竟都是银锭!”
第95章 未尽全功()
直到这个时候,安离才终于回过味来。原来唐枫他们所提到的只要搜了就能找出证据来指的是这些银子!这个认识让他心里既惊且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可唐枫却不会给他时间细琢磨该怎么应对眼下的被动局面,手一挥就道:“走,带上安公公,咱们去看看那些银子!”便带人押着安离和两名护卫朝里走去,其他那些护院和打手依然由手持弓箭的兵丁看守。
那个藏银的库房在第三进院落之中,走不了几步就已到达,一见唐枫来了,在其中的衙役们都露出兴奋之色,连连道:“唐千户,终于找到那些库银了。”
“哦,是吗?”唐枫不置可否地答应一声,又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安太监,这才迈步进入。杨震也随他一起走进库房,站定在一口已被打开的樟木箱子跟前,探手就已拿出了一锭银子掂量了一下道:“正好是五十两一锭的银锭,与被窃的库银规制相似。安公公,对此你可有话要说吗?”
安离闻言很是怨毒地盯了杨震二人一眼,但一时却又说不出话来。他这里的银子自然不是唐枫他们在寻找的库银,而是这些年来他当这个镇守太监搜刮而来。不过因为要储存方便,才按照官府的式样铸造了这么一批五十两的金银锭。
其实只要是杭州官场上的人,都能够猜到他这些银子的来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可现在,当杨震他们一口咬定这些银子就是丢失的库银时,安离一时竟也找不出一个正当理由来解释它的来历。有时事情就是如此,当没人追究时不是问题,可一旦有人要打这事的主意了,这事就可能成为你的催命符。
而更叫安离感到为难的是他此时都不好直接说出这些银子的真实来历。因为这样一来,会不会被人接受不说,还必然会影响到派他来此的司礼监的名声,到那时候,就不光是杭州当地官员要治他的罪,就是远在京城的冯公公只怕也将置他于死地。潜规则之所以为潜规则,就因为其不能明说。
此时的安离只能选择沉默,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面带得意笑容的唐枫及其属下锦衣卫,心里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他怎都不会向叶添祖他们举荐让唐枫带人来查这起银库失窃案。原来只想借这案子打压唐枫等人,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唐枫他们此时可没有工夫去理会安离的心情,只叫人赶紧清点这些箱子中银锭的数目,看能不能补上银库的失银。因为这些银子都是整齐放在箱子里,清点工作就显得格外容易,不过顿饭时间,结果就已出来,在这库房中,竟有八十万两银子!
当听到这个数字时,杨震明显是呆愣了一下,随即才笑道:“看来还多了些,那应该是安公公向日里的结余吧?公公,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离面色铁青,半晌才道:“这些银子的真正来历你们是真不知道吗?你们这一次确实是使得好手段,无中生有,借刀杀人的计策真是一个连着一个,咱认栽就是。但你们也别得意得太早,总有人会收拾你们!”说着瞥了身旁那两名叫方规、何荣的护卫一眼。
“嗯?”杨震听了这话只是一顿就笑了:“难道安公公还想说这些银子是你正经得来的吗?以你一个镇守太监的俸禄,就是不吃不喝存上十辈子怕也存不了八十万两白银吧!难道这还是我们冤枉了你不成?”
“你”安离为之气结,却再说不出话来,只好再次看向那两人,眼中已带有求助之意。
他这一举动已落入杨震眼中,便道:“怎么,安公公你还妄想这些手下去为你奔走求救吗?这次他们阻挠咱们办案,已可被看作是本案的同谋,只怕他们也将与你一道被关进官府大牢,等候朝廷的决断了。”
似乎是为了证实杨震的这一言论,唐枫随后下令:“来人,将他们全部绑起来。待搜过整个宅院之后,与前院那些同伙一起送去巡抚衙门!”
“是!”那些衙差此时已因眼前的重大发现而心情激荡,知道这次大家都立了大功,便也没了以往的束手束脚,即便面对的是镇守太监和两名武艺了得的高手,也丝毫不怵,拿出绳子就要绑缚三人。
杨震此时也已稍稍上前了一步,把手搭在腰间匕首柄上,一旦那两人动武拒捕,他便会出手拿人。
眼见这些以往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衙差兴奋地要来绑自己,方规终于忍不住了,陡然向后退了一步道:“慢着!”
杨震身子已然绷紧,只待其有任何动作就上前。而其他衙差也略带紧张,有人喝道:“怎么,你还敢反抗?”
方规跟何荣打了个眼色,随即就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腰牌丢向杨震:“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你们锦衣卫能随便拿的,更别提这些卑贱的衙差了!”
杨震一把抄住那腰牌,只见它的规制倒与锦衣卫的差不太多,只是材质却是玉的,触手温润。再看上面所雕的字号,却是一怔,因为其正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东辑事厂!
东厂!这可是比锦衣卫更叫人畏惧,名声也更臭的特务机构。以如今东厂厂督冯保的地位,东厂的番子自然是要稳稳压住锦衣卫一头的。只是因为东厂的重心一直都在京城一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