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天下,妖孽请矜持-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圆月皎冷寂寂,妖异红光若隐若现,一如许多天前的阴历十五月圆之夜,空气中隐隐凝固着几许血腥的气息。
流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到容倾住的院子时,刚要抬腿踢开房门,忽然听见屋子里传出来一阵极其压抑难忍的呻吟声和低喘声。
抬起的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僵硬在半空中,流月深吸一口凉气,缓缓放下腿,然后又缓缓的推开了门。
房门一敞开,血腥浓郁、令人作呕的甜湿气息便扑面而来、霎然间浓重的灌满整个鼻息,流月定睛看去,只见满地脏污血水蔓延,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亵衣的容倾妖孽十分狼狈的侧躺在床下角落的那滩血水里,三千银白色妖发与鲜红色血水混杂在一起,周身更是萦绕了一股腥臭难闻的的味道。
第84章 我不会让他有事儿的!()
“小妖女”许是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容倾艰难的转过脸来,看见流月的那一刹那,容倾眸底血红的底色前所未有的妖艳浓烈,转瞬间、却又暗淡无比,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容倾垂眉无力的笑,痛苦的至了极的音色,流月只觉得心底某处蓦而钝疼了一下。
容倾者,倾国倾城,倾尽天下。那个一直都是风华绝代、艳绝人寰的叫人惊心动魄的男子,而如今,竟然狼狈颓废到了这种境地。
“妖孽,你怎么了?”几步走上前去,流月在容倾身边蹲下,皱着眉、侧歪着小脸探寻似的轻声唤了容倾一声。
当时,容倾的意识已经陷入一片不清明的混沌中,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耳边有一只毛茸茸的小虫子在爬,缓缓的、慢慢的,温热的感觉、让他冰凉的身子稍稍有了一丝暖意。
“小妖女?”努力睁开眼睛,容倾勾唇艰难的笑了笑,想要抬手去摸流月的脸,却终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半分。
心底钝疼的感觉愈加浓烈,咬唇想了想,流月终还是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容倾无力的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抬手抹去了他俯面朝下的那半边脸颊上的血迹。
“妖孽,你撑着一点儿!”
“嗯。”淡淡的应声,容倾依然虚弱的勾唇浅笑,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几近透明如薄纸,那透明的底色慢慢退去之后,他的脸上便赫然出现了一片诡谲惊心的血色暗纹脉络,宛若树叶的纹络渗了血,整个脸上的血管都凸显出来,触目惊心的恐怖,一如那日的景象,只是,此时此刻的容倾妖孽却比起那日、不知要颓然虚弱了多少。
以至于,生命的迹象正在慢慢消弭。
流月用力吸了吸鼻子,末冬寒冷的凉气霎然间灌进五脏六腑,整个人都像是浸在天山顶颠的万年冰池里,寒意彻入骨髓、几乎要将心脏冻裂,心上酸涩前所未有的浓烈,没忍住,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小妖女,别哭”终至说话都力不从心起来,容倾喘息了许久之后,缓缓抬起僵硬的手臂,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给流月擦掉脸上的泪水,只是,手臂刚刚抬起至半空的时候,唇边苦涩浅笑陡然僵住。
眼睫垂落,皎冷月色顺着敞开的屋门散落进来,在容倾透明的皮肤上、眼睑下方投落两片暗淡的阴影。若是灵魂可以被看到,流月想,大概容倾此时此刻的灵魂已经呈现出了趋向于死亡的灰白色。
眼眶猩红,强忍着欲要汹涌而出的眼泪,流月颤巍巍的解开了容倾染血最浓郁的白色亵衣领口。
许久的一段时间里,流月都不敢睁眼,生怕触及叫她忍不住流泪的景象,可是最后流月终是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流月缓缓睁开眼皮,赫然见,容倾白皙的胸口处,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个青色的大包,那个青色大包的位置、恰好是心脏大动脉。
似乎,要爆裂开来。
流月心底一惊,转脸冲屋外喊了一嗓子,“夜北、景西、南――!”
话音刚刚落尽,视线里便闪过景西那抹极快极凌厉、妖异的宛若鬼魅一般的玄色身形,等流月的眼睛反应过来时,景西已经面色凝重的单膝跪倒在了容倾身前。
“教主!”仔细打量了一眼容倾胸口处鼓起的青色大包,景西眉角紧皱,却迟迟沉默着没有说话。
流月耐不住性子,不耐烦的问了一句,“景西,妖孽他怎么了?”
“教主他”唇中吐出三个字之后,半晌又没了声息,流月抬眉去看,却见景西兀自垂眉、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
“景西!”凤眸紧皱,流月冷着声音低喝了一句,音色凌厉,危险肆虐,恰在此时,夜北和南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起先,两人并没有看见满身狼狈的躺在地上的容倾,只是感觉流月和景西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儿,当下里、脸上表情稍稍疑惑,下一秒,两人眼角尾端的视线在不经意的同时一瞥间,触及侧躺在流月怀里的容倾时,两人皆是面色一变,“教主!”
流月厉眼一扫,杀气暗涌,惊得夜北和南心里猛地一颤,愣是没敢靠近!好个凌厉的眼神!能让他们这个在大风大浪中生存的人从心底感到发寒的,她百里流月是第二个,而第一个就是他们的教主,容倾。
“流月姑娘,教主可是毒发了?”强稳住心神,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却见流月淡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忽然就勾唇意味不明的哂笑了一声。
眉帘慵懒泛着凉薄至极的寒意,稍稍掀起了半分,流月斜眼睨着景西、完全忽略掉南,唇中溢出一声冷哼,音色便越发的冷漠阴鸷起来。
“景西,我刚才和红莲说过一段话,大体意思就是――虽然你们家教主容倾妖孽无所不能、手中掌握这这世间大部分人的生杀予夺,虽然你们落冥四使的确很有能耐、纵横叱咤,但是,不是所有人的底线你们都可以随意的去碰触,有些人,骨子里倔强的太厉害,一旦入了绝境,就会不择一切手段的想要和你们同归于尽比如说,我,百里流月。”
“容倾的事情,若是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他还有的救,若是你执意想要隐藏些什么,那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淡淡凉凉的音色,极清浅、极凉薄,几乎消弭的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末了,流月意味莫测的眸光依次扫过夜北和南,最后停留在景西身上。
景西转身和夜北、南对视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景西方才道:“之前的阴历十五月圆之夜,教主每次毒发的时候也会出现过这样的症状,脸色透明成纸,脸上血管凸起呈现狰狞可怖的血红色脉络,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过。”
“当年把教主带回西岐的天山老人曾说过,教主从一出生开始、身上就带着这世间最诡异毒辣的血毒,所以,教主这一生必然是命运多舛的,若是能够安安生生的做个普通人,或许还可以安然度过此生,但若是一心存在执念不肯放下仇恨,那么,最长的寿命不过二十九岁。”
“另外,天山老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过,教主身上毒发的时候,亦是体内真气不稳的时候,是切不可以使用内力的,若是强行使用内力的次数过多,可能会缩短命数。”
话落至此,景西的声音陡然落寞凄伤了起来、苦涩清浅,随风飘散在幽冷萧瑟的夜色中。
垂眉默然了许久之后,景西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幽幽抬起脸来,看着流月、清冷无波的眼涡转瞬间深邃到看不见尽处,“流月姑娘,教主有可能会撑不过今晚了!”
“啪――”
景西话音刚落,脸上忽然一疼。
景西微微愕然,僵硬而缓慢的侧过被流月一巴掌打歪的脸,半晌,清冷无波的眼底里一片错愕和不敢置信。
旁边,夜北跟南也早已经错愕的惊愣住。
“什么叫‘有可能会撑不过今晚’?”冷哼一声,流月那双精致如画般的凤眸微微眯起,霎然间,阴冷凉薄的气息笼罩全身,抬眉,斜着眼角冷冷的依次扫过景西,夜北,南,最后,清冷的没有半分情绪的视线转回到景西身上,流月凉声道:“我不会让他出事儿的!”
明明只是那般瘦小羸弱的一个女孩子,偏生骨子里却藏着惊天骇浪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南他们就是相信了流月的话只要流月在,他们的教主就决计不会有事儿的。
之前,每次到了阴历十五月圆之夜,容倾妖孽身上的血毒毒发的时候,总会“牺牲”几个体格偏寒的女子。先前,礼部侍郎家的成二小姐就是葬身在了容倾的“獠牙”下。
据如玉那疯丫头说,成二小姐的尸体是在凌山下找到的,而且,死状很恐怖的,据说,禁卫军找到成二小姐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身上的血都流尽了,脖子上还有两个血洞。
毫无疑问,那就是容倾妖孽的杰作。
流月晃神儿的半盏茶的时间里,容倾妖孽胸口处的大包越发的肿了起来,肿到最后,青筋脉络都狰狞的叫人心惊肉跳起来,饶是景西、南等人,也忍不住往后倒退开好几步,景西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问道:“流月姑娘,你有什么办法能救教主吗?”
流月抬眉,眸色微动,“为什么非要体格偏寒的女子不可?”
“嗯?”景西稍稍错愕,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流月问的是、为什么他家教主必须要喝体格阴寒的女子的血才能压制血毒,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景西方才道:“血毒是一种热毒,其性妖异,毒发的时候,全身血液流动加快,可是常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此剧烈的血液涌动,到了血毒发作最严重的时候,就像教主现在这样,胸口处肿成一个青色的包,恐怕再过不久之后,这个包就要炸裂开来了。”
闻言,流月阴鸷冷戾的眸色里、陡然闪过一抹危险肆虐的杀意,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流月冷声命令道:“景西,立即给我找一根银针!”
景西、夜北、南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面面相觑的愣住,不知道流月想要做什么。
“”突然之间就有些头疼,流月抚额,深吸了一口凉气,面无表情的垂下半边眼帘,倏尔,音色冷戾,“还愣着干什么?装木头,还是要冬眠了!”
景西唇角微微抽搐,转身,“流月姑娘请稍等。”
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在摇曳的浅蓝色烛火下泛着刀光剑影一般的寒意,凤眸微眯之后,流月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银针,沾了酒精、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烤了烤。
第85章 卖命的命运()
半盏茶的功夫,收回手,流月手捻着细长的银针、寻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将银针缓缓刺破了容倾妖孽胸口处的包,血水,霎然间,浸透了容倾中衣的前襟。
“流月姑娘!”景西面色微变,本想上前阻止,却在触及他家教主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后,又慢慢退了回去。
血水越流越快,直到容倾胸口处那个表面青筋脉络狰狞的青色大包完全消褪下去,流月抬手抹去了银针上的血迹,递给景西,吩咐道:“夜北、南,你们两个把你家教主抬去后山那个温泉里泡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我会把药送去你家教主的房间。”
药?
闻言,夜北和南的眼底里滑过一抹错愕浓重的疑惑。
他家教主用毒手段独步天下,自然而然,解毒的手段也是天下无双,可是却从来没有听他家教主说过,血毒、有“药”可解。
只是,当下之际,除了相信流月,再无他法。
一个时辰之后,夜北、南将容倾妖孽从后山温泉里拖了上来,与此同时,流月也端着一个上好天山白玉瓷质的小药碗走了进来。
南漫不经意的抬眉一瞥间,触及药碗里红通通的一片,忍不住皱眉,“流月姑娘,这药碗里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闻起来有股猩猩的味道,像是血一样?”
流月却恍若没有听见南的话,只是神情恍惚的径自往前走,绕过南和夜北,一直走到容倾妖孽的床前,方才淡淡的命令道:“夜北,你掰开你家教主的嘴,我给他灌药。”
夜北依言,掰开了容倾的嘴角。
一碗药,一滴不洒的全部灌进了容倾的嘴里。如此,三天。容倾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意识也在一天天的转醒,流月的脸色却逐渐的苍白起来。
第四天的时候,流月却不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凌山。
神情恍惚的离开凌山之后,流月没有回百里相府,倒是径直去了城一家布料店,吩咐店主给她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男装之后,又折身去了先前春风得意楼所在的地方。
流月倒是决计没料到,竟然会遇见宗政暝、宗政擎和宗政宇这三只小狐狸。
长安客栈。
“小二,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