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非男,女非女 作者:雨航(晋江2012.8.6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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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
“为什么是我？你不有手吗？”
秀儿甜甜一笑。“让你跟来就是拿东西的，不然你呆在这干嘛？！”
周小舟噘着小嘴，斜了她一眼。侧身在她家小姐耳边告御状。“小姐，你看啊！秀儿整天欺负我，里外看我不顺眼。小的本身就体质弱，一会儿要是又累晕了可怎么办？”
清祥蓉回头瞅了眼，明显袒护的说：“秀儿，两千两身体一向不好，你别总欺负他行不行？不要老是让本小姐为这些小事儿操心。”
周小舟得意的挑着眉。秀儿抹搭她一眼，接过了物品盒。
“小姐，这摊咱也看的差不多了。要不往前逛逛？我看少爷那边围了一群人好热闹，咱也去瞧瞧？”
清祥蓉踮起脚尖望了望。
“行，咱们去瞧瞧。”她仍下手上的饰品，带着随从走了过去。
街道本来就不宽敞，黑压压的挤了一群人。周小舟好不容易挤到她家少爷身边，也顾不上眼前是啥情景，一把把袁斋推到一边，自己贴着她家少爷满脸憨笑。
清祥安斜了她一眼，目光又看向正前方。她憋憋嘴跟着看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位白面书生，年龄和她家少爷差不多大，也就十五六岁。衣冠楚楚，面容清秀，颇有书卷气。
他身后挂着三幅字画，分别写着三句话。
第一幅：无锡锡山山无锡。
第二幅：松叶竹叶叶叶翠。
第三幅：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小生乃西州人氏，正赶往东城。路经此地，遇见扒手。此乃天不愿也，情非得已。”
他顿了下，后退了两步，指着三幅字画说：“小生在此出了三幅对联，谁可以将这三对对子全部对出，小生愿为奴三个月以示酬劳。可要是对的不工整，不协调，那么您就得付小生一两的银子。不过，别人说过的对子，下个挑战者不可以再用。不知有没有人愿意试一下？”
围观的群众左右观望，却没有人站出来参加。
周小舟瘪嘴摇了摇，忍不住冲他吆喝道：“大哥，你说你卖身就卖身呗！还非得对对子。这是商街，又不是书院门口。搞文学你也得找个有文学人的地方啊！”
她是一片好心，想提醒那个书生这个地方不合适。哪知道她的这一番话，却引起了众人的声讨。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昭阳人是不是？”
“他这就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这些街坊。”
“商街怎么了？商街就不能有读书人？”
“看你一身下人打扮，你家主人是谁？哪个府上的？”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弄的周小舟脸色涨红，无辜的瞅着她家少爷。
少爷面无表情，默默的挪了一步，好似不认识她似的。她噘着嘴，转头又泪眼吧擦的瞅向她家小姐。小姐甩出绣帕遮住了她的视线。
周小舟囧了……
“我错了……我不会说话。你们对，你们对，你们都是才高八斗，知识渊博。”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摇着纸扇说：“我乃昭阳举人，暂且上来一试。”
白面书生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赐教。”
“无锡锡山山无锡，鹤壁壁画画鹤壁 。”
书生轻笑着点点头。“好，恰当，恰当……”
“松叶竹叶叶叶翠，风声雨声声声慢。”
书生憋了憋嘴。“尚可……”
第三对，举人犹豫了半天，迟迟没有声响。
书生笑言：“慢慢想，无碍！”
半晌，举人摇了摇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书生。“一开始这第三幅对子，在下就没想出来，但同是读书人，理当帮你解燃眉之急。”
书生双手握拳，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群众见状是一片赞誉。周小舟瘪嘴冷哼道：“砌，读书人就是虚伪。答不出来就是答不出来，还非得找个台阶下。”
清祥安瞅了她一眼。语气平和的说：“不懂就不要说话，这第三幅对联确实有些难度。”
“难什么难啊！这句子我以前见过，只是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大肚能容什么，是什么来着……”她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
“少爷……”
她刚想问少爷知不知道。一抬眼，竟看见他眼睛发亮的瞅着书生。周小舟瞬间响起了警铃。
“少爷，你不是看上他了吧？我跟你说，书生都是负心汉，没一个好人……少爷……”周小舟小手伸了空。
清祥安优雅的迈着方步，‘啪——’一声甩开坠玉纸扇。张口就说：“无锡锡山山无锡，平湖湖水水平湖。”
书生点头浅笑。
“松叶竹叶叶叶翠，山泉溪泉泉泉清。”
书生拍手称赞。
“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书生惊呆，瞬间石化……
群众们个个拍手叫好，热情的欢呼。只有周小舟四爪着地，跪在地上阵阵哀鸣。
少爷~~你也太花心了，有了个马夫你还想书生！T^T
书生回过神，双手握拳鞠躬道：“小生名为白墨炎，愿赌服输，即日起便是阁下的家奴。”
清祥安合上纸扇，正要开口说话。周小舟一溜烟的冲了过来，嫌弃的瞅着书生说：“我们少爷算上我已经有八个家奴了。你不用自作多情插一脚，该干嘛干嘛去。”
书生一听双眼泛亮。如果对方不接受，他自然乐得轻松。
清祥安冷眉侧目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小爷有都是钱，想养多少家奴就养多少。”
书生泛亮的眼眸瞬间黯然。
“可是……可是他是短期哒，三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啦！而且，我们还要供吃供住非常的不合算。”周小舟极力的拦阻说。
清祥安不以为然，双手抱胸，斜睨忐忑不安的书生说：“小爷也要赶路到东城，要不要为奴随你，小爷从不强人所难。”
书生一听东城，顿时喜上眉梢。一路随行，即能省下车马费，又供吃供住，还不用耽误时间。这等好事上哪找啊！
书生微微弯下腰身，笑言：“小生愿随行，一路伺奉。”
清祥安挑嘴浅笑，满意的点点头。
不甘被忽视周小舟咧嘴怒斥道：“臭书生，刚刚明明就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嘴脸。一提东城你倒是心花怒放。你有没有原则？知不知道厚颜无耻是什么意思？”
书生不怒反笑：“这位小兄弟此话诧异。沦为家奴，非我愿也。既已下了赌约，就没有失言的道理。”
周小舟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转身跑到了靠山身边。“小姐，你快劝劝少爷。你看这书生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到时候偷了我们钱财跑了怎么办？”
还没等小姐说话，一旁的秀儿倒是先不紧不慢的放了把冷箭。
“我瞧着人家倒是挺一本正经的，倒是你还有点贼眉鼠眼的架势。”
彩儿捂着嘴偷乐。周小舟委屈巴拉的瞅着她家忍笑的小姐，不依的晃着身子。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找个客栈休息吧！”袁斋摆着面瘫的脸，很不识趣的打断了她的纠缠。
清祥安缓缓点头，转身悠哉的迈着步伐。书生背起行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清祥蓉忍笑拍了拍周小舟的肩膀，带着秀儿和彩儿越过她也跟了上去。
大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开，热闹的街道不知何时变的冷清了。她望着他们夕阳下的背影咒骂了句，狂奔追上——
☆、第五话
某客栈的客房内，周小舟痞痞的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斜视着正在折衣服的白面书生。一旁的马夫，正端着洗脸盆子准备洗脸，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里卷着一股怨气。
“人呐，要是脸皮厚雷劈都劈不穿。有些人长得知书达理，可实际上肚子里一肚子坏水……”
书生依然故我地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察觉这话是冲着他来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周小舟恼了。她家少爷仁慈，收他随行。可她态度表现明确，摆明了看他不顺眼，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跟她一个屋。现在还装聋作哑无视她。
“臭书生，我说你呢！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书生微微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无辜的瞅着她。“小兄弟何出此言？在下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周小舟嘴角抽搐，胸口发出阵阵冷哼。这书生赖着她家少爷同行，她认了。缠着她家少爷高谈阔论，她听不懂也就作罢。现在竟然还敢坐在她的床铺上问她怎么了？
“那是我的床，你给我滚下来。”她凝目瞪住他，指着他的鼻子吼说。
书生左右看看，歪个脖子问：“咱们不是刚住进这家客栈么？这怎么就成你的床了？”
客栈里的客房，一般分为四种。单人雅间为上房，双人标间为中房，四人叠间为下房。五人以上就只有通铺和马圈。她家少爷和小姐对下人一向宽厚，从不亏待他们，最次也就是住个叠间。
现在队伍多了一个人，少爷就说多定个叠间。哪知这个书生一口回绝，说挤挤就行。挤？怎么挤啊？他指着她说，她个子瘦小，他也单薄，两个人挤挤刚好。别人当然没话说，反正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可她不同啊！她从懂事开始就没跟人睡过一张床。现在平添多了个抢被子的人，谁受得了？！于是她当场回绝了。
“不行，不行。我娘不让我跟男人睡，我娘说跟女人无伤大雅，再过分都没关系。跟男人睡容易染病，坏名声，我不接受，不接受……”
她这番话一出，除了她家小姐，其余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瞅着她。
她家少爷呲嘴憋了她一眼，默默的起身回房。完全无视她的反抗。说到底，还不都是这个臭书生惹的祸。
周小舟收回思绪，起身走过去一把抢过书生手上的衣服，狠狠甩在地上。
“我的床就是我的床，我不要跟你挤，死也不要——”
书生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衣服，从新抚平再折。周小舟火冒三丈抢过来再扔。两人来来回回数次，书生终于怒了。
“小兄弟，做人要厚道，孔子有云：不二过，不迁怒。”他挺直了腰板，高抬下颚。一副不服气的架势。
周小舟瞧着他弱不禁风的孬样，咧嘴嗤笑道：“哟，怎么地？想打架是不是？老子可不怕你。”
她撸起袖子，动了动身子骨。
书生见状连忙退了一步，义正严明的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小生乃是文人，不削与你争执。”
不削？哼，她瞧着更像是他怕事。
“我也告诉你一句名言，说不过就骂，骂不过就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着她便挥拳打向书生的脸颊，书生一时间来不及闪躲，整个人飞扑向床铺。
周小舟见机不可失，一个跃起骑在书生身上，双手挥拳频繁击打。书生发出阵阵哀嚎，双手挥舞阻挡。
混乱中周小舟忽然身体一僵，愣了住。
只见书生双手抵在她微凸的胸前，表情诧异，嘴唇半开。
“想不到你看着瘦小，胸肌上还挺有肉……”
T皿T “我杀了你——”
周小舟双颊绯红，撂下狠话，双手抓起书生的头颅狠狠撞向自己脑门。只听“砰——”的一声，书生顿时眼冒金星，面部扭曲，捂着脑门发出抽泣。
周小舟还不解气，抓着他的头颅又撞了第二下。书生捂着快炸掉的脑袋，哭喊着：“救命~~~救命啊~~~~”
“小样地，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的了你。”
周小舟正要继续虐打，身子忽然被人一拽腾空吊挂在半空。她回头一瞥，怒发冲冠。
“臭马夫，臭和尚，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别以为你人高马大老子就怕你，有能耐你等老子几年，等老子大了，老子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袁斋一手提着张牙舞爪的周小舟，一手抚着掉地的下巴。错愕的瞅着床铺上缩成一团正隐隐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