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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谁是大英雄-第49部分

小说: 谁是大英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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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凤姑立即抢前两步说道:“这一位是王相公,这是我们的副舵主谭天瑞,外号叫翻海龙,谭二哥,这位王相公本领大得很,刚才我已经向他拜师,他现在就是我的师父了!”
  谭天瑞面孔一沉,仿佛现出温怒神情,可是不旋踵间。脸上现出强笑,说道:“我已经听见先回的弟兄报告了,这位王相公的武学渊深得很,我谭某十分佩服,我们亲近亲近!”
说着伸出手来,一手握住王重阳的右掌,五指一拢,掌心甩力一捏,他用的是铁沙掌功,在谭天瑞心目之中,以为王重阳这样的一个斯文人,决不会有什么渊深武学,不过孙凤姑爱他小白脸,故意带回盗巢,名目上是拜师父,实际上做面首罢了!
  他这几年以来,一向对孙凤姑存了单恋心理,恨不得追求到手,做自己的妻子,可是孙凤姑眼角很高,自己虽然是副帮主,她似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次孙凤姑由外面带了王重阳回来,谭天瑞心头下由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妒恨来,所以要用铁沙掌功来折服他,给他吃点苦头,顺便也扫扫孙凤姑的面子,所以这一掌捏下  去,居然用了八成气力!
  哪知道他这一掐王重阳的手,登时吃足苦头!原来谭天瑞一手掐了下去。五指到处,仿佛掐着一团棉花,与其说是棉花,不如说是湿面,因为王重阳的手掌,除了柔若无骨,全不受力之外,还有一种粘腻腻的感觉,粘得谭天瑞的手心五指麻痹酸疼,十分难受,他急不迭忙的要把手松开,说也奇怪,贼人五个指头,象被对方磁石吸铁一般,紧紧的粘牢了,一任他用尽气力也挣不脱。
  王重阳呵呵一笑道:“不敢,有劳副帮主降阶相迎,我们进里面谈了!”他说着握住翻海龙的手,拔步先行,他这一行并不打紧,谭天瑞暗里叫苦不迭!
  原来王重阳的手掌心,十分古怪,他扣住了翻海龙五只手指,一忽儿酷热如焚,好象火炉里烧红的烙铁一样,把谭天瑞热得汗珠直流,五指奇痛,直彻心肺,一忽儿奇冷如冰,冷得谭天瑞手指麻木,冷气直透入臂肘里,再由臂肘传到全身,真是冰冷刺骨,心胆俱颤。
  谭天瑞知道上当,只好咬牙忍受,他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一会儿热汗如雨,一会儿体似筛糠,堂上群盗看见副寨主的形相,觉得十分纳罕,孙凤姑是个聪明人,早已看出几分来,心里暗暗发笑,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哪个叫你用铁砂掌较量王相公?自讨苦吃!
  好在王重阳走了十几级阶石,到了忠义堂上,便把手放开了!谭大瑞方才如释重负,冷汗倒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除了略现红肿之外,还没有什么异状,不然的话。真个要出丑当堂呢!谭天瑞十分恼怒,暗里盘算报仇的方法。
  孙凤姑和王重阳在忠义堂上,谈了一阵,喽兵已经摆上接风酒宴来,王重阳也不客气,立即入席,谭天瑞想出一个法子来了,他假意和王重阳敷衍,说了几句客气的话,酒过两巡,噗兵献上第三道菜,是一大海碗红烧蹄膀子,这是浙江绍兴的名菜,谭天瑞突然由腰间飒的一响,找出一柄牛耳尖刀来,向海碗里一插,切了一大块蹄膀下来,向王重阳面前一指,强笑说道:“王先生,你今日大驾光降,草寨生辉,我来敬你一筷菜!”
  原来宋朝以后,绿林强人规矩,每逢款待第一次相识的客人,做寨主的一定要向客人敬莱,所谓敬菜,并不是用筷子夹的,却用一支短剑,或者是匕首刀,挑着一块肉类送到客人嘴边,这就是敬菜了!
  敬菜分有两种敬法,一种名叫善敬,即是把刀身放平。刀口向前,做客人的尽可以一口把匕首上的肉块咬下来,不用丝毫戒惧;一种名叫恶敬的、便不同了!刀身斜斜向上,刀口向着对方鼻端,这样的敬法含有较量的意思,如果对方张口一咬,这支匕首说不定会直刺口腔,甚至刺向咽喉,那就要看受敬菜人的武功造诣来应付这个场面了!
  本来孙凤姑是正寨主,敬菜这个礼节,应该由她执行才对,可是谭天瑞以副寨主的身份执行,越俎代庖,孙凤姑看见谭大瑞摆出恶敬的样子来,刀身斜斜向上,便娇声喝道:“谭老二,王相公不是普通客人,不能够这样无礼!”
  王重阳哈哈一笑道:“副舵主,你这一道菜好极啦!来来来,让我吃这一块蹄膀!”话来说完,他倏的张开口来。向刀身上叉着的东西便咬,谭天瑞倏然变色,右手匕首尖照王重阳咽喉一扎,哪知道王重阳的出手比他还快!右手筷子闪电也似的由下面递上来,照谭天瑞右臂肘“三里穴”一点,翻江龙登时觉得手臂一麻,由腕肘到指掌,没法使出力来,王重阳只一张口,把刀尖插的蹄膀咬在嘴里。
四十六、引杯吟诗折悍盗
  咕嘟两声吃了下肚,再把左手向谭天瑞肩头一拂,笑道:“多谢寨主!”
  谭天瑞被他一拍,右臂被点穴的地方,解了麻痹,臂膊活动如常,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这个大亏!不禁怒焰飞扬,把匕首向席面一插,格登两声,入木盈寸,戟指王重阳骂道:“姓王的,我好意向你敬菜,你居然用鬼祟手段暗算二大爷,来来来,咱们一刀一枪,决个胜负!”他把长衣一脱,气虎虎的,就要当筵动武!
  孙凤姑站起身来,喝道:“谭老二!你疯了吗?这位王相公是我师父,你居然对他无礼!”
  谭天瑞厉声应道:“孙风姑,你有了这一位年轻师父,再也不用理我这副寨主,和一班兄弟,是与不是?哈哈哈,咱们马上拆伙……”
  孙凤姑粉面通红,铮的抽剑出鞘,就要向谭天瑞刺去,王重阳倏的伸出两指来,向孙凤姑剑锋一夹,叫道:“不要动手!我有话说!”
  他这用手一夹宝剑,群盗不禁大惊失色,因为孙凤姑的宝剑虽然不是莫邪干将,也是斩金截玉的纯钢利刃,王重阳用两只手指一钳,便把剑身扣住,虽然说是出其不意,但是换了别人,手指一撞剑锋,老早已经断了!
  王重阳制住了孙凤姑,叫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向谭天瑞道:“你一定很不服我,甚至看我不起,所以刚才进来,在忠义堂下用铁沙掌掐了我一把,又在席上用匕首向我敬菜,故意把匕首向上,考量我的功夫,是与不是?”
  谭天瑞怒声喝道:“不错,我姓谭的天下怕,地不怕,自出娘胎,便不曾服过任何人,你用鬼祟手段来暗算人,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领,请走出厅来,和我决个胜负!”
  王重阳大笑道:“很好,你出世以来不曾服过人,我今天叫你死心塌地,你要比拳脚还是兵刃,只管先亮招吧!”
  谭天瑞回头向喽兵叫道:“取我的兵刃来!”两个小盗立即上前,递过一对蘸金熟钢的虎头双钩。
  双钩是十八般武器之一,在兵器谱之中,居第七位,最是难练,因为它有两个护身,形如方天戟头,一个不巧,很容易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所以本领微低的人,决不敢用虎头双钩,谭天瑞能够使用这种兵器,看来不是庸手,王重阳正要开口,翻江龙接过双钩,向他一扬,叫道:“我这里什么兵器也有,随你挑选一件!”
  王重阳泰然自若的说道:“我先前在海上用一枝金钗,打败了你总舵主的宝剑,你的武功不用说不及总瓢把子啦,我也不用兵刃了,来来,这样的比试吧!”
  他说着满满斟了一杯酒,拿在手里,拉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厅心,自己向椅子上一坐,左手拿着酒怀,向谭天瑞招手道:“谭寨主,我就坐在椅上和你比武,你再不用客气,把双钩招术使出来,尽量向我身上招呼,我如果被你伤了一毫一发,算我输了!如果我被你迫得离开坐椅,也算输了!甚至你把我的酒杯打翻,或者迫得我喝不成酒,也算我输!这样的便宜天下少有,你败了心服吧!”
  坐在椅子上和人比武,已经是天下奇闻、还要不准离椅,一边比武一边饮酒,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厅上群盗不禁骚动起来,个个异口同声说道:“这姓王的真个有这样的本领吗?那简直是陆地神仙了!
  谭天瑞勃然大怒,喝道:“你这样的跟我比武,分明是目中无人,废话少说!吃我一钩!”他说着把身一耸,双钩绕处,先用了个“仙人指路”,向王重阳胸前一指,接着钩锋下沉,用个“搅海翻江”,猛向对方的下三路盘斩过去!
  这两下虚中套灾,快如电火,王重阳不慌不忙,他安然坐在椅子上,左手举杯饮酒,谭天瑞双钩迎胸刺来,他连看也不看,等到钩锋下沉,右掌才向自己胸前一横,倏的向外一拂,一股凌厉掌风向谭天瑞逼来,翻江龙大吃一惊,疾忙把双钩往回一撤,托地跳后八九步远!
  谭天瑞起先以为王重阳用劈空掌,或是混元一气掌的功夫来应付自己,这种掌力隔空打人,一样也可以令自己受到伤害,慌忙后跳,哪知道王重阳发出来的掌风,虽然强烈。却是极有分寸,只一沾到自己身上,立即收了回去,虽然这样,也把自己身子,懂得晃了两晃,几乎仆跌在地!
  他不禁恼羞成怒,双钩一个盘旋,向左边袭过来,钩锋斜探,用个“风劈梨花”,交叉来劈王重阳的颈头,王重阳照旧喝酒,上身微微倾侧,右手向外一扬,又是一股掌风,把谭天瑞逼了开去!
  这次发出来的掌风,更加强烈,几乎把谭天瑞懂得翻了个跟斗!他赶忙用了个“卧地龙”,连人带钩就地一滚,方才避开,堂上群盗哄然大笑!谭天瑞跳起身来,连使两招,一下是“左推右揽”,一下是“野马分鬃”,疾刺王重阳的两肋和太阳穴,王重阳袍袖一拂,又发出劲风来,把谭天瑞的双钧撞开,他用虎头钩攻了五招,分毫占不了便宜。
  王重阳身不离椅,手不离怀,他朗声大笑道:“我今回诗兴大发,可惜枯肠羞涩,想不出好诗句来,罢罢,我就朗诵李太白一首将进酒吧!”他喝了一口酒,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谭天瑞展开查家钩法,凶猛冲击,刷刷刷,双钩带风,连攻三招,第一招是“金针探海”,第二招是“下水斩蚊”,第三招是“双龙绕柱”。
  王重阳连喝三口酒,连用三招太乙拳挡开,最后。一着是“履”字诀,右掌沿一搭钩背,把敌人推出七八步远,几乎跌了一交!他又朗声吟道: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谭天瑞一转身,又用一招“倒挂金钟”,绕到椅背后面。展双钩向王重阳猛袭,这一下本来十分难挡,工重阳头也不回,衣袖向后一拂,又是一阵风把他逼开,再喝一口酒吟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蹲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夹……”
  行云流水似的朗吟下去,一边吟着,一边摇头晃脑,酸态可掬,别看他摆出书呆子的模样,那一只手十分厉害,有时用太乙拳,,有时用混元劲,把谭天瑞凶猛毒辣的查家钩法,一招一式的档开去!中间还来了一两下巧妙的反击,把谭天瑞逼得跳后不迭!总而言之,王重阳如果不是坐在椅上,或者是不喝酒吟诗,分了一点心神,谭夭瑞已经落败多时了!
  他真个又羞又气,用尽查家钩的招术,弄得满头大汗。也占不了敌人一分一毫便宜,斗了三十多个回合,王重阳那首《将进酒》,已经念完,他把杯中最后一口酒吞人肚里,龙吟也似的叫道: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念到最后一句,反手一掌,一股强烈无比的气劲平推出来,宛似金刚巨杵一般,叮当,把谭天瑞的两柄虎头双钩,震得飞上天空,谭天瑞虎口当堂震破,接着噗的一声,额头着了一物,原来王重阳把喝完了酒的酒杯,随手一抛,象袖镶也似的飞出来,一下打中谭天瑞的额头正中,谭天瑞当堂一晕,扑通跌倒!
  孙凤姑和堂上群盗一齐拍掌道:“好本领!王先生这一次赢了!”
  谭天瑞在地上一骨碌跳起来,冲向椅前,许多人以为他一定跟王重阳拼命,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谭天瑞把双膝一跪,拜倒在王重阳膝下,叩头说道:“我以前真个是井底之蛙,缸中之龟,不知大地之大,河海之深,今日才算开了眼界,我谭天瑞真个服你了,你收我做徒弟吧!”王重阳大笑道:“好好,你站起身子吧,我有话说!”
  孙凤姑和谭天瑞都是性格倔强,绝不服人之辈,今天居然在同一日之内,向王重阳拜跪,要求收录为徒,王重阳武功服人的地方,便可想而知了!后来他两个都成了王重阳的得意门徒,孙凤姑变了全真七子里面的清净散人孙不二,谭天瑞就是日后的长真子谭处端。
  王重阳等他站起身来,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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