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美blog文章打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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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美,我认识她时她大三,因为一份公开提交的性爱清单,已然成为广州传媒圈里的名人。那份清单她用数字化的冷静盘点她的性经验:与多少男人接过吻,与多少男人上过床,最快上床速度是认识几天,最长关系又保持了几个月……媒体大约是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冷静,可是又舍不得放过这样的猛料,便用了编辑的话之类的招数,痛陈“一个当代女大学生的迷失”。从此,圈里无人不识“木子美”,只要一提“那个列清单的当代女大学生”就是了。
我认识木子美纯属偶然。约一群在校生谈爱,木子美也在其中。她很快脱颖而出,因为她说,“我的爱就好像一把米,东撒一把,西撒一把。”她纤瘦的手指做出撒米喂鸡的姿势,每个人都笑得东倒西歪。这个女孩具有不动声色的爆发力,比起她的性史,更让人印象笃深。
后来我写书,第一个想到的又是木子美,于是又约她出来谈。那时她刚刚毕业,在报社做个采写经济新闻的菜鸟,收入完全不能支付她想要的生活,当然男人更不能,于是她说想嫁了,又说像你们这样的贤妻良母怎么不觉得闷呢?这让我想起我导师的名言:如果结婚之后还可以有男朋友,结婚也挺好。
这些天木子美终于得以让自己的生活走进大众视野:6月份她在博客上写自己的性爱日记。英国的性爱专家8月份在杂志上刚刚说过:网络,手机,汽车,单身公寓,它们蓬勃发展的地方就是一夜情蓬勃发展的地方,以此你尽可理解为何一本《天亮之后说分手》在中国速生并热销。但是“天亮”有所有“口述实录”体的安全措施:就是第三者的身份,只叙不议。木子美也只叙不议,文字像那份清单一样冷静精当,杀伤力却是具爆炸性的。因为一个女人,年轻的受过良好教育有着体面职业的女人,怎么能像到超市去买一瓶水那样到酒吧、网络、party、office轻易地就找到一个男人,然后,一饮而尽,空壳丢进垃圾筒。
书商闻风而动,预计她将比卫慧更具投资潜力。有人打她了,当然是有头有脸的女人。有人在网上说,其实木子美不是女人的敌人,而是男人的敌人。
认识我的朋友都和我大谈木子美,说我应该把她当成我的个案。其实木子美的颠覆表现在何处?我不认为在她换男人的速度或者俘获的数量上,而在于,她说话的态度。在多数人,包括她一夜情的对象都希望把之间的故事维持一种秘密状态时,她坦然自顾说了出来,冷眼看众人慌乱,这种制造慌乱的能力就是她的快感来源,炒作倒还在其次。就像诸多沉迷于一夜情的人,说是性的刺激,不如说是一种心理的刺激,可以隐秘地去做一件不为人认可的事情的刺激,其价值仅仅在于个人心理的满足。所以一夜情一旦重复再重复,也有闷的一天。
我的一位心理医生朋友最近常常接待一夜情的个案,就是猎艳无数的人,通常是年轻帅气的男人,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问自己是否还正常,是否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原则上来说,如果你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那么你就有改善的可能。即便有一百次一夜情,它在人的生命中所能占据的时间又是多少呢?可是关键是,习惯了一夜情的刺激,所要寻找的总是更大的刺激,“正常生活”能够提供吗?有一天木子美对性史的坦白也无法制造慌乱了,木子美该怎么办?当然,这一天还有点远。
——原载《时尚健康》2003年11月号 作者为香港大学博士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8 18:44:04 '阅读全文' '93篇评论' '1条引用'
2003…11…8
我的第一篇访问性小说:他慰(1)
(此小说写于1999年12月,那时我上大学三年级,我是“卡通一代新新人类”,我让不同符号的男人在小说中带出、消灭、重现,记录他们的真实生活和不同的内心世界。而“他慰”主张又是一种女性享乐主义。)
“美好生活从他慰开始!”
新人类俱乐部的最新广告从80楼直至地下室,一个金发美少女双腿张开骑在红发帅哥屁股上。
密集的人群,由不同颜色和年龄组成,所有眼睛盯住屏幕。
打开。硝烟与浊气弥漫的军营,精液从破棉被淌到潮乎乎的泥地上,脸色从潮红变得苍白的慰安妇双腿软软地叉开,气若游丝地躺着,棉被的霉味与胯臭像毒气包围着她。这一天的不知第二十个还是三十个男人,一个紧张得大汗淋漓的毛小伙趴在她的身上,“3分钟到!”一个粗鲁的胡子拉茬的大兵把他拖开,然后猴急地扑到可怜的慰安妇身上。熄灭。
打开。一个戴黑边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人从s大学出来走进z城夜总会,在雪茄和鸡尾酒味交混的沙发上,左右各抱一个粗枝大叶型的波霸小姐,“恩,美人啊!来,一起研究研究我的课题。”旁白:“最非人生活的就是这些女人,可是没有人知道更详细。”他这个态度是个学者的态度,说着他就搭电车,带着钱,热诚地去到那些女人身上研究“社会科学”去了。熄灭。
打开。万人演唱会,麦当娜与一位酷男跳贴面舞,字幕:麦当娜坦言与上百位男子有多性关系。麦当娜将再度披上婚纱。熄灭。
打开。一个中国肥皂剧,衣冠楚楚的先生跪在腆着肚子的女友面前:“嫁给我吧,我是孩子的爹。”女友甩开他的手,不屑一顾:“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关!”一条花边新闻擦边而过:打遍天下无敌手,龙年播下小龙女。熄灭。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8 17:58:12 '阅读全文' '29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8
我的第一篇访问性小说:他慰(2)
“他慰时代即将到来!”触触坐在l先生的办公室里,对着他写字台上那张新人类俱乐部活动策划书发呆。l先生为她计算,大约30秒钟,触触的思维从一个卡通作品旋转到明星旧闻,眼睛眨了4下。
“没错,最后一项添上‘集体他慰——所有女成员物色各自的快感伴侣,即由男成员义务提供一次安慰’。”触触不容置否地盯着l先生,在此之前,她应邀来这个办公室,与刚认识24小时的l先生聊天,讲述了2个小时的个人恋爱史。
“噢,你应该休息了。”l先生建议,表示他理解了他慰。
“你说过办公室到你家只需5分钟。”触触用食指拨弄了一个会说话的poopi玩具,“good…bye,晚安!”
穿梭过夜风时,l先生的心颤抖了一下,下坡的脚步像少先队员检阅那样掷地有声,触触抬头一看,对面墙上有条红色标语:“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
“像回到我的红领巾年代。”触触自言自语。“我当大队长时,妈妈还说看着我活受罪。”
l先生没有回应,他当了一晚“回收站”,比触触还累,剩下的事情就是转过几个路口,把凌晨的残局收拾到他的出租屋里去。
开门。开灯。这就是床了。柔软,床单很白,枕头有质地。
l先生开始为触触铺床。第一层是毛毯,黄底黑色花纹;第二层是薄薄的棉被,被套的花色有点旧,表明被l先生蹭了许多个冬天;第三层是棉胎,裸露的,真实的,缺乏弹性的,l先生还来不及给它穿上衣服,触触的突袭让它丢人现眼。
“睡吧,我到隔壁房间去。”l先生像个毕恭毕敬的仆人,又像个谦和的房东。
“good…bye,晚安!”触触像个poopi玩具。
天窗。房子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触触的眼睛,她通过它了解到外面正下着的小雨。
柔软,温暖,像躺在阳光下的棉垛上。“这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床。”触触肯定。“l先生一定经常在这张床上自慰。”触触继续想。
脆弱的狂轰滥炸,耳朵,神经,然后是大脑遭受着一场蹂躏。
“居然有蚊子!”触触非常气愤。“如果l先生睡在旁边,完全可以叮他,但没有。”触触有种突兀的伤感。“所有流浪人都没法把蚊子当作朋友,这只蚊子无赖得像在s先生床上遭遇的那只。”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8 17:50:58 '阅读全文' '9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8
我的第一篇访问性小说:他慰(3)
那只蚊子在s先生的耳朵之间的航线迂回地不知辛劳地飞翔,触触数数手背的包,叮了5个。“可恶!”触触骂了一句,没把s先生吵醒。这就是睡着了的s先生,手背上即使有包也浑然不知,因为他的呼噜声来自猪的家族,有时候还会磨牙,像恶人谷的杀手在啃人的头颅,毛骨悚然的声音,让触触的耳朵,神经,然后是大脑遭受着一场蹂躏。“把s先生的口腔打开,检查里面是否长了虫。”触触有股当牙科医生的冲动。
醒着的s先生不是这样的。触触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3点左右,触触拨通了s先生的手机。
“你相信爱情吗?”触触用温柔性感的低声提问。
“相信,因为爱情是种非功利的东西。”s先生像个哲学教授回答着触触的问题。
接下来,s先生知道了这个给他打电话的女孩叫触触,s先生判断她是个特别的女孩,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并请她一起吃晚饭。
火锅的腾腾热气在s先生和触触之间升起,s先生头发只有半寸,一副眼镜架在高鼻梁上,显得很安全,他右眼下面有颗明显的痣,按毛延寿画家的理论,它属于王昭君同类的“伤夫落泪痣”,但长在s先生脸上,应该换个名称,或者就叫“色相”。
触触穿着发亮的棕红色皮裤,黑色皮衣,头发的颜色与裤子相同,眼影与腮红的颜色相同,唇红与舌头的颜色相同。
“你可以看看我的照片。”触触建议,同时把一沓照片递给s先生。
“这张好。”s先生指着其中一张:触触粟色蓬乱的头发靠在桔色皮沙发上,脸抹得像吸白粉的,一道红条纹从左脸延伸到右脸,嘴唇的颜色和脸的颜色相同,眼影与背心的颜色相同,眉线与短裙的颜色相同。
触触有点失望,s先生没有与众不同,看中的仍是王菲版的触触,而在这沓照片中,y先生看中的是触触穿着黑皮裤红背心,倒在地上与怪兽亲吻的那张。那张照片还刊在y先生编辑的那个“夜广州”版上。
“那天你的朋友在y先生床上看到的女孩是我。”触触真诚地望着s先生说。别人说s先生的眼睛像猫眼,他为此把家里那只从不洗澡带着鱼腥味的猫抓来仔细打量过。
“听说你每次与y先生通电话都要问起我,我跟y先生说有机会见到一定坦诚相告,y先生支持。”触触补充。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8 17:49:49 '阅读全文' '3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8
我的第一篇访问性小说:他慰(4)
没错,触触与y先生躺在床上时,像回忆外婆家往事那样聊着,触触说y先生是个敬业的陪睡男人,y先生说:“我还陪嫖呢!”问他陪谁,答案是s先生。
“夜深了,我和s先生出去散步,走着走着,他带我拐进一条小巷。”y先生在床上搂着触触,写小说般描述陪嫖经历。“我有些纳闷,就问这里住着你的亲戚吗?s先生说小巷里到处是亲戚,说完就进了间发廊。他让我在下面等,然后找了姿色尚好的亲戚到楼上去。约摸十来二十分钟,s先生一个人下来了,我问:‘这么快就完了。’s先生居然脸红了一下,没有作答,拉我离开了亲戚家。”
“你真可爱,跟你在床上的感觉真好。”触触笑起来,24小时之前,y先生第一次与触触交谈,目的是完成一个采访。
“你好,我想知道卡通是什么?”y先生在见面的那个书吧里向触触提问。
“卡通……卡通就是我!”触触不擅长做名词解释,高中政治课本上一个简单的概念——市场经济,她背20遍也记不住,上了大学仍用非逻辑思维考虑哲学问题,记忆经常性中断。
“描述一下你在夜里会想到什么吧!”y先生只能将问题的难度下降,冒着采访泡汤的危险。
“寂寞,往事,寒冷,流浪,男人,烟,酒,烛光,disco,吧,床,哭泣,颓废,音乐,童年,梦,喜欢,爱,雨,风,门,窗,明天,夜……”触触把冗长分割成简短,窦唯式的表达很适合她凌乱的情绪。
“你的爱好是什么?”触触不等y先生整理她的答案,率先抢到发言权。
“三陪。陪喝,自己滴酒不沾;陪赌,输了可以从我这里拿钱;陪嫖,有足够的耐心让朋友安心。”y先生已成功地完成角色转变,在离开书吧后,他发展了第四大特长——陪睡,同时,完整地体验到了卡通是什么。
“爱是什么?”触触感觉着y先生的手在她身体上游走,从头发、脖子、乳房、腰、臀到大腿,带着s极对视n极的性能,每个敏感部位,触触会颤动一下,这是快感。
“我爱无能。”y先生喜欢用病状形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