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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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
另一类女人,她不能做妻子,是因为,永远都做不好妻子,潜意识里,她也没
想过要做一个好妻子,像陈小见的妻子,因为贪婪,因为自私,因为虚荣,因为耐
不住寂寞,耐不住平淡,她或许红杏出墙,或许不顾一切地淫荡,不顾一切地为钱、
为吃,或许,不顾一切地利用男人的职权为自己谋福利。
这样的女人,如果蠢男人不幸娶到了,那么,就让他离婚,或者不离婚,那就
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但是我不能直接说孙小梅是什么样的女人,虽然她是如何地从小镇到这座城市,
到电台,做~名真正的节目主持人。
〃我听过白雪的节目了,哎呀,那么难听,娇娇嗲嗲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
王志强的一个朋友在我跟孙小梅还是好朋友时,给我说的这些话。那时,我常
常不遗余力热情洋溢地在我们的朋友圈里替她做宣传。
汪静的一个朋友也说,孙小梅的节目是〃台湾对大陆广播〃。
孙小梅以为她说话很温柔,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她的温柔。
〃啊,我每天都要收到好多信啊,有一个男孩子,他非要到电台来,非要见见
我,他还在信里面给我夹了一朵红玫瑰。。。。。。〃孙小梅常常明着抱怨,睹着炫耀地跟
我说这一类话。
我耳朵听得快要起茧了,只好说:〃这是你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就像我们发作
品,出书,读者和听众,他们都是很热心的,也很单纯的。〃
刘敬问我:〃它雪说要我给办这两件事,你说我给她办不办呢?〃
我心里说:〃她凭什么要你给她办两件事?〃嘴里说:〃人家叫你办,又没叫
我办,你问我干嘛?〃说过,觉得有点儿酸,又笑道:〃对你来说,这两件事都不
过是举手之劳,不过。。。。。。〃
我还没想好要〃不过〃什么,刘款自己又说了:〃算命的说我这两年要中美人
计,弄不好,还要蹲监狱,我常常想,谁要跟我用美人计呢?会不会就是白雪?〃
如果没有算命的,如果没有〃美人计〃,那么你,是不是就。。。。。。
我心里越来越有些木牛,我不在乎,刘欲真的会离开我,真的会跟孙小梅好,
我可以不在乎的,本来,刘欲就不属于我,从来都不属于我。即便是王志强,现在
我跟他患难与共,有一天他事业发了,他厌倦我了,他丢开我,跟别的年轻貌美的
女人,去同甘。。。。。。我又能怎么样?
想开一点儿,本来,同甘就容易,共苦却很少,即便是共过苦了,苦尽甘来,
他要变心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女人值钱的是青春,就那十七、八岁到二十七、八岁之间,命好一点儿的,再
延续几年,到三十四、五,男人可不同,男人越来越红,四十还是一朵花,有什么
办法?
所以年轻的女人应该尽情享乐,享受生活,等到了三十四五,人老珠黄,花谢
花落,没有男人要你了不在乎,反正该享的已经享了。
我不平的是,孙小梅太喜欢利用人了,她竟然利用得这样露骨,电台的陈义安
不是给她找了一间房子吗?她嫌小?
是嫌房子小?还是嫌陈义安的官小?如果不是那个傻瓜蛋一样自私自利又自以
为是的蠢男人陈义安,她孙小梅凭什么能变成白雪?神气活现地出现在县电台?
她以为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还是那个生她养她的偏远小镇?
有了那一间房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刘敬给她找?
她有什么资格要刘歆为她找房子?她以为她是谁?她在开口之前,就没想过,
刘欲会不会拒绝她?会不会让她难堪?她就那么自信?就那么自信?
人家为什么不自信呢?刘歆最后不是给人家找了吗?
刘歆吃着甲鱼的爪子,优雅地喝了一口甲鱼场,幸福地说:〃这件事我叫小杨
办的,我跟房管局的吴局长写了一封信兹有我的司机杨文亮,为他表妹。。。。。。〃
〃什么表妹?婊子妹妹!〃我喝了一口酒,酒气上冲,火气也上冲,我不自觉
地,就说出了这样没形象的话。
〃哟?真生气了?〃刘歆笑嘻嘻地:〃不过,这件事没办成,今天上午吴局长
专门给我打电话,他说房管局现在的房子,不租,只卖。〃
老K 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就给她买一套。〃
〃扯球淡,我哪有那些钱!〃
〃哦,你要是有钱的话,你就给她买?〃我先是平静的说了一回,而后强烈地
不平与愤怒,又冲冲地涌向喉咙:〃你不觉得她说一句话,你们两个男人就忙的屁
颠屁颠,你们是不是也贱?还给她十岁的儿子转学,什么儿子?跟人有什么关系?
杂种!〃
刘歆嘻皮笑脸地:〃那要是我的儿子呢?〃
我都有些无理智了,脱口而出:〃是你的儿子也是杂种!
杂种!〃
说完,自知不妥,这不是对刘歆太不敬了吗?可是,愤怒使然,我即使那样说
了,心头的不平之火,还仍旧熊熊地烧着。
刘歆一点儿也投计较,也不生气,倒是小刘插了一句:〃白雪的儿子都十岁了?
那她多大?〃
刘敬说:〃她十七岁被人强暴,生的她儿子。〃
〃她被人强暴?〃连我都觉得惊奇。
〃她跟你说的?她被人强暴?〃我又问。
〃嗯。。。。。。〃
〃她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连这话都说了!〃
刘歆看我酸溜溜的样子,只是笑。
我不认为我是在吃醋,我只是觉得我很愤怒,一个女人,一个只不过是长得有
些〃抓弦〃的女人,她太喜欢利用人了,利用男人对她的好感,拼命地、拼命地为
自己办事。
她以为她是谁?皇太后哇?
我真的没想到,孙小梅竟然会直言不讳地要刘歆为她效劳。她肯定以为刘歆已
经像别的那些男人,西装革履内的一堆浊肉软骨,全都已被她的魅力所征服。
什么魅力?一堆寂寞的正在闹离婚的女人的肉体。
如果她真正朴实、本份,确实需要人帮助,我想,我是决不会袖手旁观的。关
键是,她已经在今年夏天,自作聪明地利用了小杨一次。
孙小梅还在读高中时就与她的老师发生性关系,高中没毕业,她们就匆匆结了
婚,结婚后,孙小梅在乡村做了一名民办老师,做了十年,终于有机会上县师范学
习,在县师范学习两年,她就可以转为公办,转为国家正式职工。她在今年夏天到
电台来主持节目,暑假一完,她就该到县师范学习。
凭着她的智商,她的只喜欢利用男人的本性,她哪有心在教室里做现规矩矩的
学生。那时候,小杨正为她那一双〃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而神魂颠倒,我给了小
杨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我先告诉孙小梅,县师范的校长是小杨妻子的亲舅舅,于是,孙小梅马上给小
杨打电话,至于电话是怎么打的,我没问,他们谁都没跟我说。反正,孙小梅不用
去县师范苦读书了,她在电台,神气活现地传播她的温柔,她的骄傲,而对于小杨,
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替小杨不平,真的,他给孙小梅帮了那么大的忙,而孙小梅却连一个〃谢〃
都没有。
是小杨贱吗?还是孙小梅太聪明?
我不愿刘歆〃贱〃到和小杨一样。真的,如果刘歆真帮了孙小梅,我想我是一
定会离开他们的,他们刘歆、小杨、孙小梅。
我想我永远都会看不起他们的。
这顿饭因为谈到孙小梅,很有营养的甲鱼却让我反了一下午的胃。
晚上照旧要去坐台,同往常一样,我和汪静在黑暗的角落里坐定。对于那些咋
咋唬唬的小姐,和各种各样的客人,我们连眼皮都不抬,反正,不到最后,刘华是
不会安排我们两个人的。
一直到九点,到良宵一刻开始,才又来了两个客。刘华这时才叫:〃小刘!小
刘!〃
我轻声答应,在黑暗中向她跑去。
〃五包,进去吧。〃
我乖乖地进去。每次都把我们当下脚料,到小姐不够时,才让我们坐台。
汪静还惨,连下脚料都没当上。那个客人被刘华安排了另一个小姐。敢情,
〃龙华〃的下脚料不只是我和汪静,没有坐上台的小姐,到处都有。
我只能再一次说我〃幸运〃。进去后,坐定。客人问:〃小姐贵姓?〃客人讲
普通话,我也就用普通话,用孙小梅一样的柔得化水的声音,说:〃我叫小刘,刘
胡兰的刘。〃
说这么细,是有目的的。让他记住,我叫小刘,让他下次再来时,还要叫〃小
刘〃坐台。
〃先生跳舞吧?〃我先献殷勤。
先生不答话,随我站起来,往外走。
音乐若有若无,像要断气儿似的。先生也不会跳舞,大步流星地走,像小时候
看的电影里,那些大干〃四化〃的人走路。
〃慢一点儿〃,我小声说:〃轻一点儿。〃
先生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不要紧,我教你。〃
因为慢了一点儿,因为轻了一点儿,他跳得还基本上像那回事儿了。本来,良
宵一刻,跳舞的人就少,良宵一刻的音乐也木适合真正跳舞。只要随着音乐,晃出
那么点味儿就行。
跳了一会儿,我说:〃我们不跳了,进去吧。〃
客人又乖乖地跟我进去。
我发现,做坐台小姐,就应该像我今晚这样,大方、坦然,气度不凡,并且紧
紧掌握主动权。
自己一主动,反而受拘谨的是客人。
良宵完了,就是迪士高。迪土高只放了几分钟,又是卡拉OK。 今晚的卡拉OK很
多,至少有十个人去鬼哭狼嚎。
我一会儿跟着OK,一会儿嘀嘀呱呱地没话找话。我跟唱时,他还说:〃唱得好,
真的很好。〃我就欣然地接受他的恭维,把唱卡拉OK的先生小姐不客气地贬一顿。
中间刘华过来叫我:〃小刘?〃
〃哦,叫我呢。〃我天真地说,跑出去。
〃杨老板来了,叫你过去说句话。〃
我看见小杨站在汪静后面。汪静坐在沙发上,小杨哈着腰,两只手好像在弄汪
静的头发。
我跑过去,他们俩都没看见我。我伸出一只手,掏了捣小杨。
在这里,看见他,真的很高兴。那种久别亲人又重逢的感觉,依然如昔。
〃走,刘老板在那儿等你。〃
〃在哪儿?〃
〃永安,晚上公安局接客。我们在那里只跳了一曲舞,不骗你,他就烦了,想
走,就叫我来让小杨对孙小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接你们。〃
〃我不去!〃我负气地说。
〃走!〃
〃我不去!〃我狠狠地说:〃我在这里坐台,我是坐台小姐,不是主持人,也
没有十岁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坐台小姐,反正我已经坐上了台,坐谁的
都一样,都给我钱。。。。。。〃
还没说完,嘴巴就挨了一掌,不痛,不知他下手轻,还是我闪得快。
我闭紧嘴,不再乱说。
〃老板今天很难过,不见你真生气了。。。。。。〃
我的心软下来,我也真的想见他。
〃那你跟刘华说,她让我走我就走,她要不让我走,那就算了。〃
小杨就出去跟刘华说。刘华肯定不答应:〃那怎么行?
她正在坐台,本来,人家这个客来得就晚。〃
我有一半的心思走,还有一半的心思赚钱。我听刘华这样说,赶紧跟她陪着笑
脸:〃刘姐,那我进去了。〃
〃快去吧。〃
我也不看小杨和汪静,赶紧进了五号厢。
这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时间快点儿快点儿!这个客,你赶快走!赶快走!
但是这不可能,他来这么晚,怎么会早走呢?
情与钱,比一比,还是钱重要。
为了磨时间,我开始教客人〃新民间文学〃。
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本地人。我说:〃我给你讲一段我们这里的新民谣,你
也给我讲一段你们那里的顺口溜。〃
我先说:〃群众拼命干,赚了三十万,买了个乌龟壳,生了个王八蛋。〃
他很乖,也给我说一段: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关系最重要,能力算个屌。
我说不算不算,我们这里也有这个,让他重新说,他想了一会儿,说:〃我打
个谜,你猜好不好?〃
〃好哇,你说。〃
〃新娘子不上床。〃
〃就这一句?〃
〃嗯。〃他位着我的手,提示说:〃打一运动〃。
运动?我就开始想体育比赛项目:跳高?跳远?跳水?
不像,好像不应该带〃跳〃。田径?体操?我还在心里瞎琢磨,他又提示一句
:〃是政治运动〃。
政治运动?
文化大革命是政治运动,〃五。四〃也是政治运动吧?我刚要进入误区,猛地
想起一次文友们聚会,谢冰儿和李锐打的谜妓女罢工,他们说谜底是二战的一
次战役。一桌的人都猜不出。名字与形象刚好成反比的谢冰地说:〃就发生在中国
战场上。〃还是没人猜得出,谢冰儿又说:〃整个东南亚都有过。〃终于,在工商
所当副所长的青年诗人杜正华猜出来了,〃抗日〃,他一语惊四座,所有的人都哈
哈大笑。
我想我真的应该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说出谜底,惹得那位先生连连称是。
〃那我也给你打一个。〃
我现买现卖,把刚刚从周那里学来的〃钓鱼〃卖给这位外地客人。
他果然猜不出,并且很快就服输。〃你干脆告诉我吧,我笨,猜不出。〃
外面是卡拉OK的鬼哭狼嚎。包厢内我卖弄着新民间文学,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