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伯到玉皇大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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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明也在他后背上写道:“本来想和您说的,村中已多日无雨,父老乡亲们着实苦不堪言。这是个机会,如今村一般人信您,一般人不信,您何不借此让剩下的人都相信您呢?”
敖炎苦笑,这些他也知道啊。
他不是不会降雨之术,身为湖伯,这降雨术就是他符昭本身拥有的法术,只是光是相柳村这么大的地方,若是要降上一场小雨,他至少得花费五十道香火,降一场中雨得一百香火,大雨一百五十香火,暴雨两百香火。
不说降场大雨彻底解决目前村民危机,即便降场小的解燃眉之急,他也做不到啊。
符昭上只有十道香火,能做什么?
思索一下,敖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对了老爷子,相柳湖的水不是充足么?怎么不去那里面挑水?”
“这……”一群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显难色。
“怎么?可是有甚难处?不妨说出来,能为大家尽一份力的,小子定当不会偷懒。”敖炎微微一笑,宽慰地说。
“唉……”其中一个老人叹息。
只听吴六九说道:“六七十年前,相柳湖中出了水鬼,便是三年前,每年都有人不明淹死,连尸体都找不到,谁还敢去啊。”
敖炎一愣,水鬼,又是水鬼?
如今的相柳湖自己那一寸不熟悉,整个湖的鱼都听自己,哪会有什么水鬼,自己可从未见过,莫不是说的青玉?
摇摇头,旋即否定。
青玉身上只有灵气,而无业障戾气,不会是,这事看来其中的蹊跷还未解决。
这时,只觉背上一凉,原来是长明又在写字,只觉他写道:“湖中确实有蹊跷,昨日我路过相柳湖时,发现有不明东西出没,只是一闪便消失,还未来得及看清,我想那便是水鬼了。这东西不知用什么手段,我无论如何也没法再查到,这东西定然还在湖中。”
敖炎点点头。
这事得先放放,相柳湖都听他的,找到这货也不难,当务之急是降雨。
自己如今成了湖伯,有符昭庇佑,不避寒暑,自然对外界的燥热大旱感觉甚微,不过村民们是凡人。
定心思索一阵,敖炎最终下定主意,姑且只能这样一试了。
这雨无论如何都得降的,若不降或降不下,村民们定然都会怀疑自己本事,怀疑湖伯,这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香火来源,定要溃散。
村民们见敖炎点头摇头又点头,被弄得不明所以,心里着急想要个答复。
正想问时,只听敖炎忽然掐了掐指,抬头对众人说道:“后天未时之前,还请村正您帮我准备好香案,香案需以朱漆刷成,黄布铺就,正中间摆上一只崭新香炉,左右置上供烛,我还需一柄木剑……”
敖炎一边说,眼睛一边看,他扫着庙内一系列物件,看看哪些旧了要换,那些没有要添。
众人仔细听着,发觉里面好像有不少考究之处,便以为是关键,不敢稍有怠慢错过,凝神倾听。
“最关键的是——”说道这,敖炎顿了顿。
他目光转回来,扫过众人,所有人紧张看着他,等待下文。
“未时三刻我要开坛施法降雨,如若不成,便会通晓湖伯,湖伯大人肯定能成。但是!”
敖炎有顿了顿,众人的心都悬着。
“但是,湖伯他老人家有个性子,那就是特别爱面子,最喜虔诚之人,届时全村男女老少都要来,磕头上香需诚心,否则,若有一个不对——”
敖炎没说下去,只是眼睛扫过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身为村正,老头子还是有这点能耐的!”吴六九胸脯拍得咚响。
敖炎看着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山羊胡抖得厉害,又看看其余人亦是如此神情,心下颇为满意,当即散了众人,各去准备。
虽然说是为了降雨,让村子里所有人服从安排都去,不过那些原本就不信湖伯的年轻人,仍旧僵着性子不去,但这也无妨,吴六九这村正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牛脾气,早些年手段强硬得厉害,如今上了年纪,脾气不见消,反倒还上涨不少。
这一来年纪大说话有分量,二来这村长脾气谁都知道。
那些不肯去的年轻人,在这位村正各种强势之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乖乖答应。
吴六九也明白他们心思,有些东西本不该强求,但是他说道:“你们家中都有父母儿女妻子,自己**不死,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旱死?此事姑且不论成败,都要试上一试。”
听这话,那些本来极不情愿来的人都沉默了。
自然,有一个人是吴六九唯一没去叫的,那就是辛十辛老汉,但这家伙却是不请自来。
为了准备这些,吴六九亲自出钱抗大头操刀,其余人出小头,请村上从镇里退来的徐木匠,把村南的一棵大桃树给锯了制成祥云虎头雕花桌案,又请漆匠涂了达官贵人才能用的上等朱漆。
让人弄干后,铺上一卷崭新的姜黄无花丝绸布。
中央以一只瑞兽霸夏做足,狻猊承载的紫铜三足大香炉镇着,其中焚上三支一样长短的上等青檀赤香。
之所以不是五支,是因为三支香代表天地人这三才。
炉子中下层为黄土,中层为白沙,上层为糯米,这自然也是有讲究的。
……
第28章 法力高深!()
……
黄土为地,承接地气,白沙在河,吸引水汽,至于糯米在最上,则有蓄积地水两气,同时加以镇压的作用。
香炉左右各有一尊蛟蟒衔珠的矮烛台,各燃着上等羊脂蜡烛。
案台左边放着一柄全场四尺的黑色剑,右边放着一沓朱砂绘就的黄符纸。
符纸只是普通符纸,这是敖炎画的,至于那剑,是木剑,敖炎本以为也是一柄普通的剑,却未想拿到手时符昭猛烈颤动了下,才发现并不普通。
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剑是才做出来的。
村里葛公鸡家有一截黑色阴沉木根芯,听说这原本是一截大桑树的根,沉在湖底深处淤泥三百多年,不知被葛公鸡怎么得到,当宝一样藏着。
这不,敖炎吩咐里需要一柄老木剑。
他虽未说木剑有何要求,可已干渴数日的村民在祈雨之事上不敢马虎,以为木剑也要有上等好材料。
可这好材料哪里又呢?于是就想到了葛公鸡。
这葛公鸡村长问他要,他不给,村正也奈何不了,幸好还是辛十出面,这家伙一下焉了,乖乖拿出。
于是吴六九又请城里出名的木匠,连夜赶制,最后水磨而出,由于剑表面是磨砂过的,乍一看去仿佛黑铁所成。
只是这根不粗,做剑身正好,却无法做成剑把上面的护手。
剑把手处以红色丝绸细绳缠绕,末端打了个孔,窜上了一段赤色流苏,估计是为了好看。
的确,这样一柄黑黝黝连护手都没的木剑,仿佛就是一截木疙瘩,在吴六九眼里正是丑陋到一定成度了。
敖炎将此剑拿在手中,发现极为沉重,因为是阴沉木所做,这分量和同样大小的铁剑估计差不多了,只见此剑剑身、护手、剑柄浑然一体,在他看来端的是高大上,大有成为神器的潜力。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拿到手时,符昭出现变化,说明此物不凡。
正巧的是,这符昭之内,本来就有着一套祭炼法宝的办法,只不过由于自己没上等材料,又觉点化更为有用,便从来没关注过。
未时已到。
香案朝东,敖炎立于香案前,两侧是村中父老乡亲,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男女老少皆有。
敖炎长了个心眼,让长明数了下,二百一十八口,一个不少,心中暗赞吴六九这村正办事得力。
不过,这里面很多人来是来了,可却都还有着看好戏的样子。
因为在他们眼里,敖炎不过就是一嘴上无毛的小子而已,见惯了人家镇里请道士做法的,哪一个不是仙风道骨,道袍飘飘,哪有这样的?
而且,敖炎此人,他们又不是不认识。
前些天什么得了湖伯帮助打趴辛十的事虽然听说了,可是,他们却是不信,都觉得家里老人花了眼。
这时,就听案前敖炎背对众人,拔去香炉中即将燃尽的小香,插上三支指头粗的大黄香说:“时辰已到——开坛施法——众人清心——虔诚祈祷——”
按着流程,这话一出两边人跪下,闭目双手合十。
里面有一般人都是脸色虔诚,可是还有一部分人,时不时睁眼看着台面,显然将信将疑,更有一些人,虽然同样跪着,却什么都没做,这种人就是根本不信,他们样子就如看笑话一般。
敖炎从怀中拿出一卷书,打开,宣读。
这是祷文,记录湖伯功德的东西,一般祭祀土地神之类的都会有,在祭祀之初都要诵读,敖炎只是祈雨本不需要,但是他也不懂,就将祭祀祈雨混为一团,要是内行人看见,肯定要笑出。
敖炎在祷文上,写下了自己身为湖伯的一十八条好。
他读一条,下面村民跟着读一条,这读着读者着,敖炎便发现脑海符昭之上,出现了一点点金色功德。
等读完,符昭上的功德竟然涨了三十六点!
直接从三十四涨到了七十!
敖炎看得又喜又忧。
喜的是没想到还能收获这样的意外好处,除了除恶人,做好事之外,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一条累积功德的路子。
忧的是自己这次竟然没涨香火!
按着这样忐忑心情,他读完,将祷文焚烧。
大太阳当空,时间过去没多久,跪在地上的众人尽皆汗流浃背,那些本就不信的人心里烦躁埋怨。
忽然,人群中一浑身湿透的大汉站出,扯嗓子骂道:“这祈雨又不是祭祀!你小子他娘的到底行不行!”
唰——又有十来个大汉站出应和。
天气热,人心本就烦躁,还在大太阳底下晒,看看天不见半丝云,那些将信将疑的村民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都给我安静!一时半会儿又晒不死你们!都给我跪着!晒死了老头子全家给你偿命!”
眼看着就要镇不住场了,吴六九当即站出一声大喝,顿时,那些人碍于老者的威严,重新跪下,不敢再有私语。
场面,又恢复安静。
敖炎深吸一口气,拾起案上木剑,戳中几张长长符纸,凌空一卷,绑缠剑尖。
唰!
剑从左往右平削,掠过蜡烛时被点燃。
这一幕,又让那些刚安分下来的大汉窃笑不已。
“诶,坯子,我记得咱两上次去蜉蝣镇见那老道施法,人家可是桃木剑一沾符纸就着了呀。”
“嗨……这不明摆着么,人家法力高深,道术高明,凭‘真’本事吃饭——”
这话的反过来的意思就是,敖炎根本就没本事。
几人嘿嘿一笑,一副了然之意。
他们的话敖炎又岂会没听到,敖炎心里也着急啊。
这几天村里人都在为他的“法器”繁忙,结果都没来上香,他香火两天过去,竟然还只有十道。
“老子要是有五十道香火,立马下场雨,打你们的脸!”敖炎心里急道。
他挥舞着剑尖燃烧的木剑,口中似乎念着咒语,念念有词,如果你仔细听,不难发现,他念得是《双截棍》的歌词。
实际上,他是在想办法。
忽然,他看到了一旁站着的长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神情变得轻松。
看着那几个仍旧不买他账的大汉,心里冷笑:“嘿嘿,看你们胆子有多大。”
……
第29章 有人喜欢作死怎么办()
……
几个大汉索性蹲在地上,笑吟吟地看着香案前,敖炎刷着燃起符纸的剑,猴子样跳来跳去,就差没嗑把瓜子当戏看了。
“诶,你说那小兔崽子在干嘛啊。”
“装神弄鬼跳大神,骗香火钱呗!你看咱们村两百来口人,这次祈雨村长可问每家每口要了一文‘买水钱’。”
“现在那钱呢?”
“喏——”大汉努努嘴,示意庙中箱子。
“嘿!那岂不是两百多文?可够咱们哥几个一阵花销了呀。”
“嘘——那钱是大家的,你说这话也不怕被村正他听见!”
“诶?!你怕甚!那小子都要叫咱们叔叔伯伯,若是不下雨,这钱不久白给了?咱们钱挣来也不容易,就让他这么骗了舒坦花?这口气你咽得下去?”
“咽不下。”周围几个大汉齐齐道。
“下雨得有云,这天,蓝的跟什么似得,反正这雨降不下来,晚上咱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