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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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莫小净哼了哼,“我深藏不漏吗?恐怕最厉害的还是冷一笑吧,金麟岂是池中物,他的师傅是天下第一剑客,他的师姐迟早会成为武林盟主,他手上又有名动天下的《安平录》,我看他才是来历不凡。”
说起冷一笑,我想了想,对着莫小净道:“现在给你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莫小净不明所以。
我道:“冷一笑必然会在这次谷雨期的文试小比中拿下如骅私塾的前三甲,所以,何不拿出几千两去赌你师弟赢,这可是一本万利!”
莫小净摸着下巴点点头道:“有道理。我去找顾橘下注。”
”哎,别,我去,我去帮你下注,还用你的名号下注,到时候赢了,莫小净三个字一定称霸赌徒界。“
莫小净尚未反应过来,我便自她手里抽走了一张一千两的票根,欢喜地出门去了。
第70章 杀气()
顾氏赌坊十足地热闹,离赌坊十几步时,便能听到里面的哄笑叫喊声。
我一掀帘子走进去。
里面正盘腿坐在赌桌上大发议论的几个赌徒都静了下来,看向我。
因他们几个一静,坐在凳子上围着他们的许多赌徒们便随之也静了下来,转头看着我。
“他不就是莫小净吗?”
“是啊,就是他,就是那个用一把灰尘给一个叫冷什么笑的下注的。”
我对那几位赌徒拱手笑道:“各位,在下想问顾爷可在?”
“顾爷?”被围在中间的几个赌徒笑道:“顾爷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见你?”
”不得对贵客无礼。“楼上传来一声算盘响,一个青衣的中年男子眯着眼,拿着一方算盘走下来,边走边道:”莫公子,此次来有何事?“
我自袖子里拿出票根,道:”一千两,我要下注。“
顾爷微微一愣,眉梢的喜色一闪而过。
“一千两,疯了吧。”那些赌徒骚动起来,“这么多钱啊!这也太纨绔了吧。”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对顾爷道:“贵坊不欢迎我吗?”
“给莫公子上茶!”顾爷吩咐着小二,又对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扬了扬头,道:“不必,喝茶我只喝贡茶。”
“只喝贡茶?”那群赌徒交头接耳:“这个莫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皇城来的?”
我扫了一眼,走向那贴有如骅私塾名单的赌桌,原先围成圈看着别人赌的都纷纷给我让开一条路。
坐在赌桌上的那位也跳了下来。
我拿起赌桌上的一根细长的木棒。
木棒一头在我手里,一头在如骅私塾少元阁学子名单上划来划去。
“公子,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立在我身侧的赌客见我犹疑不决,便指着那名单道:”公子,你给许俅俅下注吧。你瞧,他的名字下面画了那么多红圈。“
当下注到达一钱银子,名字下面就会多一个圈。
多数时候,对如骅私塾不了解的赌客,会根据圈数确定谁最有可能得前三甲,这样,便有底气下注了。
可根据冷一笑所说,许俅俅毫无城府,少元阁隐藏实力的大有人在,许俅俅被这么多人下注,要是没能进前三甲,那那些跟风下注的怕是要赔惨了。
我环顾一圈,见这些赌客的穿着都十分普通,而且这里的赔率起码一赔十啊。罢了,我就当做好事了吧。
我清清嗓子,伸出手,闭上眼,拇指在中指与食指间掐来掐去,忽然猛地睁眼,咳道:”这,在下方才掐指一算,这冷一笑这个名字,得天时地利人和,乃绝好之名,想来有此名的人必能蟾宫折桂,名登榜首。我便选他,各位不妨跟我一起选他!“
那些个赌徒交头接耳,道:”人家穿着就很贵气,出手就是一千两,这种人啊,赌钱肯定都当玩儿,咱们得认真点,咱们选许俅俅!“
果然孺子是不可教的!
细长的木棒被我定在冷一笑的名字上。
身侧的赌客,拉扯着我的袖子道:“这位公子,我看你眉宇气度不凡,何必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白白浪费一千两?”
籍籍无名的小子?
敢说我的徒弟籍籍无名?
过了小比,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籍籍无名!
我转身看向顾爷,对他道:“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我便给冷一笑下注,那时我押的是一件外衫可是?”
顾爷点首:“不错。”
“我这一千两还是押冷一笑,但那件衣服你得先给我。”不等顾爷说话,我便继续道:“你可以给那件衣服估个价,如果估价三百两,你把衣服给我,便当作我今日只押了冷一笑七百两。”
顾爷摇摇头,“已做的赌注如何能够撤回呢。咱们赌坊便是如此,落子无悔。”
顾爷指着这里的一个断臂赌徒说道:“你瞧他的手臂。当初他的赌注是一条胳膊,后来他的家人拿了五百两来换胳膊,那赌注也还是胳膊,还是没能换成银两。”
顾爷笑道:“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莫公子赢了,衣服自然是公子的。”
“便不能通融通融吗?”我看着顾爷道:“我可以再加银子。“
顾爷看着我,”一件衣服而已,公子如此看重吗?在下眼里,一千两可以换一百件那样的衣服。”
我只得实话说道:“不瞒顾爷,那外衫是在下师傅亲手缝制赠送,所以在下格外留意。”
顾爷一笑,“公子要是看重那件衣服,当初就不该把它压在冷一笑的名字下。实不相瞒,我与少元阁的先生颇有交情,他亲口告诉我,冷一笑不是有才之人。”
这就是私塾先生的浅薄了。
我亦道:“我信我的掐指一算,我算的很好,冷一笑必然是此次如骅私塾的前三甲。”
顾爷道:“罢了,既然公子如此执着,那衣服便算是顾爷我送公子的吧。“
也好,我只在乎能不能拿回衣服。
至于银子,我不在意的。反正我的大徒弟很有钱。
小二自楼上拿出一个木盘子,盘子里是我上次押在这里的衣服,衣服叠的平平整整。
我拿起衣服,将一千两银票放在盘子内。
“哎,这位莫公子,我劝你押在许俅俅的名字下吧。”在我身侧的赌客笑道:“我贾老三是这里混久了的,还能骗你不成。”
我见他劝得十分真诚,心里有些感动,便委婉拒绝了他。
我下好注,拿起衣服便走,在那群赌徒看傻子般的目光中离开赌坊。
走到月卿楼时,我发现此刻的月卿楼很不寻常。
一般情况下,街上很热闹,月卿楼里便更热闹。
可今天,此刻,街上照常热闹,月卿楼里却冷清极了。
我听不到楼里的欢笑声,听不到喝酒摔盘子的声音,听不到舞姬歌女的声音。
反而,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这股杀气隐藏得很好。
我走入月卿楼,只见一楼一个酒客也无。
只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袍,身形略瘦的人坐着喝酒。
只看这位黑衣人侧影,我委实瞧不出是男是女,不过,他身边的那把剑,却委实令人不敢小觑。
那是一柄纯绿色的剑。从剑鞘到剑尾,都是绿汪汪的。
看到这柄剑,不由地让我想起一个江湖传说。
第71章 拔剑()
他的剑令我想起一个江湖传说,传说是这样的。
萧山,也就是我,被封为剑神后,引起一众闺中少女的仰慕。
有一个剑客,他的青梅竹马的女人,对剑神,也就是我,心神向往。
后来,有个长相俊俏的男子冒充我萧山的名号处处招摇撞骗,引诱少女。
不少天真烂漫的美女竟然纷纷上当,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骗子太俊俏还是因为他打着我萧山的名号。
那群上当的少女里,也包括这名剑客的青梅。
这名剑客十分愤怒,提起一把剑便剁了那骗子的小弟弟,亲手为他去了势。
可他的青梅,也就是已经心甘情愿地献出身躯的那位,却不知悔改,说道:“他说他是萧山,我便信他。不为什么,就为萧山这个名字。能与天下第一剑客重名,能与和天下第一剑客重名的人在一起,就算他是太监了,我也要跟着他。”
自此,那个剑客彻底失去了他的青梅。
江湖上,都知道,这个剑客被与天下第一剑客重名的骗子给绿了。
所以都叫他绿剑客。
这是什么原因呢,大抵是因为南边的风俗是,把被心上人辜负的男人叫绿男人吧。
从此以后,这位剑客潜心修炼,没日没夜地练剑,只为练成天下第一剑,打败剑神萧山。
但是摄于萧山,也就是我,的威名。
他并不敢直接来挑战我,而是从江湖知名的剑客里一个一个挑战。
江湖那些剑客可不像我点到即止,而是真的剑剑杀机,可他居然活到了现在,并且,靠一把绿色的剑,杀到了剑魔的地位。
不错,这柄绿剑之主便是江湖传说的剑魔。
当年问剑门四处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广收门徒,他便一个人把问剑门门主的剑劈得稀里哗啦。
总之,谁和萧山,也就是我,扯上点关系,他就要追着谁打。
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他竟然不来找我,只在江湖兴风作浪。
想来,是憋着口气,打算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可能,他试锋芒那日,便是被我打败之时吧。
我叹口气,觉得,人生在世,总有一死,死有轻于泰山,有重于鸿毛。
这个绿剑客,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死在我的剑下呢。
我这么一想,便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这才发现,我并没有带剑在身边。
罢了,我还是转身就走,把这个绿剑魔留给与他无冤无仇的莫小净为好。
“阁下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走。”
我甫一转身,那人便开口道:“何不与在下叙叙旧。”
叙……旧?
现在素不相识的人嘘寒问暖都这样吗?叙旧?我们以前没见过面唉。
“阁下虽与我素未谋面,但我却对阁下神交已久。”
不好意思,我真不想与你神交。
他在我背后斟酒,也有可能是斟茶,但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和他喝东西。
“阁下,来一杯吧。”他自顾自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想知道我的剑为何这么绿吗?”
不,我不想知道你的剑为何这么绿,我现在只想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以及为何赌坊顾爷永远那么自信。
“不管,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把剑的故事,我都想给你讲一遍,因为这,是你丧生在我剑下的原因。”
唉,他还是认出我是萧山了,还是找来了。
江湖上的剑道如此不堪了,让他找不到高手了,所以终于找到我了。
既然他点破我的身份,我也只能转身走到他对面坐下。
可我发现,他对面没有凳子。
现在寒骆做事这么粗心了吗?不知道这里少一把凳子吗?
可我已然坐下去了,那便只能尴尬地左腿一伸,脚尖一勾,将隔边桌子下的凳子勾过来,一下子勾到我屁股底下,然后稳稳地顺当当地坐下去。
“开门见山吧,绿剑客。”我特意在绿字上加重了口音。
因为我怕不这么说,他会给我讲述一遍他被绿的经过,以及为那与我同名之骗子去势的经过,以及一路挑战各大剑客的经过,以此让我明白,我为什么该死。
然而,他似乎并不这么以为,他道:“虽然,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为何要找你,但我还是想说一遍,我为何要找你。”
这么执念呢?
我无奈道:“你就不能直接开打?”
“不能,我想让你在死之前,清楚明白地知道,你是如何毁了我与我青梅竹马的恋人的爱情的。”
于是,他又把他的被绿经历讲了一遍,而且越讲越激动。
讲完,喝了一口茶。
见我不喝我面前的茶,便把我面前的也喝了。
这是为什么,估计是讲太多,口渴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此人有些好笑,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阁下为何发笑。”
他的声音忽然一冷,我本忍俊不禁,被他冷冷一问,便立刻禁了笑颜。
我沉声道:“我并没有笑,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可笑。”
“我知道,不止你一人觉得我可笑,许多人都这么觉得。可我,”他顿了顿:“还是要杀你,因为你,夺走了我的恋人。”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与我重名,还打着我名号招摇撞骗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