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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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的时候遇到辽国普查户口,马人望在辖区内不到两旬便完成了工作,南京同知留守萧保先感到奇怪便向他询问,马人望解释说:「百姓财产若是都检查无遗,将来必然滋长官府厚征税赋的弊端,大致十之得六七就足够了。」萧保先还专门致谢说:「人望深谋远虑,我比不上。」
辽国落后的户籍政策使得大宋情报系统能够很容易的在辽国安插探子,不过这也仅限于短期内才可以,毕竟中国之大,各地都有各地的方言和习惯,即便在王静辉以前生活的时代大力普及普通话,但外省人来到本省,基本上一张嘴便可以被人认出来。所以真正长期潜伏在辽国的密探无一不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语言锻炼,进入辽国开始潜伏后,便至少要在官府中的户籍系统变更多次,然后再在一地利用精心伪装后的身份。开始行动。
王静辉没有忘记辽国的最后一任皇帝天祚帝是现任皇帝耶律洪基之孙。而当今辽国太子耶律浚便是天祚帝地父亲,但是耶律浚最后没有当上皇帝,而是在魏王耶律乙辛的阴谋下被皇帝所废。他所能够想到搅乱辽国内政的唯一办法便是通过历史上有名的「十香词」来推动这一天早早的到来──一国太子被废的后面必然是两个甚至更多个势力角逐后地最终结果,中国历史上太子被废的事例发生最多也是最为复杂的朝代便是在清朝。尽管王静辉在后世的时候尽管不愿意看充斥着银幕上的清宫戏,但周围的人可是非常喜欢看的,动不动来句「二月河」的故事桥段。这都快要把自己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不管怎么说,王静辉已经不满足历史上原有事件发生所造成的效果了,他需要给辽国造成更多地麻烦,那么就需要他的情报局从中出手,不仅要提前将这次事件开始的时间提前,而且还要在暗中推动事件的发展──尽量向最恶劣的方向发展,王静辉不介意辽国因此再闹出一场兵变,不过这显然有点不现实。
随着涅心来到马人华地家中,马氏兄弟和赵钟哥也开始对这次行动的大致轮廓有了清晰的认识,现在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先激起太子耶律浚和耶律乙辛之间的矛盾而已。赵钟哥还颇为自嘲──他以为那个年轻人需要自己再次潜入皇宫去刺杀辽国皇帝呢。不过已经干过一次地赵钟哥倒不是怕进宫刺杀皇帝,只是觉得这么做的把握并不大──上次是由一伙兄弟一起冲击皇宫,现在想要再找这么一帮亡命之徒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同样他也有汴都情报网相助,想要暗中潜入难度也不会很大。但辽国皇帝已经经历了一次,对皇宫地戒备已经大大加强,这刺杀的难度实在是太高。
当赵钟哥把自己原先的想法说出来后,涅心倒是心中一动──在皇宫中刺杀辽国皇帝难度是高,不过架不住耶律洪基爱打猎的嗜好。辽国皇帝不仅酷爱打猎,并且自己经常独身一人冲入山谷游猎的传闻已经被汴都方面通过情报网所证实。最好偷袭耶律洪基的时机便是在这个时候,但想要掌握耶律洪基打猎的行踪更加困难。毕竟在辽国境内适合打猎的山谷可是多了去了,这样碰运气实在是渺茫的很。
涅心也只是暗中记下这件事,毕竟在汴都地时候辽国方面两次刺杀王静辉,其中有一次应该就是辽国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要不然辽国第一勇士萧忽古也不会远远的跑到汴都开封专门刺杀王静辉了。对于王静辉所经历的两次刺杀事件,他的学生们心中可是十分记仇的,虽然两次主事之人萧佑丹已经病死析津府,执行的人也是死的死散得散,但这个仇已经结下。辽国方面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至于刺杀辽国皇帝,能不能成事先放在一边,若是一点努力也不去做,涅心实在是很难说服自己!
在马府做伴读的这段日子里面,涅心还真的尽到了一个伴读的职责,对马人华儿子的功课悉心指教。涅心师承王静辉,王静辉给他们讲解经义的时候从来就不按照古人对经义的注解讲解,而是糅合了后世的一些经验对经义进行阐述,这样解释经义符不符合现今学界主流不说,但绝对是发人深省的。涅心他们还接受了大儒们正统的儒家教育,学术功底自不必说,这样的人不要说给别人做伴读,就是做先生也是足够了,赵钟哥就是因为佩服涅心的学问并且还当过他的老师才称他为先生的。
许荣亭在大定府搞的小动作自然落在了涅心的眼中,不过许荣亭在汴都情报系统中的身份特殊,不像马氏兄弟和赵钟哥这样是可以信赖的下属,仔细看来两者之间倒是更像盟友。双方资源共享,风险各自承担,若是行事风险太大,对方可以推辞,但是自从发展许荣亭后,他们一直都接受汴都的好处,许荣亭也为汴都提供了大量的情报,不过两者之间所付出的代价完全不相等,是以这次接到汴都的指令后,许荣亭权衡再三觉得就算许氏牵连进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才会倾力相助。
既然许荣亭在加固他自己的保护网以防不测。那涅心也不会客气,马人华这段时间也奔走于大定府地权贵之门。不过马人华的保护网可比许荣亭的强大多了,辽国最有权势的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是他的保护人,只要搞定这两个人,马氏兄弟两人在大定府的安全就高枕无忧了。
走私食盐到大宋是马人华第一次做这种生意,按照规矩他也拜访了各路「码头」。一直以来在这项生意上是来州许氏所把持,但马人华手眼通天居然在大宋一样找到了门路,辽国权贵自然非常高兴,他们是绝对不会介意扩大向大宋走私食盐地贸易,这样所获得的财富会更多──持有张孝杰那样「家中百万两黄金」的想法的人,在现在的辽国实在是数不胜数,这也让涅心更加坚定辽国已经腐朽了,国家腐败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救,见识过辽国腐败官员的面孔后,反倒觉得大宋那些腐败官员还算是菩萨心肠了。
为了达到最逼真的效果。马人华集合了三家大辽的富商,然后分别赠送给耶律乙辛、张孝杰等四位朝廷大员五成的干股。其实马人华如果真是做生意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重地分红比例给耶律乙辛等人,平时他已经非常注重和耶律乙辛等人交往了,即便没有干股赠予。在出了事情之后耶律乙辛也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不过他这么做是想把自己的生意变成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的──这次走私食盐生意必然是亏本儿,那两艘在苏州出发的盐船肯定会被耶律官奴所截获,由此才可以重新掀起辽国内部纷争。
耶律官奴也许官职并不高,而且还被皇帝所贬斥。但是他地威望确是非常高,后族重要人物都和他有非常深的来往。这个计划最核心的部分便是引诱耶律官奴来查封这两艘从苏州出发的走私盐船,从而引出耶律乙辛的反击。若是以后族为主体地太子派能够隐忍不发。那王静辉这次行动将会无法进行下去,但是以耶律官奴的威望,后族必然在营救过程中顺手弹劾耶律乙辛,这样便可以提前引燃太子和魏王之间矛盾。
经过悉心准备后,四月初三深夜,十八艘盐船在来州海港静悄悄的出发了。两天后在苏州港,归义军节度使耶律官奴也在「有心人」地提醒下抓到了两艘还没有出港的走私盐船,在提询了船主后,对自己受雇走私私盐供认不讳。不过船老大非常嚣张的说自己的后台是魏王耶律乙辛。
船老大的嚣张态度引起了耶律官奴的警惕,他暂时压下了这个案子,然后派人到来州和大定府去巡查此事──查到一个盐贩子算得了什么,若是能够把这个祸国殃民的奸相一党连根拔除,这才是真正的功劳。
也许是上天的照顾,三月末地时候,大于越府耶律仁先上书朝廷,太子已经成年,恳请皇上准其参政,耶律仁先身份崇高无比,在辽国北面官系统中,还有大于越府,设大于越,如秦汉之三公,无职掌,不常置,位在百僚之上,非有大功德者不授,为辽代的尊官。因辽太祖以遥辇氏于越受禅,故此官不轻易授人,终辽之世,得于越重任者,只有耶律曷鲁、屋质、仁先三人,谓之「三于越」。
如同当年王静辉拜韩琦为义父来娶公主一般,韩琦三朝老臣,这个面子是皇帝也无法拒绝的,而现在的耶律仁先算起来其地位比大宋当时的韩琦还崇高一些,况且耶律仁先上书所奏的也没有半点逾越规矩,完全是符合国家培养未来继承人的传统做法,是以耶律洪基在接到诏书后便同意了他的请求。此刻太子耶律浚终于开始登上了历史舞台,在他还身居东宫的时候,外界便已经对他有着种种想法了,就是千里之外的王静辉都想从他的身上弄出点事情来,更不要说辽国国内的一些大臣了──年轻的耶律浚,他未来的道路并不好走!
当耶律官奴知道太子亲政的消息后,便加快搜罗证据的进度,并且开始写信给耶律仁先,准备联络亲太子的大臣联名弹劾耶律乙辛。
也许是耶律官奴太过急躁了些,其实在他扣留盐船的时候,马人华便已经知道事件正在按照他们预想地方向在进行。他当然也不会犹豫,带着非常厚重的礼物去面见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恳请他们两人出面将这件事扛下来──走私私盐中也有他们两人的干股,若是连这种「小事」都无法搞定,他们两人今后拿什么来取信自己的同党?更何况耶律官奴早就在自己的身份证上打上了「太子」的烙印,现在太子刚刚开始亲政。「太子党」便开始来挑战耶律乙辛地权威了,这可是耶律乙辛所不能够容忍的!
耶律洪基继位成为辽国皇帝已经十几年了,但这个皇帝却很少真正的把握朝局,这倒并非是朝中有类似于曹操那种角色。耶律洪基并非是一个傀儡皇帝。实际上在辽国皇帝的权威是绝对不容质疑的,即便是在萧太后时期也是如此,辽国权力争斗异常残酷,叛乱也是此起彼伏,几乎每个皇帝都经历过叛乱事件,但能够成功的却没有,这本身就说明了辽国的皇权和宋朝的皇权有着很大的不同。
正是因为宋辽两国的皇权有着很大地差异性。如果在宋朝发生大臣与太子不合的状况,那在太子继位之后也拿那个大臣没有太多的办法,最多是贬斥;而辽国就不同了,那太子和大臣之间必然有一方血溅五步不可──不是大臣趁太子没有登基的时候干掉太子,便是太子登基成为皇帝后。将大臣家满门抄斩,中间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耶律洪基在辽国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过可惜地是这个皇帝自继位以来便开始「倦政」,以至于继位之初便发生过皇叔耶律重元趁他外出打猎的时候起兵造反的事情。但是耶律洪基并没有吸取教训,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沉迷于游猎活动之中。把朝中大事的决断权全部交给了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也并不是没有反心,但耶律洪基在平息耶律重元之乱后重新分配权力地时候,他只是拥有了对国家大事的临机决断之权。在文官系统中可谓是权势至极;不过他手中能够掌握的兵权却很少,这么多年悉心培植党羽也算是小有规模,但是不要说离他自己所期待地标准还差得远,就是连当年的耶律重元所掌握的兵权也比他多得多。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他日一旦失去皇帝的宠信,恐怕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是以他对自己的权力格外看重。现在尽管不是太子授意,但耶律官奴正在写奏章弹劾他,但太子给他的隐隐威胁实在是让他坐立难安。他也一并把太子给怨恨上了,此时他也正式下定决心──只有自己坐上了皇位才可以保得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皇帝终究要死地,到时候太子若是真的顺利继位,那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耶律乙辛的动作也非常快,他不是个傻瓜,毕竟自己联合马氏走私私盐从法理上是违背辽国律条的,所以他干脆给兵部和三司主官各递上一张条子,来补办其中的手续。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毕竟还是贪财,二十艘盐船若是平安运送到大宋交易完毕,至少可以获利七八十万贯。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两艘船从苏州出发而不是从来州就近走私,但此时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反而还庆幸这次损失也就是两船盐,那十八船盐的大头还是保住了,所以向兵部和三司发文的时候,只是将那从苏州出发的两艘盐船变成兵部的走私船──以前辽国向大宋走私食盐的时候,都是由兵部主事牵头联合辽国贵族走私的,至于利润只是象征性的交付一定的手续费用,大头利润则由富豪所瓜分,官府所获甚少,当然官员也是从中中饱私囊。
耶律乙辛和张孝杰联手已经控制了辽国除大规模调兵之外的一切权力,其实他们不用补这个漏洞都没有关系,也就是出于面子上好看才这么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