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夏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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摞，上面写有在此就餐的客人人数的卡片，挂在厨房里墙壁的最显要的位置上。今天是肖楠在这里开始打工的第一天，
今天在这里就餐的客人的人数，是130 人。
肖楠，迄今为止，无论他在哪个料理店里打工，都从来没有一次性面临过这么多的，要在同一个酒店里就餐的客人。
肖楠，不知道自己今天将会体验到怎样的一种紧张和忙碌。这个时候的肖楠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临站前的兴奋
与不安的感觉。
肖楠，站在不锈钢的水槽子边上，正在用厨房里专用的粉末状洗涤剂，刷着厨房里的被使用过的各种器皿。看着摆
在厨师身后的炒菜用的两端带把的几十个铁锅，肖楠，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他的这种推断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34。体验“华盛顿中餐大酒店”的紧张和忙碌
当挂在“华盛顿中餐大酒店”厨房里墙壁上的石英钟的时针，指向6 ：30分的时候，整个厨房里的战役才真正地展
开了。今天晚上，来这家酒店，就餐的130 位客人，已经全部就座，按照“华盛顿中餐大酒店”里的规定，客人一旦落
座就必须先上前菜，也就是国内所说的凉菜。然后，热菜是必须马上要上的，不能耽搁的时间太久。于是，厨房就像一
个战场似的，炒勺与铁锅间的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叮叮咣咣声，就如同战场上枪械射出的子弹，在命中了目标时所发出的
响声一般。
“锅……锅……”中国厨师王建国向肖楠喊道。
“马上就好。”肖楠说着，用力端起了刚刚刷好的五个铁锅，向厨师那边走去。
虽说是五个铁锅，但重量并不轻。平时，一个厨师，同时需要用几个铁锅，厨房里有四个厨师，两个中国人；两个
日本人。而且，灶房又分设在东西两侧，各距离肖楠刷锅的地方有五米多远。肖楠，要一个人刷锅，供四个人使用。不
仅如此，自己还要把厨师用过的需要洗刷的铁锅，搬到自己工作的水槽子边上。而且，还要负责煎饺子和蒸各种小笼屉。
小笼屉的种类很多，肖楠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小笼屉，具体分为：冰冻的小龙包、饺子、粽子、豆沙门丁、中号包子、
烧卖等。最令肖楠感到头痛的是客人点的水煮饺，由于需要煮的饺子，是事先冰冻的，因此一放到开水里，饺子，就会
被沸腾的水，将饺子的皮弄破。而这里煎饺子用的锅，是人工的，稍不留神，就会将一锅饺子煎胡，好在肖楠在另外两
家店里打工时，做过煎饺子的工作，在这里干起来还算顺手。
肖楠，首先一口气将六十几个铁锅一次性刷好，并分别放到东西两处灶房旁，然后，他将客人点的各种小笼屉、煎
饺、水煮饺，事先都按先后顺序排好，该蒸的蒸，该煎的煎，该煮的煮。弄妥这一切后，他会分别将几个定时器调好时
间放好。由于厨房里电冰柜发出的噪声和厨师炒菜时勺子触碰铁锅时产生的响声混杂在一起，想听清肖楠设置的定时器
发出的蜂鸣声，实在是件很难的事。肖楠一边站在水槽子边上，迅速地洗刷着锅和厨房里的各种器具，一边要竖起两只
耳朵听着自己设置的定时器是否发出了蜂鸣声。
挂在厨房墙壁上的石英钟的时针已指向了21：00整，再过一个小时，肖楠就将结束这里的工作了。今天从6 点钟，
肖楠走进厨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手脚不停地忙到现在。到了现在，130 多位客人点的菜，总算全都上齐了，厨房里
的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肖楠，能吃得消吗？”从天津来的厨师赵明杰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边走到肖楠的身边，关切
地问道。
“太紧张啦。方才忙得晕头转向。”肖楠将自己的腰，靠在水槽子的边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们都习惯了。我们在这里已经干了五年了。”另一位从天津来的厨师王建国，将一杯乌龙茶水递给了肖楠后说
道。
“那你们一定赚了不少钱吧？”肖楠说。
“日本的消费太高，除去给家里寄的钱，也是所剩无几呀！”王建国说。
肖楠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自己来日本的时间虽然很短，但的确身有者方面的体会。在日本的每一个中国人，都必
须拼着命去打工，否则就很难生存下去。辛辛苦苦打了一个月的工下来，能赚到的钱是有数的。付掉各种费用，想存钱
是很难的。
“肖楠，你今天头一天上班一定累坏了吧？想吃点什么？”赵明杰问。
“啊，我……”肖楠不知如何回答。
“没关系，厨房里的东西只要有剩余，都是可以吃的。”王建国见肖楠不知如何是好，他在一旁解释道。
“我随便。”肖楠还是客气地说。
“那好吧，看我们的。”王建国和赵明杰说完，去准备晚饭去了。
按店里的规定，厨房里的人，可以在忙完了客人点的全部菜后，自己找空余的时间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这家酒店
厨房里的人吃饭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21：30分以后。肖楠在面试时，料理长佐佐木曾对他说过，在这里打工，可以享
受一餐免费的厨房里的伙食。肖楠现在的肚子饿得呱呱叫，中午虽说井上社长请他吃了一顿地道的韩国烤肉，但由于对
方一个劲儿不停地同他讨论上海的那个女孩的事情，因此肖楠无暇去享受那些地道的韩国烤肉，只能象征性的吃点儿，
就算了事。
“肖楠，我们开始吃饭吧。”两位天津来的厨师烧好了菜，对他说。
肖楠挪动着疲惫的身体，朝厨房的一个靠里边的角落里，走了过去。这里，放着一个三米长，一米五宽的一个大面
板。在肖楠还未走近这个大面板的时候，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
大面板上，分别摆着烧茄子、麻辣豆腐、蒜薹炒肉，和用黄瓜、西红柿做的汤。还有一小碟四川榨菜。而且，盛菜
的盘子非常大。肖楠还没动筷子，仿佛口水就早已经流了出来。
肖楠，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有权利，可以享受的厨房里的一顿免费的伙食。俯视着这些菜，肖楠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菜，在国内是多么的普通呀，可在日本却显得它是那么的珍贵。
肖楠吃饭时十分腼腆，只大口地向口里送着米饭。厨房里除去已经下班的两个日本人外，包括肖楠在内，剩下三个
中国人和两个日本人，五个人在一起，一同享用店里提供给他们的这餐免费的伙食。
肖楠看着蹲在地上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正在有滋有味地喝着用黄瓜和西红柿做成的汤的岛田由纪子
的样子，觉得有些疑惑不解。据说，日本人不喜欢吃油腻大的菜，但从眼前这两个日本人吃饭的样子上看，根本无法弄
清那是怎么一回事。
“来，肖楠别光吃饭，多吃点儿菜！”王建国不由分说，将几个盘子中的菜，使劲儿地往肖楠端在手中的饭碗里拨。
“谢谢！”肖楠觉得有些难为情。
肖楠这顿饭吃得很香，来到日本以后，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吃过两位天津厨师亲手烧的菜，就快到了
自己要下班的时间了。
“你们辛苦啦，我先走了。”肖楠，当挂在厨房墙壁上的石英钟的时针，指向22：00整的时候，他开始和王建国、
赵明杰及厨房里的另外两个日本人道别。
“星期三晚上见。”天津的两位厨师对肖楠说。
肖楠，抓紧一切时间，在地下负一层的更衣室里，换好了衣服，来到地上。他马上朝自己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走了过
去。
35。抵御各种诱惑
肖楠打工的这家“华盛顿中餐大酒店”，地处名古屋最繁华的地带，名古屋的色情场所，在这里也比较集中。从这
家酒店一走出来，在道路的两旁，你就会看见有很多女人，各自站在闪烁着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的妓院前拉客，这里也可
以称作是名古屋最集中的红灯区。立在拉客女人身旁的招牌上，贴满了淫秽的不堪入目的女人的裸体照片。作为资本主
义国家的日本，风俗场所，是可以公开挂牌营业的，而且是受日本的法律保护的。日本人，把性看成是自己国家的一种
文化，就如同日本的茶文化一样普通。
肖楠，在来这家酒店里打工的时候，总会从这条两旁满是妓院和按摩院的道路上经过，由于肖楠是傍晚在这家酒店
里开始打工，因此，傍晚的这条街道上，很早就会被那些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所装扮。无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当你
从这条两旁都是妓院和按摩院的道路上经过时，你的目光都会下意识的，或自觉不自觉的，向被立在路两旁的上面满是
淫秽不堪的女性裸体照片上瞟上几眼。
肖楠当然也不能够例外，但肖楠也只是神速地瞟几眼而已，因为他没有时间在那些满是女人裸体照片的宣传板前，
滞留很久。况且，他的自尊心，也决不允许他那么做。不过，老实说，肖楠，当他每次从那些满是女人裸体照片的宣传
板前经过时，他也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种说不出来的骚动与渴望。肖楠，听说，有的从国内来的留学生，曾经多次
光顾过这种色情场所。肖楠，有时也会听到与他同住在一起的其他学生们，谈有关日本妓院里的一些事情。
肖楠，尽管自己的内心，有时会很浮躁，但就算打死他，他也没有勇气，去光顾那种色情场所的。肖楠，不去光顾，
也不单单是因为那里面的消费高的惊人，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做那样的事情。其实，他以前在国内
的时候，就经常有过那样的机会，但他都没有那样做。他觉得那是一件很龌龊的事情，和一个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女
人，发生性关系，他真的做不来。
肖楠，在以前的公安局和日本合资的那家公司里，工作的时候，有一次，他就经历了一次险些让他就范的事情。当
时，肖楠陪合资公司里的客人，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去洽谈生意，吃过午饭后，肖楠和公司里的一位日本人，被南方的一
家公司的老总，安排他们去洗浴中心洗浴，当肖楠和公司里的日本人洗浴后，两个人，分别被南方那家公司老总的秘书，
带进了洗浴中心三楼的两个包厢里。肖楠，当时真的是以为南方的那家公司的老总的秘书，是给他和他公司里的那个日
本人，安排的是普通的保健按摩。可是，让他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在那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肖楠，上身穿着洗浴中心里客人洗浴后，在休息时应穿的一次性的肥大的前开禁的布杉，下身穿一条肥大的大裤衩。
肖楠，很放松地将自己的身体，躺在了包厢里松软的按摩床上，他在等待按摩的人进来给他按摩。就在这时，一个三十
左右岁的身穿粉红色睡衣的女人，走进了肖楠的房间。令肖楠大吃一惊的是进入房间的这个女人，没有先给他按摩，而
是在当她反锁上了房门之后，便当着肖楠的面，开始脱她自己穿在身上的粉红色的睡衣。
肖楠，当时真的被她吓坏了，他急忙从按摩床上爬起来，问对方想要干什么？那个女人没有回答肖楠的问话，相反，
她却反问了肖楠一句：“先生，请问您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呀？”肖楠回答说：“按摩呀。”“可是我们这里不提供保健
按摩，只提供特殊服务……”
肖楠，听到这里真的急了，他马上说，请你给我换一个做保健按摩的人来。结果，再次走进肖楠房间的又一个同样
身穿粉红色睡衣的女人，仍想在肖楠的面前脱睡衣。她被肖楠给制止住了。肖楠很想离开这个用于给客人按摩的包厢，
到大厅里去。但他想，他那样做的结果，他是会遭到别人的耻笑的，于是，他对着面前的身穿粉红色睡衣的女人说：
“这样吧，你就呆在这里和我聊45分钟的天吧。钱，我会照常付给你。”
那天，肖楠就让那个女人和他在包厢里，聊了45分钟的天。在聊天的时候，那个女人一再用很下流的语言，来挑逗
肖楠，但肖楠始终都没有放纵自己。当肖楠结束了45分钟的，他与那个小姐的聊天，从包厢里走出来时，他在另一个包
厢的门口，碰见了正在用手楼着一个身穿粉红色睡衣的小姐的腰的他公司里的那个日本人。肖楠公司里的那个日本人，
瞪着一双小眼睛，透着眼镜片，诡秘地边微笑，边看着肖楠。肖楠想，他无论怎么在公司里的这个日本人面前解释，都
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肖楠读懂了他目光中的含义。
不过，令肖楠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南方公司的老总的秘书，在结帐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那一眼。因为，肖楠没
有和小姐做那件事，所以，在结帐的时候，老总的秘书是会明白的。要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