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道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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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看到钱串子身上橙痕运动的如此迅速、规律、有效，李博瀚哪还不知道钱串子施展的是一门武学，甚至是一门高等武学！
……
自顾自的演练了一遍枪法的钱串子，回头看了眼军姿依旧笔挺，脸色却已发青的李博瀚，不得不取消了本还打算演练两遍的计划，用一句“解散”结束了李博瀚今日的“罚站”。
当李博瀚踉跄着向食堂走去时，教官们亦三五成群的去用餐，路上免不了谈起某位本届第一。
“一句讲解都没有，你指望他领悟多少？”目睹了钱串子给李博瀚开小灶的某教官表示不解。
“未立寸功，凭什么教他高等武学？”钱串子表达的意思是：我直接教不合适。
“我看你是白费力气，要不要赌一两银子？我赌他啥都学不会。”边上的另一名教官插入了两人的交谈。
目睹了昨夜李博瀚击靶表现的钱串子立即意识到财路来了，赶紧叫住了正在散去的其他教官：“我坐庄，还有多少人参与？”
“我压一两，赌他啥都学不会。”
“我压五钱，赌他啥都学不会。”
“我、我压两钱，赌、赌他学会一式。”
……
书呆子看着同僚大赚黑心钱，遂掩面而去、羞于为伍，同时默默为那群锻骨期教官们的钱包默哀：
“也不带脑袋想想，上司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
迅速用有收录影像功能的血符做好投注记录的钱串子，收完赌资后，大声宣布到：“今晚戌时至亥时，演武场揭露谜底，赌不会的一赔一，赌会一式的一赔二，大家共同来见证哈，童叟无欺。”
看着上司那奸诈的笑容，投了不会的教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貌似忽略了什么：“对了，团长为什么要教他高等武学来着？”
个别反应快的脸色已经微变：“对了，他能吃出饭里的药粉味！恐怕他突出的感知不仅仅是味觉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群以为赚了便宜的锻骨期教官才意识到刚才钱串子演武时为什么要收束所有能量，而让真气运动体现得那么明显：
“天啊！难道李博瀚感应到真气了？练皮期没进就能感应到真气？”
大惊失色的一众锻骨期教官赶紧回头找钱串子，哪还看得见影子？
这顿晚饭，众教官注定吃得没有味道了，深感这一天、半天工资输得太冤枉，还不得不互相鼓励：“兴许那小子武学天赋极差，看懂了学不会呢……”
……
这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的还有一人，李博瀚。
踉踉跄跄走到食堂的李博瀚，内心本来是极为亢奋的：“终于啊！终于吃饭不限时了啊！”
然而一口果汁灌下肚，李博瀚的脸色立即变了：“橙痕呢？怎么没有橙痕了？”
大惊失色的李博瀚，把食堂的所有菜色尝了一遍，结果吃得肚子滚圆的李博瀚欲哭无泪：“为什么没有橙痕啊！”
楼上雅间中的书呆子，目睹了李博瀚所有菜色尝了一遍的“努力”，掩嘴偷笑，有种终于出了口恶气的快感：“叫你小子感知强、叫你小子贪便宜，傻眼了吧？”
颇有些“妒贤嫉能”的风范。
天选营的晚餐是不加药的。
早餐、午餐消化后，天选营会立即安排大体能训练，确保药效进入皮下肌肉。
晚餐加药？
万一某些人吃饱了就睡，药效没入肉、没进皮，白白消散了呢？
晚餐不加药，这是所有教官都知道的常识，但没有一人去提醒李博瀚，颇有种“当年我们没占到的便宜，也不能让某人白占”的默契。
而“贼心不死”的李博瀚，一连三天，均在晚餐把肚皮撑圆后才无奈接受现实。
……
酉时三刻。
李博瀚挺着滚圆的肚子，艰难的从座位上起身。
天选营的时间非常宝贵，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浪费。
李博瀚懂这个道理，所以虽然全身橙痕都集中在肠胃处帮忙，但他还是不能安心等到一炷香后的完全消化，而是决定去军需处，领会属于自己的丹药和功法。
昨夜樊诗蕊送来的李博瀚的军装，也是在军需处领的，但她并没有顺手帮李博瀚领丹药和功法。
李博瀚仔细一想，猜樊诗蕊的意思是担心她碰过的丹药和功法，李博瀚不敢放心使用。
这么一想，李博瀚不得不赞叹：“是个细心的女孩呢……呃，就是脾气太差。”
评论别人脾气太差的李博瀚，完全没意识到樊诗蕊发飙都是被自己不信任的眼神气的。
第十三章 打破记录（）
酉时四刻。
肚子消了一半的李博瀚，在演武场边上的石凳上认真的阅读着《王朝炼体概要：第一册练皮期（邵合十年版）》。
一刻钟后，迅速将这本三千余页的“巨著”从头翻到尾的李博瀚，终于抬起目光，伸了个懒腰，随后眼角余光扫到石凳边上堆着比自己还高的十几本“功法”，或许该叫“课本”更贴切。
看着那每本都是数千页的巨著，李博瀚心中哀叹：“还夸你细心呢！不给我顺带送去，单纯是嫌重是吧？！”
狠狠数落着樊诗蕊不是的李博瀚，完全没意识到，也就他，一口气将六年的“课本”全领出来的。
绝大部分天选者，直到离开天选营，理论知识的学习都仅限于教官每天两个时辰理论课的内容。
至于王朝文官们呕心沥血、沉淀几千年精华形成的这些所谓“功法”，大部分军官直到战死或退伍，都没看过一眼。
他们只对用军功换取的那一本本薄薄的，记载着《低等武学旋风腿》、《中等武学苍狼拳》的小册子感兴趣。
所以不知道李博瀚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樊诗蕊，怎么可能把这些巨著取出来给李博瀚送去？放帐篷里不嫌挤么？
不管怎么说，看完了讲诉练皮期巨著的李博瀚，终于知道了视线里的橙痕是什么了，可是新的疑问涌上心头：“为什么都是‘练皮先练肉’？如我这样‘练皮先练胃’不行么？”
带着新的疑问，李博瀚翻开了第二本著作《王朝炼体概要：第二册锻骨期（邵合十年版）》。
……
戌时。
吃完晚饭，就带着众教官在演武场等待着“揭露谜底”的钱串子，自然早就注意到在演武场边石凳上“翻书”的李博瀚。
李博瀚翻的那速度，还真不敢说是“看书”，可他每一页都翻，坚持了半个时辰了，要说不是“看书”，难道是在练手速么？
当看到李博瀚终于放下了《王朝炼体概要：第四册开窍期（邵合十年版）》，紧接着又拿起了《王朝通天概要：第一册初入外景（邵合十九年版）》时，钱串子是终于绷不住了。
就在摩拳擦掌的钱串子，准备出发去好好教育教育不赶紧练枪，光和课本过不去的李博瀚时，石凳上的李博瀚不知是感受到了危机还是确实看够了，抬头看看天色已暗，终究放下了手中的巨著，开始向演武场走去。
看到钱串子摩拳擦掌的样子，众锻骨期教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开了花：“居然是个小书呆子，有赢钱的希望啊！”
“阿嚏！”同来看热闹的书呆子教官，狠狠打了个喷嚏，疑惑四顾，心想：“是谁在念叨我？”
而刚吁了口气的钱串子，看到了李博瀚的目的地不是演武用的空地，而是演武场角落里的测力靶时，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心想：“白瞎你看了那么多书！不知道我教你枪法的目的么？”
……
目的？
没看书之前，李博瀚兴许真不知道，但现在的李博瀚心知肚明。
虽然整套万余页的四本巨著中，没记录任何具体武学和药方，而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介绍了炼体的原理、各等级能达到的极限、不同炼体方式的优缺点、人体力学、人体生理学等等等。
但李博瀚并没有被这些庞杂的内容绕晕，他从中提取出了当前阶段的两项重点：
一、突破练皮一层，当前属性将提高1。6倍，属性极限提高2倍，所以突破前，属性越高越有利。
二、如何提高属性？
最有效的办法是练武，武学等级越高，提高越快。
这是因为武学等级越高，调动体内真气越多，越有助于将散布在身体各处的药力转换为真气，越有助于感受不到真气的普通人吸收药力。
而钱串子传授李博瀚这套以速度见长的高等武学，其目的自然是希望李博瀚专心练武，迅速吸收李博瀚通过大吃大喝“赚”来的药力。
可是钱串子能知道李博瀚体内的药力，在李博瀚眼中清晰可见、如臂使指，想让去哪儿就去哪儿么？
他当然不知道。
所以他也不会理解李博瀚现在的打算。
当李博瀚从书上看到了这些“辛辛苦苦”吃来的橙痕（药力），会在体内不断消逝，只有融入皮肉，变成在皮肉内流畅的橙痕（真气）后，才属于自己时，立即定下了今晚的策略。
“这套枪法真不错，施展后力量提升系数1。1，速度提升系数1。5，我昨晚已经打出62点伤害了，再乘以1。1、乘以1。5，就实现伤害过百了！”
“但是在地上躺那么久，太浪费时间了，等我爆发过后，就用橙痕消弭血痕，然后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于回帐篷看书。”
如是想着的李博瀚，大踏步的向着测力靶走去。
传授枪法的钱串子，是怎么也没想到李博瀚一次未练就知道了枪法的效果，更想不到，李博瀚一次未练就自信能施展出来。
李博瀚需要练习么？李博瀚的起床动作不也一次没练么！
对自身了如指掌的天衍，根本不需要练习，他只需要衍化和顿悟。
……
当李博瀚再次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时，身周的嘲笑声再一次响起
“看啊！看啊！那个丢人的白痴又要击靶了！”
“哈哈哈！这次他要在地上躺多久？”
“白痴！”
身周的嘲笑声仿佛对李博瀚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步履坚定的向着测力靶走去。
“笑吧，你们能得意多久？”想到此处的李博瀚嘴角微翘。
身周的嘲笑声，没能影响李博瀚，却影响了钱串子。
钱串子的脸色已经由阴沉变铁青了。
“十几两银子啊！我白上一天班啊！你好好的武学不练，干嘛光和那破靶过不去？”心中哀叹的钱串子，已经不指望赌局获胜了。
他可是目睹了李博瀚昨夜击靶的，击一次靶，地上躺一个时辰，勉强爬起来还练个屁武啊？
哀伤不已的钱串子，没再看李博瀚，而是将心思沉入血符中数银子了。
已经不抱希望的钱串子，忽然被身边其余教官的惊呼拉回了心神：
“枪势？！”
“击穿了！”
“登堂入室！！怎么可能？！”
迷惑抬眼的钱串子，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
月夜下，李博瀚持枪前指，枪尖穿出测力靶足有一寸！
“烈风七式，登堂入室。”感受到钱串子刚才心思不在场上的书呆子，对其解释到。
“烈风七式？他使出了？我赢钱了？哈哈哈哈！”终于反应过来的钱串子，仰天大笑。
边上的书呆子，再次有了种羞与为伍的感觉：
“你该关心的不应该是他怎么直接掌握的第七式、怎么直接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么？这种时候，都还在关心钱，你丫参军纯粹就为了钱吧？”
……
李博瀚其实是在书上看到了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已臻化境的武学境界划分。
他也知道，这套枪法速度加成高达1。5倍，绝对就是高等武学，再往下的中等武学，单属性加成不可能超过1。4的。
武学等级越高，越难修炼，一套高等武学，一年内能练到登堂入室，那已经是天才了。
而一套高等武学，看一遍就能登堂入室呢？
这足够惊世骇俗了！
李博瀚要的就是惊世骇俗！
“你们不是说我废物么？你们不是说我白痴么？你们谁能一眼学会高等武学？你们谁能一瞬达到登堂入室？”
“哈哈哈哈！”当钱串子赢钱的笑声传来时，心中无比畅快的李博瀚也仰天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已经布满了脸颊。
“欣妍，你看到了么？我不是废物了！”
笑着、哭着的李博瀚，忽然长啸一声，翻身后跃。
距离测力靶十米后，测力靶在法阵的作用下复原。
李博瀚脚下一蹬、枪出如龙，再次高速向测力靶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