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长城-中国抗日战争著名战役纪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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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5日拂晓，向虹日六三公园之敌攻击，并寻觅敌之航空母舰而击毁之。

三、各大队之任务

（一）第2大队受航校“霍克”机队之掩护，以虹口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及军事建

筑为主目标，以至焦土为止。

（二）第5大队（欠28分队）第一次以虹口敌司令部为目标，尔后以公大纱厂、大

康纱厂及杨树浦之裕丰纱厂、大康第2纱厂、同兴纱厂、上海纺织纱厂等为主要目标，但

必须特别注意不得有流弹落于水厂及发电厂。

（三）第4大队待侦察机第1次侦察报告，专对黑山列岛北航约在马鞍列岛一带之


敌航空母舰而爆灭之。

（四）第9大队协助陆军攻击虹口附近之敌炮兵预备队、防空兵及步兵重兵器等，

猛烈攻击之。

（五）第6大队之第3队，以一分队监视敌之行动，第3队主力及第5队直接协助

陆军轰炸虹口方面与我对峙之敌陆军，第4　队用3　机编队，搜索青岛方面敌航空母舰之位

置及行动。第10队以虹口敌兵营为主，杨树浦各纱厂为副，第1次出击后，可在长兴加

油。

（六）航校暂编大队“霍克”队，务必与第2大队协同，确实掩护，第1次6时30

分同时到达目标，并消灭在上海上空妨碍我任务之敌空军。

“可塞”机队，以3机编队侦察黑山列岛方面航空母舰之位置与行动，用无线电报，

先通报杭州之第4大队。

“达机”队及其余“可塞”机队，协助陆军攻击虹口方面之敌陆军为主，以虹口敌

建筑为副目标，并与嘉兴张发奎主任联络。

（七）第3大队守任首都之防空，全部取紧急姿态，特注意拂晓。

（八）第28队，拂晓起移驻南京，任首都防空。

四、任何飞机，不得经过苏州河以南之租界。

五、各部队第1次轰炸，应于15日6时30分，到达目标，以轰炸4次为准。

六、根据14日之经验，由大队长决定炸弹之种类，但多带燃烧弹。

各航空队按照作战命令，对于战区敌军目标实施轰炸。

自15日晨7时至晚，中国空军连续出动7批次攻击虹口靶场、海军陆战
队司令部、公大纱厂及长江口日军舰队、大都因云层太低，能见度差，日军
防空火力猛烈，未达目的。第7　大队3012　号机聂盛友在炸敌海军陆战队司令
部时，被敌防空炮火击中头部，当场阵亡。

日本侵略军为报一箭之仇，于15日晨出动60余架飞机，轰炸上海、杭
州、南京中国部队、军用机场、通讯指挥枢纽。该地空军紧急起飞迎敌，战
斗至为激烈，共击落敌机17架，嘉兴机场遭敌轰炸时，第35队冒险起飞，
赶走日机，中国10架飞机中弹爆炸。

8月16日，中国空军与日军再次交锋，从早至晚机关炮声响彻战区上空，
击落敌机8架。

连续空战中，日军屡次受挫，恼怒万分，木更津航空队联队长石并更是
羞愤至极，加之军内外舆论的压力，剖腹自杀。日军迅即从国内调集空军至
上海前线，准备和中国空军一决雌雄。与此同时日军采取一切措施，巩固地
面阵地，利用海军舰炮及航空兵对华军地面攻击部队，实施猛烈袭击。同时，
敌“凤翔”号航空母舰已由马鞍列岛，移泊普陀山；“出云”、“龙田”、
“球磨”、“川内”等舰艇及鱼雷艇云集黄浦江之白龙港；另有航空母舰移
往余山一带海面。

览于此，中国空军的攻击重点集中指向敌水面舰队。8月18日23时40
分空军总指挥部发布第7号作战命令：

一、敌海军集中停泊于白龙港附近，敌空军18日不敢深入，仅于我军阵
线后方略施轰炸。

二、我空军趁敌不备之际，扑灭敌之航空母舰及轰击扰乱我阵地后方之
敌轰炸机。

三、第4大队19日派6机携带加油箱，于8时30分到达广德，掩护第


2大队至长江口外轰炸敌之航空母舰。

四、第2大队受第4大队6机之掩护，于19日9时许，携带250公斤炸
弹至长江口外，敌航空母舰活动区域，搜寻敌航空母舰而击灭之。至机油料
已届使用限度，尚不能发觉敌母舰时，即轰炸白龙港之敌军舰。

19日96时，第二大队第11队队长龚颖澄及第9队队长谢郁清，各率“诺
机”7架，共携带500公斤炸弹2枚，250公斤炸弹12枚，50公斤炸弹7枚，
先后分别于9时到9时45分，自广德出发，经长兴、吴兴往炸余山附近敌航
空母舰或白尤港之敌军舰。飞抵白龙港、花鸟山一带，发现敌舰10余舰，即
俯冲投弹，敌舰四周水浪冲天，数艘敌舰破炸伤。

第4大队第21队队长李桂丹，率机6架掩护第2大队经南京至余山，飞
抵花鸟山时，发现敌舰，随之轰炸，敌舰遁逃。刚返航至广德机场，即遇敌
机空袭，再次起飞迎战，激战1小时，击落敌机2架，第4大队其余各机返
场广德之际，与敌机遭遇，双方激战多时，又击落敌2架，其余敌机狼狈逃
窜。

20日，日军航空母舰出现于崇明岛海面，敌27艘驱逐舰占领花鸟山及
嵊山岛，为其援兵登陆创造条件，上海市区陆军第87师进抵岳州路、唐山路
之线，虹口敌之一部溃退至外白渡桥，第36师一度占领汇山码头。当日，军
事委员会颁布第3战区战斗序列，并下达了打破敌沿海登陆企图的部署，空
军总指挥部于当日23时下达第9号作战命令：

一、虹口附近被我包围之敌，纷纷向苏州河以南公共租界逃遁，敌空军20日被我第

24队击落水上飞机2架。

二、我空军21日以毁灭杨树浦之敌建筑物为目的。

三、第2大队全部21日受第4大队掩护，携带250公斤炸弹轰炸公大第1纱厂。

四、第4大队21日以9机携带100磅炸弹及燃烧弹护送第2大队，并轰炸杨树浦裕

丰纱厂至明华糖厂之间敌人。

五、第30队两机，21日受第4大队之掩护，携带500公斤炸弹，轰炸目标与第4

大队同。

六、第5大队21日，第1次定5时起飞，携带500磅炸弹，轰炸恒丰纱厂至汇山码

头间敌人。

第5　大队21　日晨5　时，准备起飞赴沪轰炸，敌6　架轰炸机分两小队，成
V　形自西而来，袭击扬州机场。瞬间已至机场上空，俯冲扫射，投弹轰炸飞
机及跑道，机场飞机因已装弹负重，躲避不及，被敌炸毁4架。该队董明德，
朱恩儒、刘依钩立即驾机升空，攻击敌第1小队，袁葆康率两机攻击敌第2
小队。敌机见状，立即逃避，中国战机紧紧追击，先后击落敌机4架，余皆
逃走；己方被敌击伤1架，被逼迫降，飞机碰毁，轻伤2人，1人重伤身亡。

第2大队第9队队长谢郁清率机6架、第5大队队长丁纪徐率机4架、
第4大队第22分队长乐以琴分飞上海，轰炸恒丰纱厂、大坂和平公司、南满
铁路公司码头及敌航空母舰。敌集中全部防空火力猛烈还击，中国战机只得
高空投弹，于敌损伤不大，乐以琴在沪西朱家宅击落敌驱逐机1架。

此期间，上海市区攻坚战成胶着状态，虽有陆续抵沪部队增援战斗，亦
无法在短期内实现战役目的，况且部队伤亡的增加，也在一定程度影响了士
气。按照军事委员会“持久作战，消耗敌军”的方针和袭扰、疲惫敌军的指


示，空军各部队于8月22日开始对敌施行连续夜袭，集中熟悉夜间飞行人员，
配足弹药油料，采取游击战术，攻击预定目标。夜袭通常单机出动，每夜至
少出动3次。总指挥部责成第6大队组成夜袭游击队，由支队长陈栖霞、副
支队长李怀民，参谋吕志坚各率2架战机，执行夜袭任务。

从22日起，空军夜袭部队连续攻击日军据点及水面舰艇。入夜以后至拂
晓，敌军阵地警报不断，炮声隆隆，火光一片。由于是夜间，且中国空军的
目的只在于疲惫敌人，因此没有显著战果。日军一夕数惊，精神负担大为增
加；中国将士拍手称快。在这一过程中，夜袭分队除轰炸日海军陆战队司令
部、公大纱厂、持志大学等日军较为集中的要地外，把主要矛头指向停泊在
黄浦江上的日军第3舰队旗舰“出云”号，有时攻击通宵达旦。因其防空火
力过于强大，装甲又厚，数度攻击效果甚微。

此次空袭持续到24日。此后，空军的战斗逐渐减弱，主要力量转到了南
京方向。

苍穹垂碧

8月23日，日军大规模增援上海的行动，改变了淞沪战场的形势。空军
总指挥部急令驻句容、宽桥、扬州的第3、第4、第5大队分批前往张华浜、
蕴藻洪、狮子林、川沙口、罗店、浏河一带袭击登陆日军。

24日拂晓，第5大队18架战机从扬州起飞，每机各携炸弹12枚，大小
机枪各一挺，向强行登陆之日军低飞攻击。刚登陆之日军立足未稳，来不及
应战，在机枪、炸弹声中成批倒下。日军舰当即向华军飞机开火。18架战机
投完炸弹后，顺利返回扬州。当地居民自发地组织起来热烈欢迎凯旋勇士，
并拿出自己仅有的25瓶牛奶犒赏飞行员。正在庆功之际，6架日机偷偷靠近
发动突袭。因事先没有警报，当听到响声时，敌机已飞临机场上空，中国战
机立即起飞。飞行员膝茂松刚登上飞机，日军飞机的炸弹在头顶上爆炸，当
场牺牲。第25　中队副队长董明德与敌搏斗，日机逃走，他紧紧追赶，将1
架日机击落于天长县境内。

实施第2批轰炸任务的第4大队的20架飞机，24日上午于笕桥起飞，
至张华浜和蕴藻浜上空，向登陆之日军扫射投弹，使登陆之敌遭受重大伤亡。
日军登陆部队和舰艇即时予以还击，火力猛烈，中国空军损失攻击机5架，
伤亡11人。

中国空军的两次攻击，使日军吃够了苦头，于是在第4大队返航后，便
重行布置火力，预防中国空军进攻。就在这个当口，从句容起飞的第3大队，
驾驶着新从美国购进的超低空攻击机，在大队长刘超然、副大队长石友信率
领下，飞临吴淞以西上空，未及投弹，即遭敌强大防空火力猛烈攻击，战斗
十分激烈。日军遭受一些损失，第3大队人员、飞机均有折损，被迫返航。
这件事传到南京，蒋介石因新型飞机受损而大为震怒，亲临机场，严加训诫。

8　月下旬，日军登陆部队增多，攻势加强。淞沪战役逐渐向上海外围地
区发展，加之中国战机损失严重，日军在攻击中国地面部队的同时，经常空
袭南京，空军总指挥部命令第3、第4、第5大队，全部集中干南京光华门外
大校场飞机场，统一领导，集中使用。从此时起，到11月中旬，空军的主要
任务是保卫南京。事实上，到11　月初时，在南京的飞机能够起飞作战的仅有
7架，空军部队减员也很严重。空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获得了击落敌机60


架和杀伤大量日军地面部队的战果。

到11　
月底，空军总指挥部及飞行部队奉命从南京撤到武汉。淞沪会战中
的空中战斗结束。

中国空军在淞沪会战中，之所以能够勇敢冲锋、一往无前，并取得了赫
赫战果，所依靠的不是装备的先进和数量的优势，而是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
和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战斗中涌现出的英雄人物和事迹就是这种精神的凝
聚和体现。

空军第
2　
大队11　
中队分队长沈崇海，清华大学毕业后报考空军，入轰炸
科学习。毕业后，于第
2　
大队任职。
8　
月19　
日，分队接到命令，遂偕轰炸员
陈锡纯驾“诺斯洛波”双座轻型轰炸机，随大队至广德起飞，经长兴、吴兴
往炸余山附近敌航空母舰或白龙港之敌军舰，至南汇附近，飞机发生故障，
沈崇海命陈锡纯跳伞，自己准备驾机撞毁敌舰。陈锡纯坚决表示定与沈崇海
同生死，于是他们开足马力，带着
1　
枚800　
磅的炸弹，冲过敌人防空火力网，
与敌舰同归于尽。

第
5　
大队第24　
中队见习官阎海文，中央航空学校第
6　
期毕业生。
8　
月17
日，第24　
中队奉命派机
6　
架，各带500　
磅炸弹
1　
枚，轰炸上海天通庵日军司
令部。阎海文担任分队长王倬的
2　
号僚机。到达目标上空后，敌人高射炮火
猛烈射击，该队冒险投弹，3000　
磅炸弹大部命中目标。就在此时，阎海文的
飞机被高射炮火削掉一侧机翼，被迫跳伞，降落在天通庵公墓敌军阵地内。
敌人当即将他包围起来，他就地卧倒，当敌人快到身边时，突然翻身跃起，
举枪就射，连续击毙日军
7　
名，然后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射出最后一
颗子弹。

阎海文殉国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震动，各大报刊争相刊载阎海文的
事迹。连日本军队及其本土都产生了巨大的反响：日军士兵列队为“支那空
军勇士”举行葬礼；《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