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奥运会纪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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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不绝口。而大厅内,也已按双方事先的商定布置得庄重朴素。在大厅正中,东西向并列摆放着两张长方形会议桌,两长方形桌中间的方桌上,摆放着用朝、中、英3种文字书写的《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及其附件《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的职权范围》和《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定》3个准备签字的文本18份。其中朝中方面准备的9份文本用深棕色皮面装帧,美方准备的9份文本兰色封面,并印着联合国的徽记。两张长方形会议桌为双方首席代表签字桌,上面分别立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旗和联合国旗帜。在签字桌的两侧,西部为朝中方面人员的坐席,东部为“联合国军”方面人员的坐席,北面是与会采访的新闻记者活动区域。大厅四周由双方安全军官担任警卫。
9时30分后,双方出席签字仪式的人员分别由指定的东西两门进入大厅就坐(南朝鲜未派代表或观察员出席)。10时整,朝中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和“联合国军”代表团首席代表哈里逊从大厅南门进入大厅,在签字桌前就坐,各由本方助签人协助下,开始在本方三个文本上签字,之后,相互交换签字。
签字仪式于上午10时10分结束,一切均按预定计划顺利进行。按事先约定,仪式中,双方首席代表均未发言。
是日下午1时和晚上10时,“联合国军”总司令马克·克拉克于汶山、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日成于平壤也在《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和《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定》上签了字。28日上午9时30分,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于来凤庄志愿军代表团新修建的会议室里也在上述两份文件上签了字。双方并于7月29日下午在板门店交换了签字文本。
签字后,双方同时公布了内容包括5条63款的《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及其附件《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的职权范围》和《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定》全文。
在停战协定签字的当天,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联名向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发布了停战命令,全文如下:
朝鲜人民军全体 同 志 们:
中国人民志愿军全体同志们:
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经过三年抵抗侵略、维护和平的英勇战争,坚持了两年争取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停战谈判,现已经获得了朝鲜停战的光荣胜利,与联合国军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
停战协定签订是以和平方式解决朝鲜问题的第一步,因而是有利于远东及世界和平的。它获得了朝中两国人民的热烈拥护,使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但是,在联合国军方面尚有一部分好战分子尤其是李承晚集团对朝鲜停战的实现深感不满,因而对停战协定的签订极表反对。为此,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全体同志必须提高警惕。
在停战协定开始生效之际,为了坚决保证朝鲜停战的实现和不遭破坏,并有利于政治会议的召开以便进一步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起见,我们发布命令如下:
一、 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陆军、空军、海军、海防部队全体人员应坚决遵守停战协定,自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二十二时起,即停战协定签字后的十二小时起,全线完全停火;在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二十二时起的七十二小时内,即停战协定生效的七十二小时内,全线一律自双方已经公布的军事分界线后撤二公里,并一律不得再进入非军事区一步。
二、 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陆军、空军、海军、海防部队全体人员应保持高度戒备,坚守阵地,防止来自对方的任何侵袭和破坏行动。
三、 凡为执行停战协定而进入我军控制地区的军事停战委员会及其联合观察小组所属人员、中立国委员会及其所属人员、以及联合红十字会小组所属人员,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全体人员均应对之表示欢迎,负责保护其安全,并在其工作上予以积极协助。
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元帅金日成
中国人民 志 愿 军 司 令 员彭德怀
同日,“联合国军”总司令马克·克拉克和美第8集团军司令官马克斯韦尔·泰勒,也发表声明和发布了停战令,命令所属部队“不再开枪”,“除非得到停战委员会的许可,否则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进入非军事区”。
朝鲜时间1953年7月27日22时,这是一个多么重大的历史时刻!历时2年9个月的抗美援朝战争至此结束。我志愿军经过全线成百上千次的浴血战斗,终于让敌人低下了头,在朝鲜停战协议上签了字。炮声终于停止了,硝烟终于散尽了。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时此刻敌我双方的官兵们处于既激动兴奋,又思绪万千的心态。有的似对祸消福至时的期盼,有的露出起死回生时的疑虑,有的显现冬去春来时的欢欣,有的好象孕妇难产时的祝福,……。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的前沿部队一直以枕戈待旦、严阵以待、严守纪律、执行命令的行动,迎来了和平的到来。中朝两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渴望已久的朝鲜停战终于实现了!
“5、4、3、2、1!”在等待停战倒计时的这一刻,我前沿阵地的指战员们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一声不响,连同周围的一切,包括空气和时间,也好象突然停顿和凝固了。似乎谁都担心任何响动,都会把这个无数烈士的鲜血换来的停战和平给吓跑了!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这个时刻,就这样在几乎是绝对的宁静中到来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以前,这里还是电闪雷鸣、震天撼地和撕心裂胆的炸弹、炮弹和机枪声,还是“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的战场,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下子变成了已经逝去的历史!指战员们似乎都想尽情体会、享受和品尝这此生难逢又百年不遇的历史时刻,一个个似惊似痴和悠然欣然地静呆着……。片刻的肃静之后便爆发出决堤般的沸腾!指战员们激动得泪如泉涌,欢呼雀跃!夜空里久久回荡着一个共同的心声——和平万岁!
在这同一时刻,中国人民志愿军碧潼战俘营的“联合国军”战俘们听到停战协定签字的消息后,顿时整个战
俘营像开了锅,大家奔走相告,热泪喷涌,唱歌跳舞,如醉如狂,企盼了两年多,望眼欲穿的和平停战终于到来了!学员们纷纷猜测究竟哪一天可以回家。有的拿出父母妻子的照片对他们说:“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可以回到你们身边。”性子急的学员已在忙着整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要带回家的物品。有的开始盘算计划回国后该做什么事情,有的在计算回去后能补领多少薪金,还有的在志愿军俘管干部面前,表述起死回生的感激之情……。
俘管干部们和他们一样,为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的最终结束而欢呼而流泪,但与此同时也感到了与这些朝
夕相处、由敌对转变为友好、感情日渐深厚的学员们依依惜别的日子已在即,都在心底默默地为他们祝福,希望他们在遣返过程中一路走好!
双方战俘遣返纪实(1)
1953年7月28日,根据停战协定的规定,成立了战俘遣返委员会。朝中方面委员为李平一上校、王健上校(志政遣俘处处长)、崔学崇上校;美方委员为费莱德斯达夫上校、毕陶夫上校、爱德华兹上校。该委员会是在军事停战委员会的督导下负责战俘遣返工作。同日下午,该委员会在板门店举行第一次会议,决定从8月5日开始,进行直接遣返战俘的移交工作。
为协助战俘的移交工作,双方于1953年8月3日成立了联合红十字会小组,并签订了《联合红十字会小组工作协议》。联合红十字会分南北中3个小组,南北小组共120人,各方出代表60人,分别访问双方战俘营;板门店小组共20人,各方出代表10人,在战俘交接地点协助双方交换战俘,受战俘遣返委员会支配。联合红十字会小组的任务主要是,为战俘提供人道主义服务,协助双方执行停战协定有关一切坚持遣返战俘的规定。
因为考虑到不直接遣返战俘问题的复杂性,停战协定规定邀请中立国组成遣返委员会,使不直接遣返战俘问题得到圆满解决。1953年9月9日,中立国遣返委员会正式成立。印度的蒂迈雅中将为主席,捷克斯洛伐克的衔西莫维茨上校、波兰的衔加耶夫斯基先生、瑞典的斯坦斯特鲁先生、瑞士的邓尼克先生为委员。
在战俘遣返过程中,朝中方面恪守停战协定,给联合红十字会小组以充分的合作,在交通、居住、饮食等方
面提供便利条件。联合红十字会小组北组(双方代表各30人)在我方战俘营的访问工作非常顺利,我俘管部门为他们作了满意的安排。联合国军一方的代表按照自己的意愿向战俘分发了慰问品,并在各战俘营与各国战俘进行了不受任何干扰的座谈与个别谈话。他们参观了营区、战俘们的宿舍,还参观了我俘管处总医院与战俘生活福利展览会。使他们感到莫大惊奇的是,我方战俘营竟无一处有铁丝网,战俘们人人身心健康愉快。
访问结束后,北组于8月25日分别由碧潼、满浦乘火车抵达开城。到开城后,全体代表出席了战俘遣返委
员会朝中方面委员主持的午宴。在宴会上,北组主席张翼致辞,感谢朝中军事当局所给予的工作上的便利与协助。联合国军方面的首席代表朱洛姆说:“军事当局对这次工作作了细致的安排,我对此表示感谢。”
宴会中,55岁的丹麦老医生杰柯普逊说:“这是一次非常快乐的旅行。”
当天下午3时半,北组的联合国军方面各国红十字会代表30人经由板门店满意地返回对方地区。
7月28日,俘管处接到我开城代表团遣返战俘的正式命令,俘管处各所属战俘营立即组织动员了一切力量投入“遣俘”的准备工作。调集了大批运送战俘的车辆和渡船,并加以检修,以确保安全,组织了护送战俘去交接点的干部、翻译和医生及警卫部队。
8月1日这一天,战俘们在出发前都穿上了藏青色新制服,还得到一份途中吃的食品,有肉罐头、面包、饼干、香烟、糖果等。每人发了一小包礼品,内有竹制工艺品、丝巾、胸针、手提包等。战俘们收到这些礼物着实喜出望外。英俘威廉·H·史密斯拿着一枚镀金胸针说:“我妻子一定喜欢,我正愁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她。志愿军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我太感谢中国军队了!回去后,我将致力于和平事业,再也不当兵了。”另外,战俘营为战俘音乐组购置的乐器,也都让他们各自带回去,他们高兴极了,连声说:“谢谢,谢谢!”
临行前,战俘营各中队都举行了欢送宴会,吃最后一顿饭。我们管教干部与战俘们一起开怀畅饮,相互干杯,祝他们一路平安,祝他们与家人团聚幸福,祝他们好运,祝他们……战俘们不少人流泪了,生死磨难,大悲大喜,今生今世难忘。美俘普雷斯顿·E·里奇拉着我干部的手说:“我很高兴可以回家了,但与中国人分别又觉得很难受。”
战俘们登上车船时,我军人员与他们一一握手告别,很多战俘紧紧握着我们的手,大声用学会不久的中国话说:“再见……”战俘们在车上,高兴得像一群小孩,吹口哨,弹吉他唱歌,无论如何停不下来。车都开远了,还有人向我们伸出大拇指高喊:“China best(中国最好)”和“Peace good(和平好)”。
正当我们忙忙碌碌地为遣返战俘忙得不可开交时,出了一件重大新闻。忽然有372名战俘提出不愿遣返,他们是零星分布在各个战俘营,又是各自个别向战俘营提出这一要求的,要求的理由也各式各样不相同。看来完全是出自各人的意愿。战俘不回去,这是我们战俘营无法决定的事。为慎重起见,我们对他们说:此事一定认真考虑,不可草率作出决定,最后能否实现他们的意愿,我们还要等待有关当局的批准。因此,他们仍然随同其他战俘到了开城遣返地点。
从8月5日起,朝中方面恪守停战协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将坚持遣返的战俘全部遣返。其中包括:朝鲜人民军在大田战役俘虏的美24师师长迪安少将,中国人民志愿军在第五次战役中俘虏的英第29旅营长卡恩中校。在遣返的前一天晚上,朝中方面还在开城设便宴招待迪安。关于遣送迪安的情况,李克农在9月4日给毛泽东的电报中是这样叙述的:“今日送出之外俘中有前美24师师长迪安……遣送的很顺利,迪安由我派两人护送。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