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奥运会纪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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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顾拜旦的构思而设计制作的,1914年在巴黎庆祝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恢复20周年的‘奥林匹克代表大会’上首次升起,1920年第七届夏季奥运会,在比利时安特卫普主会场首次举行升旗仪式;今年第六届冬季奥运会,在挪威奥斯陆主会场也开始举行升旗仪式。”
奈格伦又津津乐道地接过话头:“关于文艺项目的参赛,首创于1912年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举办的第五届夏季奥运会。它首次举行了‘文学艺术’比赛,恢复了古奥运会的传统。在这项比赛中,顾拜旦发表的传世之作《体育颂》获得了金牌。”
阿里夫也颇具风趣地说:“家乡刚来信说,今年第十五届夏季奥运会上,我们的土耳其摔交队获得奖牌2金1铜。还说,苏联体操明星狄维·朱卡林获4金2银,是本届唯一得4金的运动员。他已31岁,生活经历颇为不凡。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他上前线不久就被俘,在德寇集中营里,身着10491号囚衣,受尽人间苦难,在一次被押送途中,被苏联游击队营救,得以虎口逃生。获救后,他继续进行青年时代就喜爱的体操运动,不间断地坚持刻苦训练,所以在这次奥运会上一展才华,显出英雄本色。乡友们盼着我早日遣返回家,重返体坛,发挥入朝前的摔交功底,争取在日后的奥运会上也做一个摔交明星哩。没想到在战俘营里也即将举办奥运会,听说美国人爱‘打赌’,今天我也敢和诸位打赌,这次在战俘营奥运会上,如果我拿不到摔交金牌,就永远不回家啦!”听那口气大有技压群芳,独占鳌头之势。
这时,富有敌军工作经验的王奈庆科长说:“我觉得前面田科长的意见完全正确,名称问题是个原则问题,我们决不能开国际玩笑噢!后面大家的建议也都很有道理,应予以充分肯定。这个问题还是向俘管处首长汇报请示以后再决定。”
然后,筹委会对组织机构作了人事安排。筹委会下设了后勤、竞赛、裁判、秘书四个小组,后勤组组长'韩'金光山、组员'法'克莱门特·普雷沃斯特、'菲'西普里安诺·D·赞帕塔,负责有关场地、器材、饮食、服装、奖品的筹划准备,又在各战俘营中抽调26名学员组成治安队和急救组。竞赛组组长'英'约翰·T·格林、组员'美'约翰·W·桑顿、'荷'阿里·比耶维尔,负责安排比赛日程,确定比赛项目、参赛运动员名单和比赛成绩登记等工作。裁判组组长'美'托马斯·L·道森、副组长'土'格克切·阿里夫,组员由各战俘营推荐的对各项比赛有经验的29名学员组成,负责制定比赛规则、裁判员纪律守则和裁判工作要点等。秘书组组长'美'普雷斯顿·E·里奇、组员'澳'罗纳德·D·格西里、'波多黎各'乔治·A·奈格伦,负责会徽、会旗、吉祥物等的设计制作、会场布置和广播宣传报道。
运动会名内外有别(1)
根据《奥林匹克宪章》的规定,举办“奥运会”必须向国际奥委会申报,并得到认可才行。显然,这对于正处在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地来说,按正常程序申办 “奥运会”如同天方夜谭。但不采用“奥运会”的名称,运动会似乎又名不正,而言不顺。带着这个问题,筹委会第一次会议结束后的当晚,王科长、田科长和李干事立即到俘管处首长办公室,向王央公主任、席一副主任、郭铁副主任、徐元甫副主任作了汇报。几位首长经过短时间的交换意见后,王主任首先与身在朝鲜开城的志政杜平主任通了电话,然后王主任对大家说:“运动会的名称问题的确是个原则问题。在今年六月召开的志愿军第二次敌工会议上,总政肖华副主任根据周总理指示强调过,俘管工作也要严格按照‘国际规章和外交要求’办事。美国最高决策层无视国际公法,肆意践踏日内瓦公约也好,国际奥委会个别领导人公然违背《奥林匹克宪章》,在今年的第十五届夏季奥运会上蓄意制造‘两个中国’也好,最终都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可不能这样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当然,同学们呼吁和平、反对战争的正当要求完全符合奥林匹克精神,我们应当全力支持。公元前884年,希腊几个城邦的国王在一起签订的《神圣休战条约》,明文规定:希腊各城邦,不管任何时候进行战争,神圣休战期间,都必须宣布停战,待奥运会结束后才可以继续战斗。从而奠定了象征‘和平、友善、奋进’的奥林匹克精神的基础。释迦牟尼的弟子们撰写的《佛经》,也多为弘扬‘和平、慈爱、平等和无私’等庄严崇高的人性为善精神,例如《长寿王》故事就是一首‘反对战争、主张和平’的赞美歌。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说:‘梦是一种感情的产物’,我国西晋文学家左思也曾有诗云:‘梦想骋良图’。在我国的近代史上,中国人一直做着‘奥运梦’。1908年,《天津青年》杂志曾首次向国人提问:‘中国何时能派一支队伍参加奥运会?何时才能在中国举办奥运会?’1910年,全国学校区分队第一次体育同盟会(旧中国第一届运动会)在南京南洋劝业场举行。就是在这次盛会上,正式提出了:中国‘争取早日参加奥运会’和‘争取早在中国举办奥运会’的口号。东方有句格言:‘民不信则不立’。西方也有句俚语:‘民众的呼声就是上帝的声音’。因此,对同学们的建议,也应予以充分考虑。那么,怎么办呢?”王主任用志政杜平主任的指示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一、对外,运动会名称定为‘碧潼俘虏营秋季运动大会’,这样才名副其实,合理合法,用此名称向外报道、宣传。公函、公章也用这个名称。第二、对内,为了倡导‘和平、友善、奋进’的奥运精神,为了尽早实现中国人的梦想,为了稳定情绪、振作士气,按照学员们的要求,就把它叫做碧潼战俘营营际‘奥运会’,以高举和平大旗,高奏‘友谊地久天长’奥运主旋律。运动会的形式和规则也完全仿照国际奥运会的模式实施,但不要用‘五环旗’,也不要用奥运会的名义向外报道和宣传,以证明我们虽然崇尚奥运精神,却对奥林匹克宪章持有严肃的态度。这也叫做‘内外有别’的灵活处理。《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奇而不奇,俗而不俗;真而不真,假而不假。’这也可以讲是我们中国人按照孔夫子的‘中庸之道’办事。”大家一致赞同杜主任的指示,汇报请示至此结束。“内外有别”的策略,既严格地遵守了《奥林匹克宪章》的有关规定,又极大地弘扬了奥运精神,更空前地调动了学员们“反对战争、拥护和平”的积极性,真乃《墨子·小取》中所云:“以名求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之奇招。(详见第四至六章)这一做法最终为创造性地举办这次成功的“战俘营营际‘奥运会’”作出了一个最好的决策。
10月12日上午,筹委会召开了第二次会议,根据运动员的情况,确定由各战俘营选举产生10名“奥运会委员会”委员;确定在《走向真理与和平》杂志编辑部基础上,增补20名大会记者、6名摄影师,组成《奥运纪实》编辑部;确定大会治安队队长'英'安德鲁·M·康德伦、副队长'美'詹姆斯·L·温纳瑞斯和队员14人的名单;确定大会急救组组长'英'彼得·F·罗利、副组长'美'威廉·K·迪伦和组员8人的名单;确定田径和球类比赛项目,包括100米短跑(35人)、100米套袋赛跑(27人)、100米低栏赛跑(29人)、200米短跑(33人)、400米短跑(26人)、800米接力赛跑(24人)、1500米竞走(14人)、3000米长跑(17人)、铅球(12人)、垒球(75人)、拔河(72人)、跳远(22人)、跳高(12人)、撑杆跳高(14人)、单杠(12人)、双杠(15人)、体操表演(212人)、摔交'中量级、重量级、朝鲜式'(17人)、拳击'次轻量级、轻量级、次中量级、中量级、重量级'(22人)、篮球(61人)、排球(56人)、英式足球(60人)、橄榄球(107人)、文艺节目(202人)等共31个项目,并拟订了比赛日程表。在该次会议上,制定、通过了《奥运会委员会工作守则》、《新闻记者工作守则》、《治安工作守则》、《急救工作守则》和《裁判员纪律守则》、《运动员纪律守则》。
运动会名内外有别(2)
会后,志愿军俘管处专门召开了一次“大会后勤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主任王央公、后勤部长谭西尧、筹委会主任王奈庆、副主任田志洪、大会总指挥'英'托马斯·H·戴维斯、大会后勤组长金光山和大会秘书李正凌。王主任说:“举办一次大的运动会,需要一笔相当大的经费,但新中国尚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又处于战争状态,国家财政还很不宽裕,因此我们一定要精打细算、因陋就简,把钱用在刀刃上,将运动会办得既简朴又隆重。”接着会议对体育器材、运动服、食品、奖品的采购计划以及厨师的选调等问题,都进行了逐项研究和部署。
经过一个多月的积极筹备,“碧潼战俘营营际‘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学员们为准备在大会上夺标争冠也早已摩拳擦掌憋足了劲,几个战俘营之间还私下里算计着能拿几块奖牌。包括那些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的学员也变了样儿,原先大多数的时间是吃了睡,睡了吃,当俘虏的郁闷和愁苦使他们的精神萎靡,筋骨颓废。而这个即将举办的运动会可以让他们尽情地舒展了,呐喊了,就像一堆又潮又皱的衣服,能够被火烫的熨斗给熨一遍,然后飘展在旷野里,重新鲜亮一回。总之几乎所有的学员都翘望着俘管处首长的办公室,希望那里能马上传出一声“开赛”号令。俘管处领导很理解学员们的心情,王央公主任亲自认真地检查验收了运动会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批准了运动会如期举行。
图3…1:志政第一次敌工会议合影。前排:左二俘管处王央公主任、左三志政杨霖部长、左四总政黄远部长、左五俘管处徐元甫副主任。第二排:左一俘管处教育科王奈庆科长。
图3…2:志政第二次敌工会议合影。前排(自左至右):总政敌工部宣传处长刘川诗、俘管处主任王央公、朝鲜人民军敌工处长郑斗焕、总政副主任肖华、志政主任杜平、总政敌工部长黄远。第二排:左一俘管处教育科长王奈庆。
图3…3:第五战俘营英国中队俱乐部委员会例会。自左至右:阿瑟·E·萨里奇(哈福德郡罗伊唐城人)、安德鲁·M·康德伦(苏格兰西洛锡安郡人)、埃里克·福塞特(约克郡布雷德福城人)、约翰·T·格林(约克郡北唐克斯特城人)、爱德华·G·贝克莱(北安普敦郡惠灵博罗城人)、威廉·H·史密斯(格罗斯特首府人)和欧内斯特·克林顿(兰开夏郡鲍尔哈姆城人)。图中站立者是俱乐部委员会主席爱德华·G·贝克莱,(詹姆斯·达布斯因故缺席)。
图3…4:第五战俘营奥林匹克运动会(1952年4月)
图3…5:这里展示的是中队墙报样品和《走向真理与和平》英文期刊影印件。
图3…6:一等兵保罗·F·施纽尔(美俄勒冈州本德城人)和一等兵罗伯特·H·希考克斯(美纽约州叙拉古城人)在图书馆挑选想看的书。
图3…7:教徒正在举行宗教活动
图3…8:荣获“清洁卫生”奖旗合影
图3…9:总医院化验室化验师正在工作
图3…10:第二战俘营第一中队俱乐部信件组
图3…11:高台跳水
图3…12:游泳
前方战场硝烟弥漫(1)
在讲述战地奥运会前,我们有必要重点来回顾一下这一时间段朝鲜战场上最为残酷的那场“火与铁”同“血和肉”的大搏斗 ——“上甘岭”激战的部分血腥场面:
1952年10月8日按照杜鲁门的指令,美方代表单方面中断谈判会议,宣布无限期休会。同一天,克拉克批准了“摊牌行动”计划。
范佛里特“摊牌行动”计划的攻击目标,就是在上甘岭地区志愿军防守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
10月14日,“联合国军”来势凶猛,第一天即向志愿军的两个阵地及其周围发射了30余万发炮弹,投掷了500余枚炸弹,并分别以1个排至1个营的兵力多路多梯次地发起冲击,企图一举拿下两个高地。每一次冲击,都以强大炮火对阵地进行压制和破坏,并以航空兵集中封锁压制志愿军纵深指挥所、观察所和炮兵发射阵地。高地上的野战工事全部被摧毁,阵地的石土被炸松,变成了一片焦土。这是朝鲜战争中单位面积火力密度的最高记录。
“联合国军”向上甘岭发起进攻的当天,志愿军第15军45师135团担任防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