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绝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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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百九十四步,经字正德本作径。
点校本这里虽然列出了正德本作“径”的异文,但未定是非,仍保留了底本上的“经”字,实际上这里应作 “径百九十四步”,不应作“
经百九十四步”。“径”是指某处的道路,越绝书在叙述其他有关情况时,屡用这一“径”字,如记地传“ 苦竹城”时说:
苦竹城者,句践伐吴还,封范蠡子也。其避居,径六十步。
又外传记吴地传第三也说:
邑中径从阊门到娄门,九里七十二步
另外,会稽志卷一引越绝,浙江通志卷四四引越绝书,这里均作“径百九十四步”,没有看到本证、他证作 “经”的 因而点校本这里应从正德本改“经”为“径” 。
以上对俞樾、钱培名的越绝书札记三种、张宗祥的越绝书校注、乐祖谋的点校本越绝书作了评述,不正之处,尚请读者指出。
根据以上对越绝书研究整理各方工作的具体评述,现在,我们可以对越绝书研究整理的总体状况得出以下结论:
越绝书的校勘、注释、辑佚、标点这四项工作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还存在一些不足。第一,在校勘方面,对校工作基本完成,越绝书传世之本中的重要版本,大多数已为各家所用,但对校中各家也均有脱漏,须加以补正。本校、他校方面还存在很大缺陷,尤须深入发掘材料,补充完善今本。第二,在注释方面,。张宗祥的校注本开了头,但不少地方或可以补充,或可以商搉,至于未注的越绝书难懂之处还很多。第三,在辑佚方面。钱培名已辑出一部份佚文,而存在于文献之中钱氏未辑辑出的越绝书佚文,还有一些,须作辑补工作。另外,对越绝书的佚文,也要进一步的考订。第四,分段标点工作已经完成,但点校本少数分段、标点处也值得商搉。
本校释就是鉴于以上越绝书研究整理各方面都还存在着不足之处而作。具体内容俱见书中,此不赘叙。又越绝书的各家成果,都自成一书,不便观览,今取钱培名越绝书札记、张宗祥越绝书校注、乐祖谋点校本中的所有校语、注文,悉入校释之中〔二四〕,并一一标举姓名,列其高见;至于某说可商,某处可补,则以“
步嘉谨按”字样别出。俞樾越绝书札记与前人对越绝书的许多考证。因不属通盘整理研究,故择善而从,不复毕采,以避烦猥丛杂。诗云:“它山之石,可以为错。
”纠谬拾遗,敬俟高明。
一九九一年七月修订完毕
【注释】
〔一〕 陈文载杭州大学学报一九七九年第四期;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十月版点校本越绝书卷首。黄文载方志论集,浙江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十一月第一版。徐文载广州师院学报一九九0年第二期。
〔二〕 仓文载历史研究一九九0年第四期。
〔三〕 拙着越绝书研究正在增补、修订,待出版。又越绝书向称“奇书”,这里借称 “奇文”。
〔四〕 见玉函山房辑佚书续编的“经籍佚文”部份,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九年影印本三七八页-三八0页。
〔五〕 参见点校本越绝书序,载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十月版卷首。
〔六〕 这十八种书是:史记集解、史记索隐、史记正义、续汉书。郡国志注、水经注、太平寰宇记、吴地记,吴郡志、吴越春秋注、路史、事类赋注、咸淳毗陵志、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选注。若把史记三家注合算为一种,只有十六种。
〔七〕 参见本书征引文献一览部份。
〔八〕 参见越绝外传记宝剑第十三中的有关校释。
〔九〕 参见越绝外传枕中第十六中的有关校释。
〔一0〕参见越绝外传春申君第十七中的有关校释。
〔一一〕参见本书附录二:越绝书佚文辑补。
〔一二〕参见越绝外传吴地传第三的有关校释。
〔一三〕参见钱培名越绝书札记,中华书局排印丛书集成初编本第七九页第一行至二行。
〔一四〕参见中华书局点校本后汉书第三四九0页,第一一行。
〔一五〕越绝外传记宝剑第十三中记为:“阖庐无道,子女死,杀生以送之。”按本条下文云:“舞鹤吴市,杀生以送死。”知所记为一事。
〔一六〕这种情况很普遍。请参看各种石碑所题年月及诸家考证。或可参看敦煌、吐鲁番出土文书的有关史料。
〔一七〕据后汉书。光武帝纪,刘秀于建武十三年才初步统一全国,一些地区还时有骚乱。建武十三年为公元三十七年,更始元年为公元二十三年,据此以推,更始五年应为公元二十七年,当时全国正在战乱之中。若以公元
二十七年时,各地区都奉行建武年号,那是不可能的事。
〔一八〕据张宗祥越绝书校注。序自称:“今年七十有五”,落款日期是“丙申清明前一日”,“丙申”是一九五六年的干支,按传统虚岁算法,应生于一八八二年。
〔一九〕各种介绍史学名着的书多提到张宗祥的越绝书校注,如张舜徽中国史学名着题解第二二九页。张志哲中国史籍概论第五四四页。吕涛、潘国基、奚椿年史籍浅说第二三四页。
〔二0〕参见本书校释的排比、考订之处。
〔二一〕参见后汉高诱的淮南子。序。
〔二二〕据容斋笔说:“寿春有八公山,正(刘)安所延致宾客之处。传记不见姓名,而高诱序以为苏飞等八人。然惟左吴、雷被、伍被见于史。”步嘉按:左吴、雷被、伍被三人,见于汉书卷四四淮南王刘安传及卷四五伍被传。
〔二三〕吴越春秋的作者赵晔虽也是会稽山阴人,但后汉书。赵晔传说他“到犍为资中,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积二十年,绝问不还”,其学问渊源,并非从吴越本地而来。
〔二四〕其中三家按语雷同者,依时代取前者为说。参见校释凡例。
凡例
一、本校释以乐祖谋越绝书点校本(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十月第一版)为底本,以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四部丛刊本、汉魏丛书本、增订汉魏丛书本为参校本,参考钱培名校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张宗祥校注本(商务印书馆一九五六年版),并广搜类书、地志、史注、集注四十余种古籍文献,辑录其中全部越绝书旧文,详加考校。
二、凡底本中讹字、衍文以及脱、倒、错简等等,一般不改,仅于本条校释下考证说明,或附前人之说;明显错误又证据充分者,则加以订正,凡订正之处皆于本条校释下说明改正理由。
三、底本原有新式标点,并按文义分段。标点、分段一般仍其旧,但或有可商之处,亦加以改正。
四、钱培名、张宗祥、乐祖谋三家校语及有关注文,悉加采录,但三家校语雷同者,仅取其时代靠前者为说。至于古今各家研究越绝书之言,唯录其精华,不复毕采,以避烦猥丛杂之病。
五、凡录前人之说,皆标其姓名,引其着述,散于越绝书正文之下。前说或有可商,或二说不同,校释则加以考辨;前人未校未释之处,作者凡有一管之见,校释亦详为补正,并以“步嘉谨按”字样别出。
六、本校释以校为主,辅之以释。解释工作以考证史实、指明典故出处、疏通文字为本,至于疑难待辨之处,不强为之释,非唯臧藏拙,亦守不知盖阙之古训。
七、本校释先校后释,所引前人之说也如是。
八、本校释征引典籍文献一百四十余种,具体书名详见征引文献一览。
越绝书
越绝卷第一
越绝外传本事第一
问曰:“何谓越绝?”“越者,国之氏也。”“何以言之?”“
按春秋序齐鲁,皆以国为氏姓,是以明之。绝者,绝也。谓句践时也。当是之时,齐将伐鲁,孔子耻之,故子贡说齐以安鲁。子贡一出,乱齐,破吴,兴晋,疆越。其后贤者辩士,见夫子作春秋而略吴越,又见子贡与圣人相去不远,唇之与齿,表之与里,盖要其意,览史记而述其事也。”
问曰:“何不称越经书记,而言绝乎?”曰:“
不也。绝者,绝也。句践之时,天子微弱,诸侯皆叛。于是句践抑疆扶弱,绝恶反之于善,取舍以道,沛归于宋,浮陵以付楚,临沂、开阳,复之于鲁。中国侵伐,因斯衰止。以其诚在于内,威发于外,越专其功,故曰越绝。故作此者,贵其内能自约,外能绝人也。贤者所述,不可断绝,故不为记明矣。”
问曰:“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任用贤者,诛服疆楚,何不言齐绝乎?”曰:“桓公,中国。兵疆霸世之后,威凌诸侯,服疆楚,此正宜耳。夫越王句践,东垂海滨,夷狄文身,躬而自苦,任用贤臣,转死为生,以败为成。越伐疆吴,尊事周室,行霸琅邪,躬自省约,率道诸侯,贵其始微,终能以霸,故与越专其功而有之也。”
问曰:“然越专其功而有之,何不第一,而卒本吴太伯为?”曰:“小越而大吴。”“小越大吴奈何?
”曰:“吴有子胥之教,霸世甚久。北陵齐、楚,诸侯莫敢叛者,乘,薛、许、邾、娄、莒旁毂趋走,越王句践属刍莝养马,诸侯从之,若果中之李。反邦七年,焦思苦身,克己自责,任用贤人。越伐疆吴,行霸诸侯,故不使越第一者,欲以贬大吴,显弱越之功也。”
问曰:“吴亡而越兴,在天与?在人乎?”“皆人也。夫差失道,越亦贤矣。湿易雨,饥易助。”曰: “何以知独在人乎?”“子贡与夫子坐,告夫子曰:‘
太宰死。’夫子曰:‘不死也。’如是者再。子贡再拜而问:‘何以知之?’夫子曰:‘天生宰嚭者,欲以亡吴。吴今未亡,宰何病乎?’后人来言不死。圣人不妄言,是以明知越霸矣。”“何以言之?”曰:“种见蠡之时,相与谋道:‘东南有霸兆,不如往仕。’相要东游,入越而止。贤者不妄言,以是知之焉。”
问曰:“越绝谁所作?”“吴越贤者所作也。当此之时,见夫子删书作春秋,定王制,贤者嗟叹,决意览史记,成就其事。”
问曰:“作事欲以自着,今但言贤者,不言姓字何?”曰:“是人有大雅之才,直道一国之事,不见姓名,小之辞也。或以为子贡所作,当挟四方,不当独在吴越。其在吴越,亦有因矣。此时子贡为鲁使,或至齐,或至吴。其后道事以吴越为喻,国人承述,故直在吴越也。当是之时,有圣人教授六艺,删定五经,七十二子,养徒三千,讲习学问鲁之阙门。越绝,小艺之文,固不能布于四方,焉有诵述先圣贤者,所作未足自称,载列姓名,直斥以身者也?一说盖是子胥所作也。夫人情,泰而不作,穷则怨恨,怨恨则作,犹诗人失职怨恨,忧嗟作诗也。子胥怀忠,不忍君沈惑于谗,社稷之倾。绝命危邦,不顾长生,切切争谏,终不见听。忧至患致,怨恨作文。不侵不差,抽引本末。明己无过,终不遗力。诚能极智,不足以身当之,嫌于求誉,是以不着姓名,直斥以身者也。后人述而说之,仍稍成中外篇焉。”
问曰:“或经或传,或内或外,何谓?”曰:“
经者,论其事,传者,道其意,外者,非一人所作,颇相覆载。或非其事,引类以讬意。说之者见夫子删诗、书,就经易,亦知小艺之复重。又各辩士所述,不可断绝。小道不通,偏有所期。明说者不专,故删定复重,以为中外篇。”
越绝荆平王内传第二
昔者,荆平王有臣伍子奢。奢得罪于王,且杀之,其二子出走,伍子尚奔吴,伍子胥奔郑。王召奢而问之,曰:“若召子,孰来也?”子奢对曰:“王问臣,对而畏死,不对不知子之心者。尚为人也,仁且智,来之必入,胥为人也,勇且智,来必不入。胥且奔吴邦,君王必早闭而晏开,胥将使边境有大忧。”
于是王即使使者召子尚于吴,曰:“子父有罪,子入,则免之,不入,则杀之。”子胥闻之,使人告子尚于吴:“吾闻荆平王召子,子必毋入。胥闻之,入者穷,出者报仇。入者皆死,是不智也。死而不报父之仇,是非勇也。”子尚对曰:“入则免父之死,不入则不仁。爱身之死,绝父之望,贤士不为也。意不同,谋不合,子其居,尚请入。”
荆平王复使使者召子胥于郑,曰:“子入,则免父死,不入,则杀之。”子胥介胄彀弓,出见使者,谢曰:“介胄之士,固不拜矣。请有道于使者:王以奢为无罪,赦而蓄之,其子又何适乎?”使者还报荆平王,王知子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