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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越绝书-第3部分

小说: 越绝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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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了较为合理的解释。 
  全面地看张氏的校注,所存在的问题也是不少的。首先,校注的工作有些虎头蛇尾,详前而略后。越绝书现存十九篇,但自第十一篇外传计倪以后,校注的内容就很少了。如第十六篇外传枕中,本来是越绝书中较长的一篇,约有二千六百字左右,但校注的按语在此篇中,总计还不到五十字,几乎是一篇白文。 
  其次,无论是在校勘方面,还是在注释方面,校注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从校勘上看,第一,如前面所述,张氏校注的工作重点是在对校方面,而本校、理校、他校方面颇嫌不足。从全面地校勘越绝书的角度上看,校注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目标。 
  第二,从具体的校勘内容上看,还有一些地方似可商搉。如荆平王内传第二中有这样一段: 
  其后荆将伐蔡,子胥言之阖庐,即使子胥救蔡而伐荆。十五战,十五胜。 
  张宗祥在“十五战,十五胜”下说: 
  史记作五战楚五败,吴越春秋作五战径至于郢,两“十”字衍。 
  张氏在比较了史记与吴越春秋之后,认为“十五战,十五胜”,当作“五战五胜”,认为文中的两“十”字,是传抄过程中的衍文。首先我们注意到张氏这里没有来自越绝书版本方面的证据,也就是说张氏所据越绝书的各本均作“十五战,十五胜”。其次,太平御览卷四八二人事部.仇雠门与艺文类聚卷三三人事部.报雠门引越绝书此事,均作“十五战,十五胜”,而没有看到文献引越绝书或越绝书某本作“五战五胜”的例证。再次,越绝书的一些记载,现在看来与史记、吴越春秋往往有同记一事而异辞之处〔二0〕。从以上三方面看,校注断然地说“两‘十’字衍”,就至少理由不充分了。 
  又如请籴内传第六中有这样的记载: 
  昔者,越王句践与吴王夫差战,大败,保栖于会稽山上,乃使大夫种求行成于吴,吴许之。越王去会稽,入官于吴。 
  张宗祥这里对“入官于吴”这一句作了校语,他说: 
  国语、吴越春秋均作“入臣 ”。 
  这一条他较前条谨慎,没有直接判断应作“入官”,还是应作“入臣”,只是列具他书异文,客观地摆在读者面前。其实,越绝书的内部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句“ 
  入官于吴”中的“入官”二字没有问题,至于国语与吴越春秋作“入臣”,这里应该视为文献传写的系统不同,辞各有异方面的问题。外传记地传第十载: 
  女阳亭者,句践入官于吴,夫人从,道产女此亭。 
  记地传的“入官于吴”与请籴内传的完全一致,可见越绝书记此事均作“入官”,张氏如果这里稍作本校考察,孰是孰非,也就不言自明。 
  第三,张氏的校注在征引文献方面,也有一些不准确的地方,如外传记吴地传第三记载: 
  吴古故水道,出平门,上郭池,入渎,出巢湖,上历地,过梅亭,入杨湖,出渔浦,入大江,奏广陵。 
  在这一段末尾,张氏说: 
  此言吴古故水道由北面平门以出也。广陵当指今杨州。左传云:吴城邗沟以通江淮,可证。 
  张氏所引的左传,见于哀公九年,原文作:“吴城邗,沟通江淮。”张氏不仅引录左传原文有误,多一“以 ”字,而且点断有误,使读者在这里费解。 
  又如外传记吴地传第三记吴阖庐冢时说: 
  铜椁三重,澒池六尺。 
  其中“澒池六尺”,各本多作“坟池六尺”,张宗祥按: 
  史记集解引越集作“澒池六尺”。 
  张氏所说的史记集解,见史记卷三一吴太伯世家中,而所引的是越绝,不是“越集”,这里是张氏的抄录失误。 
  张氏校注从注释上看,也有以下两方面的问题。第一,由于张氏校注虎头蛇尾,因此注释在越绝书的后半部份,也显得太少,不能满足通读越绝书的需要。 
  第二,在已有的注释中,有些地方,还可以补充。如外传记吴地传第三载: 
  莋碓山,故为鹤阜山,禹游天下,引湖中柯山置之鹤阜,更名莋碓。 
  张氏在“故为鹤阜山”下有注: 
  即岝崿山。图经云:形如狮子,故亦名狮子山也。梁隐士何求、何点葬此。后改名何山。 
  其实另外有些书对此山的山名、地理位置及其有关传说与张注引有不同。如吴郡图经续记卷下说: 
  吴王僚墓在吴县西十二里岝崿山旁,在西下有思益寺。 
  又姑苏志卷九说: 
  何山在狮山北一里,其地旧名鹤邑墟,故山名鹤阜山,因梁隐士何求、何点葬此改今名。 
  姑苏志卷九又说: 
  岝崿山在金山东,俗称狮子山,以形名。一名鹤阜山,又名莋雄山。 
  接下姑苏志自注说: 
  俗传此山本在太湖,禹治水移至此。又西南有两小山,皆有石如卷莋,禹所用牵牛也。吴山有浅处,在三山之南。长老云是岝岭山麓。自此以东差深,言是牵牛之沟。 
  首先,关于越绝书中的“莋碓山”,姑苏志又名“莋雄山”,另外,北堂书钞卷一六0还引作“莋雒山”,其中“碓”、“雄”、“雒”显然因字形接近,必存在讹误,究为孰正孰误,还要进一步考订,但各书所记山名不同的本身,至少提出了问题。其次,此山的位置,吴郡图经续记说是在“吴县西十二里”,姑苏志说是在 
  “金山东”,都可补充张氏校注解释此山的不足之处。再次,越绝书所说的“禹游天下,引湖中柯山置之鹤阜 
  ”,与姑苏志注所说的“俗传此山本在太湖,禹治水移至此”的传闻,显然一脉相承,但姑苏志注又说“又西南有两小山,皆有石如卷苲,禹所用牵牛也”,则是张氏校注与越绝书中所都没有的。 
  下面再举一例。荆平王内传第二有这样一段记载: 
  昔者,荆平王有臣伍子奢。奢得罪于王,且杀之,其二子出走,伍子尚奔吴,伍子胥奔郑。 
  张氏校注在“荆平王有臣伍子奢”句下注解说: 
  荆,楚也。见国语.晋语注。平王,共王子弃疾也,伍子奢,左传、史记、吴越春秋均作伍奢,无子字。 
  张氏注解“伍子奢”,说“左传、史记、吴越春秋均作伍奢,无子字”,是属于史实考订中的有关人物记载方面的问题。虽然张注不误,但尚可补充。因为淮南子的记载与越绝书同,作“伍子奢”,而不作“伍奢”。该书卷一八人间训说: 
  因命太子建守城父,命伍子奢傅之。居一年,伍子奢游人于王侧,(中略)王因杀太子建而诛伍子奢。 
  淮南子这里三次提到“伍子奢”,可见越绝书对于这一人名的记载,既没有弄错,也不是孤证。我们知道,淮南子的作者虽旧题为汉淮南王刘安,但实际上的作者应是刘安的一批幕僚,即所谓“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诸儒大山、小山之徒”〔二一〕,据考订这些人应是刘安作淮南王时收罗的谋客策士〔二二〕。出自汉代淮南国谋客策士之手的淮南子的记载,与出自吴越地区文士之手的越绝书相同,而与出自中原文士之手的左传、史记不同〔二三〕,这里所反映的显然不能说仅是某个字的有无或某个历史人名的差异,而与早期江淮、吴越地区文化交流的一种特殊现象完全无关。 
  下面来评述乐祖谋同志的越绝书点校本。 
  乐祖谋同志八十年代初,作为历史地理学研究生,攻读于杭州大学地理系,是我国着名历史地理学专家陈桥驿教授的学生,他的点校本越绝书一九八五年十月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点校本越绝书的主要工作是校勘与分段标点,另外书末作为附录有越绝书序跋辑录一项,共辑有无名氏、丁黼、汪纲、都穆、杨慎、陈垲、张佳胤、王谟、四库提要、钱培名、张宗祥的有关序跋、提要共十一篇,以供读者参考。 
  关于版本的选择与校勘的原则,点校本越绝书序作了说明,是“ 
  在以四部丛刊影印江安傅氏双鉴楼藏明双柏堂本为底本的同时,较多地吸收了张宗祥本在校勘上的成果。此外并参校了明正德刘以贞,嘉靖孔文谷、陈垲,万历吴琯、何镗等诸本,在各篇末尾写了校勘记,凡改字及两可的异文均写校记,他本误者则不出校。”据以上序所列,参校本为“明正德刘以贞”以下共五种,但据点校本越绝书的主要参校书目所列,参校本多出了王谟增订汉魏丛书与钱培名小万卷楼丛书本二种。观其校勘记的具体情况,王、钱二本在不同程度上确有征引,因而除底本以外,点校本越绝书的参校本应该是七种。 
  点校本越绝书的校勘方式。仅限于对校,但在征引钱培名、张宗祥的校记中,本校、理校、他校的例子都有,尽管征引的例子很有限。由于点校本越绝书在选择参校本中,比张宗祥的校注本多出了孔文谷刊本、增订汉魏丛书本、小万卷楼丛书本三种,因此在实际校勘过程中,补充了张氏校注本的不足。如外传本事第一“ 
  薛、许、邾、娄、莒旁毂趋走”条下,张宗祥原有按语: 
  莒,翻元本作吕。宗祥按:吕、旅、莒三字古通。吕,旅也。见汉书。律历志注。诗。皇矣:以按徂旅,孟子。梁惠王下作以遏徂莒。莒国,己姓,东夷之国也。 
  点校本本条乐祖谋按: 
  原本及正德本、陈本莒皆作吕,孔本作莒,莒是,据孔本改。 
  张宗祥通过通假关系,说明“吕”为“莒”的借字,文中的“吕”当为“莒”,指代“莒国”。点校本的校记,则以孔本为凭,校改底本,不但补充了校注本版本上的不足,而且结论正确。 
  又如外传记吴地传第三“后二世而至夫差”条下,张宗祥说: 
  翻元本、陈本三,误。 
  乐祖谋说: 
  原本及正德本、陈本世误作三,据孔本等改。 
  可知孔文谷刊本这里也不误。点校本在校勘过程中,时有对避讳改字的说明。如外传计倪第十一有这样一段: 
  越王勃然曰:孤闻齐威淫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盖管仲之力也。 
  文中的“齐威”,显然指的是齐桓公,但齐桓何以作 “齐威”?乐祖谋说: 
  威,据史当作桓,各本皆作威,当仍宋本避宋钦宗讳改之故。 
  应该说乐祖谋同志的判断是正确的,周广业经史避名汇考卷二0“钦宗恭文顺德仁孝皇帝”条载: 
  (绍兴二年)九月十六日,三省同奉圣旨,令礼部太常等同共议定申尚书省:伏观渊圣皇帝御名见于经传,义训不一。或以威武为义,或以回旋为义,又为植立之象,又为亭邮表名,又为圭名,又为姓氏,又为木名,又为水名。当各以其义类求之。今谨按:诗曰:桓武志也。孔颖达曰: 
  有威武之义。又按:诗曰:桓桓武王。邺康成曰:有威武之王。(中略)又按尔雅:桓桓、烈烈,威也。凡此皆以威武为义也。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威。 
  可证乐说不误。 
  点校本越绝书的标点工作;主要是把作为底本的明双柏堂本(四部丛刊影印)按其内容分段并加以新式标点,在内容的分段中,应参考过钱培名与张宗祥按语中的一些对分段的提示,其标点也应参考过张宗祥校注的点断。总之,分段标点过的点校本越绝书,眉目清楚,颇便读者,而分段与标点绝大部份是准确的。 
  点校本越绝书在一些具体的地方,也还存在一些疏漏,以下略举几例。 
  如外传吴地传第三记载: 
  阖庐宫,在高平里。 
  点校本这里作“阖庐官,在高平里”,“宫”作“官 ”,我查了底本双柏堂本及有关各本,均作“阖庐宫” 
  ,不作“阖庐官”,加上点校本这里没有出校,应是对底本的误录、误抄或误排所致。 
  又如外传记吴地传第三记载: 
  秦始皇发会稽适戍卒 
  文中“戍卒”二字,双柏堂本、汉魏丛书本、张宗祥校注本均作“戎卒”,“戍”作“戎”,点校本作“戍卒”,但未出校,按改动底本例应出校的原则,这里点校本应有疏漏。钱培名这里原有按语: 
  戍,原误戎,今改。 
  点校本这里可能参考钱校改字,但不出校是不应该的, 
  又如外传记地传第十记载: 
  北阳里城,大夫种城也,取土西山以济之。径百九十四步。或为南安。 
  文中“径百九十四步”,点校本作“经百九十四步” ,并出校记说: 
  经百九十四步,经字正德本作径。 
  点校本这里虽然列出了正德本作“径”的异文,但未定是非,仍保留了底本上的“经”字,实际上这里应作 “径百九十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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