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作者:[英]西瑞尔·哈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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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别问是谁。老实点,不许出声!”
门外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你要干什么?”
“少罗嗦,快老老实实地进去!不然……”陌生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房主人只好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老伴儿迎了上来:“谁呀?是找我儿子……”她周身一颤,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我是来取钱的。如果识相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们。”陌生人手中的匕首在炭火的映照下,更加寒光闪闪。
“啊,啊,我和老伴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中用了。你想要什么就随便拿吧。但请您千万不要到楼上去。”房主人哆哆嗦嗦地说。
“噢?楼上是不是有更贵重的东西?”陌生人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
“不,不,是我儿子在上面学习呢。”房主人慌忙解释。
“如此说来,我更得小心点。动手之前,必须先把他捆起来。”
“别,别这样。恳求您别伤害我们的儿子。”
“滚开!”
陌生人三步两步蹿上楼梯。陈旧的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位老人无可奈何,呆呆地站在那里。
突然,喀嚓一声,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沉重的物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房主人从呆愣中醒了过来,慌忙对老伴儿说:“一定是我们的儿子把这家伙打倒的。快给警察挂电话……”
很快,警察们赶来了。在楼梯口,警察发现了摔伤了腿躺在那里的陌生人。
“哪有这样的人,学习也不点灯。害得我一脚踩空。真晦气。”陌生人一副懊丧的样子。
上楼搜查的警察很快下来了。
“警长,整个楼上全搜遍了,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可房主人明明在电话中说是他儿子打倒的强盗,是不是房主人神经不正常?”“不是的。他们唯一在上学的儿子早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死了。可他们始终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总是说,儿子在楼上学习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屋里很静,屋外也很静。那白色的小精灵依然悠悠然然地飞落下来……
录自江苏文艺出版社《微型小说选(7)》(该册为“外国微型小说专辑”,1986)
招牌
〖英〗哈里特·思勒
王秀英李静译
帕帕·敦特一向非常喜欢花,他经营花店已经很多年了,花店坐落在一个十字路口旁。他工作非常勤奋,并且生活得也很美满,他甚至有足够的钱供他的儿子约翰上大学。
约翰也象他父亲一样喜欢花。虽然他想上大学,但他的理想是毕业后帮助父亲经营这个花店。
花店位於十字路口。尽管花店没有挂招牌,但由于帕帕·敦特多年的苦心经营,城里的人们谁都知道这儿出售的鲜花是全城最美的。
花店第一次开业时,挂着一块很大的招牌,上面写着:
本店出售美丽鲜艳的花
第一个来到花店的顾客对帕帕·敦特说:“我很喜欢你的花店,可不喜欢你的招牌。美丽、鲜艳的花,难道你就不可以卖别的种类的花吗?你为什么不把‘美丽鲜艳’删掉呢?”
帕帕·敦特欣然同意,认为这样很好,于是把招牌改为:
本店出售花
第二天,又一个顾客来到花店,他认为这个新开业的花店很使他称心如意,但他也不喜欢花店的招牌。他说:“假如你不在这儿卖花,又在哪里卖呢?帕帕·敦特,你应该把招牌上的‘本店’两字去掉,这样多简单明了。”
于是,帕帕·敦特又把招牌改为:
卖花
第三天,帕帕·敦特的叔叔来到花店。
“你这个花店很漂亮。”他说,“可是招牌太罗嗦了。‘卖花’,花当然是卖的,但是这样写,给人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你为什么不把‘卖’字去掉呢?”
这样,花店的招牌上只剩下一个字:
花
又过了一天,本城的一个官员也来光临帕帕·敦特的花店。
“我们来到这儿,感到很荣幸。”官员说:“你的花店看起来很整洁,宽敞明亮。你是一个很善于经营花店的人,你的花店位置适中,橱窗布置得幽雅大方;不过,我对於你的招牌有些想法。‘花’,你的橱窗里摆满了美丽的花,那么你的招牌就是摆设了。人们看见这花,就会知道你出售花。所以最好是让你的花自己去说明吧。”
帕帕·敦特听从了官员的忠告,索性摘去了招牌。
路过花店的人们一看到橱窗里摆放着的鲜花,总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最后,帕帕·敦特的鲜花远近闻名,盛誉不衰,没有人再去别的地方买花了。
这样,许多年过去了。
现在,帕帕·敦特要和儿子一起经营花店,他高兴极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渐渐变得苍老,对经营花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送走了那些看望约翰的人们,帕帕·敦特问儿子:“约翰,现在,你要为花店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哦,爸爸,我们首先要挂个招牌。在商业化的今天,它尤其是必不可少的。”儿子回答。
“挂个招牌,孩子?”
“对。”
“那么,招牌上写什么呢?”
“嗯,让我想想……就写‘本店出售美丽鲜艳的花’吧……”
录自江苏文艺出版社《微型小说选(7)》(该册为“外国微型小说专辑”,1986)
宏伟计划
〖日〗星新一
夏凡译
三郎接受了R企业的就业考试。这一天,他正期待着考试的结果,R企业的经理上门来了。事出意外,三郎疑惑地问:
“这,这……怎么?如果合格了发一封通知就行了,就是不合格,难道特意……”
“不,你以最佳成绩通过了。因此,我们有一个特别委派。”
话题似乎事关重大,三郎听得有些紧张:
“是什么事?要是我能胜任……”
“我们考虑不录取你,让你转去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你一定能通过的。”
“怎么?K企业不是您那儿的竞争对手,而且对你保持着优势吗?我觉得如果能扭转这种局面很有意义,才投考您的企业,难道我这些打算……”
经理微微一笑,促膝谈道:
“你这番话颇有见识。正因为如此,一定要委派你。就象你讲的,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别说超过K企业,连赶也赶不上。现在需要一个人去刺探内幕,搜集情报。”
“啊呵,当间谍潜进去?”
“对了。你一定能干得出色。一旦成功,报酬不在话下,还立即给你要职。我也不催,你可以步步为营,花多长时间也不怕,小事情不报告也罢,免得为了价值不大的情报惹人怀疑,鸡飞蛋打。”
“既然信任我,又这样叮嘱下来……”
三郎被说动了,宏伟的计划就此开端。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后,他成了那里的职员。
不用说,进去头一年,是与企业的重要事物不沾边的。可是三郎不急不躁,只管坚持不懈地努力。他勤勉地处理工作,把争取上司和同僚的信任作为起点。在企业外面,三郎也洁身自好,循规蹈矩,避免引人注目。搞间谍工作务必早早站稳脚跟。
普通的职员,到新环境里的第三年上就懈怠了,表现出嫌工作岗位乏味啦,怀疑自己的能力啦,或是一不顺心就一蹶不振的状态。三郎却做到了对工作热情不减。无论怎么说,他有自己明确的使命。周围谁都难以察觉,他竟扮演着可怕的角色。与其他人全不相同,他感到乐在其中。这样非但没有不满,工作着反而是享受,还得设法控制浮到脸上的微笑。
出现了这样的干材,K企业没有置之不理,他很快就被提拔为科长,向机密靠近了一步。可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安于职守,他深知如果这时暴露的话,将前功尽弃。
三郎对待工作越发尽职。一次,他检举了受贿对外泄密的下属职员,并立报将其解雇——要是容下这个人,自己费尽心机在长远计划下充当间谍潜伏的价值就失掉了。
这些功绩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从而使三郎备受信任。他深得人心,甚至董事也来为女儿提亲。要是推却,人家可能盘问理由产生疑窦。三郎便应承了——积极地应承下来。要掩护自己的真面目,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伪装了。干间谍非冷酷无情不可,凡是能利用的,就必须利用。何况董事的小姐相当美貌,性情也贤慧。
三郎在家里也是好丈夫。要彻头彻尾瞒过敌人,得从身边做起。妻子回娘家时,满口夸奖三郎,这带来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三郎不知疲倦地埋头苦干,步步升高,终于接近了K企业的中枢;功到自然成,他年纪轻轻,就具备了出席董事会议的资格。
三郎想,K企业的全貌大致能摸清了,及早告一段落,归纳一份报告回R企业去也行了。可是又一转念:好容易熬到这一步,再坚持一段,说不定还能取得更大成果。三郎选择了后一条路。
功德圆满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熬到了能知悉K企业一切机密的地位——当上了社长。
同业中,都称他是凭实干崭露头角的年轻经理。当然,他不仅能够知悉一切秘密,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经营管理。
“K企业的兴衰,都在我的操纵下,就如此巧妙地让他倒闭,我的使命便顺利结束了。”
他心中嘀咕行动的方向:
“……可我干吗非要毁灭它呢?这是我多年含辛茹苦取得的成果,换取一星半点的报酬实在不值,就算回去当董事又怎么样,哪怕被指定做候补经理也得不偿失。”
在他的心目里,冷酷无情的生存法则已经根深蒂固。
另一面,R企业是在欢欣鼓舞地静观待变,然而时光荏苒,仍见不到任何反映。私下去联络,答复只是冰冷的沉默。
R企业恼羞成怒,到处散布说,K企业的经理是我们的奸细。这本来不是虚构而是事实,但收效却事与愿违。
K企业的职员听到后,反而激发了敌忾之心,在新经理治理下奋发图强,激烈竞争的结果,终于导致了R企业的倒闭。
录自江苏文艺出版社《微型小说选(7)》(该册为“外国微型小说专辑”,1986)
列车上遇到的姑娘
〖印度〗拉斯金·邦德
卞慧明译
我一个人独自坐了一个座位间,直到列车到达罗哈那才上来一位姑娘。为这位姑娘送行的夫妇可能是她的父母,他们似乎对姑娘这趟旅行放不下心。那位太太向她作了详细的交代,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不要把头伸出窗外,避免同陌生人交谈,等等。
我是个盲人,所以不知道姑娘长得如何,但从她脚后跟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我知道她穿了双拖鞋。她说话的声音是多么清脆甜润!
“你是到台拉登去吗?”火车出站时我问她。
我想必是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因为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低低地惊叫一声,末了,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是啊,这是常事,眼明目亮的人往往连鼻子底下的事物也看不到,也许他们要看的东西太多了,而那些看不见的人反倒能靠着其他感官确切地注意到周围的事物。
“我开始也没看见你,”我说,“不过我听到你进来了。”我不知道能否不让她发觉我是个盲人,我想,只要我坐在这个地方不动,她大概是不容易发现庐山真面目的。
“我到萨哈兰普尔下车。”姑娘说,“我的姨妈在那里接我。你到哪儿去?”
“先到台拉登,然后再去穆索里。”我说。
“啊,你真幸运!要是我能去穆索里该多好啊!我喜欢那里的山,特别是在十月份。”
“不错,那是黄金季节,”说着,我脑海里回想起眼睛没瞎时所见到的情景。“漫山遍野的大丽花,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绚丽多彩。到了夜晚,坐在篝火旁,喝上一点白兰地,这个时候,大多数游客离去了,路上静悄悄的,就象到了一个阒无人烟的地方。”
她默默无语,是我的话打动了她?还是她把我当作一个风流倜傥的滑头?接着,我犯了一个错误,“外面天气怎么样?”我问。
她对这个问题似乎毫不奇怪。难道她已经发觉我是一个盲人了?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使我疑团顿释。“你干吗不自己看看窗外?”听上去她安之若素。
我沿着座位毫不费力地挪到车窗边。窗子是开着的,我脸朝着窗外假装欣赏起外面的景色来。我的脑子里能够想象出路边的电线杆飞速向后闪去的情形。“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