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希腊的天空特别蓝 作者:法兰西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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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巴洛斯呢?”
〃其实没什么,风景不是最漂亮的,沙摊还不错,就是他们没去过要去的,但是……现在我们要去依奥斯,那是我的小岛,哎!”说着又自己兴奋起来。“你叫什□疵□郑俊□
“裳妮,很高兴碰到你。”裳妮是她的英文名字。
“好酷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我也叫桑尼。”
桑尼给她介绍了傻大姐梅,另一对是尼克和珍妮。桑尼和梅结婚一年多了,还像年轻孩子般嬉闹亲匿,耍宝的一对。
〃裳妮,为什么你要穿长袖?从一上船我就在注意你,你不喜欢太阳吗?”梅问。
“我当然喜欢太阳,但是正午的日光太强,对皮肤并不好。”
白种人晒太阳很容易起雀斑,梅的肩膀、手臂、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斑,珍妮连脸上都是,近看颇怵目惊心的。他们不介意,当作那是健康的象征。每每裳妮觉得可惜,这么漂亮的脸蛋和身材,应该好好保养的。每次她会提醒较熟的朋友,她们总是一笑置之。
“我听朋友说,东方女人喜欢保持白白的皮肤,因为东方男人喜欢,他们认为皮肤黝黑是工人阶级的,”珍妮说。
“你听谁说的?真糟!但我认为东方男人喜欢白皮肤的女人,是因为皮肤黑的女人看起来太野,一定是常爱跑出去玩,不爱待在家,才会晒得一身黑。”
大伙笑成一团。尼克说:“这听起来比较合理。”
〃很奇怪的是……〃裳妮说:“像我已经晒得满黑的,泳裤的白印子留在屁股上……”
“哦!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桑尼和尼克在玩闹。
“正经一点好不好?绅士们,这是严肃的问题,值得探讨的,”裳妮跟着闹。“但是,黝黑要很久的时候才会从我身上褪去,一直到明年都可以看到白印子。”
“真的吗?”梅说。“你在开玩笑!”
“真的!”裳妮说。
“明年我们查证一下就可以确定了!”尼克说。
“当然喽!”女子们反讽。
“黝黑在我身上,两个月就褪去了。”珍妮说。
“我也差不多!”梅说。“我有些朋友很可怜,晒不黑的,只会晒红,然后三五天又白回来了,只有晒伤的疼痛!〃
人体质的差别就这么大,何况其他!
两小时后,终于到依奥斯了,依奥斯的码头小很多,只能容纳两艘客船停泊,还真是个小小岛。
“让我们早点下去吧!孩子们,我可不想错过依奥斯,错过一堆舞会,哎!”桑□崆樾骱苋菀仔朔埽□硐衷谒□睾竦牧成希□缘每ㄍㄊ降南哺小□
是谓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他们一伙下船舱,排在最前面。桑尼说:“我知道一个很酷的家伙,有很酷的旅馆,你们跟我走就是了。”
待大吊门一放下,桑尼就不由兴奋得冲下船去“哎……〃。船上船下的人当他是疯子。
梅一脸无辜的跟裳妮说:“他很不好控制!敬请见谅。”然后“哎……”跟着冲□氯ィ□
对于美国人的快乐天性,裳妮一直在羡慕与不解的边缘。
码头上一堆攒动紧张的人,原来是各旅馆的人来拉生意,每人手上拿着一张牌子,上面是旅馆房间的相片或是地理位置和价钱,盯着每一个下船的旅客。一阵混乱,忽然看见远处桑尼在招手:“嘿……裳妮、尼克、珍妮……这里。”
桑尼热切地搭着一个中年男人肩膀,比起一般希腊人,他十分壮硕,站在桑尼旁边则给比下去了。“这就是我跟你们说很酷的家伙一强,我们就跟他走了!”
强有一张无害而值得信任的脸,他不会挤到前面去拉客,但生意应该不差,裳妮想。
每家旅馆的汽车都停在路边。他们把背包堆在车顶,就让强分两趟把他们载走,直往山坡开去。不久在路边停下,走上一小段曲曲折折的阶梯,就到了这面山坡中唯一的旅馆”强的家”。
“强的家”是四、五栋两层的小房子,从上往下排列在山坡上,曲折的阶梯通往每层的每个房间。裳妮住在中间一栋二楼,推开落地窗,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面对着沙滩,看到送她来的客轮正慢馒远离依奥斯,她终于圆了她的希腊梦!
一栋栋小房子像白色的方盒子,一群一点的级在枯黄的山坡上。曲折的走道和阶梯上,用白色的漆描了边,或是填满几何圆形,为的是方便晚上行走。又到了天色昏黄时分,海面上粼光荡漾,海的尽头是天,天的尽头是海,《碧海蓝天》的音乐在她耳际响起。
“嘿,裳妮。”桑尼和梅在上面一栋的二楼阳台。“我们迫不及待要去狂欢了。”
“你们这些家伙,不觉得现在还太早吗?”才五、六点呢!〃
“不,从来不嫌太早去狂欢。”
“这样,你们要去哪里?或许等一下我去跟你们碰面”
“你顺着路,或旁边的阶梯,一直走上山坡的村子(Village),很容易可以看到一家红狮Pub,我们就在那里。”
“好,谢谢你想到我!等一下见。”
只听见那一伙人的欢呼声往上走去:“嘿,依奥斯,我们来了!”
“强的家”面对码头边的长沙滩,数十人零星的在沙滩上。在这看不到日落点,她想,在山坡的某个角度,一定有绝佳的视线。
强敲门进来,送来毛毯:“晚上有些凉,你可能会需要。”
“谢谢!”
“这是依奥斯的简图,这是码头,我们在这,那是村子,再下去是依奥斯最大的沙滩。”强细心的给她旅游中心印制的地图,并指点她,但这三个点不过占依奥斯的极少部分,地图上还有几条长远的路通往南边和东边。
“其他的地方呢?”她指了指剩下大块的地方。
“没有很多,没有东西!”
“这条路去哪里?”
“这条路只完成到沙滩,有公车来往码头和沙滩之间,唯一的公车,剩下的路都还没有完成。”
“谢谢你的周到。”
“不客气。”他抱着一叠毛毯送到其他房间。
强是那种个性笃实,讷涩寡言,说话没什么表情的人。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她和强之间最长的对话。
裳妮放松一下,洗个澡,把行李打开整理放好,让房间有一点家的感觉,她不知道会在这住多久呢!等她出门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依照桑尼和强的叙述,她往山坡慢慢逛上去。三三两两的游客衣着轻便的走来走去。大大小小的旅馆,每间都有阳台,阳台上都有套休闲桌椅,家居式的晒着衣裤、沙滩中。音乐声慢慢近了,再往上走。
阶梯尽头转上大路,就是他们说的村子了,那是种特殊的观光现象,满街川流不息的全是外国游客,都是十六、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没有闪亮的霓虹灯,只有满墙的壁画、招牌、标语。各式各样的Pub,震耳欲聋的音乐,喧闹嘈杂的人声,尽情消耗的青春。
很容易就看到“红狮”醒目的图案和招牌,经过一条细狭的长廊,才见识到红狮的洞天,右边半露天的棚架是餐厅部分,几十个人在吃喝,同时围着看录影带。左边那一间是个酒吧,一片黑鸦鸦的人挤在里面跳舞,桌上桌下,呈半疯狂状态。
“嘿,裳妮你找到这里了,哎!”梅隔着几十个跳动的人头叫她。
“很棒的地方!”她用力吼。
“哎!”里面所有的人激烈的响应。
桑尼说:“她找到这地方,她很棒;让我们喝一杯!”一堆人就跑到吧台去要酒,各自高兴的喝起来。
桑尼到吧台边,把自己的头当铁槌般用力地在台上敲了几下,“给我一瓶酒!”又敲了几下,然后转过身,把头仰躺在吧台上,张大嘴巴,调酒师(Bartender)就把酒悬空直接倒进他的嘴,也倒得他满脸。倒光一瓶啤酒,调酒师抓抓他的头发,桑尼似有默契的知道倒光了,起身继续去边吼边跳舞。
裳妮好不容易挤到吧台边,找到张高脚椅坐下来。
“你叫裳妮?我是达伦,很高兴看到你。”达伦瘦高的身材,细狭的脸庞,微卷披肩散漫的长发,一件宽大的衬衫,塌塌的牛仔裤,像颓废的摇滚歌手,也像不得意的民谣诗人。
“很高兴我第一次到希腊,就找到这么酷的酒吧,这么酷的调酒师。”
“怎么样的人,就会碰到怎么样的人、事、物。我要请你一杯,”达伦要开瓶啤酒给她。
“可乐就很好了!谢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一个进红狮的中国人,你是中国人对不对?”
“对!感谢你没猜我是日本人。很少中国人到依奥斯来吗?”
“东方人都很少,他们喜欢跟旅行团,住大饭店,去有名的地方。偶尔有三五个人一群,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同进同出,很少踉其他人打交道。而且我想,他们比较正经,不喜欢玩。”
“没有人不喜欢玩,只是玩法不同罢了。”裳妮笑说。
“你是很不一样的中国人。”
“我也觉得你是不一样的希腊人。”达伦的五官和眉宇之间没有希腊人的浓重,比较细致,格调很清楚。
“我的兄弟、亲戚们有很多跟我一样,但是我们近几代中没有外国的血统。可是我一直认为我祖父是意大利人。”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唱歌跳舞,以及常常说谎!”
两人大笑,举杯敬可爱的意大利人!
这间酒吧里,只有一个吧台,一个唱片台,几张桌椅被大伙挤到旁边,爬上爬下跳舞用。白色的墙壁和屋顶,没有多余的装潢或装饰,只有几根大横梁和一个吊扇。都是人,从桌上爬到唱片台,从唱片台爬到梁上,从梁上爬到吧台要酒,再举到吊扇上,抓着扇叶转几圈,又跳回桌上,一片茫茫然!青春不安地鼓动着,燃烧着。
一对对恋人们亲呢地表达热情,以直接的肢体语言。每次她看到尼克时,尼克正在注视她,她跟他笑笑或做个表情,尼克还是没反应的盯着她,直到她闪开。珍妮一直搂着尼克,随着音乐忘情的扭动。尼克一脸的醉意,满眼的狎邪,让裳妮不自在。
等她玩累时,看看表已经三点了,酒吧里还是挤满跳动的人,走出红狮廊,满街的人潮一样攘往熙来。夜晚的凉意让她觉得很舒服,从大街转向阶梯,音乐与人声渐渐远离,她很高兴是住在另一面山坡上。
依奥斯是纯观光用的小岛,土地贫瘠,不能自给自足;冬季时气候恶劣,小岛关闭。希腊人会在每年观光客来之前,先到岛上整理打扫封闭半年旅馆餐厅、旅行社、超级市场……
依奥斯也像一般观光胜地一样,全然同化于英语系国家,英文招牌、英文歌曲、欧美式的餐厅和食物,老老少少的人都可以说流利的英文。
依奥斯的人集中于三处,码头,村子和海滩,都有沿街的餐厅,超级市场、服饰店。夜晚的村子是繁嚣的、无息的、轻狂的。白天则全然是另一番景象,死寂的,炎热的、枯燥的。人都跑到码头或海滩去了。
像“红狮”的DJ克莉丝,她是英国人,三个月前到依奥斯来玩,达伦问她愿不愿意晚上在红狮作DJ给她一份薪水和地方注,克莉丝一口答应。三个月来,她白天到海边晒太阳,晚上到红狮打工,目前为止,还没厌倦,或许明年她会再回来。这洋的例子在依奥斯很多,餐厅里的侍者、调酒师,都是美国或英国来的年轻人。
桑尼和梅从美国来:度完假后去葡萄牙,和朋友一起合开酒吧,因为葡萄牙是很酷的地方。桑尼有这方面的才能,他所在的地方,你很难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群众的中心,弄臣的领导。
尼克的母系方面是希腊人,父系是美国人。外祖父母依然住在雅典,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到希腊,所以和观光客无异。他熟悉希腊菜,裳妮跟他们去晚餐一、两次,的确享受到道地的希腊菜和一堆夸张的笑话。尼克在东京工作,为一家汽机车公司作设计督导。珍妮刚从大学毕业,还在察看,她有富裕的家庭,她不要做任何她不喜欢的工作。
裳妮在依奥斯四天了,她喜欢流连在码头。码头旁的沙滩宽广,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去另一个大沙滩了,她游泳、漂浮在泳床上、晒太阳、看书、打瞌睡、找人打回力球。聊夭……无所事事的逍遥。欧洲沙滩大部分的女孩是上空:也有少数人全裸,大伙见怪不怪。裳妮入境随俗的上空,对于欧美女孩佼好的线条,她羡慕不己,对于自己纤细的身材,她无能为力,所幸还能处之泰然。
这天裳妮起晚了,一点多了,令人欣慰的是,依奥斯餐厅的早餐提供到三点。她套上罩衫、长裙、凉鞋到村子那家叫“小木偶”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