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一至四册)-第1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薮ɑ伧剑兴嘀莼伧健!端问贰せ伧酱匪担盎伧蕉级绞收绰蕖⑼踝渝銙偂⑼踝釉谨怼⒒扑菅布焖淖宀⒕雍乩忌较隆薄K淖迩醭ざ加贸际舻某坪牛爰渌鞑壳醭ぃ坪乓泊蟮窒嗨啤U庑┏际舻耐陈收哂κ歉手菘珊埂!毒晌宕贰せ伧酱匪怠捌浜笫蓖ㄖ泄酪灾泄耍⒚看褪橼喑R陨糁薄5奖彼问保员3稚斯叵担珊咕G彩拐呃垂蓖敛纬粑案噬持莼伧娇珊雇馍保卦诘靥夭R弧鸲四辏ㄋ稳首谔焓チ辏飨墓テ聘手荩珊挂残斫蹈接谖飨摹R弧鹆四辏ㄋ紊褡谖跄辏劓拐哂掷闯保舐蚪鹱帧洞蟀闳艟贰R弧鹌呷辏拐哂掷础K紊褡谖驶劓丝冢拐叽鸪朴腥嗤颍∽扯颉U庖恢丝谥鸾ピ鲋常晌游鞯胤降耐林�
当回纥西迁的时候,在天山南路,吐蕃势力已经衰弱,在天山北路,葛逻禄原是回纥属部,回纥西迁的两支,所受阻力不大,因而顺利地得到发展。
天山北路——八五六年,唐宣宗下诏说,“回鹘有功于国,世为婚姻,称臣奉贡,北边无警……近有降者云,已庞历今为可汗,尚寓安西,俟其归复牙帐,当加册命”。已庞历即宰相职所拥护的庞特勤。这一支有十五部,人数最多,庞特勤被推为可汗,事无可疑。本年,唐宣宗遣使者去安西抚慰,使者至灵武(宁夏灵武县),遇回鹘可汗派来的贡使,唐使者不再前进。唐宣宗任王端章为册立回鹘可汗使,八五七年,被黑车子室韦阻扰,半路退回。八六三年,黠戛斯遣使来唐朝,说要进攻回鹘,将安西以东土地归还唐朝,唐懿宗不许。八六六年,张议潮奏称北庭回鹘仆骨俊攻克西州(新疆吐鲁番县东南)、北庭(新疆济木萨尔北)、轮台(新疆乌鲁木齐附近)、清镇(轮台西)等城。这是回纥、吐蕃两个势力的变化,从此回纥势力愈益上升,掌握了唐朝通天山南北两路的枢纽。《通鉴》于唐宣宗大中二年(八四八年)写道:“其别部庞勒,先在安西,亦自称可汗。居甘州,总碛西诸城,种落微弱,时入献见”。胡三省注:“回鹘至五季时入献见者皆庞勒种类也”。庞勒即庞特勤。庞特勤一支在天山北路发展,五代时与内地朝廷通朝贡的却是在南路发展的一支。庞特勤是高级贵族(回纥可汗的外甥),任南北两支的可汗是可能的,他的子孙分治南北,各称可汗,同祖庞特勤,《通鉴》所说当即依据这种情形。至于甘州可汗,是河西一支的首领,与庞特勤无涉。宋朝与西北方隔绝,史书记载只能凭一些传闻,很不完备,实际上,天山北路的一支曾建立起一个大汗国。
公元十世纪中叶,当五代末、北宋初之际,回纥撒吐克喀拉汗在中亚细亚建立喀拉汗国,开始崇奉伊斯兰教。汗国最著名的可汗号博格拉汗,建都于拜拉萨贡,疆土有喀什噶尔(疏勒)、和阗(于阗)、怛罗斯、讹打刺城(在锡尔河畔)等地。博格拉汗曾攻下阿母河北岸的布哈拉城。一○○八年,他的继位人伊列可汗灭阿母河北岸的波斯萨曼土朝,尽有其地。传至摩哈美德汗时,西辽攻占拜拉萨贡及喀什噶尔等城。喀拉汗国仍保有撒马尔罕一带土地,向西辽称臣纳贡。一二一三年,花刺子模国灭喀拉汗国。这个喀拉汗国在立国两个半世纪中,回纥人与葛逻禄人融化为一个回纥族,增强了力量;其次是首先接受伊斯兰教,逐渐推行到全族,消灭在西域流行了千年以上的佛教老基地。这些,对后来回纥族的发展,影响都是巨大的。
天山南路——奔安西的一支,可汗居西州,五代和北宋时,称为西州回鹘,或高昌国(都新疆吐鲁番)。可汗沿唐制,对内地朝廷称舅,自称为甥。九一一年(梁太祖乾化元年),可汗遣使者来朝贡,以后常有往来。周太祖允许回鹘使者与商人私下交易,官不禁阻,因此玉价大跌。西州可汗逐渐向西扩大势力,占有龟兹于阗等地。一○○九年,即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于阗国黑韩王(即可汗)遣使回鹘罗斯温等来朝贡。宋太祖时,于阗王名李圣天,自称是唐的宗属,九七一年,还有使者来朝。回纥灭李姓于阗国,当在九七一年以后。《宋史·龟兹传》说“龟兹本回鹘别种,其国主自称师子王,与宰相九人同治国事。……或称西州回鹘,或称西州龟兹,又称龟兹回鹘”。宋仁宗时始入贡。于阗国王称可汗,龟兹国王称师子王,都是西州可汗的臣属或兄弟国。焉耆在西州龟兹间,当早已并入回纥,疏勒、于阗曾为喀拉汗国属地,可见安西四镇到北宋时全归回纥所有。
天山南路诸国,自西汉以来,都是城居的农业国,有相当高度的文化。这些故国为回纥所征服,居民(主要是伊兰人,也有不少汉人)融化在回纥族里,是历史上的一个大变化。回纥西迁以前,天山南路诸国,尽管受山北游牧族的统治,但除纳贡赋外,国内并不发生变化。自回纥迁居西域,山北山南的统治者,都属于一个回纥族,过去的西域面貌完全改变了。
回纥西迁以后,可汗世系不明。《宋史·回鹘传》说,“甘州有可汗王,西州有克韩工,新复州有黑韩王”。所谓克韩、黑韩、黑汗(《于阗传》),都就是可汗。回纥分裂成几个可汗国,各国可汗如何传授,史料很缺乏,下面所载只是回纥汗国统一时期的可汗世系表。
回纥可汗世系表
(一)
(1)时健俟斤一(2)菩萨活(“胡禄”之音变)颉利发(时健子)—(3)吐迷度胡禄俟利发(自称可汗,唐封为怀化大将军兼瀚海都督)—(4)婆闰大俟利发(吐迷度子,唐封为右卫大将军兼瀚海都督)—(5)比栗(《新唐书》作婆闰子,《旧唐书》作妹比栗毒,袭瀚海都督)—(6)独解支(比栗子,袭瀚海都督)—(7)伏帝匐(独解支子,袭瀚海都督)—(8)承宗(伏帝匐子,袭瀚海都督)—(9)伏帝难(袭瀚海都督)—(10)骨力裴罗(承宗子)
(二)
(1)骨咄罗毗伽阙可汗(名骨力裴罗,药罗葛氏,唐封为怀仁可汗,七四一——七四七年)
(2)葛勒可汗(名磨延啜,骨力裴罗子,唐封为英武威远毗伽阙可汗,七四七——七五九年)
(3)牟羽可汗(登里可汗)(名移地健,磨延啜子,唐封为英义建功毗伽可汗,七五九——七八○年)
(4)合骨咄禄毗伽可汗(名顿莫贺,移地健从兄,唐封为武义成功可汗,又封为长寿天亲可汗,七八○——七八九年)
(5)爱登里逻汨(音密mì)没蜜施俱录毗伽可汗(名多逻斯,顿莫贺子,唐封为忠贞可汗,七八九——七九○年)
(6)汨咄禄毗伽可汗(名阿啜,多逻斯子,唐封为奉诚可汗,七九○——七九五年)
(7)爱滕里逻羽录没蜜施合胡禄毗伽可汗(名骨咄禄,跌氏,唐封为怀信可汗,七九五——八○五年)
(8)滕里野合俱录毗伽可汗(登里逻羽德蜜施俱录毗伽可汗)(八○五——八○八年)
(9)爱登里罗汨没蜜施合毗伽可汗(唐封为保义可汗,八○八——八二一年)
(10)登罗羽录没蜜施句主毗伽可汗(唐封为崇德可汗,八二一——八二五年)
(11)爱登里罗汨没蜜施合毗伽可汗(名曷萨特勒,崇德可汗弟,唐封为昭礼可汗,八二五——八三二年)
(12)爱登里罗汨没蜜施合句录毗伽可汗(名胡特勒,昭礼可汗从子,唐封为彰信可汗,八三二——八三九年)
(13)可汗(名勿荐公,一作勿笃公,八三九——八四○年)
(14)乌介可汗(名乌希特勒,易萨弟,胡特勒叔,八四一——八四六年)
(15)遏捻可汗(乌介可汗弟,八四六年——?)
第二节 社会经济与文化
早在公元前三世纪时,回纥人即在丁零的名义下,其后又在铁勒(或高车)的名义下,在土刺河、鄂尔浑河及色楞格河沿岸游牧,牲畜有马驼牛羊。直到唐初吐迷度称可汗以前,《隋书》及《新唐书》、《旧唐书》都说回纥“无君长,居无恒所,随水草流移。善骑射,以寇抄为生”。这里所谓无君长,是指无酋长世袭制:所谓以寇抄为生,是指掠夺人口和财产的战争。这种掠夺战争是最原始的劳动形式之一,既用以保护财产,又用以获得财产,所有游牧人都一样,并不是回纥人的特征。依据史书所记,吐迷度称汗以前,回纥社会还没有形成阶级,还停留在原始社会阶段上。
当然,吐迷度称汗以前,回纥社会已经在变化,时健和菩萨任酋长时期,正是变化的开始,菩萨击破东突厥,俘获了大量突厥人。吐迷度灭薛延陀汗国,尽杀它的贵族,合并它的部曲(民众),又增加了大量俘虏。按照俘虏为奴的惯例,一部分自然要被用作畜牧奴隶和家内奴隶,不过,这两种都有一定的限量,很大部分不得不用作农奴性质的牧奴,主人发给一些掳来的牲畜,对他们进行残酷的剥削。薛延陀灭亡后,薛延陀人不再见于史书,意味着在回纥社会里产生了奴隶和牧奴阶级。回纥贵族与本部平民,也在形成为阶级。自菩萨时起,回纥逐渐强盛,战利品(人口和牲畜等)的分配,加速了阶级的形成。吐迷度建立汗国,正是从原始社会进入阶级社会的标志,由于内部缺乏发展奴隶制度的条件,来自唐朝封建社会的影响又特别强大,因而封建制度在回纥社会里发展起来。
回纥社会的主要阶级是哈刺布敦(黑民——平民)和匐(地方封建主,各部落贵族,即后世的伯克)。在回纥社会里,盛行一种“荫客制度”。匐供给食宿,使客作工,通过这种荫客制度,匐获得代价极低廉的劳动产品。客的来源,绝大多数是贫穷的乎民。平民对匐要服兵役,出战时自备兵器马匹,将战争中掠夺的战利品,大部分献给匐。掠夺战争是回纥人获得财富的主要手段之一,战利品大部归匐,这就说明了贵族对平民的剥削关系。贵族经常发动战争,平民和他的家庭受到死伤、残废及损失兵器马匹等灾难,又妨碍正常的劳动生产,结果必然是生计困难,陆续归入客的队伍,受匐的荫庇。平民以外,还有一种人叫做库尔。库尔意思是奴隶,其中有为主人完全所有的奴隶和不完全所有的半奴隶。他们的来源,大多数是战争中的俘虏及贵族的婢妾,也有一些突厥汗国遗留下来的汉人和西域人以及从唐境内私买或诱骗来的汉人。库尔从事回纥人不屑为的农业、手工业及家务劳动,但不成为基本阶级,因为奴隶劳动没有大量地使用在汗国主要经济部门的畜牧业上。
匐的上面有额尔。额尔是氏族贵族,狭义指可汗氏族的贵族,广义指内九姓的贵族。可汗由氏族贵族推选改为父子世袭,不只是受唐朝的影响,而且还得到唐朝的促进,在世袭瀚海都督的形式下,药罗葛氏政权逐渐趋于稳定,有力量向诸部落行施可汗的职权。凡是构成汗国的诸部落,对可汗都得缴纳赋税并服兵役。被征服的诸部落是可汗的属部,由可汗派遣总督(设或叶护)去统治,并派遣监使(吐屯)去督察赋税和政事。
回纥经济自唐安史之乱时起,发生巨大的变化。吐蕃乘唐内乱夺唐西域和河西,隔断东西双方的经济交流,回纥助唐平乱有功,获得特殊条件,一时成为陆路上东西通商的枢纽。吐蕃逆大势,回纥顺潮流,后来吐蕃不能在西域立足,回纥却定居在天山南北,这种不同的后果,与对经济交流的顺逆,不是没有关系的。
唐朝廷力报酬回纥的出兵援助,约定每年赠送回纥绢二万匹,又约定立马市,回纥每年卖给唐马匹,唐给马价,每匹为绢四十匹,比实际马价高数倍。回纥每年取得大量马价绢,因此促进了回纥商业的繁荣。回纥得到如此廉价的唐货物,除贵族自用外,势必向西域开辟交换市场。回纥商队驱马来唐境,得马价绢后,购买茶叶及各种手工业品(日用必需品和奢侈品),回去时“舆载金帛,相属于道”,可见采办商品之多及数量之大,唐人则在交换中受大亏损。当时回纥商队中常有九姓胡参加,这些九姓胡来自康国(粟特,今撒马尔罕),他们善于经商,有利分毫必争,利之所在,无所不到。回纥俨然以战胜者的姿态,与唐朝进行不公平交易,这正合他们贪财的癖性。他们帮助回纥贵族争利,因而得到宠信,甚至为了劫掠,劝登里可汗寇唐,史书说回纥(贵族)“人性凶忍”,“贪婪尤甚”,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九姓胡的影响,因为与回纥可汗议政的摩尼僧,就是唯利是图的九姓胡人。这些九姓胡对东西方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