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包马小跳系列 -杨红樱 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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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鸟摆好姿势,严阵以待。可“斗牛”不玩了,它回头看一眼黄老鸟,慢慢地走了。
老黄牛把黄老鸟搞得十分扫兴。他收起红衣服,钻进车里来。
“这牛不经斗,比罗马的斗牛差远啦!”
丁克舅舅说:“如果真是罗马的斗牛,你敢斗吗?”
“咱们再玩刺激的去。”黄老鸟问马小跳他们,“玩蹦极,你们敢吗?”
张达想都不想,就说“敢”。
马小跳也说“敢”。
毛超不像张达和马小跳,什么事情他一定要想清楚了才肯回答。
“蹦极是不是站在悬崖上往下面跳?”
“那是自杀。”唐飞自恃见多识广,“那样跳下去,还有命吗?”
“那怎么跳?”
丁克舅舅说:“腰上或脚踝上拴上一根橡皮筋。”
“这还差不多。”毛超来了精神,“我敢跳!唐飞,你敢吗?”
唐飞不说“敢”,也不说“不敢”,却说要“看橡皮筋的质量”。
黄老鸟把车开得像飞一样。幸好是在田间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不然的话,黄老鸟不知要来多少个急刹车,车上的人不知会多么遭殃,不说断胳膊断腿,至少会鼻青脸肿。
车开上了盘山公路,像甲壳虫一样,往山上爬去。黄老鸟拼命地猛踩油门,车也快不了。
在半山腰,已经能看见山顶上那像鹰嘴一样突出的悬崖。
“看见没有?那就是鹰嘴崖。”丁克舅舅把头伸出车窗外,“待会儿,我们就要从那上面往下面跳。”
唐飞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毛超的声音也哆嗦起来:“跳下去是什么地方?”
丁克舅舅面无表情:“万丈深渊。”
都知道“万丈深渊”就是深不见底的地方。
毛超不吭声了,心里却在打鼓。
“你们知不知道,蹦极起源于哪里?”
黄老鸟又转过头来,跟马小跳他们讲话。在山路上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丁克舅舅赶紧说:“黄老鸟,你好好开你的车吧,我来跟他们讲。”
“蹦极起源于南太平洋岛国瓦努阿图,是成年仪式。就是男孩子在成为男人的时候,都要来这么一个仪式,考验你的体力、意志、信心和智力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男人。”
毛超问:“如果有人不敢去蹦极呢?”
“他就不……不能成为一个男……人。”
丁克舅舅还没来得及回答,张达就抢先帮他回答了。因为他敢蹦极,他已经为即将成为一个男人而激动起来。
马小跳也跟张达一样,想用蹦极来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
“丁克舅舅,是不是从那个鹰嘴崖上面跳下去,我就变成男人了!”
“你不是男人,难道你是女人?”
唐飞心里怕蹦极,所以他有些无理取闹。
“要蹦完极后才能成为男人,我们现在还是男孩子。是不是这样的,丁克舅舅?”
“丁克舅舅,你成为男人了吗?”
张达是想问,丁克舅舅蹦过极吗?他现在已经坚定地相信,只有蹦过极的人,才能成为男人。
“他也刚成男人。”黄老鸟笑起来,“上个周末,他才第一次蹦极。”
“你呢,黄老鸟?”
“我吗?两年前就成为男人了。”
眼看着车就要爬到山顶,也就是说,那个惊险和刺激的时候即将来临。
勇敢者的游戏
车开到山顶,马小跳和张达,一个开左边的车门,一个开右边的车门,迫不及待地往下跳。毛超和唐飞却跟他们两个相反,一个装肚子疼,一个装睡觉。
“哎哟哎哟!”毛超弯腰捂着肚子,“我的肚子疼死了。”
黄老鸟问:“是不是刚才吃坏肚子了?”
“对对对!”毛超顺水推舟,“就是那‘一条站着的鱼’,不对不对,是那‘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害的。”
“一条站着的鱼”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是刚才他们在一家另类餐馆吃的两道菜。
“哪能呢?”丁克舅舅说,“我们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如果毛超的肚子疼,我们的肚子都会疼的。”
“他装的!”
马小跳爬进车里去胳肢毛超。毛超最怕痒。
“格格格,饶命!”
“还装不装?”
“不装了。”
毛超乖乖地从车里出来了。
现在,车里还剩下唐飞。他在装睡。
“唐飞,快下来!”
回答马小跳的,是唐飞的呼噜声,装得还真像!
丁克舅舅和黄老鸟把唐飞抬下车来。
“这小鬼子还真沉。抬哪儿呀?”
丁克舅舅朝大家眨眨眼睛,大声说:“把他扔下去吧!”
唐飞一挺身站了起来:“谁敢扔?谁敢扔?”
他们站在鹰嘴崖边,满眼都是苍翠的绿色。向上看,是白云蓝天;向下看,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马小跳的头有点发晕,不像刚才在车上那样豪气冲天,他从悬崖边退了回来。
“马小跳,害怕了?”丁克舅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有恐高症吗?”
“谁害怕了?谁害怕了?”
马小跳硬撑着。
“我先跳,然后你们跳!”
丁克舅舅在腰上拴牢了橡皮筋,站在悬崖边上,双眼微闭,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跳。
像一只展翅飞翔的山鹰,丁克舅舅伸展四肢,向深谷里俯冲下去。
“看见没有?这就是蹦极。”黄老鸟鼓动道,“那种奇妙的感觉,啧啧啧……喂,你们谁先来?”
马小跳看着张达,张达看着马小跳。
马小跳问黄老鸟:“是不是从这悬崖上跳下去,我们就从男孩子变成男人了?”
“那当然。”黄老鸟一本正经地说,“做一个男人,首先要勇敢。一个胆小鬼,配做男人吗?”
“不配!”
“那还不快跳!”
橡皮筋拴在张达的腰上,张达像个木头人,他不敢看周围,更不敢朝下面看,他闭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悬崖边。
这时,毛超和唐飞来了精神,他俩比谁都叫得起劲。
“张达,跳呀!跳呀!”
“张达,跳下去,你就是男人啦!”
张达纵身一跳,跳下去了。
“马小跳,该你了!”
毛超和唐飞一人拉住马小跳的一只胳膊,就像马小跳会逃跑似的。
“放开我!”
马小跳挣脱他们,一脸悲壮,走向悬崖边。其实这时候,他心里怕得要命: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如果拴在身上的橡皮筋断了,摔进那万丈深渊,会死人的。
马小跳站在悬崖边,看着美丽如画的风景,他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跳下去,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风景了。
毛超和唐飞在马小跳的身后拼命地起哄。
“马小跳,丁克舅舅跳下去了,张达也跳下去了,你怎么还不跳?”
“马小跳,快跳吧!那美妙的感觉,像自由的小鸟在自由地飞翔。”
唐飞和毛超在怪笑。
马小跳没有跳。他盯着天上的一朵云,一朵悠悠飘动的云。马小跳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朵云,那朵没有恐惧感的云。
马小跳不敢跳,他感到羞耻。如果蹦极真的是一个男孩成为一个男人的成年仪式,难道他没有资格做男人吗?
不,马小跳一定要做男人!
马小跳跳下去了。
山谷的风灌满了他的耳朵。他的身体轻飘飘的,真的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在天地间自由地飞翔。
飞翔的马小跳,恐惧已离他远去。现在,他是一只小鸟,他在体验小鸟般的欢乐和自由。
张达跳了,马小跳也跳了,可毛超和唐飞还是不敢跳。
因为蹦极成功,马小跳和张达自以为已经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成年仪式,说话的语气也变成大男人的语气了。
“唐飞,毛超,你们不想成为一个勇敢的男人吗?”
张达和马小跳逼着唐飞和毛超。唐飞的脸色惨白,毛超的两条小细腿不住地哆嗦。
“跳吧!”张达说,“跳下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了。”
唐飞说:“那不跟死了一样吗?”
马小跳的感觉显然不同,他要把他的感觉告诉他们:“跳下去的时候,你就变成了一只小鸟。”
“真的?”毛超心动了。
“不信就去试试。”
变成一只小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毛超跳下去了。
当毛超重新回到唐飞跟前的时候,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鸟。
“跳吧,唐飞。”毛超在唐飞的耳边悄悄说道,“有一根橡皮筋拴着,怎么都掉不下去。”
唐飞豁出去了,这回他不得不跳了。他知道他不跳的后果,就是从此以后,他在马小跳、张达、毛超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总不能他们都成了勇敢的男子汉,他还是个胆小的男孩子吧?再说,还有一根橡皮筋拴着。
就当死一回吧!
唐飞跳下去了。
全体蹦极成功!
“我宣布——”黄老鸟宣布道,“从现在起,马小跳、张达、毛超、唐飞是男人了!”
《小大人丁文涛》选载
丁文涛号称“成语大王”,他一张嘴便是一串成语。丁文涛嘴上功夫利索,手上功夫就差了,做事情很慢。你如果要去问他:“丁文涛,你还没做完呀?”
你不过才问了一句,丁文涛早有十句在那里等着了:“慢又怎么啦?慢工出巧匠。慢工出细活。慢走跌不倒,小心错不了。慢橹摇船捉醉鱼,慢……”
丁文涛一说起成语来就收不住口,就像刹车坏了的汽车一样,刹不住车。
每周三下午第二节课,是班队活动课。这堂课不由老师上,由班上的中队委轮流上。
下周的班队活动课,要轮到学习委员丁文涛上了,他又准备搞一场辩论会。
“丁文涛,你除了辩论会,还是辩论会。你能不能不搞辩论会呀?”
中队长路曼曼对丁文涛很不满,他上一次才搞了辩论会,这一次他又要搞辩论会。
“辫子长,见识短。长江后浪推前浪,推陈出新,你懂不懂?”
路曼曼不懂。谁知道他乱七八糟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丁文涛还是要搞辩论会。他口才好,只有开辩论会最能显示他这方面的才华,特别是他说成语的才华。
不过,丁文涛这次搞的辩论会,还真的有点创意,是一场关于动物的辩论会——辩论猪和狼这两种动物,谁对人类的贡献大。
辩论会自愿报名参加,分成两组,每组三人,一组为猪辩论,一组为狼辩论。
“当然是猪对人类的贡献大,这有什么可辩论的?”
“肯定是猪赢狼输。”
马小跳哪里肯放过赢的机会?
马小跳去找他的好朋友唐飞:“唐飞,我们去报名参加辩论会。”
“不去。”唐飞是属于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打嘴仗的事,你去找毛超吧!”
毛超最喜欢打嘴仗。马小跳还没去找他,他先找上马小跳了。
“马小跳,我们就当猪方,肯定赢。”
必须要三个人,现在还差一个人。唐飞已说了不来,好朋友中,只剩张达了。
马小跳说:“我们去找张达。”
毛超笑得直打嗝儿。
马小跳知道毛超笑什么。张达说话结巴,让他去辩论,还不把人急死!
毛超建议另找一个人来做他们的搭档,马小跳不同意:“可张达是我们的好朋友呀!”
马小跳带着毛超和张达,到丁文涛那里去报名。
“丁文涛,我们要为猪辩论。”
“你们?”丁文涛指着张达,“还有你?”
张达涨红了脸:“不……不行吗?”
丁文涛笑得眼镜都滑到鼻子尖了。自从看了电影《哈利·波特》,丁文涛就把他的方框眼镜,换成了圆框眼镜,居然也有人说他像哈利·波特。
“你小看我们?”马小跳看着丁文涛就不顺眼,“你以为戴着这样的眼镜,就可以冒充哈利·波特?告诉你吧,这场辩论会,我们还非赢不可。”
“夜郎自大,妄自尊大,不知天高地厚,口吐狂言……”
马小跳大喝一声:“丁文涛!”
丁文涛这才收了口:“你们怎么赢呀?”
“我们当猪方。”毛超志在必得,“对人类的贡献,猪肯定比狼大。”
丁文涛说他们不懂辩论会的规则。
“说,什么规则?”
“这个规则不是各行其是,不是南辕北辙,不是心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