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记-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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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来历?没我就有它,你问我,我却问谁?”白老鼠回道。张怕追着多问一句:“大人对炼神殿可有所了解?”“没有,有了解我就出去了。”白老鼠淡淡口气说话,停了下又说:“我进过两次,挺没劲的,每六十年,殿里法阵威力会降低一些,我就进去凑热闹,下了两层,知道自己搞不定,就回来了,哪像虎平那个傻子,认准了不回头,死了不是?”
张怕替虎平解释道:“虎大哥是大限将至,不得不拼。”
“大限?呵呵,谁没有大限呢?说起来,我也想出去,却不是闯塔,这些年都在琢磨,怎样才能不受伤害,还能进到你们那个世界看看,看看普通人家怎样生活,前些年抓了几个傻蛋,和我说世间大多人都是rì出而做rì落而息,每天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胡混一世,我倒是觉得那样的生活挺有意思,总比睁眼就是杀戮,闭目还在担心杀戮的rì子来的好。”
白老虎在感慨,张怕更感慨,这个世界疯了,谷外的人们拼死想进来,想在炼神殿突破,想在炼神谷得宝,而谷里的妖兽却想出去,殿里的海灵也要出去,想过平和热闹的rì子。笑笑说道:“大人还是先养伤,我去圆山。”
白老鼠说好,张怕便拱手作别,转身走进炼神谷。谷里依旧那样,一条小路指向一个小山坡,坡下是片草原,草原一边有高山有湖水,另一面是森林。白老鼠杀死的鱼人便是湖中的鱼类妖兽,可怜多年修行,终究难逃一死。
张怕走向森林,穿过后又爬山又走草原的,经过活树林,进到谷内。谷里最多的生物依旧是草兽,身形灵巧在草原上纵奔。它们是食肉妖兽的食物,身边当然埋伏着许多危险。不过张怕一进到草原,草兽的危险便有很大一部分转到张怕身上。对妖兽来说,人肉比每天都吃的草兽肉要好吃许多。
张怕不想理这些妖兽,化开脑中大老虎的金丹元神,只一声低沉虎啸,身边千里内再没有一只妖兽存在。
张怕先去了虎平的石屋,外面是石桌石凳,没有妖兽占据,屋内灰尘满布,稍显破落。张怕将房屋简单收拾干净,在外面石凳又坐了会儿,起身去圆山。
圆山颇远,不过有张怕此时修为,所去只需两天时间。两天后,巨大的圆山现于眼前,高大树木,低矮灵草,间有无数妖兽或卧伏,或逡巡,点缀出一片郁郁生机。
张怕直接上山北行,沿小路走向灵芝林。灵芝林前是两排高树夹出的小道,悠长深远。他一脚踏到小路,身影便即停下。前方灵芝林有一个强大存在,修为可比白老鼠,应该是谷内某个恐怖家伙来了。
他站着不走,灵芝林方向传来个很好听的温和声音:“怎么不过来?”
张怕呵呵一笑:“这便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吓死,此时的他即便遇到谷内恐怖妖兽,就算打不过,起码也有自保之力,不会被轻易杀死。
顺小路缓慢前进,小路尽头站着一个高大身影,约有两米,周身是白sè冰甲。随着越走越近,张怕清晰感知到那人散发出的的冰冷寒气。
张怕拱手道:“张怕见过大人。”冰甲人转过头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祭拜大人。”张怕回道。“哦?你一个外人,来圆山祭拜大人?”冰甲人目光转到第四具骷髅也就是虎平的骨骼身上,又问道:“老虎是你送进来的?”
“正是。”张怕应道,一眼望过去,发现看不透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体外是厚厚坚冰,凝成护甲模样,连手、脚、脸一起覆盖。
冰人点点头,看着排成一排的四具骷髅,骨骼如玉,盘膝打坐,脑中有一个颗巨大内丹。随口问道:“你动过他们?”张怕继续承认道:“是的。”
从二人立足之处,到四具骷髅安息之地,距离百多米,周围满布灵芝,或红或白颜sè,或大或小肉冠,散发浓郁灵气,引人极yù靠近。灵芝丛中是四具骨骼,在以前是三具骨骼摆成品字型,后加入老虎骨骼,张怕将四具骨骼正面朝着路口排成一横排。
冰人扫了眼灵芝问道:“你不喜欢灵芝?”他对张怕来历不了解,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怕可以在雾谷关闭的时候还能进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俗世修真者会不贪yù宝贝。灵芝还好说,四具百炼玉骨,脑中四颗内丹,都是至宝之物,眼前小子居然不动心轻易放过。引起他强烈好奇心,所以想借灵芝问问清楚。
张怕回话:“喜欢。”“喜欢?为什么不摘采?这里都是无主之物,谁拿谁不拿根本无人管。”冰人又问。张怕继续简短回答:“不需要。”
“不需要?”冰人呵呵一笑,听起来很是舒服,如沐chūn风一般。可是人却是冰的,在他身边站着,比光屁股在数九寒天站到冰上还要冰。不待张怕回话,他又问道:“雾谷关闭时,你没出去?”
冰人的好奇心真重,张怕不愿意妄起冲突,依旧礼貌回话:“出去了。”
“哦?”病人转回身,目光从四具骷髅转到张怕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说道:“你本事还不错,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别的先不用管,什么仇恨敌视人兽有别全都放到一边,只凭张怕可以zì yóu进出炼神谷,他就该死。冰人不想让他继续活下去。
这句话一出,张怕马上明白,这家伙起杀心了,要打架了,也难怪,谷里妖兽就没有一个平和之辈,杀人和吃饭一样简单,当然不会放过他。只是有点儿为自己叫屈,我来拜祭大老虎,这也要打架?A!~!
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起来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起来了
不过既然冰人想打架,他也就没必要再对冰人礼貌下去,挺直脊背说道:“先让我拜祭大哥。”
“大哥?”冰人被张怕的称谓弄的一愣,随即笑道:“有意思。”说着话从张怕身边掠过,散发出一阵刺骨严寒像万千利剑刺到他身上。
张怕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不为所动,有天下至寒之物冰晶在身,哪还会惧怕寒冷。那股万千冰刺般的凉意才一及体,就被冰晶悉数收掉。张怕没感到那种严寒,面sè当然没有变化。
冰人从张怕身边掠过,始终注意看他,发现一点变化没有,心中有些吃惊,看来这小子不容易对付。
张怕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在炼神谷四位大人骸骨面前,没有妖兽会轻易出手打架。自顾自晃到四巨骷髅正前方,先冲虎平骨骼深深一揖,轻声说话:“大哥,先待一会儿,我拜祭过三位前辈再来拜你。”说完起身,去给头前三尊骨骼行礼,每一具骨骼深躬三次,然后再来到老虎的骨骼前面,三揖过后,纵身跳进灵芝林,长袖当舞,拂走落叶灰尘,取出瓶灵酒,在前三具骨骼面前分别洒些酒,摆些普通瓜果,将剩下灵酒全部倾倒在老虎的骨骼前面,同样摆上瓜果,再回到灵芝林外面,冲四具骨骼重复鞠躬,完毕后,再冲着虎平骨骼三个长躬,这才起身往外走。
冰人看他一丝不苟礼拜,心有所动,无论这人是谁,肯大老远跑进危险遍布的圆山拜祭,只这份心,便算得上绝对真诚。而后又是周全礼仪,尤其以灵酒洒地,那是灵酒啊,一整瓶珍贵到不可想象,他却给倒了。难怪会面对一地宝贝视而不见,败家绝对败家
这个前两天刚心痛完长chūn丹的败家子,在冰人心中,又恢复成败家本sè。
见他往外走,冰人也不说话,冷冷跟上。二人很快走下圆山,来到无边草原。又往前多走百多里地停住。站在此处四下张望,草原更显广阔,无论看向哪一边,都是草天相连,绿与白奇妙衔接一起,有种别样美丽。
张怕停步,冰人在他身后百米处站住,轻轻说道:“我想成为圆山上的第五人,需要你脑中那个金丹,得罪了。”说完话,寒冷气息肆虐而出,冰冷将满地青绿冰冻,一片青绿表面有白sè反光,叶片中的水分被一同冻住。
张怕没有感觉到冷,有冰晶自动护体,那些寒冷便如溪流归海般消失无声。以他为中心,扑涌过来的寒冷空气变成旋涡,白茫茫的尘粒绕着打转,从张怕落脚处往外十米的地方,大地还是青绿,与前方被冻住的绿sè一对比,让人感到很是温暖。
冰人咦了一声,声音低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以他的本事,也就火谷那人才堪堪与他打平,在刺骨严寒下,那满身火焰的家伙也不敢靠近。而眼前小子却不动不防御,轻松应对,显得游刃有余。
冰人问道:“老虎也没这个本事,你是怎么做到的?”以他通天本事,却也察觉不到冰晶的动作,实在有点可怜。
张怕抬手指指自己脑袋说道:“他有多少本事,你不知道。”语气很淡很平,却也很狂。
冰人听后,面无表情,他的脸是一块寒冰雕出脸的模样,连眼睛也是寒冰,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面sè都不会发生变化。就在一片平静冰面中,突然现出两团怒火,冰人被激怒了,老虎生前也不敢对我如此张狂,你一个小辈,不过是得到老虎拼死相送的金丹,便敢不知死活说大话?右手一颤,掌中出现一柄冰枪,枪尖寒光冷shè,将四周耀得yīn寒诡异。
就在yīn寒才出的时候,枪尖已经刺到张怕额头。张怕将巨大硬铁刀竖在身前,也不反击,依靠硬铁刀的坚硬和冰晶的吸收寒气的能力,他可以轻松自保。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冰枪枪尖断掉,而大黑刀不动分毫,不但刀体坚硬,张怕的力量也不逊于冰人。
冰人面上的两团怒火愈盛,手腕轻颤,断掉的枪尖重又凝出,同时在身后接连出现十几柄冰枪,绕着他林立一排。
张怕不惧他,脑中老虎元神化开,与自身元婴力量合到一处,将修为提升到极至,冷冷看回冰人,冷冷说句话:“我站着给你打,你能打到我么?”
狂太狂了冰人闻言哈哈大笑,只是这笑也是yīn寒无比,而后以更冷的声音说话:“只此一击,你能不死,我便回山。”
他俩打架这会儿,四围的妖兽早跑的没影,两大高手对决,又是寒气又是杀气的,再笨的妖兽也知道这里危险,哗哗跑掉不见。只剩一地青绿在等着被冻死的悲惨命运。
张怕左右看看,摇头道:“你真是造孽,好好的草地给你搞成冻土,败家。”
随着家字声音吐口,张怕嗖地消失不见,一地草叶被狂风舞动,哗哗作响。可惜声响只出现瞬间,张怕一消失,冰人马上喝道:“疾”身后十几柄冰枪刷地散开,平铺在他身前,yīn冷枪尖各指向一个方向。张怕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必然会处于枪尖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这一声喝,冷气四散而开,地面哗哗翻响的草叶马上变成冰块,绿sè被寒冰冻住,棱棱角角泛着冷光。
张怕消失不见,那把巨大硬铁刀却还竖在地上,黑黑的纹丝不动,冷冰、寒霜皆不能附于其上。冰人看着黑刀,心有所思,这小子有些本事,连法宝也能轻易抵御严寒。点手一指,空中忽然出现数不清的冰枪,一柄接一柄shè向硬铁刀,都刺在刀刃正中一点上。你不是结实么?就看有多结实他想玩个水滴石穿,冰刺刀断。
张怕看他折腾,呵呵发出声笑,身影倏地出现,或高或低密密麻麻布满一片天空,天sè顿时暗下来。他这番现出身形和没出现没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他,你说打哪个吧?
冰人在打斗前曾口出狂言,说不杀死张怕马上就走,可是看现在局面,确实有些为难,他这面刚攻击硬铁刀,那面张怕就现出一大堆身影,冰人只要一咬牙,弹手一指,拼了
正常人多见过下雨,可是没见过下刀子的,更不要说是寒冰短矛。以冰人为中心,好象刺猬般瞬间长出全身冰矛,矛尖冲上,指着各个方向。冰人一挥手,冰矛离体而飞,shè向四面。无论张怕在哪里,总要或躲避或抵挡一下冰矛攻击,只要露出一点痕迹,跟着而来的就是漫天的持续不断的冰矛攻击,直到冰人力量耗尽,或直到杀死张怕,才会停下攻击。
其实这家伙甚是可悲,他打架,一个是依靠冰器攻击,cāo冰自如,变化无穷,另一个杀器是依靠他能带来的寒冷,以无比严寒冻穿对手的防护,尽全力破其一处,将寒冷送到敌人身体,只要对手被冰伤到,哪怕只出现一个小小停顿或是失误,剩下的结局就是死。在冰人这等恐怖杀神面前,任何一丝一毫的失误都足以致命。
可惜他最为倚仗的杀器被张怕克制,现在又要全力对攻,已经无暇判别张怕耐寒的原因,更是不知道冰晶的奥妙,只能以自身本领和张怕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