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记-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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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道:“好汉,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啊……”他想拖延时间,被张怕又斩掉一根手指。郡守眼泪都流出来了,握着手直跳。一屋的女人跟着叫起来,衣衫凌乱四散乱跑,口中呼叫:“救命。”其中有个女子比较机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根响箭,向外一抛,尖哮着飞上天空。
响箭飞出,郡守的面sè变得好看一些,忍痛跟张怕拖延时间:“大侠,下官到底有什么事情得罪到你,就算是死也该死个明白吧。”说着话回头看眼那女子,颇有赞赏意味。
张怕看着一群美丽女子惊慌失措乱蹦乱跳,大喊道:“闭嘴。”冰冷眼神扫过郡守:“告诉我,和你一样沾过百姓xìng命的人都有谁。”
郡守急忙辩解:“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如何敢杀人?大侠定是听信谣言……啊!”这次直接被斩掉一只手,张怕冷冷道:“你还有两只脚一只手,完了我砍什么?”
郡守彻底傻住,他有再大权利也顶不住疯子一般的杀手,冷汗直冒,惶惶坐下,想去拣那只断手又有些不敢,咬着牙说道:“管家,我管家手里有份名单。”
张怕一听就乐了,好人啊,知道替我省事,懂得记帐真是个好习惯,随便吩咐个士兵:“叫管家带帐本过来,告诉他,如果敢跑,可以试试。”
经过这会喧闹,一屋子女人神sè惊慌聚到一起,终于不再乱喊乱叫,而府外的士兵已经一排排在屋前列队,府外还有上千士兵包围住郡府。屋子外面有人大喝:“大胆小贼,识相的放过郡爷,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张怕不理他,冲郡守说话:“叫他闭嘴。”郡守哆嗦着说道:“外面可是孙将军。”外面那声音回道:“正是末将,郡爷可安好?”
“安好,安好,孙将军且稍待。”郡守抱着断手说安好,一面是心痛,一面是肉痛,眼看快支撑不下去了。
一刻钟后,出去传讯的兵丁带个中年瘦子快步跑回来,瘦子怀中抱个包袱,进屋后见到郡守抱着断手瘫坐在地,吓的啊的大叫一声。
张怕把包袱拿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向朝廷高官行贿的名单,一本是郡城内向他行贿及有秘密勾当的官员目录。拣起郡城那本大约翻翻,无非是钱权交易。张怕对这个不感兴趣,问道:“你们挖的石头是什么样?卖给谁?”!~!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不许动
郡守这会儿一直殷勤往屋外看,希望平素交好的道爷们会来救他,听得张怕问话,不觉一滞,问题涉及到道爷,他不敢随便回答。张怕冷冷一笑,出门拎过捆在一起的十三个道士,随手丢进屋里:“你在找他们?”
郡守顿时一惊,连大神通的道爷都被人抓住,他不敢再有侥幸心理,老实回答:“道爷说北面群山有矿石,一块石头给二十两银子,我才招工去挖。”
“二十两一块的灵石,你给五十文钱?当真是没有最贪,只有更贪。”张怕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郡守还挺有理由:“要打点啊,逢年过节要送礼,每年还有许多人或做寿或迎娶,尤其朝廷一些大官,给的少了他们不高兴,他们不高兴我就要倒霉,也是没办法……”
张怕哈哈一笑,贪官贪出理论了,一字字问道:“我不管你贪了多少钱,你只告诉我为什么滥杀百姓?”
郡守下意识就想喊出是泥腿子造反,可是他也知道百姓造反是因为工钱被扣所致,丧气道:“我一个人能有这么大胆子?满府官员都盯着那些钱,所以决定抽头留做官府税用,一块石头抽五两,好歹还给百姓们十五两呢,可是没想到下面人利yù熏天,不但层层扒皮大幅度克扣银两,还心狠手辣杀人立威,等我知道,唉,知道了有什么用?那可是二十万人啊,万一出点事,我这帽子就没了,所以出面安抚百姓,打算回头让下面人吐出一部分银子,哪里想的到下面人会药翻百姓动手杀人?”
郡守体力也算不错,说了好一段话才停下歇息,张怕担心他过早死去,丢给他一粒生命丹:“吃了。”郡守不敢不吃,咽下后立时感觉身体暖洋洋,受到的伤害全部消失,体力充沛,除去断手不能复生,皮肉伤害完全恢复,感觉前所未有的健壮,忙冲张怕道谢。张怕冷冷道:“你是说事情与你无关?”
“事情真与我无关,杀人的命令不是我下的,为了保全百姓xìng命,我强令手下放人,可是手下人阳奉yīn违,放是放了,坚决不退钱,甚至还扣住壮丁继续挖矿。”
当一个人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里面水分总是很大,郡守就是这样,整件事情除去放人一件事属实,其他事情都有些隐瞒或夸大。他是一郡之守,承担不起万多人同时死去的后果,为保全帽子只能放人,但是银钱抽多少,怎么分,他说的话总有一定分量。
张怕不管他如何解释,根本不想分辨是真是假,把帐本丢到郡守面前:“把你说的擅自杀人的把批人叫来。”
郡守骑虎难当,不知如何下令。张怕道:“他们不来,你死。”郡守急忙下令:“孙将军。”外人将军大喝道:“末将在。”郡守直接把帐本丢出去:“按上面名单请人,不来的抓起来。”
“是。”孙将军领命离去,他是城防将军,直接听命于郡守。
这个时候张怕走到那堆道士面前,扯开绳索,问筑基顶阶:“你买灵石?二十两银子一块?”那修士说是。张怕面目变冷:“官员克扣工人银两,导致许多人死伤,你也不管?”筑基修士昂然道:“些许蝼蚁xìng命,何须在意。”
张怕点点头:“你说的很好,也很有骨气。”那筑基修士相当傲气,被人檎住不改本sè,大概以为张怕一个人不敢得罪龙虎山,大声道:“身为龙虎山弟子……”
后面的话张怕不让他说了,直接挥掌如刀,切掉他脑袋。看看其余十二名道士,叹口气说道:“你们来错地方了。”一巴掌一个全部拍死。
郡守吓呆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命运,颤抖道:“大侠饶命,从此以后我潜心向善。”
张怕没理他,走到屋外,外面的千多士兵像挤糖球一样挤在一起,对着房门拿着武器却不敢进来。他一一看过,有点儿想不明白,同是农家子弟,为什么当了兵拿了武器就可以随意杀害为难同胞兄弟?要说是利益?没有!当兵能拿几个钱?难道是命令?他很难理解这个群体,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为官府服务,充当权势的工具。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也许这个时候他的家人正在被他这样的农家子弟欺负,只因为某个大人物的某一句话。
枯站一会儿,府外响起匆忙马蹄声,一个士兵急三火四跑进来,大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张怕横跨一步拦住他:“怎么了?”“打起来了,他们把孙将军抓了。”士兵呼哧带喘说话。张怕眉头一皱,打起来了?神识轰的散开,覆盖整座郡城,城外西面军队驻地涌出万多人,朝扬郡进发。
张怕冷声道:“找死。”身影凭空消失,瞬间出现在城外军队前方。打眼一瞧,队伍中间是一名将官,指挥军队前进,喊着杀贪官之类的口号。
杀贪官?早不杀晚不杀,偏偏现在才杀?以前干嘛去了?
明明是一丘之貉,听手下报说郡府发生事情,又有孙将军来请他入府,知道事情败露,故先发制人以全其身,果真打的好算盘。
拿出硬铁刀,一刀劈出惊天之威,队伍前方地面出现一道三十多米长的壕沟,张怕寒声道:“都不许动,谁动谁死。”说起来挺奇怪,但凡这样情况总会出现几个不怕死的刺头,好象不得索一下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从队伍后方跑出十几匹马,越过队伍冲向张怕,口中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让路。”等这些人看到路上壕沟时惊住,这是他砍的?
一万人的队伍实在太长,后面人无法得知前面发生何事,可是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硬铁刀横切,十几个人齐被切成两段死在马下。这一下震住前方士兵,但是后面士兵不知道这些,还闹着往前涌,有人问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提高声音大喊一声:“闭嘴,不许动!”这一嗓子声音够大,万多人,延连几里长的士兵听得清清楚楚,疑问着往前看。!~!
第五百四十二章 闯营
军中主将也曾是骁勇战将,催马跑到前方问道:“为何阻我大军去路,你是谁?”
张怕神识搜寻,没发现孙将军气息,估计是死了,问道:“你杀了孙将军?现在要去杀郡守?”主将眼神一凝双手一紧,他想杀张怕,但是没有把握,对方手中门板一样的大刀,地面数十米长的壕沟,提醒他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压下杀意问道:“阁下意yù何为?”
张怕哪会和他说废话,人往前行,手中大刀轻轻一挥,杀死主将,然后喊话道:“都给我滚回军营老实呆着,擅出军营者,杀!顺便说句,你们的主将已经被我宰了。”
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知道主将横死,军队开始慌乱。
非常时行非常事,张怕冲到中军处,把方才和主将呆在一起的几员副将捉住,喀嚓再杀一人,喝令军中长官:“为将者,管住自己士兵,若有不从或难以服众者,杀!”
将命令详细化,一层压制一层,又以生死相胁,军中诸将贪污的不敢去拼命,清廉的不甘心去拼命,军队慢慢停止sāo乱,后军变前军回转军营。张怕跟个杀神一样,冷冷瞧过其余几员副将,冷哼一声回到城里。
孙将军死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但是他又懒,伸张正义可以,可是琐碎到挨家挨户去调查谁好谁坏,那就没有耐心。想了想,北飞矿山,先救出苦力工人,还可以自下而上层层指认找出坏人。
矿山在城北五十里以外,好大一片群山,开了十几个洞穴,工人在矿下工作。洞穴外守着一些打手,约有三百多人,执刀带着锁链来回晃荡。再往外是片军营,连绵十余里,驻扎着十几万军队。
张怕轻声打个呼哨,一群黑心王八蛋官员,当真瞧得起这帮苦老百姓,竟然以军队强行压制看管,不错不错,不管军营将领是谁,可以死了。
这一时刻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官职越大,责任越大,这地方归你直辖,你就该承担责任。若是承担不起,那就死吧。径直闯向军营,士兵先是喝令,阻止,都失败后发起攻击。张怕也不和这帮毛兵蛋子纠缠,任他们刀斧加身,自己走自己的。
中军帐实在好认,神识轻松锁定帐内军士。他之所以闯营,就是要告诉士兵们,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只要违背伦理道德,老天不收你,我来收!
越走越接近中军帐,前面兵丁层层堵截,排成近千道人墙。张怕看都不看,直直迎上去,千道人墙数万士兵被他一人顶出好大一个缺口。
闯营对军队来说是天大事情,任何人敢这么做,只能是杀头一个结局。张怕的挑衅让士兵发疯,不要命般奋勇扑过来。
十几万士兵,布成前军后军左翼右翼等六个军阵,他闯的是中军大营,为首主将单手抚剑远望营门方向。身边传令兵来回奔跑,随时禀报战况。从最开始的闯营,到后来的刀兵加身攻击失败,直到阵列人墙被其冲破,条条消息翔实汇报。主将听得面sè越来越难看,不断传下命令尽施杀招,可是闯营那个人好象铁人一样就是打不死。
一刻钟后,张怕出现在他眼前,而将军身前还拥着数百亲卫密实保护。张怕透过人群直望将军,淡声问道:“矿里那些人,你就看着不管?”
他不问那些人是不是你抓进去的,也没问有没有枉杀百姓,问那个没用,反正都是辩解,就问你为将一方,当保百姓安定,为何矿下有无数苦工饱受迫害?
见到张怕嚣张闯营,又听他如此问话,将军突然有种明悟,知道今天完了,此人能于万军之中轻易闯到身边而不伤一毫一发,这等本领绝不是几百亲卫能够抵挡的,没必要牺牲手下xìng命,挥挥手命令道:“退下。”
令出如山,虽有诸多不愿,亲卫们仍然依令散开。将军打量张怕,慢慢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但确实是职责所在,我认错。”仰头想想问道:“你来,不会只是想问我句话吧?”张怕道:“你说呢?”
将军哈哈大笑,突然大声命令道:“全军将士听令。”
“在!”万军齐应,声势惊天,张怕虽然不怕他们会对自己不利,但也被这声音吓一跳。
将军大声喝令道:“执将令,封闭所有矿洞,救出所有工人,但有阻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