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中国同性恋最新报告 >

第6部分

中国同性恋最新报告-第6部分

小说: 中国同性恋最新报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短暂的喜悦,陆野的额头被阴云笼罩。“我不能让别人看见我的家庭因为我是同性恋而中道败落,我要让我的父母因为我感到骄傲。所以,我现在只能离开他们,寻找自己的路。”陆野把在中秋节上演的这场戏称做是他“破釜沉舟”的一个决定。显然,这个二十四岁的同性恋者在对未来的选择上更大因素来源于对父母的孝道,虽然他现在背离了父母眼中“无后为大不孝”的传统。    

  实际上,对婚姻的忧虑不仅来源于父母的“孝道”,对于现役军人的陆野来说,婚姻也是他事业上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我自幼就有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帅梦,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在军营里呆得太久。在我们部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正营级以上干部的选拔必须是已婚军人,如果我不结婚的话,我就永远得不到提拔的机会。而问题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找个女人结婚。”显然,部队里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同样来源于传统社会根深蒂固的力量,它的强大丝毫不比陆野在社会上遇到的压力小,这让现已官至连级的陆野为仕途上的障碍感到郁闷。“但是我宁愿放弃这个将帅梦,也要追求我的人生幸福。”这个军龄超过8年的同性恋者重复说。    

  争夺中的期望正负值    

  21日14:59分,秋雨过后的中秋乌云初退,被陆野和赵称为“红娘”的李急赴汉口。陡然见到“男朋友”的李说自己很平静,“就像平时帮助一个同学一样正常得很。”李没有为真实站在眼前的这对同性爱人感到尴尬。    

  15:30分,三人回到陆野的住处,“演练”即将来临的“中秋夜之戏”。陆野和赵向李不厌其烦地交待着他们商量好的应对母亲之策,以保万无一时。在如何安排赵这件事上,陆野的意见是,赵留在他的房子里等候二人的消息,他们会尽快地赶回来,“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怕露了    

  马脚。”陆野还特别叮嘱说,父母吃完晚饭后还要陪李到他的住处坐一坐,等他们快来的时候,他会装作上厕所通知赵到外面的街上去避一避,然后,等父母走了,他再电话召回赵。赵对陆野的安排不持异议,在中秋夜这个关键时刻,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恋人与另一个女人合演的戏,像一个局外人。    

  17点15分,陆野和李这对“恋人”出现在母亲面前。此时,老人已做好最后的准备,迎接这个他们期望改变儿子的“儿媳妇”。这个“改变”恰恰被包括赵的局中所有人期望着,只是他们期望的目的正好相反,而李,这个异性恋者成了这个期望值的正负基点。    

  陆野的父母为眼前的这对男女说着祝福的话,他们幻想着再过多久把儿媳妇娶进门,然后,再过多久他们像邻居一样含饴弄孙。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这是他们最大的幸福所在。    

  而赵,在陆野父母看不见的另一个角落,在脑海里快速运算着李和陆野表演的技巧与可能出现的窘势,他默默地想念陆野,并祈祷上苍的护佑。在月色朦胧的这个中秋夜,他幻想着与陆野的未来。    

  在李,这个期望值正负值基点的两端,陆野和赵、陆野父母和传统正构成两种力量发动一场争夺战,中秋夜成了他们较量的第一战场。    

  输赢难料。


已婚同志一个“精神病人”的短暂春光(1)

  魏克强从不愿意跟人谈起他成为“精神病人”的“傻事”,在他看来,向一个男人示爱远比在外面乱搞女人耻辱。    

  一个同性恋者的“精神病”症状    

  1981年9月,21岁的魏成为北京一家工厂的药品化验员。他所在的班组是车间里公认的“    

    

先进班组”,这些都因为他们有一个好班长——那个快40岁的已婚男人。魏从进厂的第一天就对这个男人特别留意,“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秃,个子也不高。”魏承认也许是他沉默稳健的阳刚气质吸引了精力旺盛的自己。所以,能和班长    

  一块工作,是魏最感快乐的事。    

  魏痴想着能和班长在一起。哪怕每天只能在中午吃饭的一小会儿,他也会端着饭碗去他家坐坐。班长的妻子,那个温良的女人总是热情地招待这个聪明伶俐的同事。班长爱抽烟,虽然魏刚参加工作收入并不高,但还是悄悄地塞给他自己买来的烟。只有魏自己明白“孝敬头儿”的含意。    

  一天,魏看见一本杂志上介绍国外有关同性恋的文章,当时这类报道在国内几乎看不到,魏很兴奋地拿着这本杂志给班长看。他希望以此暗示班长,自已喜欢一个男人,而且就是他期待的这位读者。但是班长却开导他:“你还这么年轻,千万别胡思乱想呀。”就像劝导一个人悬崖勒马,班长语重心长。魏只到二十年后还不甚明了当年这个40岁的男人是否真的听懂了他言辞之间的暗示,“或是他害怕了吧,毕竟那个时代不一样。”魏这样原谅生活带给他的不幸。    

  魏的搬家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由于拆迁,魏的家要搬到离单位更远的地方,为了不影响上班,魏被允许住单位宿舍。这样,由于同在厂区,魏除了白天可以见到暗恋的人外,晚上也可以看到这个人了。多年以后的魏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准备住宿舍的兴奋。    

  然而,魏终究没有享受到这片刻兴奋带给他的愉悦,就先被这兴奋击垮了。就在搬去宿舍的前一天晚上,魏按捺不住要和班长住在一起的兴奋,到他们家一直聊到十一点多,到底说了些什么,魏根本没有了意识,他只记得班长和他妻子催他回去时说:“你不走,我们就走。”    

  那个班长连夜叫来魏的父母和同事把魏送到了安定门精神病院,厂子里的人都知道魏疯了。    

  魏对自己出事是有预感的。在那段日子里,他白天夜里想着这个中年男人,可是又不敢向他表白,更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讲,只能将这份暗恋强压在心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份苦闷和压抑令他神思恍惚。就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魏半夜突然醒转两肋发热浑身冒汗。“如果不是搬家给了我一个希望,也许不会失常的吧。”已近中年的魏坐在河边幽幽地说。他坚持认为希望并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对一个同性恋者来说。    

  一个“精神病人”的二十年    

  被送到安定医院的魏并没有狂躁或抑郁的精神病典型症状,区别于其他精神病人的是,魏仍是出事那晚一样的话多。这令医生感到跷蹊。医生问他为什么老去班长家里,魏总是这样一句话:“我喜欢他”。魏还听见医生埋怨说不该把一个同性恋者送到精神病院来。    

  然而,魏依然被当作精神病接受治疗。虽然他脑子里清楚如果他能与相爱的男人一起生活,就什么“病”也不会有,但他不敢将这个想法告诉医生、他的父母,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包括那个让他出事的男人,他只能在这里和其它精神病人一样任医生摆布。二个月的时间里,魏经受电击、强行喂药、捆绑扎针等手段的“治疗”。渐渐地,魏的话不多了,甚至不再说话了,直到出院,魏由一个青春洋溢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木纳痴呆的“精神病患者”。    

  回家后,魏的父母担心他再“犯病”,多方托人给他找媳妇。听从父母的安排,三个月后,魏与一个有轻微精神疾病的女人结为夫妻。第二年,孩子的出世为魏的父母带来安慰,他们认为魏的病完全好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出生的孩子患有轻微智障。“当时我每天都在吃药,生出的孩子能不受影响吗?”魏对眼前的生活显得无动于衷,除了自卑。魏默默地承受着命运带给他的一切,挣扎对他来说无任何意义。实际上,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病”了。    

  2001年的4月,当魏从报纸上看到中国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名单中剔除,立刻从单位跑回家,关上房门一个人躲在家中嚎啕大哭。20年前,一个聪明热情的小伙子因为同性恋变成一个“精神病人”,今天,这个“精神病人”终于摘下了压迫他一生的帽子。20年,一个人的青春韶华付之东流。没有人能给他任何解释和安慰。    

  一个中年男人的理想    

  出院后的魏被调到离原工厂很远的一家酒厂上班。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步伐加快,酒厂面临市场经济挑战,效益连年下滑。魏一个月只能上半个月的班,每月八百元工资是他的全部收入。和这个城市多数缺乏学历背景的中年男人一样,魏面临下岗分流的危险。    

  魏变得暴躁起来。“我和我老婆经常吵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每次我都喊叫着要和她离婚,她总是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魏想尽一切办法疏离这个被他称为粘在身上撕不掉的“橡皮膏”的女人。那个可怜的女人,面对丈夫的折磨,总是默默承受。对一个青春已逝的女人来说,大半辈子已过去了,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家庭的安稳。她的想法得到公婆的理解和支持,他们甚至怀疑魏是不是在外面搞女人,才嫌弃老婆的。于是他们三个人,还有魏的儿子,共同对付魏,挽留魏,看紧魏,寻找藏在他背后的那个“妖精”。


已婚同志一个“精神病人”的短暂春光(2)

  然而,他们谁也没发现这个“妖精”,因为魏根本就不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他们失望了,也放心了。他们最后一致认为魏只是一个坏脾气的男人。“我的生活里一个理解我的人也没有,更别说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同性朋友了。我一点也看不到希望,我觉得我彻底完蛋了。”魏就这样和一个女人勉强地过起了日子,未来对他来说,死一样的寂静。    

  直到2001年的“五一节”,从年轻人闲聊中听到北京某公园是同性恋者聚集的场所,魏    

    

猛然觉到一道闪电撕破了他那片寂静,他隐约看到了一丝光亮照见未来。“我就这样过一辈子,特别不甘心,总觉得我这一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魏决定去那个公园看看。    

  在那里,他发现了他的同类。他们在这里寻寻觅觅、出出进进,寻找靠近爱情的每个机会。一个深藏了20年的梦想,从当年那个21岁的青年身上,穿过20年的光阴终于在这个韶华已逝的男人身上重新生发,给他诱惑和理想。魏开始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寻找。    

  一段暮日的春光    

  由于酒厂不景气,魏在外兼了一份做保险业务员的工作,自由外出成了这个“业务员”从妻子那里获得的最大的支持。既使魏在外面过夜,那个女人也从不怀疑他是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而根本上,魏在家里很少理睬这个女人。    

  在进入“同志圈”一年多以来,魏跑遍了北京他能知道的同性恋者聚集的公园、浴池、酒吧。他快活地描述着在一家浴池里见到的景像:卸下在社会上戴着假面具的男人们,没有高低尊卑,没有机巧营运,这些赤裸身体里只有对人性本原的欣赏和欲望。魏就在这些身体间穿梭着,偶而迎上暧昧的目光一番亵玩,但更多的时候是他去挑逗别人。“在我老婆面前,我特被动,在这里,我就很主动了。”魏证明他的精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老去而消褪,“不主动”只是因为他老婆是个女人而已。    

  “这一把年纪了,我还从没恋爱过。我想尝尝爱情的滋味。”魏固执地认为他会找到心中的爱情。他并且设想,如果有一个男人可以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这段路程,他甘愿放弃现在的一切,包括家庭和儿子。“孩子不可能跟着父母一辈子,我会从经济上给他弥补。不管是被判给了谁,我不会亏待他。”不过,魏没有说怎样补助那个与他共同生活20年的女人的年华,也许她的20年与他自己的一样被忽略了。    

  显然,他现在最大的忧虑并不是家庭的负担,而是能否找到自己的同性恋人。“这些人都很世故,他们对感情并不认真。因为社会的压力,他们普遍怀疑同性恋情的纯洁和长久。”魏这样评价他的同性伙伴。岁月斑剥已让魏当年的英俊气质荡然无存,在这些同性恋者面前,魏因为衰老和家庭负累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如果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现在这样开放,我肯定是不会结婚的。”魏很羡慕他的年轻同类。魏迅速地往下一个同志基地赶去,他相信,这个灿烂春日,一定有很多同志会去那个地方,他不愿浪费也许不多的春光了。


已婚同志报 恩

  刘运东给刚满百日的儿子买了对银制手镯,然后又用手量了一下孩子的长度,这是他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