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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长征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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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了对岸渡口的工事,敌军发起反扑。我们的火力猛烈地对准敌人。17位勇士趁机扑向敌群。17把大刀对敌人左劈右砍,怕死的敌人溃不成军,拼命向山上逃命。强渡大渡河的战斗胜利了。书记说,17勇士强渡大渡河的英雄事迹,我们这里的娃娃都知道,小学课本有这些内容。这是我们这里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独有的生动的实际教材。
  书记、乡长还领我们在老街上参观了刘伯承的指挥所,是一幢土石结构有瓦顶的三层房,当地人叫“红军指挥楼”。指挥楼街对面小院有一两层破旧砖房,是毛泽东来此后的住房。这两处,目前都已成危屋,急需抢救保护。我们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向当年的渡口走去。当时为枯水季节,河水小些,也有200米宽,在湍急河水中到处可见旋涡。河床浅滩,露出大片鹅卵石块,我们在河边环视周围地形。那奔腾不息的激流从我们眼前咆哮而过。来过这里的红军老同志回忆当年长征的情景说:我们在长征中过的河很多,什么湘江啊、乌江啊、赤水啊、金沙江啊,都过过。但最难过的,还是要数这里的大渡河。它水流更急,旋涡更多,浪掀的更大。我们站在河滩上,虽然感受不到当年的气势了,但那刀劈一般地峻峰却仍高耸在我们面前。它们纹丝不动地肃立着,似乎跟我们一起向当年强渡大渡河的勇士致以敬礼。
  我们不舍地离开了安顺场。历史在一年一年地向前跨越,但它会永远记住当年强渡大渡河17位英雄的名字。他们是:红一师红一团二连连长熊尚林;二排排长曾会明;二班班长刘长发,副班长张克表,战士张桂成、萧汉尧、王华亭、廖洪山、赖秋发、曾先吉;四班班长郭世苍,副班长张成球,战士萧桂兰、朱祥云、谢良明、丁流明、张万清。

红军夺泸定,扬威泣鬼神(1)

  先遣队不辱使命,渡河成功,打开了中央红军北进的通道。但是,河面太宽,水流湍急,不能架桥。找到的船只仍然很少,有的还需修理。船的最大容量可坐40人,一只船往返一次要一个小时。直至第二天上午10点,红一团才全部渡完。照这个渡法,全军过河要一个多月。此时,后面的尾追之敌正向大渡河逼进,形势仍很严峻。
  5月26日中午,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到达安顺场。刘伯承、聂荣臻汇报情况后,经过研究,军委决定:兵分两路。红一师和干部团在这里渡河,为右纵队,归刘、聂指挥,沿大渡河东岸(相对泸定上游方向言,也是右岸)朝北前进;林彪率红二师和五军团为左纵队,沿大渡河西岸(左岸)前进。两岸部队互相策应,溯河而上,夺取泸定桥。安顺场到泸定桥,有340里行程,在两天内赶到。毛泽东说:军委纵队和其余部队,随左纵队走左岸,从泸定桥过大渡河。他特别指出:这是一个战略性举动,只有夺取泸定桥,我军大部队才能避免石达开的命运。假如两路不能会合,被分割了,刘、聂率部队单独走,到川西去搞个局面出来。
  5月27日,刘伯承、聂荣臻率领右纵队向泸定进发。渡河部队成立指挥部,统一指挥渡河事务。三四只船由70多名船工分成四班日夜摆渡,一连7天将右纵队4个团全部渡过河去。右纵队沿途只有一条路,时而傍河,时而翻山,日行100多里,28日那天还翻越了一座上下60多里路的大山。目前的车道基本上是沿着这条路拓宽的。有的山道很窄、很险。我们车行至此能体会得到。左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渡河,右边是峭壁千仞的高山。有心脏病的人到这里,既不敢俯视万丈深渊,也不敢仰视林立群峰。当年红军行军之艰难可想而知。他们先后还遭遇到敌军两道防线、两个多团兵力的阻击顽抗,在左纵队向泸定桥发起总攻击时,刘、聂右纵队离泸定城还有50里路程。
  左纵队先头部队红四团,在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率领下,也是于27日拂晓从安顺场出发的。他们在“和敌人抢时间,和敌人赛跑,坚决完成任务,拿下泸定桥”的口号下,不顾饥饿,不怕疲劳,昼夜兼程向泸定桥进发。聂帅对两支部队夹大渡河北上,互相照应的情景有生动感人的叙述。他写道:红四团以急行军的最大速度,一边走,一边消灭路途上碰到的敌人,行走如飞。他们在对岸边行军、边对我们又是喊又是比划手势,告诉哪里有敌人,要我们注意。我们这边也是一样。虽然由于河水的咆哮,大家什么也听不见,但战友的关怀鼓舞着每个红军战士,都加紧脚步,向泸定桥急进。聂帅说:“我看到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更坚信我们决不会做第二个石达开。同时,这次打泸定桥好在采取了夹河而上的办法,因为大渡河并不宽,越往泸定桥前进就越窄,只有百米左右,两岸的敌人都可以隔河射击,封锁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夹河而上,就可以消灭和驱赶两岸的敌人,保障对岸同志的安全。”{1}红四团在菩萨岗的高山隘口也遇到敌军阻击。菩萨岗有似华山之险,那条通往隘口陡得像天梯的小道,犹如一堵石壁横挡在去泸定的路上。红四团一路正面佯攻,一路攀悬崖到敌军碉堡阵地背后发起突然袭击,摧毁工事,歼敌三个连。随后又歼灭了猛虎岗的守敌。他们冒着大雨摸黑前进。见对岸敌军打着火把向泸定桥前进时,他们利用被歼敌军的番号进行伪装,也打着火把向泸定桥赶路。两岸相互问话,敌军信以为真。红军和敌军的火把像两条火龙在大渡河两岸滚动。两军并行走了二三十里。红四团彻底轻装,只带枪支弹药,以一天一夜急行240里的速度,在泥泞路上小跑,于29日晨赶到泸定桥西岸。
  泸定桥在泸定县城,泸定县过去归雅安地区,1957年改属甘孜藏族自治州管辖。甘孜藏族自治州党史研究室的王主任介绍泸定的历史说:泸定历为边地,史称“西夷”故里,建置多变。泸定是先有桥名,后有县名。康熙年间,派驻打箭炉(今康定)的蒙族部队“造反”,越大渡河东,攻陷了几个城池,进窥天全,威胁成都。朝廷派兵从泸定这里(当时没有建县)分三路出征,迅即平定乱局,史称“西炉”之役。为了稳定“西炉”边地,朝廷花了近两年时间,用了2万斤铁,在大渡河上架设铁索桥。桥西岸连接着海拔7000多米高的贡嘎山,东岸紧挨着海拔3400多米高的二郎山。两岸山势险峻,巍峨陡峭。桥头石碑上镌刻着:“泸定桥边万重山,高峰入云千里长”,形象地说明了这一点。康熙皇帝取“泸水平定”之意,赐名为“泸定桥”。解放前,千里大渡河上,这座“泸定桥”是连接两岸的惟一大型桥梁。
  陪同的泸定县委分管党史工作的领导同志说:泸定县是个小县。辛亥革命后,1912年建县,以桥名定县名,故曰泸定县。目前也就只有七八万人。大渡河流经县境200多里,在不同年代曾修了13座桥。新中国刚成立,为了解放西藏,还在县城内修了一座由苏联专家设计并援建的钢索桥,朱总司令题写桥名,并为新桥撰写了一副对联:“万里长征,犹忆泸关险;三军远戍,严防帝国侵。”这座桥目前已不使用。在这所有桥中,还是当年红军飞夺的泸定桥最为壮观。

红军夺泸定,扬威泣鬼神(2)

  泸定县委领导同志向我们介绍说:当年红军飞夺泸定桥的战斗,在战争史上是个奇迹。泸定桥横跨于咆哮如雷的大渡河上,长103?郾67米,宽3米,由13根粗铁链索组成。每根铁索由862—977个铁环套成铁链。13根铁链,共有12164个铁环,每根重1300—1800公斤,平均长度为129?郾17米。这13根铁链,表示当时中国13省募捐所造。桥身铁链9根,平行系于两岸。每根铁链相距1尺,上铺木板,以作桥面。左右两边各有两根铁链,作为桥栏。铁索桥高于河面数丈,悬于半空,人行桥上,左右摇晃,随桥起伏,俯视河面,波涛汹涌,头晕目眩,胆战心悸,甚感危险。东桥头与县城相连,当时城内驻有敌军一个团(缺一个营),另有两个旅在向县城增援。红四团到来前,敌人已将桥上木板拆除,只剩下桥头一点。光溜溜的铁索,空荡荡地悬挂在激流之上。红四团组织了22人的突击队,在29日下午四时发起总攻。杨成武等指战员对夺桥的惊险场面有具体回忆。在红军集中火力的掩护下,那22位突击队员,手持冲锋枪或短枪,背挂马刀,腰缠手榴弹,冒着密集的枪弹,在震撼河谷的军号声、枪炮声和喊杀声中,爬着光溜溜的铁链索一节一节地向东桥头匍匐前进;随后紧跟的连队,在铁索上爬着铺门板,顺好桥面;以便大部队通过。当突击队员们快冲到对岸时,守敌纵火烧桥头,猛然,火光冲天。勇士们神速地向火里冲去,后续部队也过来了。经过两个小时激战,两个团的敌军大部被消灭。红军全部占领县城,取得了飞夺泸定桥的胜利。6月2日,中央红军全部过了大渡河。中革军委给22名突击队员授奖,表彰他们的功勋,其中5人还被授予飞夺泸定桥的英模。毛泽东对指战员们说:我们的行动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不是太平军,我和朱德也不是石达开第二,蒋介石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泸定县委领导说:红四团先头部队以超高速的急行军,翻山越岭,一昼夜走了240里,然后又匍匐于100多米长的铁链索激战,夺取泸定桥。这样的速度和意志力、战斗力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创造了人类战争史上急行军和在铁链索上匍匐战斗的吉尼斯纪录。他还说,前两年,深圳的三个学生来旅游,听了红军一天急行240里,飞夺泸定桥的故事,根本不相信,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无独有偶。在我离京走长征路前,听人民大学党史系的同志说过,有一个美国学者写的书,通过对人的身体各种指标的计算,也认为这是杜撰的故事。
  我听到这些“新闻”后感到吃惊。美国人与我们的历史文化、价值观念有很大区别,人家不相信,不奇怪。我们有的大学生,居然也这么认为,就令我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会这样提出问题呢?!过后再想,也顿悟开来。现代物理学不是讲“场”吗,对一些人来说,和平环境与战争年代,是否犹如牛顿力学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分属两个“场”呢?如果是这样,那几个年轻人怎么能用和平环境的常态,去想象战争年代那种非常态,我们的红军战士创造的奇迹呢?在非常时期的非常状态,人迸发的巨大能量确实是常态下不可能想象的。正如相对论对于牛顿力学定律难以理解一样。这也说明,思想教育要完全落到实处真不容易,我们的党史宣传的育人功能还要想办法加强。

泸定会议和翻越夹金山

  我在2003年9月下决心走长征路,一个重要目标就是要上雪山。不上雪山,对长征的体验就不是完整的,甚至可以说,缺了长征标志性的内容。本来是想按照中央红军当年上雪山的路线来走。但是,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张继禄告诉我,从泸定到天全、宝兴,再到硗碛,在修路,车子不好走,因而按照当年红军的路线上夹金雪山比较困难。于是,按照张主任的安排,与当年中央红军反向而行,走红军下山的路上雪山。这样,我们先到了小金,由小金上夹金山。
  这样就出现一个问题,既然是写党史,就不能不讲究事情发生的先后时序。党史路怎么走,可以根据具体情况相机调整,但是写作时,还是尽量按照历史原貌反映为宜。好在2004年7月又要去成都开会,想利用这个机会走走川陕苏区和红四方面军长征路,红四方面军也过了夹金山,这样,我们一行于7月28日按照当年中央红军的路线重上雪山,弥补了头一年的缺陷。从宝兴上夹金山,比由小金上夹金山困难得多,这番感受是不经历不能获得的。这里,就按照当年中央红军的历史路线来讲所知道的红军过雪山的情况。

泸定会议的重要决策

  当年中央红军的中央纵队随红四团走西路,经磨西至泸定。磨西距县城100多里,处于四川省内最高的山、被藏民称为神山的贡嘎山的东麓。这里的海螺沟有世界上海拔最低的,也是离城镇最近的大冰川。早在1892年,天主教传入磨西,建立教堂。中央纵队于5月29日下午到达这里,毛泽东就住在教堂北楼前排的两间房里。泸定县委领导说,中央领导在这里开过会,他们叫“磨西会议”。我问了一些同志都不清楚这次会议。我们到磨西去了解情况,天主教堂已恢复完好,毛泽东的住地按原样布置。在据说是开磨西会议的那个屋子,我也看了,什么陈列也没有。回京后,查了一些文献,也没有找到有关磨西会议的记载①。
  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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