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天魔-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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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便将“建康何以为都”的这个观点阐述得淋漓尽致。
“那你说说,粱武萧衍坐拥雄城,拥兵数十万,何以沦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场?”
苏长生不识趣,慕清流唯有撸起袖子亲身上阵,非要把苏长生拉到他的“正轨”上来。
“何以至此?”苏长生两眼一翻,亮出一个大号的白眼,百无聊赖地说道:“我又不是萧衍他爹,他何以至此关我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于自己这个徒弟的悟性,资质慕清流是一百,一千个满意,偏生看到他这种放浪惫懒的姿态,慕清流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下脸色顿时一沉,冷声厉喝道:“什么事不关己?我们花间派承袭纵横家道统,向来不仗人多,每代虽只传一人,但最重识见学养,周游四方,兵不血刃,单凭一言便可兴邦灭国。”
“于外则纵横天下,于内则万事了然于心,若是像你这般什么都事不关己,还修什么纵横家?学那道家守尸犬隐遁世外好啦,既入我门,当承吾道!”
慕清流的虚言恫吓哪里吓得住苏长生?
秉着“劳资是块宝”的信念,苏长生瞪着个老大的白眼,口中嘀咕道:“道家黄老之道有啥不好的?能够得道成仙哩,比纵横家这种舔着脸做狗的腊鸡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慕清流闻言勃然大怒,被苏长生气得六神暴跳,青筋暴起,森森白牙中迸出几个字:“逆徒,你还想欺师灭祖?”
说着,慕清流以阴森森的声调不阴不阳地冷笑着,道:“入我圣门,生进死出,叛逆者满门诛灭,你还想破门投入道家的怀抱吗?”
苏长生闻言顿时挤出个谄媚的笑脸,嬉皮笑脸地撒泼打滚道:“我的好师尊,弟子俗缘早已斩断,您就是我的爹娘至亲啊,我哪能让您自我了断呢?”
慕清流闻言脸色稍缓,一想起自己这一年又当爹又当娘,被这熊孩子气得够呛,心中便又升起一股悲凉的情绪。
“既入我门,为何不愿承我道统?如此行径,与叛逆又有何不同?”
苏长生闻言顿时叫起了撞天屈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纵横家的玩意儿实在是太过不堪,你看看历代纵横家传人中,除了师尊英明神武,还有什么可堪一提的?”
苏长生一副“不是我针对谁,我的意思是纵横家的各位都是腊鸡”的姿态让慕清流第一次生出清理门户的冲动来。
慕清流的情绪在我忍,我再忍,劳资特么的忍无可忍都层次上逐步递进。
最后勃然变色,厉喝道:“无知孺子,竟敢口出狂言?纵横术乃大智慧之术,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
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此等大智慧之术,何来不堪之说?”
“历代纵横家传人英杰辈出,孤身一人便可庭说诸侯,一言可退百万兵,一语可定天下事,合纵连横,睥睨天下。”
“既有苏秦祖师佩六国相印,合纵六国共抗强秦,迫使秦王摒弃帝位。
又有张仪祖师雄才大略,以连横之策助秦制霸天下,只言片语便得楚国六百里疆域”
“如此种种,尽皆乃我们纵横家先辈变动阴阳,颠倒社稷之不世盛举,青史留名,万世敬仰,如何又不值一提了?”
慕清流在一旁壮怀激烈,说得唾沫横飞,苏长生却嗤之以鼻,反问道:“苏秦一生皆以游说诸侯以显名,长于权变机变之术,最后却被反间以死,天下共笑之,此乃青史之公论,算什么英杰?”
“再说张仪,张仪之才尤甚苏秦,两为秦相,为秦开疆拓土,晚年可得善终?天下公论:甚矣凤鸣而鸷翰,为秦之耻也!”
苏长生说得兴起,哪里还管得了慕清流铁青的脸色,话语之中把苏秦,张仪两位纵横家最杰出的先贤贬得一文不值。
如此尤不满足,继续红口白牙地胡咧咧道:“所以究其根本,纵横家就是个跳梁小丑,来时穷酸布衣,去时一无所有”
“即便是在得意之时立下何等壮举,了却君王天下事,最终却狼藉生前死后名,可怜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了嫁衣裳,没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苏长生说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满脸的意犹未尽!
第132章 师徒辩机论豪杰()
建康城外。
苏长生意气风发,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不过终归是年幼气短,长篇大论之后不免有些口干舌燥,舔着张嫩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师尊,口渴!”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镶嵌在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眼巴巴,直勾勾地看着慕清流,说不出地惹人怜惜,灵性十足。
慕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长生,扔过一个皮囊,没好气地说道:“说啊,你继续说!”
苏长生平日里顶心顶肺,处处与慕清流抬杠,唯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方才会露出一丝小儿女的姿态来。
慕清流都是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方才惊觉眼前的小人儿原来还只是六七岁的稚童。
然而就算明知道苏长生是在装模作样,慕清流每次看到却依然会心中一软,直击的内心最深处的一丝柔软。
苏长生接过皮囊,打开一看,一股透人心脾的冰凉伴随着甜香之气扑鼻而来,正是他最喜欢的冰镇酸梅汤。
“咕咚咕咚咕咚”
苏长生顿时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一轮月牙,露出陶醉的神情。
初夏酷暑的天气,能喝上冰镇酸梅汤的幸福,那酸爽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咕咚咕咚地一皮囊的冰镇酸梅汤下肚,苏长生顿时满血复活,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瞬间再次化身机关枪,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狂喷。
“要我说,什么诸子百家,都是腊鸡,他们那些酸腐之言,一听就让人作呕。”
“看看这些人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嚯,好大的口气,治谁的国?平谁的天下?还不是给君王当奴做狗?”
“还有农家,墨家,一群下九流的农夫匠人,连做狗都没资格,也就是一群绵羊,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法家,当狗倒是挺在行的,殊不知:狡兔死,走狗烹,那就是个专业背黑锅的行当。”
“其他的就别提了,道家:一群缩头乌龟,兵家:给人卖命的干活,流血又流泪。
名家:丧家之犬,杂家额,这个倒是挺有前途的,不过代价太大,人格尊严都没了,也是群不当人子的玩意儿。”
“最可恨的就是秃瓢,不事生产,坐享其成也就算了,还宣扬什么今生苦,来世福报?
呸,狗屁不通,大好男儿,当不问前世,不求来生,但求一世横行,威凌天下!”
苏长生喷子本质展露无疑,噼里啪啦一顿狂喷,三教九流尽皆在他口中成了臭狗屎一般的存在,臭不可闻。
乍听此言,慕清流初时目瞪口呆,旋即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平衡感来。
仿佛听到苏长生不只喷纵横家,诸子百家一个都看不上眼,慕清流竟然有一种“我纵横家也不是被骂得最惨”的优越感来。
下一刻复又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冷哼道:“依你所言,如何才算得上不负一世豪杰?”
苏长生梗着脖子,双眼望天,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傲,道:“有道是:“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所谓英杰,出世则称尊作祖,入世则皇图霸业,如此方不负为一世豪杰,大好男儿之身!”
说着,苏长生又忍不住露出十分欠揍的表情,疯狂吐槽道:“纵横家既然拥有‘一言兴邦,一语灭国’的才能,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总想着给君王当奴做仆,最后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凄凉下场呢?
干他娘的意一票,自己称孤道寡,岂不美哉?”
慕清流闻言脸上一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三观重置的表情。
旋即回过味来,喘着粗气呵斥道:“竖子狂言,称孤道寡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依你所言,非得白手起家,干掉君王方才可称豪杰,那世间豪杰何其之少也?”
苏长生白眼一翻,以看待傻子的眼神慈祥凝视着慕清流,忽然手指着健康城,道:“我看也没多难,你看那里,不就刚刚有人干掉真龙,群虎噬龙地争夺着真龙遗骸吗?”
说着,苏长生痛心疾首地说道:“师尊啊,您别老是想让我误入歧途啊,精习纵横之术,又能如何?替那几块料卖命吗?”
苏长生斜睨着健康城的方向,一脸的不屑:“就凭他们几块冢中枯骨,也配弟子为其效力?如今时值大争之世,自当宰割天下,逐鹿中原,何必汲汲以求为一忠犬呢?”
“况且,称孤道寡其实也没什么出息,勉强算是不苟活于人世而已,百年之后,还不都是黄土一堆?”
“所以依我看来,做皇帝哪有做神仙快活?称尊作祖,住世长生,如此方才不负生平之志也!”
话音未落,苏长生腹中便传来“咕咚”的雷鸣之声,不免让他慷慨激昂的气势打了几分折扣。
慕清流见状一愣,旋即指着苏长生放声大笑:“身负凌云之志,何以难解腹中之饥?”
“唉!”
苏长生嫩脸一红,一丝窘迫稍瞬即逝,振振有词道:“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间一场醉!”
“说人话!”
慕清流冷眼相待,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师尊,我饿了!”
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心而行
一系列的话从苏长生的心中飞掠而过,果断选择了低头认错,可怜巴巴地看着慕清流,柔柔弱弱地说道。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大能小,能伸能缩,能进能退
咳咳,正所谓:人人如龙,静则蜷龙如虫,动则毒龙狰狞ಡwಡ
反正苏长生是深谙此道,仗着年纪小,简直就是恃幼行凶,为所欲为!
只可惜,以往屡试不爽的杀手锏今日却似乎没了效果。
慕清流静静地看着苏长生,半响没有言语,任凭他如何耍宝卖萌依旧不为所动。
良久之后,慕清流骤然仰天大笑,手指轻点苏长生的额头,得意地笑道:“单凭你这一番话,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纵横家传人了!”
卧槽,什么意思?
苏长生闻言一愣,心念百转千回,往昔一幕幕在脑海不断闪过,不由在心中暗道:特么的,还是进了这老怪物的套了!
“走吧,咱们进城,吃饭!”
慕清流一反常态,牵起苏长生便如大雁青鹏般冲天而起,向着健康城方向急速飞掠而去。
苏长生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大眼睛眯成一轮弯月,此前种种尽皆抛之脑后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133章 气焰彪炳慕圣君()
建康雄城,宏伟壮阔。
比起南宋时空来,这方世界的建康城的要雄阔许多,高达二十余丈的城墙,足以让世间大部分高手望而却步。
见微而知著,由此可见这方天地比起武道繁盛的穹天界虽多有不如,在能级上却比南宋时空要高出不止一筹。
苏长生估计,这方天地的极限,恐怕已经超越先天境界,达到了“与道合真”的道基境了。
破碎虚空,与道合真?
缘,妙不可言!
大战将起,健康城内外早已戒严,严禁内外进出。
以慕清流的修为,区区城墙自然不在话下。
在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眼里,这世间能让他忌惮的东西已经寥寥无几了。
健康城高耸入云的城墙,显然不在其中。
“咻!”
牵着苏长生的慕清流,宛如凌空步虚一般,御风而行,带着无比嚣张的气焰从城墙上方一掠而过,宛如天鹏纵横。
“蓬!”
无数的箭矢如乌云般铺天盖地地席卷攒刺,冰冷的三棱箭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都城?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城墙之上,一名顶盔带甲的将领高声厉喝,一挥手无数箭雨脱弦而出,万箭齐发。
“聒噪!”
慕清流凌空驭虚而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唳色,袖袍一挥,一股沛然的真气便应手而出。
“砰!”
黑压压的箭雨瞬间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城墙,纷纷崩飞而起,倒卷而回。
“去!”
慕清流轻叱一声,袖袍再次翻卷,无数的箭矢顿时被无形的真气卷起,带着凄厉的尖啸朝着城墙上的兵将如雨般落下。
“噗噗噗!”
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