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 (未完)作者:[美] 乔·德维多 布莱德·史奇克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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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利斯考的船员们也爬上山坡后,丹汉立刻给他们分配了工作。他让一个水手扛着安装好的摄影机,另一个提着道具箱,还有一个拿着服装箱。同时,英格豪正在给另外的人分配交易的货物。肩负沉重的毒气弹的箱子,吉米的脸都扭曲了。
“你要紧紧地跟上,”丹汉指示吉米,“并且留心脚下。这儿可有足够的三氯化物,足以放倒成群的河马。”
“敢情我们这是要去看河马?”吉米问道。
丹汉咧着嘴笑道:“我想比这更有趣。杰克在哪儿?”
杜利斯考小跑着过来了,后面跟着安。她穿着卡其布的裤子和棕褐色的宽松的短袖上衣,拿着她的木头头盔这是她的探险装束。
站在丹汉旁边的英格豪,转向了他的老伙伴,“杜利斯考先生,我需要一个武装起来的人看管这些船。”
“已经关照过了,先生,”杜利斯考回道。丹汉听见他迅速地加了一句:“待在我旁边,安。”
丹汉吃吃地笑了,不经意地说道:“杰克,由你来照顾安是个好主意,直到我们学会怎么站稳之后。”
杜利斯考涨红了脸,但是他只是说:“非常好,下一步做什么?”
“让我们想想。船长,你认为往村庄进发安全吗?”
英格豪点了下头,“伙计们,整队,两路纵队前进。扛上你们的步枪,除非我下令,不准开火。丹汉,等等!”
2006年03月07日
丹汉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发了,雄赳赳地大步走向灌木丛边上四散的小屋。他没有回头看,但是他知道自己成为了这支队伍的领袖。紧跟着他的是背着摄影机和电影器材的伙计。然后是吉米,面带痛苦,使人们确信他需要另一个船员来帮他扛那箱沉重的毒气弹。接下来是英格豪,随后是杜利斯考和安。
队伍从吃水线爬上斜坡,到一定高度时,那面墙就屹立在他们面前,虽然离他们还很远。丹汉这才意识到这座建筑实际上是多么庞大。从挪威船长那张粗糙的草图上远远无法估计到这巨大的屏障有多宽广,它实际上横跨了整个半岛。侧面繁茂的树木遮掩了它的基部。巨大的藤蔓在它的边沿滑动,似乎要在黎明时分编织一幅神秘的图案。对丹汉来说,这面墙根基稳固、坚如磐石、永不消亡活生生的这条道路也是古老的、扭曲的,一棵显然已经枯死的大树的一些枝干上仍然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即使旁边赫然矗立着雄伟的悬崖,这座伟大的建筑物也一点都没有相形见绌,仿佛它就是这座海岛的一部分。
它是由什么做的?丹汉很难确定。沉重的横梁,或许就是整根树干,组成了这堵墙的一部分,上面积满了灰尘,黑糊糊的,可能是因为当地人浇了沥青来保存。它们嵌在巨大的块状物中,共同筑成了整堵墙。“那些黑色的块状物是什么?”丹汉问道。
后面,英格豪答道:“也许是火山岩吧,虽然从质地上看不像。”
“看它的顶部,”丹汉说道,向上指着一排粗糙的三角形的物体,“船长,你觉得那是什么?这儿简直就是埃及。”
“如此巨大,像金字塔,”英格豪表示赞同。他说这句话时仿佛是在梦中。
这时候,丹汉的思绪飞得老远,想起了他那些环游世界的经历。他见识过很多世界奇观,但却不能够认清这个古怪的建筑。尽管他的第一感觉是到了埃及,但是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它看起来像蜥蜴的头盖骨。他感到嗖嗖的凉意。
“谁建造了它?为什么?”英格豪问道。
丹汉用手遮在眼睛上挡住阳光,“说到为什么,我想肯定是这个半岛的外部存在着大型的城邦,威胁着它的安全,或许甚至包括海湾那边的那两个小岛。难道它们看起来不强大吗?”
“但是你认为是谁建造了它呢?”安用一种敬畏的音调问道。
“我曾经去过吴哥窟,”杜利斯考露出庄重的表情,赞叹道,“比这个更大,同样没人知道是谁建造了它。”
丹汉注意到每个人都是那么轻声细语,像在一个古老的大教堂里窃窃私语。“多好的机会!”他雀跃道,“多棒的一部电影!”
他们继续沿着墙脚向祭仪进发,英格豪嘀咕道:“听,那里。”
丹汉点点头。有节奏的鼓声越来越强劲。丹汉感觉到他们的队伍要有麻烦了。
穿过前面的几所散落的小屋,他们没有发现一个居民。甚至当探险者们到达村子的外围时,也没有一个人出现。丹汉估计,这个地方相当于6个城市街区那么大,可以容纳一个至少几百人的部落。房屋隔得很远,都关着门,有一些还被茂密的灌木遮掩起来了,矮树下狭窄的山路是连接彼此的惟一通道。每座房屋都孤零零地立着,地面久经践踏,满是粉尘,这一点与丹汉曾经见过的其他村庄有着显著的不同。四周散落着碎裂的雕花石块(或者说是看起来像石块)和这堵巧夺天工的围墙的碎片。废墟散布在四周,但是多数集中在前方围墙的附近。
“这些是原先造墙时留下来的残余吗?”英格豪指着掉在地上的石块问道。
“也许吧,”丹汉答道,“但是你们看那些房子,柱子上的图案比这些还要古老,和那堵墙却没什么区别,可见不是后来刻上去的。”
他们向村庄的中心进发,仍然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是,鼓声突然变缓和了。现在,在低低的咕噜咕噜声中,突然响起一曲嘹亮的圣歌。
丹汉吞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肯定估计错了。从歌声听来,远远不止几百人,而是几千人。在他的旁边,杜利斯考停下来,举起一只手臂警示大家,其他的人立刻停住了脚步。安抓住了杜利斯考的袖子,其他水手担心地面面相觑。歌声来自围墙附近。丹汉靠近英格豪,指了指前方一所与众不同的大房子。
“绕着它走,”他说,“一切都会一清二楚。”
“你听见他们在唱什么了吗?”安温柔地问道,“他们喊着:‘金刚!金刚!’”
“丹汉!”杜利斯考呼叫道,“你听到了么?这是一个祭祀神的仪式。”
“我和安听到的一样,”丹汉说,“来吧。”他谨慎地往前移动,示意英格豪过来,“我想你会说土语。”
“仍然听不不太明白,”英格豪停顿了一会儿,歪头听着,“听起来有一点儿像尼尔斯岛的居民在对话。”
“希望已经足够近,让你可以跟他们对话了。”丹汉说。
到了最近的一座房子,丹汉停了下来,挥手示意队伍的其他成员赶紧跟上,自己则在众人的保护下向房子的拐角处前行。“现在,放松些!”他低声说,“待在这儿,直到我摸清楚情况。”
他沿着拐角走出来,其他人留在原地。过来一会儿,他回来了,几乎不能抑制满腔的兴奋。“上帝!”他低声道,“英格豪!杰克!过来看看这个!轻点儿。”他们依言走过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太阳已落至半空,围墙投下了深深的阴影。在低沉的、催眠般的节奏中,突然爆发出一片轰鸣般的呼喊声。充满迷恋、胜利、敬畏和恐惧的呼喊声像雷鸣般回响在上空,底下是呈旋涡状排列的平民。
2006年03月07日
人群上方,赫然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围墙看起来都显得矮小了。围墙向两边延伸,中间矗立着一个入口,把守着两扇巨大的木门。门上重重装饰,看起来就像两个巨大的腐朽的骷髅。底下火把闪烁,把它们的脸照耀得狰狞恐怖。一根巨大的木头门闩横跨在两个黑曜石般的面具中间,牢牢地把门闩住。门的一个拐角处,右下方的地方,新补上了一块木头。难道有什么力量能够打破这座坚固的建筑?
丹汉几乎不能自制。他疯狂地冲向提着摄影包的人,拿出摄影机和三角架,慢慢地调试着机器,使镜头达到最清晰的状态。鼓声更加柔和,圣歌却更加嘹亮了。这奇异的景象,使所有人都无法自制地缓缓地向前移动,突然,他们发现,他们竟然完全暴露在所有岛民的视野中了。圣歌依然持续着:“金刚!金刚!金刚!”空气随着节奏颤动着。
第七章 骷髅岛
1933年3月12日
安能做的只是瞪着眼睛看。在队伍的前面,列着两排小屋。一些不寻常的手工制品和不同种类的建筑物的残迹随意地散布在它们中间。再远一点,在高耸的围墙的阴影里,安看见一个巨大的破落的广场。门大开着,后面黑糊糊一片,安不敢多看一眼。在门槛上面有一排宽大的石阶,石阶的一半处有一个覆盖着兽皮的粗陋的高台,那儿,跪着一个年轻的当地女孩。
安立刻注意到那个年轻的女孩长得很美。火把光照在她青铜色的肌肤上,看起来像是被施以涂油礼了。她戴着花环做的皇冠、腰带和项链,其外,她没穿任何其他东西,这一切都增添了她柔和的、惊人的魅力。在女孩的两边,台阶上、广场上,土著列队唱着歌,晃动着身体。
安生出一种庄严的感觉。岛上的居民们仍然没有发觉入侵者们正盯着他们,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跪着的女孩身上了。圣歌的领唱者看起来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穿着一身兽皮衣服,上面装饰着橘黄色、绿色、红色和黄色的长长的奇怪的羽毛。他一边唱一边摇晃着,动作非常快,好像被一个超出自己意志的更强有力的力量控制着。燃烧着的火把上翻腾着滚滚浓烟。在安看来,这些都有催眠作用,在老人的声音和动作的带领下,每个土著都像被咒语镇住似的出神地摇摆着。
那边更远处,站着一个强壮的、威严的男人,身着华丽的兽皮、茅草和羽毛,以一种君主的超然气度看着下面的人。另一侧,一个年老的女人拄着一根高出她许多的拐杖,愤怒地盯着主持仪式的老人,目光似乎要灼伤他了。但是,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摇晃着,而且似乎也没有被声音的洪流所影响。安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她衣衫褴褛,像是被人们遗弃了,虽然也许她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信心。
这个巫医安用这个来称呼主持仪式的老人站在中间,举着他的双臂,往后甩了下头。人群呻吟着、吟唱着,混合着“金刚!金刚!”的叫喊声,在安听来,这好像是“艾图!艾图!”的声音。
安看见老女人突然直起身,她意识到他们被发现了。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通知其他的岛民。她独自站着,打量着新来者,静静地等待着。
安听见杜利斯考轻轻地问:“你怎么看待这些?”
“噢,上帝,”丹汉低声回答道,“我只有一些假想。看那个长袍上带羽毛的老家伙,但愿他能保持一会儿姿势,好让我找个合适的焦距。”他开始转动摄影机的曲柄。
杜利斯考的目光从导演身上移开,望了安一眼,示意她跟紧自己。她走近了几步,停在了不妨碍视线的地方。
老巫医走近了裹着花环的女孩,开始怪异地旋转起来,像是在祈求什么。他缓慢地做着虔诚的手势,交织的双手好像要把女孩交给站在圣歌队之外的12个舞者。这些舞者的头上扣着覆盖着皮毛的骷髅头,身上披着粗糙的黑色皮毛。安不能分辨这些是真的兽皮,还是一串串深黑色的干草。
“看起来像大猩猩,”杜利斯考嘀咕道,“但是这儿一千里之内并没有大猩猩。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注意到安单独站着,他向她走去。全体船员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向前簇拥在一起。安被夹在中间,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搭着杜利斯考的肩膀,踮着脚尖,努力张望着。
扛着服装箱的水手在后面走着,像一只猿。当他跟上来的时候,合唱声的调子越来越轻柔了。巫医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看着他们的酋长。老女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这两个男人。酋长走上前来,突然间,他神情大变,看到了人群背后的闯入者:杜利斯考、丹汉,还有安。“巴图!”他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喊道,“巴图!达玛…帕提…凡咕!”
歌唱、舞蹈、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杜利斯考侧着身朝英格豪问道:“船长,以前听过这种土语吗?”
“很熟悉,”英格豪小声说,“酋长正在说话。我相当确定他是在告诉巫医停止仪式,小心提防陌生人。”
“看起来我们被发现了,”丹汉说,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摄影机的取景器。
成群的土著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盯着新来者。安觉得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似乎被催眠了,表情和动作都有些恍惚、迟钝,几乎是神志不清的。从“流浪者号”那边吹来的一阵飘忽不定的微风卷起了火把上的烟雾,安感到一阵眼花。她想,烟雾中的东西跟丹汉的毒气弹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