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脸惭愧与懊悔,倒让秦悦看得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地坐稳了,就听他继续道:“你不是说要与我浅谈丹术?你说罢。”
秦悦张了张嘴,片刻之后才憋出一句:“私以为,私以为……炼丹之要,在于天时地利人和。”
敬卢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颇感兴趣地抬眸:“细细说来。”
秦悦只好脑洞大开地胡编乱造:“所谓天时,即顺应自然也。须与天地相通,方成炼丹**。所谓地利,即择选灵气充沛之地也。如此炼丹之时方可灵气不竭,灵力有继。所谓人和,即无敌祸之忧、师友之扰也。故于幽秘洞府内,另设禁制,开炉炼丹则为佳。”她越编越顺口。
“常听别人说炼丹的火候和手印是如何重要,你这种说法我倒头一次听。”敬卢一脸认真地点评,“确实有几分道理。”
秦悦汗颜。
“说来你这个小姑娘还有些傻。你下了拜帖,又说‘静候回谕’,可是连一道灵力都没有留,让我如何寻你?只好嘱咐弟子守在门口,正好把你等来了。”
秦悦一脸惭愧。她向来缺少修真者的常识,本还以为拜帖同传讯符一样,会自动留下了气息。她喃喃道:“幸亏又来了一趟,否则真是白白错过了。”
74下拜帖受托寻长老 谈丹道论棋问仙缘2
敬卢从袖中取出一个棋盘,道:“不知你棋艺如何,能否与老夫对弈一局?”
秦悦表情凝滞:周浩然你不是说这位长老只喜欢炼丹吗!
敬卢看她面露难色,又道:“由棋路知人,由棋术观心,由棋道窥天道。不知你以为何如?”
秦悦听见了“天道”两个字,立马心怀敬畏。心想:“机会难得,不如小试一局。”遂执起白子,先打了个招呼:“晚辈棋艺不精,还望道君不要见怪。”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让你十子。”敬卢一挥手,大度道。
秦悦也不客气,先在棋盘各处布下了棋子,隐有内外夹攻之势。然后敬卢执着黑子,徐徐图之,游刃有余。秦悦攻势初显,步步紧逼。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下了多久的棋。最后棋子摆了满盘,都未决出胜负。
“你这个小辈,心眼倒足得很。”敬卢哈哈大笑,连连抚掌,“竟然一连埋下了十三个阵法。”
秦悦傻笑两声:“这不是没瞒住道君,全被您给破解了。”在棋盘里埋阵法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做。想当年在北川的俗世景国,她就有此前科。
敬卢缓缓抚须,看着这个残局:“老夫觉得你,以后会有一个大机缘。”
他会算命?还是所谓的“由棋道窥天道”?秦悦有些好奇:“还请道君明示。”
“你且看看这张棋盘,可有何处独特?”
秦悦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发现所有白子隐约相连,嵌在满盘黑子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仙”字。秦悦既愕然又不解,还有一丝暗暗的兴奋:“我的大机缘,莫非就是仙缘?”
敬卢慢慢摇首,悠悠道:“这老夫就无从知晓了。你也不用执念于此,往后的路还长,还需要你自己走出来。”
秦悦静默片刻,恭谨道:“多谢道君提点。”
“我看你挺合眼缘的,这儿有不少高阶的丹方,你挑一个走吧。”敬卢指了指桌上的玉笺。
秦悦犹疑一瞬,行了再拜礼,道:“道君勿怪,晚辈此行,另有所求。”
敬卢没有接话。秦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道君身为木摇宗十大长老之一,晚辈斗胆,敢问木摇宗对道君意义如何?”
“自然是意义深重。”敬卢语气平平淡淡。
秦悦又略施了一礼,缓缓问道:“道君可知,木摇宗就要毁于一旦了?”
“此话怎讲?”敬卢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秦悦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人家不为所动。飞快地把想说的词句理顺,她一脸郑重道:“木摇宗未来的掌门明惠,狠戾失徳,贵宗有此掌门,早晚会声名俱毁。”
“明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辈,怎么可能变成这般模样?”
“那道君可曾看着周浩然长大?”
“自然是一同看着的。”
“敢问道君,就秉性而言,周浩然孰与明惠纯良?”
“这……”敬卢沉吟,然后话锋一转,“这些你都口说无凭,教我如何相信你?”
“晚辈并非是木摇宗弟子,但曾受贵宗两任掌门的恩惠。所言所行,皆出本心。信与不信,全凭道君决断。”
“你想借助老夫的能力帮助周浩然?”敬卢突然问道。
果然是活了很久的老狐狸,几句话就被他猜中了原委。秦悦眸光闪了闪:“非也。晚辈只想请道君主持公道。”
“我许久未出洞府,也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了。也罢,既然你都找上了门来,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看。”
秦悦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
敬卢说,先前那盘棋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现在事出紧急,一刻都不能耽搁,让秦悦乘着他的飞舟一同前往木摇宗。
敬卢如今是元婴后期的修为,秦悦搭乘着他的飞行道器,速度自然比自己的木莲快上了好几倍。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云朵飘飘穿梭眼前。滋味难言,恍如乘风破浪,直奔九霄。秦悦不禁想到:难怪人人都想提升修为。原来修为高深者驾驭道器,感觉是这般奇妙的。
飞舟之功,不过两天,就到达了木摇宗的山门口。秦悦抬眸望了一眼“木摇宗”这三个大字,第一次走进了这个和自己有着数度因果的宗门。
走过了半个山头,才见到几个修士。敬卢把他们招来问了句:“今日门内怎么这般冷清?”
敬卢几十年未出洞府,被问的又刚好是新进的弟子们,不知晓他是门内的长老。几个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面前这位长者是什么身份。许久才有一人走出,行了一礼,道:“弟子行远,拜见前辈。明惠师祖今日自封掌门,正在主峰正殿举行祭典。”
秦悦有点欣赏这个叫行远的人。在一群人中,只有他敢走出一步,把事情交代清楚。说话有条理,又不失礼数。
而敬卢则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何谓‘自封’?”
行远吞吞吐吐:“弟子……也不知。大抵是因为周浩然师叔的呼声太高,把她给逼急了。”
敬卢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拉上秦悦,匆匆忙忙地往那里赶。
此刻正殿里的明惠刚刚念完一首祭词,正准备拿掌门的印玺。突然有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冲出来,大喊:“敢问师叔,你此等行径,与篡夺掌门之位又有何异?”
明惠头也没回,信手甩出了一道灵力。刚刚喊话的男修被击中,立马鲜血淋漓,仰倒在地。
众人心有戚戚焉,不敢再多言。这时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人,神情激昂:“师叔为何不等周浩然师兄结婴归来,再公平决出掌门得主?师叔是不敢吗?”
可惜他话音刚落,也被一道飞来的灵力打伤。他早有设防,伤得并不危及性命,但伤口很深,极为可怖。
明惠转过身来,看着殿内众人,冷艳的面庞上带着悠闲的笑意:“还有谁,对此事有异议?”
众人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场面一时沉寂下来。明惠勾着嘴角,冷冷一笑,眼底尽是不屑。
这时门外一个沉着的男声划破寂静:“本座有!”
75阻明惠继任掌门位 助浩然协理木摇宗1
第五十章:阻明惠继任掌门位,助浩然协理木摇宗
众人齐齐望向门口,只见一个修为高深的长者大步流星地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带笑意的女修,后者堪堪结丹后期。
别人没见过敬卢,明惠却是认识的。又听清了他刚刚那句“本座有”,尚且不明白原因。不过她惊讶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施了一个平辈礼,道:“不知敬卢长老前来所为何事?”
她和敬卢都是元婴期,按理说,行平辈礼无可厚非。但于公而言,她尚未做成掌门,而敬卢是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于私而言,敬卢与她师尊周芷晴平辈,算是她的尊长,所以她行晚辈礼毫不过分。
敬卢自然觉得她礼数不周,一直抚着白须,看着明惠不说话。
明惠终于在这个眼神里败下阵来,规规矩矩地施了一个晚辈礼:“明惠正要升任掌门,长老可要观礼?”
秦悦看得既羡慕又惊奇,她也想拥有这种“一个眼神击败敌人”的神技能。
敬卢似笑非笑:“你要当掌门,得了谁的应允?”
明惠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妙,但还是照实答了:“我得了常梵、择寒两位长老的应允。”
她刚说完,席间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脸正色:“他二人同意了我不管,我可是从来没有点过头。”这人就是周浩然的那位师尊,人称鸿一道君。
敬卢颔首。鸿一又道:“我徒浩然勤勉刻苦,德才兼具,胜之多矣。”
明惠就在一旁,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朝着座中另外两位长老拜了拜,道:“明惠有两位师叔相帮,不胜感激。”暗指即便鸿一不允,也阻挠不了她。
敬卢见此,又问道:“常梵师弟,择寒师弟,你们当真允了此事?”
这两个人历来看好明惠,又收过她不少灵丹妙药、奇珍异宝,现在情势有利,自然双双颔首。
虽然鸿一反对,但有常梵和择寒的首肯,其他长老又没有表态,明惠成为掌门确实名正言顺。
但此前周浩然花了大把的灵石,广施丹药,遍讲道学。在木摇宗普通弟子中赢得了很大的名望,同时获得了很多散修的认可,成为了众人眼中期望的新掌门。
相反,明惠草菅人命之举屡屡被人谈起,可谓恶名远扬。因而也无怪她现在这般急迫,意图趁周浩然闭关结婴之时趁虚而入,率先坐稳掌门之位。
“既然如此,本座就支持鸿一师兄。今日的继任大典暂停。”敬卢环视一周,慢慢说出一句话,有如平地一声雷。
“敬卢长老,你这是何意?”明惠不乐意了,指着秦悦质问道,“长老带着她来,莫非是想把她送上掌门宝座?”
秦悦可不想受到这种攻歼,刚上前一步,正打算解释一番,就被敬卢按了回去。
“我如何作想,何须你的过问?”敬卢淡淡接了一句,用眼神示意秦悦稍安勿躁。
秦悦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几个元婴修士争来争去,她看看热闹就行。在场众人把几段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又被秦悦的举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惠驾驭人心的本领确实没有敬卢高超,被他三言两语打回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愣了片刻,才复又启唇:“那敢问敬卢长老,为何反对我继任掌门?”
敬卢瞥了她一眼,实话实说:“你轻视门中弟子,兼又无故伤人,为我亲眼所见。德行有失,如何堪为门派之首?”
明惠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成为一宗掌门好处多多,能把整个门派的资源纳为己用,能将整个门派的弟子供己驱使。明惠肖想久矣,筹谋多年,自然不想辛苦毁于一旦。
她素来对众人打骂惯了,但也知晓分寸,不会伤及性命,从未有人跳出来这般指责她。但此刻众目睽睽,她若不表态,日后恐怕难逃悠悠众口。
明惠好歹也活了将近千年,略一思量,就换出了略带歉意的口吻,道:“此前是我气急了,不懂事,这才屡屡错手伤人。如今既然得了敬卢长老您的指正,往后断不会再犯此错。”
敬卢算是她的长辈,曾经看着自己一步步入道,踏入炼气,结成金丹。她就不信,她这些说辞一出来,敬卢不会有半分动容。
可惜来这儿之前,敬卢听秦悦说了明惠如今的秉性,早就先入为主。来这儿之后,又亲眼见证了明惠伤及无辜。现在听她一番解释,只觉得不可轻信,不能草率做出决定。
敬卢没有说话,明惠勾出一个浅笑——至少没有再听见斥责。她观察着敬卢的神色,继续道:“木摇宗掌门之争久矣,几年来,只有我和浩然师侄参与其中。这位小道友,一非门中弟子,二无威信服众,恐怕……”
她指着秦悦,话中未尽的意味很明显。心道:这个女修是敬卢长老带来的,自己奈何不了她。但竞争的对手,自然是能少一个是一个。好在这人虽然看着面生,但眉眼和顺,不像是个有能耐的。
“本座何时告诉你,要推选她做掌门?”敬卢摇首轻叹,“本座暂且支持浩然,等他过来,你们再一分胜负。”
“浩然师侄正在闭关结婴!”明惠笑意不减,语气却急迫起来,“历来结婴,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上百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