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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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衍朝秦悦看了过来:“墨宁,你以为呢?”
秦悦正在神游天外,盘算着何时再去看看那个传送阵。心想:“如今阵法变化的真正缘由已经水落石出,我沿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说不定能找到解阵的法子。”
骤然被点名,秦悦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抬头看了过去。
“师叔问你,你以为应当如何处置青漪。”灵均看她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刚才见这位师妹沉稳内敛,还当她颇有化神风度,谁知她转瞬就变成了这般缺心眼儿的模样。真不知她是怎么平安顺遂地修至化神期的。
秦悦已经反应过来了,刚准备答话,就见奉衍摆了摆手:“我是问你,修仙之人,可否以修为论高低?若一同犯错,是否修为高者可以从轻降罪?”
灵均微愣,眼眸中闪过思索。
“我以为,修仙之事,不止于修为二字,更关乎道心。”秦悦避重就轻地说道,“心境不至,修为再高也是枉然。”
“那修为高深的晚辈犯错,可否从轻处罚?”奉衍一直追问了下去。
这应该是指青漪的事吧?秦悦斟酌着措辞,缓缓答道:“修为高深之人,大多看遍了人生百态,知何事可以为,何事不可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晚辈以为,不可轻纵。若仅仅因为一人修为高深便任他为所欲为,虽可勉励修仙诸人勤奋修炼,以求修为进益,然,有失于天地公道。”
灵均似乎轻舒了一口气。
秦悦这番话只是她个人的看法,并非针对青漪。可青漪却不这么觉得,扬声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悦正视着她:“我只是就事论事,与你无关。”
青漪傲然地别开头:“我看你分明就是恨我方才质疑你的身份。”
“我之所言,出乎本心。信与不信,全在于你。”秦悦倒是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青漪,”奉衍见青漪正欲说话,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你的两个师叔都认为不可轻饶,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落井下石,我自是无从辩驳。”青漪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悦,“想来师祖心中早有决断,弟子领罚便是。”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蓄意毁去传送阵?”奉衍敲了敲面前的桌案。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三番两次地给了青漪解释的机会,还问询秦悦的意见,分明就是不想严惩青漪。只是方才还道,要“自行毁阵、知错不改二罪并罚”,此刻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失信罢了。
这般心思大家也能理解。青漪是奉衍最得意的徒孙,哪里舍得严惩?
可惜灵均和秦悦都主张重罚,就连青漪自己都没领会到奉衍的深意,只顾着和秦悦争论不休。
“呵,我为何蓄意毁去传送阵?”青漪走到秦悦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都是因为这个女修!”
秦悦怔了一怔,愣愣地看着青漪指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突然摊开成手掌,飞快地朝秦悦挥了过来。青漪恨声道:“这是报你昔日两掌掴之仇。”
这会儿秦悦心神不专,事发突然,自然来不及避开。只见那个蕴了灵力的手掌瞬息之间移到了自己的眼前,将要落下来的时候,却被人推开了。
是灵均。他一手把青漪的手掌推远,另一手把秦悦拉了过来。后者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
灵均蹙眉呵斥:“成何体统!青漪,掌门师叔方才已说过了,墨宁她一来是北川灵宇宗之人,亦是我的师妹、你的师叔;二来,她也有化神期的修为,不容你这般不给情面。你怎么还意图行凶?”
奉衍暗暗叹了口气。若青漪随口说个无伤大雅的由头,这事儿就能说不定就能揭过去了。可她偏偏要折腾这么一出,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青漪只是连连冷笑:“人人可欺,枉我身为化神修士!师祖容禀,这位墨宁师叔,十年前故意毁了我的道簪,同我结怨已深。道簪何其贵重?难道就因为她身为尊长,我就要隐忍此事不可?”
秦悦也终于想起了这一件旧事。难怪青漪处处针对她。
“后来我曾在传送阵旁见过她,看她似有补阵之意,便着意毁阵,就是不想让她遂意!”青漪对奉衍拜了一拜,“个中缘由便是如此,青漪觉得自己不曾做错!只是想一雪前耻而已!”
众人把她的话连起来细想了一番,都明白了前因后果:多年前墨宁毁了青漪的道簪,后者一直怀恨在心,如今为偿旧恨,便把墨宁辛苦演算出来的阵法毁了。哎呀呀,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
秦悦的心情复杂得很。就因为当初一个无心之举,招致了今日的遗祸。原本那个双阵眼的传送阵已有了眉目,怎料它会加深破损的程度,变得如今这般面目全非。
这样一来,两地灵宇宗的互通有无,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向青漪讨要道簪设机关了,竟惹出了这么多事儿来……”秦悦暗自摇了摇头,心里后悔得要命。(未完待续。)
斩草除根灵均设局 坐山观虎奉衍窥异4
“传送阵虽为墨宁演算,但这终究是宗门所有之物。你岂能用宗门之物,泄你一己之私愤?”灵均状若无意地说道,语气中却有很明显的不赞同。
秦悦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灵均今日所言所为,看似寻常,却多有指摘青漪之意。他们师叔侄二人前段时间尚在修竹林同行,如今就反目成仇了?
“我倒是想把她的道簪也毁了,可我从没见她佩戴过道簪。”青漪又说到了秦悦身上,“若她当真为凌玄道君的弟子,岂会连一根道簪都没有?她要么便是身份有误,要么便是不得凌玄道君看重,只好来南域招摇撞骗。”
“够了,都别说了。”奉衍终于喝止道。
青漪收住了话,灵均也不再多言了。
“青漪行事不妥,不堪为众人表率。即日起遣往幽境秘地,替宗门寻找魍株异植。”奉衍责罚了青漪。
其实这也算不得责罚。众人一听就知道,明面上,青漪受罚了,还被罚去一个偏远之地,替宗门寻宝贝。可秘境所在常常机缘颇多,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历练的机会?
青漪有些不情愿地俯身行礼:“弟子领罚。”
“此事到此为止。”奉衍看向众人,“诸位散了吧。”
众人稀稀落落地站了起来,接二连三地离开了殿宇。
青漪走在最前面,步履飞快。众人念她刚刚受罚,都没有上前给她找不痛快,只有灵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说幽境鬼祟之物颇多,师侄记得一切小心。”
青漪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灵均也打算离开,这时奉衍说了一句:“墨宁,墨寒,你们留下。”
秦悦和灵均对视了一眼,都站着没动。等众人都走了,灵均才上前问道:“师叔还有何事?”
“你为何要把青漪指出来?”
“师叔是指……”
“你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损毁了传送阵,是不是?”
此刻再否认已经没有了意义。灵均颔首,坦然承认了:“不错。弟子先前亲眼看见了青漪潜入传送阵附近,意图毁阵,但被我事先设下的阵法困住了。”
“口口声声说要请我过来主持公道,结果我过来了,你就给我看了这么一出戏?”奉衍沉声问道,“若不是青漪所为,你还打算陷害给谁?你做这些事,究竟是何目的!”
其实奉衍方才几番犹豫,不愿重罚青漪,并非舍不得,也绝不是意图徇私。他只是看出了事有蹊跷,唯恐另有隐情,所以没有下令严惩。
“弟子并无陷害之意,还请师叔明鉴。”灵均一脸正色,“这个传送阵,已耗费了我数百年来的心力,一朝得解,自是欣喜万分。可青漪却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毁去了我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师叔,换做是你,你也会忍气吞声吗?”
“原来如此。”奉衍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看了看灵均身旁站着的秦悦,又问道:“那你呢?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和墨寒串通好了设计青漪吗?”
秦悦神色平静:“道君慎言。晚辈从未和墨寒师兄串通过什么。”
这话倒是真的。她来之前根本没有和灵均商量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如今看来,他似乎是想把青漪拖下水,让她背负一些处罚,或者,他想借此事将青漪遣离灵宇宗。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可否另有图谋?秦悦陷入了深深的不解。灵均说他是因为传送阵损毁、心存不甘,才把青漪指认出来的,奉衍轻易相信了他的说法,她可不信。没人比她更了解整件事的始末——那个传送阵,从来都没有演算出一个结果。
“既然你说没有,本座就信你。”奉衍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既然能算出一回传送阵,就必定能算出第二回。我已寿元无多,灵宇宗的未来,还是寄托在你们这些后辈的身上。”
他执起灵均和秦悦一人一只手,叠放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
秦悦羞愧得很。她根本没有把那个传送阵算出来过,这一切都是灵均的谎言。
灵均却一脸恳切地点头:“师叔放心,弟子师承灵宇宗,必一切都以宗门为先,尽己所能,以求宗门生生不息,道统承延。”
奉衍点了点头:“行了,你们走罢。”
两人拜了一拜,转身踏出殿门。灵均顿了顿脚步,突然回首,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损毁了传送阵……师叔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唤出那滴精血是不假,掐出的法诀一开始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打出最后一步法诀的时候,有意躲到了墨宁的身后。”奉衍负手而立,“这样一来,旁人就看不见你的手诀了,自然不会察觉什么。可我坐在高座,俯首而望,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灵均若有所思,奉衍接着说道:“最后那一步的法诀,并非什么精血寻主之法。那滴精血只是在你的驱使之下,飞去了青漪那里而已。”
“师叔观察入微,弟子甚是佩服。”灵均淡淡笑道,面上并没有被揭穿的难堪,而是从容自如的淡然。
“只是好奇一个简单的法诀,你为何非要唤墨宁从旁协助罢了。后来才知,原来你是想借她挡住你最后那步手诀。”
灵均又笑了一笑:“师叔当真是慧眼如炬。”见奉衍没再说话,就同秦悦一起离开了大殿。
走出一段距离后,灵均随口问了句:“你现在是想去演算阵法,还是回木摇宗?”
“当然是去演算阵法。”秦悦毫不犹豫地答道。先前她就有了这个想法,现在灵均提出来,她自然会答应。
两人遂朝传送阵所在之地走去。一路上,秦悦不免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要指认青漪?我先前还以为你放过了她,没想到你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她。”
灵均漫不经心地应道:“她毁了我辛苦算好的阵法,我难受啊。不把她的罪行揭发出来怎么行?”
秦悦连连摇首:“好歹我也推波助澜了一回,你竟然连我都骗。”(未完待续。)
解忧丹不具解忧效 传讯符未达传讯功1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路上,即便秦悦几番追问,但灵均始终对此事缄口不谈,还意有所指地说道:“有些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言多必失,还望师妹谨记。”
秦悦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过河拆桥!大奸商!”
她也不是特别好奇,所以没有盘根究底,后来一直都在专心演算阵法。可惜传送阵最后也没有被解出来。
这个阵法已经一损再损,很难修补了。
秦悦费了诸多心神演算,历时半年,却毫无成果。料想:“这必然是我从未研习过传送阵的缘故,罢了,我先去算算旁的传送阵,兴许可以触类旁通。”
本着这样的想法,秦悦便去向奉衍辞别了,而后心事重重地飞回了木摇宗,满脑子都是阵法演算过程。
她前脚刚走,灵均就独自埋首传送阵,细细地演算了起来。仍旧是一种“算出结果,好让墨宁刮目相看、自愧不如”的心思。
秦悦回洞府后便开始查阅关于传送阵的记载,埋首其间,专心致志。偶尔接到几张传讯符也都被她一一忽略了。
直到她自认有了一星半点的领悟,她才有心思站起身,踱步屋外,将那些传讯符一一打开来细览。
本以为又是灵均寄来的叨扰之辞,谁料除却木摇宗弟子的问候求教之外,剩下的尽是启涵写来的传讯。
秦悦骤然看见启涵的笔迹,心中还愣了一愣。自从当初叶荷为华殊所困之后,她与后者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