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步是地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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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没事,我是说,汪局在北京你应该好好陪陪他才对,有什么事过几天咱
们再聊。这两天我有点急事,就陪不了你了!”
丽丽说话大大咧咧,小雨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有保留地听。没有太在意。至于自
己想到的那个办法,小雨不愿意让丽丽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保险系数越大,
丽丽的嘴那么快。难免节外生枝。
“真没劲!”丽丽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和不满,“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办不可?
忙忙忙,我看你都快赶上撒切尔夫人了。得了。我一个人去吃!”说着,挂断了手
机。
事不宜迟。小雨马上给汪海挂了电话。
汪海似乎刚刚睡醒,语气明显有些疲惫,“哪一位?”一听是小雨,有些吃惊,
“噢,柯小姐?你找老汉我有什么吩咐?”
“汪局长。我想请您喝茶,您有时间吗?”
“那就到我家里来喝吧,我有上好的碧螺春,还是小金子送给我的呢!”
“汪局长。我们不提他。”小雨的口气中流露出明显的鄙夷与怨恨:“您稍等,
我马上打车过去!”
汪海放下电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听小雨的口气,是和金戈闹崩了,她一个
人急着来访,像有什么事求自己。什么事呢?莫不是想让自己帮忙修复她和金戈之
间的关系?又不像。
如果是那样,提到金戈时小雨的口气为什么充满了厌恶呢?
半小时后,小雨来到了东湖别墅。小雨告诉汪海,金戈让自己的一个朋友全仓
买入了凤凰科技,这位朋友是借钱买的股票,目前已倾家荡产,就要跳楼了。现在
没有人能够救她的朋友,只有汪海。她希望汪海能告诉她一只股票,让债主能赚点
钱。好放宽她这位朋友还款的时限。
“凤凰科技?”汪海脱口而出:“怎么敢买这张票?我已经跟小金子说过了嘛,
那是一只烫手的热山芋,谁接过来谁的手要被烫成猴爪子。”
小雨早就感觉这张票不是金戈判断失误,汪海的话更证实了这一点。金戈真是
心毒手狠,自己居然和这样的人共同生活了好几个月。小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汪局长,我求求您,救我那朋友一命吧!”
汪海端详着小雨。因为焦急,小雨的脸微微涨红,显得更加妩媚:那双黑白分
明的双眸也因渴望而灼灼生辉,摄人心魄。从见到小雨第一眼开始。汪海就为小雨
的清纯甜美所倾倒。只是碍于金戈,他从来也没敢有非分之想。现在,小雨和金戈
掰了。她又有事求着自己,汪海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便如一条冬眠的蛇。蠢蠢地动了
起来。人都有欲望,只是蛰伏着而已。这欲望一旦被放纵。便很可能如决堤之口。
如果说,汪海最初放纵贪欲情欲,还有些瞻前顾后,良心上还有些自责,那么随着
事态的发展,他已有些身不由己,他已经听凭欲望的驱使。而不愿意节制了:“我
可以帮你,不过,你怎么谢我?”
汪海的眼睛里开始燃起欲火。小雨感觉到了这欲火正一簇簇洒落在自己身上,
仿佛要把自己焚化。她来的时候想了好几种结果,比如拒绝、搪塞,但无论如何也
没想到他会这样赤裸裸地交换!她后悔不该把和金戈闹翻的事让他知道,让他没有
了一点顾忌,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了一点退路,只能装傻道:“以后您有事需
要我帮忙,我会竭尽全力。”
“干吗要等到以后,一账一清不是更利索吗?”
汪海淫笑着。起身坐到小雨身旁。小雨愤怒了,他哪里是什么国资局长,简直
就是个衣冠禽兽!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股市当成了私人提款机;还想趁人之
危欲行不轨!小雨真想狠狠抽他一个耳光,但一想到辛怡的处境,只好强压下心头
的怒火,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汪局长。我和丽丽是好朋友,这样不好。”
“丽丽逛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时间很充裕嘛!”
小雨推开汪海伸过的手,起身正色道:“汪局长,乘人之危,强人所难,你不
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
小雨跑出汪海的别墅,见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切诺基,司机座上。一个有些臃
肿的中年男人透过前挡风玻璃在看自己。她忙停下脚步,平和了一下心态,她不想
在路人面前显得张惶失措。但那男人还是定定地望着她,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小
雨拐进一条岔道,避开了那男人的目光。
怎么办呢?她在一条石凳上坐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有些绝望了。她感觉
到了绝望的滋味原来竟是这般苦涩:就像一个被虎豹追逐的人面临着万丈悬崖;就
像一个濒临饿死的人面临一条不尽长路,希望已被风声扯碎,已为黄沙覆盖!
怎么办呢?她在内心深处一遍遍问着自己,而心扉又如天坛公园的回音壁,把
声音折射回来,在她的脑海弥漫,在她的耳畔回响,一声声,撕心裂肺……
手机响了。有人发来短信:“柯小姐。因为你我们已经家破人亡!如果我死了,
但愿你能善待我的丈夫和女儿。进不了天堂的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对你感激不尽!
辛怡。”
小雨悚然一惊,心如刀绞一般。屏幕上那几行字渐渐模糊。却是一个字一个字
印进了脑海,又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蹦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知道事情已经到
了千钧一发之际,如不出现奇迹,就难有转机了。她拢一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站起
来往回走,开始走得很慢,后来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
她想,是悬崖也要闭着眼睛往下跳了!
石羽这两天心神不宁。
他经常无端地发火,大声训斥公司的职员,以宣泄积郁在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中午他被辛怡赶出了房间后,一时恼羞成怒,本打算立马报案,看着警车把辛怡抓
走,但一想,这一来失信于许非同;二来辛怡人了狱,许非同筹款的心态就会受到
影响,公司的损失更难以挽回,就把火压下了。
他坐在老板台后,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又掐灭。打电话安排公司的保安盯
住辛怡,防止她外逃,尽管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后来叉连着给许非同发了两个短信,让他抓紧时间筹款,一再重申自己过时不候。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安定了一些,沏了一杯浓浓的茶。想去去这两天的内火。
笃、笃、笃,有人敲门,急促而有力。
“进来!”他吼了一声,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烦。
小雨推门而人。
石羽抬头打量了一眼,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陌生女孩,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
服,背一个牛仔背包。亭亭玉立。面容姣好,只是额头上有两道明显的抓痕,眼圈
也有些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进门之前,小雨刚刚擦干了屈辱的眼泪。为了救辛怡。她万般无奈委身汪海,
两个人刚刚完事,汪海告诉了小雨一张股票:顺达实业。他说长个百分之三四十不
成问题。可以叫她朋友的债主去买上二百万,十天之内必可获利五十万以上。
他还说,据传深圳每天往返香港的“飞鱼”,每次的价码也不过三五万,他这
一次可是支付了五十万,全世界也不会有这个价钱啊!小雨厌恶之至,真想唾他一
脸吐沫。就在这时丽丽破门而入。丽丽一个人逛街,觉得没有意思,到沸腾鱼乡要
了一份水煮鱼,吃了一半总觉得心里有事,就急急地赶了回来。
冥冥中她预感有事情要发生,却万万也没有想到小雨不肯和自己一起吃饭,原
来是要来勾引自己的老公,她先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突然间发出一声尖叫
直扑小雨。小雨一闪身躲过。想到辛怡命悬一线,无心和丽丽分辩,匆匆逃离了汪
海的别墅。
“您是石总吗?”
“我是。你是谁?”
小雨说明来意,石羽眨眨眼问:“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就凭你这一番话?”
小雨拿出一张私人存折:“这是十万元存款。石总,我可以把它押给你,我们
俩再拟一份书面协议,如果您买顺达股份亏钱了或没有获利,我这钱就算是给您的
补偿!”
石羽接过存折。翻来覆去地看着。
“存折的真假,您到银行一问便知。我不会拿我全部的积蓄做赌注,让您买一
张没有把握的股票吧?这张股票的消息来源我已经告诉您了,我和辛怡是好朋友,
我是为了救她!”
“好!我权且信你一次。顺达股份的走势我要观察一两天再说。你给我写个字
据,连同这张存折先留在我这儿!”
小雨从红蜻蜓文化公司出来后,心情稍稍有一丝快慰。
石羽答应还款日期再宽限十天。她现在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许非同。明天,
不,最好在今天收盘之前就让辛怡换股操作。如果手上的股票能挽回一些损失,再
想些别的办法,这一关也许能过去!
朱丹的家里。朱丹听许非同大致说了事情的原委,有些夸张地耸耸肩:非同,
向我借钱?越多越好?你不是在创作行为艺术吧!许非同没想到朱丹会以这种方式
拒绝自己,又急又气,说,我确实遇到了难处,急着用钱,你愿意借就借,用不着
这以这种方式羞辱我!朱丹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非同。你这样说话就没有道理了,
漫说是你来向我借钱,就是向我讨债。
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嘛!许非同急得直搓手。他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说,给句
痛快话,借还是不借?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了!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了!朱丹晃
动着摊开的双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借怎么讲?不借又怎么讲?许非同知道在朱
丹这儿借不出钱来了,来之前他也未抱多大希望,只不过事到临头,死马当作活马
医罢了!他不想和朱丹纠缠了,他得赶紧去想别的办法,正在这时,刚刚离开红蜻
蜓文化公司的小雨打来了电话。听到小雨传递来的消息,许非同心情略微平和了一
些,仿佛就要被水淹死的人突然抢到了一只救生圈,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也
来不及细想,就离开朱丹家急着打电话告诉辛怡。
辛怡的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想起了早
晨辛怡的一句话:我一会去看看彤彤。明天是周末,彤彤该回家了,她今天有必要
去看彤彤吗?辛怡早晨一连串反常的表现也一一闪现在脑海。他惊出一身冷汗。
忙拨通彤彤的宿舍,问彤彤,你妈妈今天去看你了吗?彤彤回答:她上午来了,
给我买了许多好吃的,坐了一会就走了。爸爸,我看妈妈神色不大对,你们是不是
因为股票的事又吵架了?许非同没有答话,他的心正在加速下沉,于是跑到路旁拦
下一辆出租车,心中暗自叫了一声:“不好。辛怡八成出事了!”
第三十七章 辛怡之死
夏利“吱”一声停在楼下。
许非同拉开车门跳下车。见单元门口停着一辆“残摩”。车上坐着一个五六十
岁的壮年男人:他的头歪着,嘴角留着口水,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许非同,发出呜
呜的叫声。许非同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和妻子一起炒股的老张吗?他曾去过远方证
券营业部几次。见过面。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到这里来找谁?
许非同顾不得细问,冲老张招了一下手就向楼上跑去。因为着急,老张脸涨得
通红。话又说不清楚,许非同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哕哕嗦嗦地伸手去抓许非同,
没有抓住,于是冲着许非同的背影呜呜地叫着,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
刚一进楼道,许非同就听到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咚咚咚。
咚咚咚,像擂鼓一般。他急跑几步,砸门声越来越响,来到自家门口,只见一
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用拳头擂门。
贝贝在里面拼命地叫着,用前爪挠着门。
许非同责问:“你要干什么?”
小伙子见到许非同,说:“我找辛怡,他们公司说她没上班,这臭娘们在家不
开门,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又像想起了什么,问:“你是谁儿?你管得着吗?”
“我是她爱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小伙子不砸门了,上前一把揪住许非同的衣领:“你来得正好。放尊重些?你
刚才上楼时看见我爸爸了吧?他因为听了辛怡的话,买了凤凰科技,赔得得了脑溢
血。
现在半身不遂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许非同掰开小伙子的手,掏出钥匙,慌慌张张地打开门。
贝贝腾地一下蹿起,扎向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