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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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金丹武者肉身的强大,即便是断臂,只要能及时救治,还是能够轻松接回来。
几名跟班面面相觑,最后一人出来,一边高度紧张的盯着红袍青年,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断臂,捡到后飞快逃了回来,生怕被追杀。其实以红袍青年的刀速,真要杀人他就算是用四只眼盯着也是徒劳,刚刚方立随时准备救人都来不及,恐怕被杀了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的手。
白庸旁观者清,倒是知晓红袍青年是不会出手,因为刚刚那一刀明明能直接取叶长老性命,他却不杀而改为断一臂,显然还是有所留情。面对挥刀取自己性命的人都能放过一马,何况是手下这等不要紧的跟班。
果然红袍青年并没有因此而动怒,他有一种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漠然气质,没有出手阻拦,甚至懒得多加质问,依旧是刚才的那句疑问:“你们是谁?”
叶长老被扶着出了酒楼,面如死灰,断掉的手臂纵然能接上,只怕以后也难以全力用劲,这可是自己最惯用的一只手。怒上心头,悲愤交加,一时间忘记刚刚那一刀的恐怖,彼此拉开的距离给了他不少勇气,破口大骂道:“小子你死定了!负隅顽抗,上面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逃过一时,也逃不了一辈子,首领的可怕,不是你小小的金丹武者能够抵抗……”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种冰冷的触感正紧贴着他的喉咙,那是刀刃,并不算锋利的刀刃。
叶长老的刀不是什么高级的神兵,仅仅是中品利器,他以前曾抱怨这种兵器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可眼前这一把连下品都算不上的普通刀器,正威胁着他的生命,并随时都可以取走。
那名红袍青年以不逊色刀速的身法来到他面前,仿佛瞬移一样穿过大门,一群人都没能察觉他是何时行动的,连“一阵风经过”的印象都没有,只有旁观的白庸微微捕捉到一丝踪迹。
“你的上面是谁?说!是不是魔首指示你来抓我的?”
红袍青年的模样与先前截然相反,愤怒的眼中包含浓烈的杀意,宛如尖锐的冰锥,随时可能夺人性命。
命悬一线,叶长老才回想起刚刚那一刀的恐怖,由悲愤积聚起来的勇气顿时化为乌有,讨饶道:“我、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照命令行事,上面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
“魔首在哪里?说!”
刀锋向前,入喉半寸,叶长老感觉到致命的危机,忙不迭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魔首,我们是外围的小人物,上面的人一个也不认识。”
方立也赶紧帮话道:“少侠请住手,我们只是奉令行事,连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也没资格过问,更别说知道上面的人。”
红袍青年却是不肯接受这样的答复,不依不饶道:“看来,你们是坚持不肯说了……那我自己去找!”
语气一冷,手腕一转,刀刃一扬,好大的一颗头颅飞起,口中仍是委屈的喃喃:“我的不知道……”
鲜血喷洒,些许沾在衣服上使得那一身红袍更加鲜艳,青年转头看向剩下等人,嗜血的双目,不复之前的漠然。
“说,魔首在哪里?”
(斋主:悲剧,稿子没保存……本周更新时间改为晚上。)
第五章 血洗刀门
红袍青年环视众人,又问:“魔首他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人不会是疯子吧?怎么老是问同一个问题,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根本没人知道嘛!
眼见无人回答,红袍青年杀意再盛,方立连忙大喝一声:“大家先离开!”
他自知对方刀速奇快无比,难以捕捉,干脆抢在对方出刀前先出手。与其等出刀时再行观察,不如提前预判攻势,避开刀法比拼,以绝招定胜负。
“荒刀千回影!”
早在先前方立便已饱提真元,此时一鼓作气释放,刀刃回旋,卷起沙尘化作一道五丈高小型龙卷风。只见漫天狂沙飞舞,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隐匿消失,难以辨识位置。
此招与地形环境默契相关,若在室内根本发挥不出效果,可在处于沙漠边缘的道路上,就能发挥出八成的威力,如果换成沙漠,就可以爆发出二十成的威力。
此招乃是荒刀门镇派绝技,纳身法与刀法为一体,攻势强大又能自保,粒粒沙砾携带刀气,一旦将人卷入其中,立即会被分割成千万块碎肉,沙风暴既能克敌又能用漩涡之力限制敌人身法,端的神妙非凡。
然而红袍青年却是不为所动,劲力催动,妖元勃发,挥刀一斩,蕴含灾祸之力的浑厚妖元汇成一道灰色刀罡,飞斩而出,竟是将龙卷风拦腰截断!
一力降十会!
竟是硬生生用根基破去了对方的绝招!
一旁观战的白庸也为这一刀的强悍感到吃惊,明明同样是金丹境,此人的内元浑厚竟是还在自己之上!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可是凭借第二层的五莲圣功将全身丹海填满,早已无法再容纳。就算此人功力比自己深厚,那也应该同样无法再容纳而溢出去才对。
白庸的疑惑来不及解开,便见方立被这一刀从沙风暴中击飞而出,仿佛断线的风筝,重重坠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其余的跟班见方长老轻易被打败,顿时吓得肝胆欲裂,转头就跑,仗着地形熟悉,找个巷子就钻了进去。
可红袍青年的身法何其之快,只见身影一晃,便无声无息的赶到其中一人面前,冷漠的问:“你是哪一派的?”
那人来不及求饶,以快要哭出来的语气道:“我,我是荒刀门……”
话音刚落,红袍青年便消失不见。
没想到还能保住小命,自以为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这人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吓得他脸色发白,刚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僵硬着脖子一寸一寸的转过头。
“请问,荒刀门该怎么走?”
问路的人不是红袍青年,而是白庸,却是将对方吓得半死,差点昏过去。
问清路线,白庸向着荒刀门疾驰而行,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名红袍青年在之前面对叶长老蛮狠的夺命攻击时,没有任何愤怒的反应,可在那之后,却因为一句话而失去理智,几乎毫无道理地将叶长老斩首。现在看来,无论那“魔首”跟荒刀门有没有关系,恐怕都要遭劫了。
其实江湖寻仇,杀人偿命,本来也是情理之中,平常白庸遇上了也只能叹一口气,不会插手管事,可现在那人分明陷入疯狂之态,只怕会伤及无辜,不得不跟上去。
飞快赶到荒刀门的驻扎地,入眼便是两具尸体,无力的倚靠着大门,被人一刀夺命,鲜血流了一地。
“唉,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白庸自知速度不及对方,本想凭着问清地点,能够在对方找到前先一步上门提醒,没想到仍是功亏一篑。他听见门内还有打杀声,连忙进入。
荒刀门的门主看着眼前一身红衣打扮的煞星,喉咙一片干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人一进门内便逼问“魔首在哪里”,不容人拒绝,一旦回答不知道就开杀戒。偏偏这个疯子武功又高,奇快无比的身法,加上同样奇快无比的刀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一刀割喉,鲜血四溅,最后所有门徒一起上,居然也几近全灭,这根本就是屠杀。而现在,连自己也被拿捏住要害,生死不能自主。
门主看着对方长相,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惹得这位煞星。但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联想到刚刚出去的两位长老至今还未归来,恐怕就是这一命令惹上的麻烦。他虽不知道对方问的“魔首”究竟是谁,可也能猜到是上面的大人物之一,然而他不敢交代。
先不说这人面色疯狂,就算交代了未必就能活命,哪怕此次逃得一命,知道被出卖的上面人物也不会放过他。这真是无妄之灾,莫名其妙的命令,引来莫名其妙的煞星,结果遭难的却是自己这不相干者。
门主心中如此抱怨着,却是将自己的责任一推四五六,全推干净了。反过来想想,如果不是平日行事太过霸道,在底盘上想拿人就拿人,习惯做上面的走狗,也不会惹上这一麻烦。
“说,魔首在哪里?”红袍青年手握几近卷刃的刀,驾着对方的脖子,问着同一问题。
门主深吸一口气,道:“我是知道消息的一人,杀了我,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红袍青年沉默了,但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一刀砍过去,看来他虽然进入疯狂状态,可只要对所问问题有关联的事情,都还能唤醒理智。
门主见第一步成功,斟酌了一下,正要开口,却见对方猛一挥刀,发出刀气斩向身后的书架,他心中顿时咯噔一跳。
只听轰隆一声,书架连同后面的墙壁也一并被毁去,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密室。而在密室中,一名妇女正抱着手中婴儿瑟瑟发抖,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无助而又恐惧的表情。
红袍青年将视线转回,依旧用同样的语气问:“说,魔首在哪里?”
“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被查出来以后一样会死。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门主绞尽脑汁,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惜眼前之人根本不吃一套,见人质仍不肯老实交代,直接挥出一刀,斩向抱着婴儿的妇女。
“不——”
在门主惊呼声中,便听一声利响,刀气被坚硬之物挡下。
“此事,做得过了。”
掷出了墨阳剑的白庸闪身来到破毁的密室中,挡在妇女和婴儿面前。
第六章 护心之战
白庸虽知此时不好出手,可终究不忍心,哪怕有恩怨交杂,牵涉婴儿和妇女未免太过残忍。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受,规矩不可行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这对母女既然与此事无关,便放一条生路吧。”
红袍青年看了白庸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似乎对他阻止自己的杀招毫不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
门主慌张大喊:“此时与她们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来就行了!”
他真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手段竟是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稍微一违逆便要以杀开道。
红袍青年握刀的左手食指一跳,似乎对这话有所感应,首次开口说了一句不是追问魔首的话:“两百七十三天……”
“唔?”门主一愣,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百七十三天前,你为什么没有手下留情。”
红袍青年明明是质问门主,言语中却没有半丝起伏,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两百七十三天,九个月前,还有这样的打扮……你是那时候的新郎官!”门主眼睛猛然瞪大,仿佛回想起来,语气中充满震惊,“不对,你的长相不对,还有你的体形。就算是,你也应该死了。”
“是啊,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可惜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从地狱中爬出来。”
红袍青年的声音虽是一如既往,此时听来却令人手脚发凉,他弯下腰,贴到门主的耳边轻声道:“现在,我要拖你们一同下去。”
无情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仿佛恶魔的微笑。
门主浑身颤抖起来,脸色发青,一副绝望的表情,眼光瞥见一旁的妻儿,以及护在她们身前的白庸,心中有所决定。
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哀声切切的求饶:“求你放过她们母子吧,一切罪过在我身上,与她们无关,她们与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是我该死,可她们是无辜的,求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红袍青年看着门主在那不停磕头,甚至将地板撞破,磕出血来,缓缓道:“那天我也是这么哀求的,然后,你们放过谁了?全村庄的人,都是无辜的,然后,你们放过谁了?如果你我立场对换,你说,你会不会放过她们呢?”
门主身体一颤,随即又继续磕头,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白庸听着两人对话,虽不知事情真相,可也大致上能推论出来,若真是如此,对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他心中不免觉得苦涩,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母子,其中母亲已经昏死过去,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正憨憨入睡,尚不知大祸临头。
——就算真的是寻仇,我就应该弃这对母子于不顾,眼睁睁看她们丧命?
以白庸的聪慧,又岂能不明白荒刀门的门主不顾尊严求饶的用意,是为拖自己下水。看似在向红袍青年求饶,实际却是在求自己帮忙,声声句句的无辜,都是为保住这对母